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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贝者]一本有趣有益的语文读物
作者:张国威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2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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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1964年毕业于华中师范学院中文系,走出武昌昙华林之后,教过四十年中学语文,使用过各年级、多种版本的语文教材,也参阅过五花八门、形形色色的“教辅”。我既为语文教师,当然也是语文读物的热心读者,某日我在书店里发现《非常语文》(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3月出版)一书,便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细读之后,仍感慨系之,多年来我想编一本《趣味语文》,却被罗维扬抢占先机,他编得比我设想的《趣味语文》体例更完备,内容更精彩,蕴含更丰厚。
       对于时下语文教学来说,《非常语文》显然是一本离经叛道之作。它背离的是现行语文教材、教辅之“经”,叛逆的是应试教育之“道”。诚如编撰者所言,语文教材是课文、语文基础知识、练习题的“老三段”,而课文多为已有定评的记叙文和议论文,《非常语文》则采铜于山,直接取材于“我国民众古往今来的语文实践”,它“观照社会语文现象,注重人们日常生活、工作劳动、社会交往和娱乐活动”中的语文,“是鲜活的原生态语文”。它雄辩地证明:语文不仅在《语文》课本中,更多的就在生活中。应试教育的指挥棒,已把语文教学弄得非常枯燥乏味,《非常语文》别开生面,它生动而不呆板,亲切而不拘谨。无论于教于学,都能带来趣味,带来益处,从中学到语文知识和表达技能,是不可多得的语文读物。
       对于语言学研究、文学研究而言,《非常语文》又是“和而不同”之作。语言学研究字、词、句、形、音、义,《非常语文》的非常之处正是强化了汉语的字词句、形音义、在字词句、形音义上玩出了种种花样;文学研究的基础是作家作品研究,于其上才有文学史、文学理论的研究,而《非常语文》研究的是诗歌、小说、散文、戏剧之外的小品种、小文体,但它们也是文学,舍弃不得呀!《非常语文》与语言学研究和文学研究都具有亲和力,然而它不同于常见的语言学研究和文学研究著作,是语言学研究和文学研究的重要补充。《非常语文》既具有语言学研究讲求的技术性,又有文学研究讲求的艺术性,它在技术和艺术之间,侧重于技能、技艺这个层面。
       从书籍的编纂来看,《非常语文》是集成创新之作。它不是原始创新作品,也不好说它是演绎作品,其编纂的功夫在于搜集和整理、分析和归纳、组构和完善,属于集成创新。从前讲文学的典型形象是“熟悉的陌生人”,《非常语文》就其某一章、某一节、某一例证来说,并不新鲜,似曾相识,像是熟人,但从总体上看,又认不得了,是陌生人。《非常语文》就是这种“熟悉的陌生人”。这本书中“联语第七”最见学术功力,而“串话第二”则是第一次如此归纳,“戏说第十一”、“标榜第十三”也颇有见地。它对某些语文现象、语文材料的批判,也可见编撰者的正义感和责任心。
       从接受群体上看,《非常语文》是雅俗共赏之作。雅俗共赏是不少著作者和出版者的追求。雅与俗,并非水火不容,二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例如我所景仰的诗圣杜甫在诗歌创作中常用俚俗之字,又如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红楼梦》中也有不少酒令、谜语、打油诗、对联、联句、集句之类的语文形式,成为描写人物推动情节的重要元素。然而真正雅俗共赏不是轻而易举可以做到的。于是有人就说雅俗不能共赏,而有的出版物说是雅俗共赏,其实雅也不赏,俗也不赏,两边不讨好。《非常语文》这本书,文化程度不高的“引车卖浆者流”可以看,看得懂,一看就喜欢,而饱读诗书的高校文科教师也不妨能阅,想必会觉得新颖有趣。这本书的读者对象也没有行业界限,各行各业的人们,只要他说话,他有书面表达的意愿,想表达得好,看看它,都会从中获益。
       掩卷而思,头脑中忽然跳出王安石的两句诗:“看似寻常却奇崛,成如容易最艰辛”,著作者的“半生积累”、“三起炉灶”、“六易其稿”,其艰辛将会得到读者的理解和认同。我的女儿也是华师中文系毕业的,只不过比我晚了三十八年,她在武昌一家大型文学刊物当编辑,双休日回到家来,在我案头发现《非常语文》,如获至宝,不由分说地据为己有。她说这本书的作者罗维扬是她尊崇的作家,她读过他的小说集《白天鹅在怀抱中行将死去》等书。我想,不仅我们父女,举凡语文教师、报刊编辑和其他语文工作者都可能成为《非常语文》的知音,但看无妨,这是一本有趣有益的语文读物。
       张国威,教师,现居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