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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马蓬亚,种族隔离中铸造商业传奇
作者:张 乐

《新华月报(天下)》 2008年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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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查德·马蓬亚是南非黑人企业家的模范,在种族隔离时期创建的商业帝国成就了南非历史上的一段佳话。他的成功向世人证明在建设南非的过程中,黑人企业家同样能够扮演重要的角色。
       然而,马蓬亚的成功在南非还很鲜见。该国至少有四分之一的黑人找不到工作,在种族隔离结束14年后,大部分的黑人仍然生活在贫困之中。
       最初梦想当教师
       其实在马蓬亚年纪还不大的时候,就表现出相当的经商头脑和天分。在10来岁时,马蓬亚就开始在南非北部山区筑坝,将水流引入田园,灌溉菜地。在收获季节,他还会带着牛奶、白菜和西红柿“出山”,到市面上卖掉它们换钱,以贴补家用。
       但是,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马蓬亚并没有在商业领域进行一番打拼的“奢望”。他最初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教师。
       在马蓬亚24岁那年,他走出山区来到了第一大城市约翰内斯堡,并于1950年从一所当地的师范学院毕业。没想到却遭遇带有种族主义倾向的白人政权颁布的一系列法律,强化实行种族隔离政策,黑人处于被奴役受歧视的地位。
       马蓬亚好不容易在约翰内斯堡之外的亚历山大找到了一份教师工作。
       种族隔离迫其转行
       20世纪60年代,白人政权实施更加严格的种族政策,开始剥夺黑人的财产权,马蓬亚的教师生涯也越来越不好过,他只好离开亚历山大,再次辗转来到约翰内斯堡,希望找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当他听说一些白人企业在寻找黑人销售助理的时候,就跃跃欲试。“这份差事的工资是教师收入的4倍。”马蓬亚总是对朋友用这句话来解释他涉足商业的最初目的。
       鼓足勇气的马蓬亚被通知参加面试,最后终于获得了这份工作。白人企业主之所以需要一位黑人销售助理,是想让他的服装打开黑人市场。马蓬亚每天的工作就是将该公司生产的服装,向约翰内斯堡附近的矿山和郊区农村的贫穷黑人推销。
       
       白人老板慧眼识珠
       令马蓬亚自己也没想到的是,他的商业天赋开始慢慢显露。他会根据不同顾客的需求,做出不同的购买建议,从而使他负责的区域,服装销量直线上升。白人老板发现这位黝黑的中年人确实是一个能干的好手,甚至考虑是不是破例将他升职。
       但是基于政治环境,老板没有这么做。有一次老板把马蓬亚单独叫到一边,对他坦诚地道歉称自己不能让他升迁,因为这意味着一个黑人会管理很多白人,这在当时的南非社会中将受到极大地反对和鄙视。于是老板开始鼓励马蓬亚“自己干”,而他负责给马蓬亚供货。
       
       成功创新销售模式
       凭借着老板对自己的欣赏,以及自己在服装行业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马蓬亚开创了一种新的销售模式。他拿着有些残次和瑕疵的服装,卖给那些对服装要求并不高的贫民,销售口号是“你花多少钱都能买走它们”。马蓬亚获得了成功,商家纷纷效仿。
       然而,白人同事开始嫉妒马蓬亚,他们甚至用“断供”来破坏马蓬亚的生意。不过就在这样困难的时期,马蓬亚还是攒下来50000南非镑——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当时一件非常好的衬衫才需要四分之一磅而已。
       马蓬亚后来回忆这段经历说道:“当时我就想,我应该在索维托经营自己的第一家零售服装店。”
       
       
       受助于律师曼德拉
       在种族隔离的时代,一些白人官员对黑人经商十分不屑,甚至“建议”黑人商家:你们应该把自己看作是“临时居留者”。当时南非社会87%的财富都归白人垄断。
       马蓬亚有一次接受采访时坦言,当时独立经营的想法遇到了不小的阻力。“白人对我说,如果你想成为商人,只能到你父辈们出生的地方寻找机会。”
       马蓬亚自称是一个“从来不会说不的固执的年轻人”,他没有气馁,开始寻求法律手段解决问题。
       在索维托,马蓬亚遇到了当时还是一名年轻律师的纳尔逊·曼德拉。但是囿于政治现实,曼德拉也不能让马蓬亚获得营业执照,不过却可以帮助马蓬亚获得了一家小型商户的许可证。即使这样,马蓬亚也立刻准备大干一场。“我根本就没犹豫。”
       
       “我一直在斗争”
       经过多年的打拼,小店成了大店,雇员也从最初的10人,发展到了50人。有了资金的马蓬亚开始投资其他行业。多年后他对人谈起在那种种族主义环境下打拼的艰苦时,感叹道:“我从来都不会想自己要失败……我一直在斗争。”
       如今,81岁高龄的马蓬亚成为少数几个在商业上取得成功的南非黑人之一,他拥有南非索维托最大的市场,同时一个大型超市和一个汽车销售公司也属他名下。
       2001年,马蓬亚在索维托建立了一个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商业中心——马蓬亚商业中心。索维托的马蓬亚商业中心只是成功的一个见证而已。
       马蓬亚没有忘记他的律师朋友曼德拉,即使曼德拉因从事政治运动被白人当局投入监狱的时候,马蓬亚还曾经多次到狱中探望他,出狱后的曼德拉还特意到马蓬亚的商业中心开张仪式上剪彩,以示祝贺。
       (摘自10月12日《新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