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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论选编
作者:佚名

《国外理论动态》 2008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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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粮食体系中的隐蔽斗争
       就在粮食生产已达世界史上最高数量的今天,地球上却有十分之一的人在挨饿。与空前的八亿饥民的记录并存的是,另外有十亿人体重过重。
       全球的饥饿与肥胖症的问题是同一个体系的症状。这个体系就是把食物从田地送到我们餐盘的生产链。
       受到利益的驱使,卖食物给我们的公司决定和控制了我们吃什么和我们对食物的理解。这种局限性在快餐连锁店上表现得最清楚。在那儿,我们能选择的一整套吃的都是食物公司配制的五花八门的东西。就是我们想买一些对健康有益的食品,一些能让我们免于看医生的东西,我们还是跳不出这个创造了速食国家的食物体系。
       试着来看看苹果的买卖。北美和欧洲的超市内,差不多只限于六种选择:富士、布雷本、史密斯姥姥、金质美味和其他一些。为什么就是这些?因为它们的表面不会因为从地里到架子的颠簸而开了口或搞皱了。它们可以经受得起打蜡的技术以及沿途的转运,最后还能漂漂亮亮地放在市场的架子上。还有就是它们要容易栽种,不会排斥杀虫剂和工业化的生产方式。这也是我们在市场上找不到其他牌子的原因。
       我们的选择并不完全是出于我们自己,它更多地决定于食物企业拥有的权力。
       要把少数人的系统化的权力对多数人健康的影响搞清楚,是需要一番全球性的调查的。
       这个调查将显示在亚洲和非洲发生的饥荒的真正原因,同时告诉我们世界范围的农民慢性自杀的原因,也将让我们明白为什么我们不再清楚我们食物的内容,为什么美国的黑人会比白人超重和牛仔会在洛杉矶中南部出现,它还将发现世界最大的社会运动正在找出一些新的方式,以或多或少地让我们在“食物”上面思索另外一种迥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我们习惯的饮食方式之外的替代道路是一个食物使用和生产的正确方法,保证解决饥饿和与饮食有关的疾病。
       了解食物怎么制造和被食用的问题也提供了通往更大自由的契机,还可重新因此获得“吃”的乐趣。这任务是那么紧迫,要不然我们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每一个国家,体重超标和饥饿、贫和富的矛盾是剧烈的。以印度为例,它让数百万吨的粮食在粮仓中腐烂,而它最贫穷的人民所吃的食物的品质却自1947年独立以来首次出现恶化的情形。1992年,在这些遭受营养不良侵袭的村镇中,印度政府把它一向保护的经济开放了,容许外国软饮料厂商和跨国的食品业进入。12年里,印度已经聚集了世界上最大的糖尿病患者群,他们大部分是儿童,他们的身体在吃了太多的有害的食物后,已经被损害了。
       印度并不是惟一出了问题的地方。这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这种反差甚至出现在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中。美国在2005年,有3510万人,不知道下一餐饭到哪儿去找。同时,和饮食有关的疾病如糖尿病和粮食的产量却同时空前激增。
       短论选编
       人们对这样具有讽刺意味的现象是很容易掉以轻心的。擦身而过的无家可归者和饥饿的人与路口超市挤爆的食物形成鲜明对照,这些每天看到的现象只会引起大家轻度的不适。有一种道德的“滑润油”可以抹平我们的良心不安,就是认为穷人之所以饥饿是因为他们懒惰,而富人们发胖是因为他们吃得太好。
       在很多地区,饥饿和肥胖症并存的现象无所不在,大部分人的看法是一致的,就是认为它们都是个人的失败。我们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看法,一部分原因是我们对身体的了解跟不上时代。看起来曾经说得通的假设,即过胖是富人的专利,现在已经不正确了。肥胖症不能再简单地被看成个人的富裕招致的。许多制度性的特点才是原因。
       我们来看一个实例:墨西哥这个发展中的国家,一般人年平均收入是6000美元,但是它现在的十几岁的孩子却比任何时期都肥胖,即使是贫穷的阶层也一样。个人的财富解释不了为什么有些家庭的孩子会比其他孩子胖,最关键的原因根本不是收入有多少,而是与美国边境的距离有多远。一个墨西哥家庭住处离它的北方邻居越近,其孩子就愈胖。
       这种地理位置造成的影响打消了那种认为防止肥胖与阻止饥饿问题主要是个人的选择的观念。这也让我们想起了19世纪末的一位墨西哥总统的感叹:可怜的墨西哥啊,距离上帝那么遥远,而靠美国这么近!
       现在食物送达我们手中的方式的最荒谬的一点,就是吃不起东西的人也会变得肥胖。比方巴西圣保罗的棚户区中在营养不良情况下长大的孩子,在他们成年后,会有更大的可能变成一个胖子。他们的身体因为孩童时期的贫困已经受损,新陈代谢和吸收食物都有问题。结果就是,在很困难状态之下找到的食物,使得他们成为储存低品质的肥脂的危险群体。
       放眼地球,穷人吃不起好的东西。就是世界最富有的美国也是这种情形。未来美国的儿童会付出代价的。最近有一个研究团体建议:如果消费的模式不改变,今日美国的孩子会减少五年的生命。因为他们一生中会遭遇许多与饮食有关的疾病。
       作为消费者,有一种想法一直鼓舞着大家,就是认为依据个人选择的经济体系能使我们免于饥饿和肥胖的集体病症。而事实上就是这种“选择的自由”滋长了这些病症。我们有些人有幸在走向超市后,可以面对着50种掺了糖的早餐谷物食品,6种尝起来都像粉笔的牛奶,满架的充满化学物质而使得我们戒不掉的面包,还有许多其他的以糖为主的一排排的食品,我们在这些可选择的东西中感到困惑。
       英国的孩子就可以在28种不同牌子的早餐谷物中选择。其中有27种的糖分都超标,有9种谷物含有40%的糖分。所以一点都不奇怪,英国85%的六岁儿童和超过10%的十五岁少年都超重。而且程度越来越严重。早餐谷物的例子显现了一种体系的更广泛的特征:就是食品制造公司会想尽办法把加工过的食品卖给我们,它首先考虑的是利润而不是营养。很巧的是,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各种早餐谷物的减价可能性大大地超过了苹果。
       (美国http://wwwalternetorg/网站5月15日拉杰·帕体尔文,罗其云译)
       
       美国政治中的种族、性别和阶级:何新之有?
       5月1日在全世界都被当作五一节即国际劳动节庆祝。惟一的例外是美国。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五一节是为了纪念美国的一个事件而建立的,即芝加哥秣市骚乱(Haymarket Riot)。1886年5月1日,美国许多城市的工人举行总罢工,争取8小时工作制。在芝加哥,有8万工人游行到密西根大道。在示威第4天,即在秣市广场(Haymarket Square)举行的集会结束之时,发生了暴乱。其起源直到今天仍争执不休,但有警察被杀。随后,罢工领导人遭到逮捕,其中4人被以所谓谋杀罪处死。虽然他们是来到美国的德国移民,但他们临死前唱的不是《星条旗永不落》(The StarSpangled Banner),而是体现国际工人阶级团结的《马赛曲》(La Marseillaise)。尽管如此,美国的政客总是试图降低阶级冲突作为美国政治中一个标志性问题的重要性,这就是为什么美国不庆祝五一劳动节的原因。
       2008年,美国的总统选举竞争激烈。民主党初选在一个妇女和一个非洲裔美国人之间展开。共和党候选人是一个男性白人。起初,大家都不承认种族或性别是个问题。但当竞争变得持久并更加激烈的时候,种族和性别问题双双凸显出来。但大家仍拒不承认阶级是个问题。
       种族、性别和阶级的交叉是现代世界体系中的老故事。它一直处在美国政治历史的中心。1848年,即整个世界出现巨大政治动荡那年,法国发生了现代历史上第一次真正的社会革命,而几乎整个欧洲都出现了民族起义,历史学家后来称之为“民族的春天”。在美国,最重要的事件是塞尼卡瀑布城大会(Seneca falls Convention),它通常被当作是美国女权主义的奠基时刻。其著名的1848年7月19—20日的《情感宣言》仿效《独立宣言》开篇:“我们认为这些真理不言自明:所有男女生而平等。”在列出的冤情中包括妇女被剥夺了“公民的首要权利,即选举权”,而选举权已被赋予(这项控诉预示了未来的冲突)“无知堕落的男人——包括本地人和外国人”。
       
       那个时期最著名的非洲裔美国人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Frederick Douglass)参加了塞尼卡瀑布城大会,表达了当时仍大多为奴的非洲裔美国人社区对妇女权利的支持。后来,在1872年,道格拉斯成为以维多利亚·伍德胡尔(Victoria Woodhull)为首的平权党(Equal Rights Party)副总统候选人。无论对妇女还是非洲裔美国人来说,这都是他们第一次竞选这些职位。
       但后来,在国内战争之后,美国国会通过了宪法第14条修正案,把排除美国非洲裔男性公民投票视为违宪,妇女运动大失所望,因为她们没有被包括进去。美国废奴运动领导人之一温德尔·菲利浦斯(Wendell Phillips)1865年5月曾发表著名讲话,告诉她们说,妇女不应当在此刻提出选举权要求,因为“这是黑人的时刻”。许多争取妇女选举权的人士并不甘于沉寂。作为回应,伊利莎白·斯坦顿(Elizabeth Stanton)和苏珊·B安东尼(Susan BAnthony)支持乔治·弗朗西斯·崔恩(George Francis Train)竞选总统,他是有名的种族主义者,但他提倡妇女获得选举权。结果导致女权运动大分裂。
       短论选编
       19世纪下半叶,妇女运动在所有社会、劳工问题上都变得更加保守,在所有民族、种族问题上也是如此。在这种趋向保守的转化中,许多女权主义者放弃了自然权利之说。她们开始认为妇女应被赋予选举权以便“平衡那些出生于外国的人所带来的冲击”。1903年,主流妇女运动出面提出对投票权设置一项“教育程度的要求”(夏洛蒂·珀金斯·吉尔曼[Charlotte Perkins Gilman]是著名而孤独的持不同政见者)。在这种紧张状态的高峰时,某些争取选举权的人士甚至诉诸赤裸裸的种族主义。例如,他们发布了一张宣传画,一个粗野的黑人门房坐在一位优雅的白人贵妇旁边,图画说明是:“连他都能投票,为什么我不能?”
       在不平等(种族与性别)受害人之间的所有这些冲突中,几乎完全没有谈到阶级,尽管当时非洲裔美国人和妇女中绝大多数都是工人阶级,正如他们今天依然如此一样。因此,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公然的保守派共和党候选人,他在其整个职业生涯中都投票支持上层阶级的利益并反对所有有利于工人阶级(在美国被叫做“中产阶级”)利益的立法,能够指望吸引某些工人阶级选民,因为他们还不能接受一个妇女或一个非洲裔美国人当美国总统。
       有任何新鲜之处吗?是的,有。民主党两个可能的候选人一个是妇女,另一个是非洲裔美国人,这种想法本身就在10年前也是难以想像的。他们当中任何一人当选仍有可能最终变得不可想像。但这取决于民主党能在多大程度上围绕阶级问题组织自己的竞选活动,这个问题被巧妙地称为“经济”问题。假如这样做,它有可能在选举中大获全胜。假如不这样做,竞选将势均力敌。▲
       (美国http://fbcbinghamtonedu/commentrhtm网站2008年5月1日伊曼纽尔·沃勒斯坦文,路爱国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