近来多少年中写过好些说鬼的文章,仿佛是和鬼很有情分似的,其实当然不是如此。倘若是这样说法,那么我也颇有点喜欢说道学家与桐城派,难道也可以说我和他们很有情分吗?不过这两边说来也是有差别的,对于道学家与桐城派我只有反感,提起来时总不免说它几句坏话,可是对于鬼却并不这样,要来说好话呢,那也未必,因为现在虽然不敢说是不怕鬼,过去听它们的故事,影响实在受的太深了,但是我只敢说,我是自信就是死后也决不会变鬼的。我之所以屡次讲起它者,乃是因为对于它有兴味,即是鬼的概念与现实生活有何矛盾与调和。即如关于鬼的生长的问题,经过了好些穿凿却终于没有什么结果,这可见鬼的问题是怎么的不好搞了。
问题固然是不好搞,但是主要的原因却也是因为材料实在是难得,这些材料全都是散在古今的杂书里,第一要有闲工夫来杂乱的看书,才能一点点的聚集起来,第二是要有这许多书籍,这却是二件难事。现在我所有的材料只是几本日本旧书,其一是石桥卧波的《鬼》,是普通学术丛书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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