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到得临邛,既不往见卓王孙,也不通知王吉,便将车马变卖,作为资本,租了一间店,置备许多什物,雇了几个伙计,择个吉日,挂上招牌,居然开了一家酒店。说起经商买卖,原属正当营业,即卓王孙祖父,亦由买卖致富,并不至失了身分。惟是卖酒生涯比起别项生意,终觉不如,但相如既为店东,文君也是女东人。若使安坐店中,不理杂务,也就罢了,偏是相如却令文君每日浓妆艳服,出到店前,当垆卖酒。相如自己脱下衣冠,身穿短褐,下着短脚之裤,系起围裙,在店中帮同伙计,洗涤杯盘兼作杂事。
相如酒店一开,生意便异常兴旺。只因地方上人见是妇女当垆卖酒,都当作一桩新闻,到处传说,因此哄动多人,都借买酒为名,争来观看,店前终日拥挤不开,又兼文君姿态秀丽,更惹得一班轻薄子弟,浮荡少年,目迷心醉。早有认识卓文君之人,说出姓名,不消几日,风声传播满县,都说是卓王孙女儿,居然做了酒保。一时议论纷纷,嬉笑怒骂,无所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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