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伐蜀之役,郭崇韬谏止段凝为帅,议正而事允矣;其复止李嗣源之行,则崇韬之自灭与灭唐也,皆在于此。 崇韬请遣继岌,固知继岌之不可独任,而必需己副之,名为继岌,实自将也。崇韬之辞镇汴州也,曰:“臣富贵已极。”至此而又贪平蜀之功利,岂冒昧不止哉?盖以伐蜀为自全之计。而反以此自灭者,何也?位尊权重,其主已疑,内有艳妻,外多宵小,稍稍裁正,众方侧目,故忧内之不可久居,而欲息肩于阃外,上挟冢嗣,下结众将,相倚以安,冀可远谗人之怨以自立于不拔之地,可谓谋之已工矣。乃不知谗佞交加之日,顾离人主左右,握重兵,据腴土,成大功,媢忌益深,在廷者又以睽离不亲,心皆解散,固将益附奸邪而听其嗾噬;况乎奄有王建畜积之藏,多受降将邀欢之贿,蹑钟会之已迹而益以贪,则必罹卫瓘之网罗而弗能辩,诛死在眉睫而不悟,其工也,正其愚矣。
李嗣源有河上先归之衅,载人汴決策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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