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司鐸南詔,於康熙四十八年己丑春,獲交珠浦江子東旭,蓋循循然重厚博物君子也。嗣出其所輯臺灣外志凡十卷,而囑敘於予;予讀其書,起明季擁眾,紀我朝歸順,垂六十年。其間島嶼之阻絕、城壘之沿革、鎮弁營將忠義背逆,以至朝廷之征討招徠、沿海之戰征區畫,靡不廣羅窮搜,瞭如指掌間。洵志乘之大觀,班、馬之倫匹也。
蓋嘗論之:作史有三長:曰才、曰學、曰識。非具曠世之才者,不能盱衡千古,驅策百家;非負蓋世之學者,不能參稽明備,討論精詳;至其權衡統系,斟酌褒譏之得宜,尤非抱卓絕之識者不辦也。故作史難,而作偏隅之史為尤難。考成功以有明賜姓,避竄臺灣,奉永曆故朔三十有七年。跡其仗義執言,全髮守節,庶幾齊田橫遺風,不可謂非偉男子;然以我朝視之,則固勝國遊魂、海隅窮魄也,律以犯邊梗化,夫復何辭?作史者當聖朝全盛之時,記邊島竊據之跡,使孤忠遺憤,獲伸於光天化日之下,不戛戛乎其難哉!今是編所記鄭氏,於其不忘故國也,如睹間關百奧,天威咫尺之誠;於其接遇王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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