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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随笔]布谷情缘
作者:秋 玲

《含笑花》 2005年 第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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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谷,布谷……”家后面的小山上每到黄昏时分就有几只布谷鸟清脆地亮着它的喉。一声更比一声清脆,直听得你心情舒畅,豁然开朗。每天吃过晚饭,我最喜欢的事就是拿本书,抬个凳子,到屋顶上坐着,一边看书,一边看夕阳,一边看远处的风景,一边听悦耳的布谷鸟的歌声。“布谷,布谷,……”,其间的雅然之趣只有在一个人时才能真正体会。
       那天,弟弟突然之间跑到楼上来,问我:姐,你见过布谷鸟没有?我说:布谷鸟是有灵性的鸟儿,我是凡人,从来未曾见过,可它的声音每到四五月都能听到。你听,树林里的布谷鸟不是叫得正欢么?弟弟似乎想到了什么,摸了摸头,笑着说,姐,那意思就是说我不是凡人,我见过布谷鸟!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什么?”弟弟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还在他特爱打鸟的年纪就见过布谷鸟了。那是一种灰色的,如麻雀般大小的鸟儿。弟弟讲起他的打鸟经历,说起他见过的鸟的种类,那些各色各样的鸟一直是他的骄傲。我没把弟弟的话怎么听进去,一直想着布谷鸟是什么样儿的。听弟弟一讲,我对布谷鸟的感情就越发的浓厚。
       我不禁想起家乡的那段时光来。每年的四五月,家乡满山遍野开满了杜鹃花,到处都散发着野花的香味。每到这时,我就喜欢跑到小河边,一边汲着河里的凉水打闹一边给田里放满水。我家的田很少,不到一亩,很少栽秧,一般都是把田晾干,然后栽上玉米或是蔬菜什么的。那年妈妈告诉我,家里这块田要栽秧了,我高兴极了。看惯了邻居大块小块的秧田,还有插秧时的乐趣,我兴趣就更浓烈了。从妈妈泡种到育秧每一个细节我都在场,生怕哪个细节看漏了,就会是一辈子的遗憾。妈妈把谷种选好,用水泡了一天,然后将其闷在一只铺满塑料布的大桶里,过三五天看是否发芽。等谷芽长到半公分左右,就把谷种适时地撒到田里去。浸过的谷种长得很快,变戏法似的,一天一个样,不几天就长老高。秧苗绿油油的,像嫩生生的韭菜,又像那芦苇堆里的叶,直挺挺的,很逗人爱的。秧田离家很近,每天我都会去田里放点水,也少不了去看看秧苗,好多天过去了,秧苗快有筷子高了,我问妈妈什么时节栽秧最好,妈妈告诉我布谷鸟叫了,布谷花开了,栽秧泡红了,就是插秧时节了。于是,我傻傻地等,到田边地角看栽秧泡是不是红了,看看布谷花是不是开了。
       那天,我正在田边玩耍,一大片栽秧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急不可待的走近细看,是不是有成熟了的栽秧泡,一来可以解解馋,二来预示着我家的秧可以栽了。可是泡没红,还全是青果子,涩涩的长在枝头,丝毫没有成熟的迹象,这秧什么时候才可以下田啊。
       小时候玩性大,有玩的东西就把栽秧的事给忘记了。一天,我带着弟弟去对面后山上找草蜂,绕到了城子山的后面,一大片布谷花开得正艳,洁白的花瓣,散发清新淡雅的香味,风一吹,沁人心脾,悠然自得乐在其中。听老人们讲,布谷花必须是布谷鸟叫的时候才会开,这里的花开了,那一定有布谷鸟了。我守着这一簇簇的布谷花,看着洁白若仙的花瓣,在墨绿色的花丛中纳凉。嗅着花香,体味着大自然的清新,好不惬意!弟弟和我,顾不得花刺的阻挡,绕刺摘了一大把布谷花带回了家。妈妈看到我们摘来的花,喃喃地说“花开了,鸟叫了,我们的秧可以栽了。”我问妈妈“那泡还没有红呢?”妈妈告诉我们,栽秧得讲时节,过了这时节,雨水也不好,秧也长不高了。我怕我家的秧真的长不高,当天就叫嚷着要妈妈去栽秧。
       第二天我们还真就开始栽秧了。不大的一块田,就由我们一家五口人自己栽。我和弟弟负责拔秧苗,哥哥负责送秧,妈妈和爸爸负责栽。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拔着秧,不时地打闹着,欢声笑语传遍了田野。秧栽得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这时从山林里传来一声“布谷”,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在这里玩了这么些天怎么就没听到过这种声音。再细听“布谷,布谷……”这声音更欢了,没错,是布谷鸟的叫声,栽秧时节恰逢布谷鸟叫,这是个好兆头,今年一定有好收成。我一直这样想着也一直这样期待着。那年我家的稻谷,真的丰收了,打了满满的几大麻袋,乐得全家笑弯了腰。
       想着那些金黄的稻谷,心里美滋滋的。今天离了家的我,独自坐在屋顶倾听这似乎天簌的声音,不仅是清新的享受,更是精神上的一种升华。听着布谷鸟的叫声,不禁为自己把住所选在这样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而高兴不已,以至于茶余饭后有了更多的情趣。
       现在的城市,大多是钢筋水泥构筑的,很难听到布谷鸟清脆的声音了,可是我还舶体会到这独特的味道和音律,我不得不为自己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小城市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