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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学研究]20世纪以来现代汉语“外形”类词汇演变研究
作者:白 云

《郑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8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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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与名物类和动作行为类词语比较,“外形”类词语的发展变化不太容易被人们捕捉到。“外形”范畴涉及特征和空间两个认知域,概念的划分更为复杂多样,其语义场的历时演变尤应值得关注。通过对《国语词典》和《现代汉语词典》“外形”类词汇的量化分析,现代汉语“外形”类词汇百年来发展演变的主要特点表现为“外形”类词汇内部各个子场的构成比例具有较强的稳定性,其词汇场是个不断调整自我达到平衡的动态系统,词语意义系统在时间的纵坐标上变化很大,其中单音节词的意义和词性更易发生变化。
       关键词:现代汉语:“外形”类词汇;演变
       中图分类号:H17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204(2008)05-0136-05
       与名物类和动作行为类词语比较,“外形”类词语的发展变化不太容易被人们捕捉到,鲜有这方面的研究报告问世。我们认为,“外形”范畴涉及特征和空间两个认知域,概念的划分更为复杂多样。因此,“外形”语义场的历时演变尤其值得我们关注。
       现以《国语词典》(以下简称《国语》)和《现代汉语词典》(以下简称《现汉》)所收录的“外形”类词汇为考察对象,比较其在现代不同时期的具体表现,通过频率、频度等量化分析,探讨其变与不变词语的比例、旧词消退和新词产生的比例、哪些词语的意义更易发生演变等前人较少涉足的问题。在此基础上,揭示出现代汉语“外形”类词汇自20世纪以来一百多年发展变化的规律和特点。
       一、《国语》与《现汉》收录的“外形”类词汇分布情况
       “外形”指物体或人的外部形状或特征。它们对人或事物的特定部位或部分所占据的空间的量进行说明。“外形”类词汇指在语义上属于“外形”这一范畴的词语的集合,具有[+人或事物][+外部][+形状或特征][+空间维度]等语义特征。我们以意义为主,参考《同义词词林》的分类法,把它们分为长短、高矮、大小、宽窄、深浅、厚薄、粗细、胖瘦、曲直、平皱、正歪、尖秃、凹凸、方圆、陡峭、高峻等16个子语义场。
       《国语》收录的“外形”类词语有395个,《现汉》收录的“外形”类词语共有322个。这些词语在16个子场中的分布情况如下表所示。
       根据上表的统计数字,我们可以看出百年来“外形”语义场的词语数量虽然有所变化,但16个子场所占比例的排列顺序变化不大。排在前五位的子场为胖瘦、高矮、广阔、大小、曲直等子场,排在后五位的子场为厚薄、凹凸、尖秃、陡峭、高峻等。
       二、《国语》与《现汉》收录的“外形”类词汇的异同比较
       比较两部词典收录的“外形”类词汇,其中有共收的词语,也有二者各自收录的不同的词语。以下分两部分对这些词语的分布类型进行详细的比较研究。
       (一)《国语》与《现汉》共收的“外形”类词语研究
       《国语》与《现汉》共收的“外形”类词语有139个,约占《国语》“外形”类词汇的37.9%,《现汉》“外形”类词汇的46.5%。均为1/2稍弱。涉及上述的十六个子语义场。
       1 词汇单位的分布及音节结构考察
       这139个共收词语包括136个词和3个熟语。其中单音节词为45个,比例约为37.3%;双音节词为85个,约占56.7%;三音节以上的词语为9个,比例仅为6%。根据音节结构的构成来看,双音节词占了主导地位,其次是单音节词,三音节以上的词语数量很少。
       2 义项数的分布及词义变化情况考察
       我们对139个共收词语的义项数分布情况进行了详细的数据统计,见下图。
       
       从这个统计图可以看出,词语的义项数在两部词典中的分布状态比较一致,主要分布在1-5这个数段,6-10这个数段的词语相对少许多,义项数10以上的词语只有少数几个。这其中义项数为1的词语最多,分别占到《国语》共收词语的55.7%、《现汉》共收词语的49.0%,说明现代汉语“外形”类词语以单义词居多。
       通过比较两部词典对139个共收词语的释义,我们发现有59个词语的词义没有变化,所占比例为二分之一稍弱。其余80个词语的词义都发生了变化,又可分为三类:
       (1)词语语体附加义变化。包括幽邃、盘曲、赢弱、恢恢、褊狭等5个词语,《现汉》标注为《》。
       (2)词语概念义变化。包括66个词语。其中39个词语产生了新的意义,14个词语旧义消亡,13个词语既有旧义消亡也有新义产生。
       (3)词语概念义与语体义均发生变化。包括了逼、寥廓、窈窕、嶙峋等9个词。
       
       3 词性的分布及变化情况考察
       考察136个共收词语(不包括熟语)的词性,可以归为七类:名词、形容词、动词、副词、状态词、属性词和方位词。它们的分布情况在下面的数据统计表中可以直观地反映出来。
       总体上来看,《国语》与《现汉》共收的“外形”类词语词性以形容词为主,状态词和属性词实际上是形容词的两个附类,三者的比例之和高达90%。
       就共收词语的每个个体而言,词性的变化情况不同。其中词性一百多年来没有变化的词语有99个,词性变化的词语有37个。
       4 《国语》与《现汉》共收的“外形”类词语综合考察
       我们把“外形”类共收词语的音节结构、词义和词性变化等因素综合起来考察,可以看出:
       (1)59个词语的词义和词性没有变化。其中45个双音节词,5个单音节词,9个三音节以上的词语。
       (2)43个词语词义变而词性不变,其中11个单音节词,32个双音节词。
       (3)37个词语的词义和词性都发生了变化,其中29个单音节词,8个双音节词。
       第(1)类词语从《国语》时代到现在所描述的人或物体的性状没有变化,词性也没有变化,在一百多年的发展中被承继下来,保持了很强的稳定性。如:
       [细小]极言其小。(《国语》)
       [形]很小:~的雨点|~的事情。(《现汉》)
       后两类词语有的词义发生变化,有的词义、词性均发生变化,可归为变化类。譬如:“单薄”,《国语》中有两个义项,第1个义项的组合对象多为衣服、棉被等,主要使用义域为天气寒冷;第2个义项的组合对象为力量、内容等。后来其组合对象进一步扩大,可用于身体、模样的瘦弱,如:“看他的模样儿这般单薄,心里哪里还搁的住熬,可恨我不能替你分些过来。”(清·曹雪芹《红楼梦·第三十回》),《现汉》增加了此义;“柴”发展
       根据表中的数据,可以看出四类词语在一百多年的历时发展中均发生了新旧的消长,但每一类词语的情况有所不同。其中现代语词的新生多于消退,古语词和熟语消退多于新生,方言词的新生和消退基本相当。
       1 异收“外形”类古语词的演变情况
       古语词是现代汉语词汇系统中的重要组成成员之一,主要运用在书面语系统中。现代汉语早期的词汇
       系统中保留了一定的古语词,如:崔崔、鸿洞、莽荡等。
       然而古词语的类集常会扩大或缩小变动的范围。早期的古语词由于没有了使用价值逐渐消退,而另一些古代别致用力的词语或意义在书文写作中常常会用到,从而被重新发掘出来。《现汉》根据现阶段的现代汉语语料,收录了目前进人现代汉语书面语的古词语或古义。如“圹琅”表示原野空旷辽阔之貌的意义最早见于《庄子·应帝王》:“游无何有之乡,以处圹埌之野。”但是与《国语》相比较,其比例略有下降。
       
       2 异收“外形”类现代语词的演变情况
       《国语》中收录的106个现代语词意义架构简单清晰,反映了现代汉语早期词汇的面貌。这些从词汇系统中隐退的词语包括以下几种情况:
       (1)词语不再被使用,从而退隐起来。如:阔大、中平、至大、宏畅、骨立等。
       (2)词语的概念范畴发生变化,转到别的语义场。如:“精细”一词,《国语》中表“极细”义,现在指“精密细致”义,其概念范畴改变,从“外形”义场转到“表象”义场。
       (3)词语意义变为语素义,词变为构词词素。如:
       “阔”在《国语》中的释义为宽度,如言此板阔四尺。在《现汉》中的释义为“(面积)宽,宽广。”到现在,则新产生了“质量低或品质、能力差”意义,词性同时也发生了变化。
       (二)《国语》与《现汉》异收的“外形”类词语研究
       《国语》收而《现汉》未收的“外形”类词语有246个,其中剔除23个词素,14个白话词,15个形容词的重叠形式,真正属于现代汉语词汇系统的只有194个词语;《现汉》收录而《国语》中未见的词语有173个。我们把异收的“外形”类词语分为古语词、现代语词、方言词、熟语四类。
       我们对上述四类“外形”类词语在两部词典中的分布情况进行了详细考察,具体数据统计如下表:
       (4)词语的异形、异体被规范后淘汰。如:巍峩(嵬峩)、嫋娜、穹窿、窿等。
       《现汉》收录了新产生的114个现代语词。包括两类:一类为现代作家创造出来的,如宽旷、陡峭等。另一类是人们在语言使用过程中创造出来的。譬如20世纪四五十年代以后出现的一些口语词:肥实、中不溜儿。“中不溜儿”还可说“中不溜溜”。
       3 异收“外形”类方言词的演变情况
       现代通语中有一些词语或来源于方言,或流行地区较广但尚未进入共同语,我们称之为方言词。方言词在词汇系统中比重较小,约为9%左右。《国语》收录的方言词主要是北京话词语,如:大块儿、格正、翘棱、腰圆、小豆儿、出号、滴溜儿圆、细高挑儿、小蠛蠓、面团团、四方块戏谓矮而胖之人、圆里嘟噜、肉勒咕咕等。
       与此同时,充满活力、具有生动表现力的新的方言词逐渐被共同语吸收进来。《现汉》收录了当前词汇系统中的方言词语。它们绝大部分通行于北方地区,如:宽展、锉、顸、纵、奘、侧、侧歪、溜圆、高挑儿、撄、挺括等词语。
       4 异收“外形”类熟语的演变情况
       熟语是现代汉语词汇系统重要的组成成员,包括成语、谚语、惯用语和歇后语等。虽然人们对它们的界定存在较大的分歧,但从语音、语义、词化程度、句法功能等方面来看,与词有很大区别。如《国语》收录的“直上直下”、“七扭八歪”、“皮囊抽肉”、“横三竖四”等熟语音节短语化,意义词化,结构固化,具有鲜明的口语色彩,形象生动地描述了人或事物的外部特征。但发展到今天这些熟语的使用语域缩小,退出了共同语词汇系统。
       语言发展过程中,有隐退,就有新生。《现汉》收录了当代使用的熟语,有的是从古代承继下来的,庄重典雅,如“太仓一粟”、“微乎其微”;有的是当代口语中的固定结构,通俗俏皮,如“滚瓜溜圆”、“平头正脸”。
       
       三、现代汉语“外形”类词汇的发展演变特点
       上面我们详细分析了“外形”类词汇在《国语》与《现汉》中的分布状况和共收与异收词语的类型,可以看出这类词汇在百年来的历时发展中呈现如下一些特点:
       (一)“外形”类词汇内部各个子场的构成比例具有较强的稳定性,但分布上存在差异
       自从20世纪初期以来的这一百多年间,“外形”类词汇各个子场的构成比例基本保持一致,其中排在前五位的子场依次为胖瘦、高矮、广阔、大小、曲直子场,后五位的子场依次为厚薄、凹凸、尖秃、陡峭、高峻等。“外形”类词汇反映了人类认知自身和事物外部特征的诸多概念,它们不仅受制于语言系统内部各因素之间的变化,而且受到社会、文化、经济等外部因素的发展和影响。
       事物(包括人自身)的外部特征非常纷繁复杂。“在认识事物的过程中,人接触到外部自然,他身上的种种精神力量在各方面相互区分开来……这一切也同样在语言创造中得到了反映。”在不同的语言以及同一语言的不同历史时期对事物外部特征描述的精细程度和表达式都有所不同。现代汉民族对人或物体的胖瘦、高矮、大小、曲直、宽窄(包括广阔)等外形特征的描述和表达相对丰富、精细,而对厚薄、凹凸、尖秃等特征的描述和表达则较为简单、粗略。譬如,《国语》与《现汉》中描述“胖瘦”的词语共有56个:丰腴、痴肥、丰满、胖、膗、臃肿、脑满肠肥、肥、肥壮、肥实、富态、心宽体胖、瘦、面黄肌瘦、干瘪、清瘦、瘦削、憔悴、骨瘦如柴、枯槁、鸡骨、柴、瘦筋巴骨、瘦恹恹、伶仃、嶙峋、赢弱等。而描述“厚薄”的词语仅有厚、厚墩墩、厚实、薄、单薄、薄生生等6个词语。
       事物外形特征隐含了对物体所占据空间的量——空间维度的说明。不同的外形特征在描述空间维度和选择说明对象时受限程度不同。如“大小”侧重于对整体的量的说明,忽略物体形状的维度,限制最少;其所说明的物体形状外延最广,无确定形状或无形的事物都可以用“大小”来形容;“胖瘦”在描述物体外形时,同“大小”一样从整体上说明物体的量。“胖”的本义就是“大”,郑玄注:“胖犹大也。”“高矮”、“深浅”、“长短”、“粗细”等则着重说明物体形状的方向维度。例如,“高矮”说明的是物体向上垂直的高度,“深浅”突显的是物体向下、向里的长度,“长短”突显了两点间的距离等等,其所说明的对象受到一定限制。“厚薄”、“凹凸”、“尖秃”等对物体的形状或部位更加突显。放松了对方向维度的要求,它们是对“高矮”、“深浅”、“粗细”等的一种补充,其所指称的对象范围更为狭窄。“陡峭”、“高峻”是“高矮”特征的两类具体表现,侧重于突显与地平面所形成的角度和维度,它们所包含的词语远远少于描述其它特征的词语。因此,从语义的复杂性来看,不同子场所包含的词汇存在差异。
       对“胖瘦”的描述如此丰富和精细还与汉民族文化观念与思维方式有关。现代汉民族对动物和人体外形的胖瘦称说有别,分别用“肥”和“胖”指称,二者不能混淆。如果用“肥”来指称人,那是含有贬义的。季羡林先生指出,语言之所以不同,其根本原因在于思维模
       式(即认知模式)的不同。东方人在认知模式上侧重于整体感知,意象推理。汉民族从整体上感知人或动物“胖瘦”形态的不同表现,而且用具体可感的物体来类比说明抽象的外形特征。如:用“鸡骨”、“骨瘦如柴”、“柴”、“骨头架”、“皮囊抽肉”等词语形象生动地描述了不同类型的“瘦”。
       在每一对表外形的概念中又存在着不对称,其中长、胖、高、大、直、宽、厚、凹、尖、深、正、方等特征在比较中更为突显,因而表述上述概念的词语相对丰富许多,包括上位词的同义词和下位词。譬如:表示“长”特征的词语有:长条儿、修长、长、永(水长)、绵长、永恒、悠悠、悠长、漫漫、袅娜、漫长等,而表示“短”的词语只有8个。语义范围不对称现象中那些反义词对中的前一个词,比起其后的词,有更广的认知范围,也就是说,适用度大,局限性小,具有模糊义。而模糊意义使其语义范畴的边界变得模糊。以高矮为例,从地面往上的一定距离,原始感觉为“高”。只是后来为区别这个距离的程度,才有了“矮”。可见,“高”包含着“矮”。“高”具有完形特征,也就具有模糊义。按照标记理论,“高”为无标记项,“矮”为有标记项。根据学者们的研究,无标记项在构词上再生或扩张能力强,在聚合关系上更复杂,在认知上具有优先记忆和突显的特点,是基本范畴,以此为基础向上、向下可以延伸出不同程度的范畴等级,并产生了描述不同详细平面的词语。
       (二)“外形”类词汇场是个不断调整自我达到平衡的动态系统
       “每个概念必须与它本身固有的特征或与其他相关的概念保持内在的联系……词也并不是浮现在感觉面前的某个事物的等价品,而是语言创造力量在发明词语的某个特定时刻对这个事物的理解。”“外形”类词汇场的类集构成一个相互牵制,相互关联的系统。系统中的成员有核心的、典型的和边缘的之分。通过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在历时发展过程中,《国语》收录的外形类词汇有63个边缘词语被完全承继下来,保持了很强的稳定性。其余的词语分为两种情况:一是核心词语和一部分边缘词语被承继下来,但不断衍生出新的意义,与别的认知域相交叉;二是另一部分边缘词语退出了“外形”语义场。系统的边缘成员比较活跃,其变动引起系统由平衡和谐的状态变为不平衡,随后又有许多词语不断地被系统吸纳进来,成为新的边缘成员,《现汉》的174个词语即是如此。系统的变化在中心的、典型的成员与边缘成员、边缘成员与边缘成员之间进行着能量的交换,其结果就是外形类词汇场由不平衡达到了新的平衡。因此,现代汉语“外形”类词汇是以基本等级范畴的单音词为核心,向上、下属等级词汇扩展的多层次多等级的动态系统。
       (三)“外形”类词语意义系统在时间的纵坐标上变化很大
       前面我们详细分析了139个共收词语意义的情况,发现外形类词语的意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包括意义的新生与消亡、附加色彩义的有无或不同、词义变为语素义等。意义的变化并不是孤立的,与词的结构、句法功能互相制约,互相影响。据考察,单音节词意义更易发生变化,多音节词(包括双音节词)词义比较单一,变化不大。由此可见“深在的语言意识,它与一些最简单的、自始自终制约着语言的概念联系在一起”。词语意义的变化同时引起了词语句法功能的改变,词的结构的变化。如“方圆”本指具有这种外形特征的事物,后引申指外形特征,可作谓语、定语等句法成分,其词性由名词转变为形容词。“方”还可用为量词,修饰具有方形特征的物体。“人称连同代词,以及空间关系,在这方面起了最重要的作用,而且我们常常能够证明它们之间的关系,发现它们通过一种更为简单的感知方式相互联系了起来。”有许多单音节词引申出新的意义或旧的意义消失后,由词变为语素,其意义也由词义变为语素义。如“团”最初指“圆形的东西”,后引申指“圆”的外形特征,但不能单独使用,成为了构词语素。
       
       四、结论
       第一、现代汉语“外形”类词汇百年来传承的词语比例稍弱于新旧变化的词语。其中传承词中包括了基本等级范畴词和一部分边缘词语,另一部分边缘词语发生了新旧演变。新产生的现代语词多于消退的旧词,而古语词则是消退的多于新生的。
       第二、现代汉语“外形”类词汇中单音节词的意义和词性更易发生变化,多音节词(包括双音节词)词义和词性比较单一,变化较小。从前面的分析可以看出,一些学者认为单音节词是所占比例不大但是词汇系统核心的观点并不确切。应该说,反映基本等级范畴的单音节词虽然所占比例不大却是词汇系统的核心。
       第三、现代汉语词汇系统百年来逐渐趋向于通俗化、平民化。20世纪初期一些带有典雅义味的口语词,发展到当今成为书面上的文言词语;见于《国语》的古语词约占到词汇系统的1/3,而到了《现汉》则缩为1/5,可见20世纪初期古语词的比重远远大于当代。无论是口语还是书面语,现代汉语的词汇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逐渐趋于平民化、通俗化。
       (本文是在作者博士后出站报告的基础上修改而成。李如龙、周荐、张志毅、李志江、马庆株、曾晓谕、杨琳、王红旗等先生对论文给予了诸多指导,在此致谢。)
       责任编辑 党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