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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经济表；经济模型；非均衡模式；动态分析
       [摘要]在魁奈经济表不温不火的研究中，尚有若干问题需要补校。流行观点认为，经济表是魁奈的一部经济著作；本文则认为经济表是魁奈创造的一种经济分析方法，是经济分析史上第一个经济模型，这更是经济表的历史意义之所在。传统观点认为，经济表仅对社会再生产进行了简单的、静态的分析；本文则认为经济表的非均衡模式首次涉足了动态分析。在对另一个非均衡模式的解析中，则提出了魁奈运用经济表的运算原理进行经济计量，为其倡导的自由贸易政策提供数据佐证的见解，这应是对经济表研究的一项补阙。
       [中图分类号]FD91.3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353(2007)04－0068－05
       我国学术界对魁奈经济表的研究，基本囿于马克思对它的精密研究和精彩评述。但在马克思时代，相当一批有关魁奈经济表的资料尚未被发现，基于这种基础上的研究就难免存有缺憾。笔者凭接触和研究魁奈经济思想二十多年的积累和思考，感觉有必要对经济表的研究作如下几点补充和校正。
       一、经济表是一种经济分析方法和经济模型，不能简单地称为一部著作
       可能是因为《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译本将“经济表”加上“《》”的缘故，人们在研读时就自然而然地将《经济表》理解为著作，在几乎所有的经济思想史教科书中，亦将经济表表述为魁奈最重要的经济学著作。这一观点流行已久，影响广远，却是一个贻误。这个贻误容易误导我们的研究方向，影响我们对魁奈经济思想的准确理解。实际上把魁奈的经济表称为著作既不准确也不妥当。在我国的经典辞书中，著作通常被表述为写出来的文章和书，是用文字来表述的思想和知识。如果按现代人的通常理解，著作一般是指正式出版的文章和书籍。无论从辞义的哪个方面和角度去理解，魁奈的经济表都不应表述为“著作”，因为经济表只是魁奈为分析当时法国的经济问题而创绘的一种图表，一种图表式的经济分析方法。在“公众场合”它均以附录和插绘的形式，出现在魁奈的其他经济著作之中。
       马克思对魁奈经济思想的研究可谓十分深刻和精道，但通览马克思对经济表的研究和评述，可发现马克思将其誉为“天才”的描述，却并未见马克思将其冠以“著作”之说。况且，根据马克思的研究内容和《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的各类有关注释分析，马克思研究经济表所依据和引用的资料，基本上出自德尔编著的《重农学派》一书。该书1846年出版于法国巴黎，而魁奈经济表的原表在魁奈去世以后就湮没无闻了，直到1889年才在法国国家档案馆米拉波的文档中被重新发现。因此马克思所研究的只能限于经济表的图式表，而图式表则是附录或插绘于魁奈的三篇重要经济论文中的，从未单独成文。可见，马克思不仅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把经济表称为“著作”。
       从经济表本身来分析，它首先是魁奈创建的一种特殊的经济分析方法。魁奈在最初创绘经济表时，就曾把它表述为经济分析方法。他在给米拉波的一封信中明确指出“为了以一种易于把握的方法来表现支出和产品，并为了针对政府的管理良好和管理不善有一种清楚的看法，我尝试着画了一张基本的表”，这是有考的魁奈亲自对经济表属性所做的最早规定。在魁奈的经济理论体系中，多种版本的经济表都是作为一种分析方法而存在，以一种“最先设计出来，用以表述明确的经济均衡”的分析方法而存在。魁奈就是用这一独特的经济分析方法，去分析社会总产品和各类支出在社会再生产运动中的流量均衡及经济增长、经济衰退问题。在分析过程中，通常运用经济表的计算原理和计量结果来佐证自己的经济思想观点和倡导的宏观经济政策的正确性。
       另外，魁奈的经济表还应看作是经济分析史上最早的带有古典色彩的经济模型。从现代经济学的观点看，经济模型就是从可计量的复杂经济现象中，抽象出少数关键性的变量，按照即定的方法和逻辑，组合成一个正式的分析框架，通过计量来揭示一个复杂经济系统的运行和特征。经济模型通常采用几何图形、图表、方程组等多种形式。
       魁奈的经济表就是通过由若干条线组成的图表，对宏观经济运行中的各经济部门之间的相互关系进行有机解析，对社会总收入和社会总支出的分配状况、各经济部门于再生产过程中的投入和产出、社会各阶级之间的经济交往、宏观经济政策的调整对经济增长和经济衰退的影响等问题，进行严格的定量分析。从经济学说对经济模型的理论规定来看，经济表无论如何也应算是一个经济模型，一个在经济学的幼年时期提出的，带有原始色彩的天才经济模型。因为现代经济学家需要“用一套联立方程式的体系来表述的经济过程”，魁奈“却以一张图表代替了它”。
       国内外学术界不少学者认为，魁奈的经济表并非单指一张图表，还应包括另外的内容：经济表的第一版除了一张以400利弗尔为分配基数的图表外，还包括一份题为《略论国民每年收入的分配变化情况》的二十二条“注意”的文字；经济表的第二版除了一张以600利弗尔为分配基数的图表外，还包括题为《苏理氏王国经济准则摘录》的二十三条“准则”的文字；经济表的第三版除了一张以600利弗尔为分配基数的图表外还包括题为《经济表的说明》的论文和题为《苏理氏王国经济精华》的二十四条“准则”的文字。
       如按上述观点来给魁奈的经济表一个概念的规定，似乎可以将经济表冠之以“著作”了。对于这样的理解和说法，笔者是十分理解，但却是不能苟同的。首先，上述说法和理解的依据是来源于库钦斯基和米克编著的《魁奈的经济表》和米克编著的《重农主义经济学》，而在这两本著述传入我国之前，国内经济学说史的教科书已大都采用“《经济表》是魁奈最重要的经济学著作”一说，这种说法和经济表包括的内容多少并无干系，故不能成为这一说法的佐证。其次，谈及经济表作为一本著作的问世年代，几乎所有有关著述都定为1758年，这显然是指原表的第一版。而随后对经济表的分析，几乎所有经济学说史教科书都以“经济表的图式”为分析对象，而“经济表的图式”是随《经济表的分析》一文于1766年发表的，这种前后论述的不一致让读者难以理解和接受。再次，马克思研究经济表时所参考的文献中，和经济表有直接关系的魁奈著述，只有1766年发表的《经济表的分析》，对此马克思曾作了注明。马克思在关于魁奈经济表的论述中，从来没有把经济表称作为“著作”和“最主要的经济著作”。还有，上面所述的《略论国民每年收入的分配变化情况》(即22条“注意”)、《苏理氏王国经济准则摘录》(即23条“准则”)、《苏理氏王国经济精华》(即24条“准则”)和《经济表的分析》都应当以专门的论著来对待才妥。吴斐丹、张草纫先生的《魁奈经济著作选集》译本就是这样处理的。在上述“注意”和“准则”中，魁奈概要地阐释了他的重要经济思想和政策主张，其中有些内容，以原表的形式是无法包含和体现的。原表只是在为其中的某些理论内容和政策主张，用数字加以辅佐，进行更明确的表述和说明，从而使读者更容易记忆和理解。最后，如果把经济表原表的各版本和相应的“注意”、“准则”合起来理解为一部著作，那么以此类推《农业哲学》、《经济表的分析》、《第一个经济问题》和《第二个经济
       问题》等著作也应冠以《经济表》的相应版本之称。这显然是不妥当和不现实的。上述著作都是公开发表的重要著述，经济表在这种“公众场合”都是以附录和插绘的形式，以分析表述手段和计量模型的身份出现，从未单独现身，如果认真通读魁奈的经济著作，定会自然地得出结论，经济表是魁奈发明的一种独特的经济分析方法和经济模型，确实不是一部专门的著作。
       二、经济表的历史意义更在于它是经济分析方法
       凡谈及魁奈，必联想到经济表。凡论及经济表，必联想到它关于社会资本再生产和流通理论的天才尝试。这似已成为人们通常的思维定势。这种思维定势的形成，自然有其深厚的道理。
       经济表作为魁奈经济思想中最杰出的成果，加上其曾经笼罩着的神秘色彩，在经济思想史上尤其引人注目，吸引了不少经济学家对其进行过专门研究，对经济表本身的理论意义进行过认真的梳理和深刻的挖掘。
       这些经济学家，尤其是马克思对魁奈经济表理论意义的归纳，笔者认为都是十分科学、客观和到位的。通过对魁奈经济表的全面研究，笔者认为经济表在经济思想史上及其对经济思想发展的重大意义，除了体现在经济表本身的理论意义之外，更在于经济表作为一种经济分析方法和经济模型对后人的启迪，而这一点通常是被人们忽略的。
       魁奈在创制经济表的过程中，其初衷和后来的意图是有所差异的。在经济表的初创阶段，表的形式是曲折连线的原表。魁奈编绘原表的意图，可能主要在于两点，一是更简洁地表述自己的经济思想。社会总产品的再生产和流通是一个“非常错综复杂”的运动过程，用经济表的形式来表述，就可以“省略去很多细节部分”，简洁明快地表述出来。二是用图表的形式可以让读者更清楚地了解他的经济思想，并且易于留下深刻印象。魁奈认为，他的那些思想如果不是以表的形式表述，会使读者“转眼就忘”，不会深刻“铭记在心”。魁奈编绘经济表的初衷，在他给老米拉波的关于经济表的一封信中昭然明示，不容置疑。但随着经济表形式的演化和发展，魁奈的意图有所变化。在以后编制的若干幅略表尤其是图式表中，除了他初始的意图之外，魁奈开始把经济表作为一种分析工具和分析方法去分析、研究、说明和倡导他的某一经济思想和经济政策。也就是说，当经济表发展成一种成熟的模式以后，魁奈开始运用经济表这一独特的经济分析方法，去分析他想论述的经济理论，论证和说明他想倡导的经济政策，构建了一个个均衡的和非均衡的经济模型，这时的经济表，已转化成为魁奈的分析工具和图表式的分析方法。
       从经济表作为分析工具和分析方法的角度，去分析和归纳经济表在经济思想发展历史上的意义，会发现它对以后经济学说的影响和启迪更为广阔和深远。
       1．如前文所述，魁奈在经济学说风行着微观分析的氛围中，首开宏观分析的先河。魁奈首次运用经济表对一个国家的社会总产品的再生产和流通进行了综合性的总量分析，他用高度抽象的经济表的形式，简洁明快地概述了无比错综复杂的国民经济的运行，描述了国民经济均衡运行的条件，描述了使国民经济运行出现失衡的原因，甚至分析了使国民经济由失衡恢复到均衡的措施，笔笔涉及宏观，处处分析总量，这种宏观经济的分析思路，在当时是绝无仅有的。魁奈开创的宏观经济分析的思路和方法，对后人产生了明显的影响。无论是马克思的社会再生产学说，还是西方经济学的宏观经济分析，都显著地留有魁奈经济表启迪和影响的痕迹。
       2．从现代经济学的眼光来看，魁奈的经济表应算是一个经济模型，一个带有原始色彩的古典经济模型。从现代经济学对经济模型要素的规定来分析，经济模型通常是从可计量的客观经济现象中，抽象出关键性的变量，按照模型规定的计量方法和计量原则，组合成一个分析框架，通过计量来揭示经济系统运行的规律和特征。现代经济学对经济模型规定的主要元素，在魁奈的经济表中均已具备，无论是三大阶级的划分，两大部门的分类，各阶级之间的流通规则和数量规定，原预付的折旧原则，年预付与再生产率的关系，不生产阶级预付的量的规定等等，都属于一个经济模型必备的关键元素。而且通过经济表由均衡到失衡的转化，它又可以揭示出国民经济运行的特征和趋势。因此，把经济表称为一个古典经济模型是一客观的表述，一点也不为过，并无生拉硬扯之嫌。它对以后经济学家构建现代化的经济模型难说没有潜移默化的影响。
       3．经济表中的均衡分析意义深远。均衡分析方法是在新古典学派的经济理论中生成的。所谓经济均衡是指经济体系中各种相互关联和相互对立的因素在即定的范围内的变动中处于相对平衡和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均衡作为经济活动中的一种相对稳定状态，往往由于制约均衡状态的各种因素的变动而难以达成。但均衡分析对于把握各相关经济变量之间的均衡关系及其变动方向，有其制约的方式。从正统的角度说，英国经济学家马歇尔把均衡分析引入经济学的理论框架，通过分析一个市场中一种商品的供给，需求与价格的均衡问题，创立了局部均衡分析方法。法国经济学家瓦尔拉把均衡分析应用到更广泛的分析领域，通过分析所有市场上所有商品和服务的供给、需求与价格的均衡问题，创立了一般均衡分析方法。在不同市场类型中，各经济主体经济行为的均衡状态、均衡条件以及由此推导出的理论和原则，构成了现代微观经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至今，均衡理念和均衡分析已渗入到经济学说的几乎每一个部分，成为不可或缺的经济分析方法和经济理论内容。
       在魁奈的时代，有的经济学家已经觉察到经济现象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这些复杂的相互关系时常处于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达到把这种相互依存的关系清楚明白地进行理论上阐述的水平，更没有能力认识和解释这种相对稳定状况达成的条件是什么，当打破了这种相对稳定状态之后，又如何才能使它恢复，是魁奈的经济表在经济思想史上首次在理论上提出和阐释了这一经济现象，并通过经济表这一分析工具，探讨了如何使他们恢复的问题，西方著名经济学家熊彼特说：魁奈的经济表“是最先设计出来，用以表达明确的经济均衡概念的一种方法”。
       魁奈的经济表中体现的均衡理念，通过表中规定的计量规则形成的均衡调节机制，以及整个模型的构建结构，已使经济表这个古典均衡模型颇具现代风采。把这个古典均衡模型与现代经济学中的一般均衡分析，局部均衡分析和宏观经济均衡思想相对照比较，如果抽象掉复杂的计算公式、运算方程组和各种图表，会发现他们之间均衡理念的灵魂和均衡模型的根本构件要素，几乎可说是一脉相承。由此可见，魁奈经济表中的均衡思想和均衡分析的意义是相当深远的，它对以后经济均衡理论产生和发展的启发和影响，无须深入考证和宣扬，因为这是显而易见的。
       三、经济表首次涉足动态分析
       在经济分析史上，经济表的非均衡模式首次涉足动态分析。
       魁奈时代的法国，普遍实行的是间接税制，即向产品课税。间接税制的实行给当时的农业资本、工商业资本和广大劳动者带来了沉重的负担，严重影响了国家经济的发展。魁奈在他的诸多著作中明确提出进行税制改革的主张，力主废除间接税，倡导实行直接税，即直接对收入课税。他明确指出：如果国家“对农产品
       的产品征税，就会使君主的力量和财富遭到破坏”，应当“在无害于耕作者、商人和手工业者的情况下征税”，“绝对不应当向耕作者和从事对外贸易的商人征税”，间接税是“最有害的征税方式”。魁奈在他晚期的重要经济著作《第二个经济问题》中集中论证了他的废除间接税、实行直接税的税制改革主张，并通过绘制经济表的非均衡模式进行分析计量，予以佐证和加以详解。
       魁奈在《第二个经济问题》一文中曾编制了一个图式表的非均衡模式①。在这个非均衡模式中，魁奈假设第一个经济年度没有实行间接税，整个社会的生产和流通处于均衡状态，生产阶级的年产值为60亿利弗尔，其中30亿为纯产品。不生产阶级的年产值为25亿。社会总产值为85亿。第二个经济年度，政府开始实行间接税，向生产阶级征收的间接税为18.2亿。生产阶级不得不从用于再生产的年预付中抽出这笔资金缴付税款。年预付的减少必然导致当年的再生产萎缩，结果该年的总产值比上一年减少了5.46亿。魁奈假设“再生产总额的减少部分全部返回到收入上去。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耕作者的所有预付在几年中便会消耗殆尽”。这样第二年上交给土地所有者阶级的收入就由30亿利弗尔减少为24.54亿。按照经济表的计量规则，收入减少使得土地所有者阶级向生产阶级和不生产阶级的购买也分别由15亿减少至12.27亿。这又会连琐导致不生产阶级第二年的再生产总值由25亿减至22.27亿。经过这个非均衡模式的一系列计量得出结果，由于实行间接税，打破了宏观经济再生产的均衡，使整个国家经济发生衰退，社会总产值锐减8.19亿利弗尔，由85亿降为76.81亿利弗尔。如果继续实行间接税，社会再生产将以这个萎缩了的社会总产值为基数，按相应比例不断衰退下去。魁奈一针见血地指出，“君主试图通过增加间接税来弥补收人的下降是无用的，它只能使国家的收入下降”。
       魁奈时代的法国，正值路易十五的暴虐统治，沉重的税赋严重地阻碍了社会生产力发展，尤其是农业生产受到的破坏更为严重，历史学家曾把当时法国的农业描述为“没有勤勉，也没有科学，尤其是没有资本的农业”，这种经济形势下，政府的税收政策应该向有利于资本积累，有利于农业和制造业发展方向倾斜。但是当时法国的赋税政策却恰行其反，强行间接税制，为法国经济的发展戴上了一幅沉重的枷锁。魁奈正是针对于此，通过绘制经济表这一非均衡模式，理性地抨击了间接税制，并提出实行直接税制的政策主张。魁奈的这一主张若是得以实施，对于解脱法国农业的窘境，对于还处在萌芽状态的法国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巩固和发展，对于整个国民经济的增长，应该会产生一定的积极作用。
       难能可贵的是，魁奈在运用经济表非均衡模式计量分析这一问题时，横跨两年经济年度，一方面分析了第一个经济年度由于实行的是直接税，没有实行间接税，实现了整个国民经济的均衡，使国民经济得以健康的发展。另一方面分析了在第二个经济年度，由于实行了间接税，破坏了国家经济原有的均衡，造成了社会生产流通的一系列失衡变动，最终导致整个经济的衰退。在政治经济学的幼年时期，能运用经济表这一经济模型，引入时间因素，连续分析计量了一个国家国民经济连续两个经济年度由均衡到失衡的运动轨迹，且整个分析过程逻辑合理，计量准确，这不由人不承认，魁奈对经济表的非均衡模式的巧妙应用，使他成为经济分析史上首次涉足动态分析的经济学家。
       四、经济表为自由贸易政策提供了数据佐证
       重农学派在经济思想史上可能是最先公开举起自由放任旗帜的，他们尤其推崇自由贸易。魁奈不厌其烦地多次撰文呼吁国家实行自由贸易，指出“通过完全的自由贸易，可以使国内价格提高到最高水平”，如果对自由贸易加以限制，则会“形成使耕作者亏本的阶格，而土地的收入也就会得不到”，且“使国家日益趋于衰落。”只有实行自由贸易才是“复兴王国农业的重要而不可缺的手段”。并在《第一个经济问题》中绘制了一个经济表的非均衡模式，来进一步说明实行自由贸易，如何导致社会各阶级收入增加，如何推动国家的经济增长。
       魁奈在解释这个非均衡模式时指出：如果在本国产品的销售中存在着充分自由、免税的对外贸易，由此可使产品价格将比目前上涨1/6。因此，在这个模式中生产阶级的年预付由19.5亿上涨到21亿。生产阶级所生产的总产品的价格，也由31亿上涨为38亿。这是因为原来价值31亿的总产品中除了生产阶级自己消费用的7.5亿外。其余23.5亿的价格均因进人流通而上涨1/6，使它增至：7.5＋23.5×(1＋1/6)＝34.92亿。魁奈还指出，由于实行自由贸易，使第一次出手的产品价格再上涨1/10，这又使进人流通的23.5亿产品的价格再上涨2.35亿。这样生产阶级总产品的价格就是34.92+2.35=37.27≈38亿。贸易政策的改变使生产阶级总产品的价格大幅度上涨，也使上交给土地所有者阶级的收入有了大幅度的增加。38亿总产品减去再生产所必需的21亿年预付和9亿原预付利息，余下的8亿全部作为收入上交给土地所有者阶级。不生产阶级总产品的价值为其他两个阶级对其购买的总和，即4亿＋9亿＝13亿。由于政府采用了自由贸易政策，使进人流通的产品的价格提高，从而使土地所有者阶级的收入和其他两个阶级的再生产总值，乃至社会再生产总值都比以前增加了。收入由4亿增至8亿；生产阶级的产值由31亿增至38亿；不生产阶级的产值由9.5亿增至13亿。社会再生产总额由40.5亿增至51亿。
       通过运用这个非均衡模式进行的运算和计量，魁奈用运算数据更具体地说明了自由贸易政策对当时法国的重大意义，为他一直倡导的这一宏观经济政策提供了经济计量的数据佐证。只要实行自由贸易，法国的农产品价格及其他商品的价格都会随之提高。价格的上扬不仅会使社会总产值相应提高，国家收入相应增加，还能够刺激生产阶级和不生产阶级扩大生产的活力，使整个国民经济的增长不断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
       上文所述，仅是笔者在研究魁奈经济表的过程中几点并非成熟的思考，今斗胆称为补校，实为期待学界同仁的进一步补校。
       责任编辑　王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