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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草原上的《吉祥三宝》
作者:佚 名

《人民文摘》 2006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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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人,跟着媳妇“闯”北京
       1990年前,布仁巴雅尔头顶的天空,是茫茫呼伦贝尔草原的蓝天白云,那时候的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去首都北京,从事一个叫“唱歌”的职业。
       歌唱,在他的生活中,平常得就和吃饭、喝水一样,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能力。还是孩童时,他就和其他蒙古族小伙伴一样能歌善舞,只是他学歌的速度极快,往往大人唱一遍,他就像录音机一样跟着哼出了一模一样的曲调,让身为当地民歌手的父母也称奇。
       回忆起第一次的公开表演,布仁巴雅尔的记忆异常深刻:“我8岁的时候,学校组织去牧羊大队演出,看到人那么多,我很害羞,不敢唱,但他们坚持让我唱,结果唱完后又不让我下台,说要再唱一首。当时我很奇怪,为什么这么难听的歌还会有人喜欢?”看得出,小时候的布仁巴雅尔性格内向,带着稍许的不自信。
       好在天赋不错,后来他去了内蒙古艺术学校、呼伦贝尔艺校研习声乐,1983年毕业,当地电影发行放映公司配音科招募蒙语剧本翻译和配音员,他阴差阳错去了那里,“虽然没有从事唱歌,但那段时间,锻炼了我的写作,后来作词的基础都在当时打下了”。
       谁也没想到,7年后,这个硬朗的蒙古汉子居然跟着媳妇到了北京。他告诉记者,1990年,在中央民族大学读书的妻子乌日娜留校当了老师,两地分居显然不合适,刚巧,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要招一个蒙古语播音员,机会又一次来了,“说起来,我还是沾了爱人的光,因为电台想要找一个能长期工作的人,一看我的家庭背景,妻子在北京教书,那多稳定呀,再一看,我以前的工作也是这个,马上就能上手,很快同意了。”
       教女儿,成就《吉祥三宝》
       身在北京的布仁巴雅尔,心里藏着对草原的怀念。1991年女儿诺尔曼在海淀医院出生,很快就被夫妇俩送回了草原抚养,他们希望女儿能接触原汁原味的内蒙古。
       这个给夫妇俩带来极大快乐的女儿,后来意外成就了父亲的一段歌手生涯。《吉祥三宝》在今年春晚一炮而红后,很多人追踪发现,这首歌是布仁巴雅尔献给女儿的生日礼物。鲜为人知的是,《吉祥三宝》的背后,写满了一位父亲的“焦心”。
       “女儿2岁多回到北京后,正是呀呀学语的时候,她却只会说汉语,马上要忘记自己的母语了,我很着急,和爱人商量,在家里和孩子说蒙古语,为她创造语言环境。”布仁巴雅尔告诉记者,当时,他和女儿相处时间比较长,交流也多,她对什么都好奇,常常用蒙语向他没完没了地发问:星星是什么?月亮是什么?有一天,妻子进门,听见父女俩的对话,觉得新鲜,建议丈夫把对话“实录”下来,谱成曲子。布仁巴雅尔转念一想:女儿用蒙语叫出的“阿-爸”,不正好是音乐中“3-5”的调子吗?女儿唱着这歌,岂不是一辈子就忘不了蒙古语了?
       于是,一个晚上布仁巴雅尔就完成了《吉祥三宝》的词曲创作,说起汉语歌名的来由,他解释说:女儿、妻子和自己,就像家里的三块宝,很默契也很和谐。
       歌曲写成后,他并没有投给任何唱片公司,仅限“内部发行”,成了布仁巴雅尔一家和蒙古朋友聚会时,女儿的保留演出曲。
       “草原兄弟”求他出CD
       转行当了播音员的布仁巴雅尔,一直在业余时间写歌、唱歌。在北京,从内蒙古草原走出的歌手不少,一来二去,朋友介绍朋友,他的演出机会挺多,在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
       “草原兄弟们”一直劝他,干脆出个歌曲CD,收集这些年的创作,不卖钱,留作纪念也好。可他始终不同意:“出版CD投入太大,我不想让兄弟们冒险。”可朋友热心地帮他联系好了北京普罗艺术公司,盛情之下他这才勉强答应。可朴实的他直到签约仍然在担心:“唱片要是卖不好,我怎么对得起人家呢?”直到那张《天边》发行几个月后,公司说销量不错,当初投入的钱全赚回来了,他这才把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
       他还向记者透露了一个秘密:当初唱片公司在制作《天边》时收集的都是汉语歌,蒙古语的《吉祥三宝》并没有入选。哪料,公司一位高层在午饭时,意外听到布仁巴雅尔哼唱这个旋律,当即要求工作人员把这首好听的歌收进专辑。正是这位高层斩钉截铁的拍板,才使得《吉祥三宝》最终面向公众。
       英格玛,唱片公司挑中的“亲戚”
       看过今年春晚的观众们,都对《吉祥三宝》中的小女孩英格玛印象深刻。布仁巴雅尔告诉记者,侄女英格玛是唱片公司“捡来”的亲戚。
       原来,在决定制作《天边》专辑前,普罗艺术公司的工作人员特地去布仁巴雅尔出生的草原考察了两趟。由于童声原唱者诺尔曼的声音,已难以适应要求,他们还打算物色一个内蒙古小女孩,代替诺尔曼演唱。回来后,他们兴奋地对布仁巴雅尔说:我们找到了合适的小女孩!打开工作人员拍下的DV片子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布仁巴雅尔的侄女英格玛。真是无巧不成书!
       布仁巴雅尔告诉记者,英格玛还不会说话时,就会跟着音乐用小脚打拍子,是个天生的“小歌唱家”。这次跟着去各地演出后,小姑娘原本不太流利的汉语,进步越来越快,说得相当不错,只是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她就基本处于半辍学的状态,只能利用空闲,安排老师一路跟着上课。“小姑娘很要强,她不愿自己的成绩拉下去,现在我们也犹豫,接下来是让她继续回草原读书,还是到北京读书。”
       走红了,却不愿放弃现在的工作
       《吉祥三宝》在各地音乐排行榜播出后,取得了意外成功。记者、歌迷追踪而至,找不着他的手机,电话就打到了他工作的电台,“一段时间,我们单位的电话都被打爆了”。怕影响电台播音部的正常工作节奏,春节前,他和领导商量后,转到了电台下属的一家演出公司工作。
       记者问他,《吉祥三宝》在春晚如此轰动,接下来,演出、录音会很忙,有没有考虑彻底改行当歌手?他的朴实让人感动:“我40多岁了,以现在的状态,要我放弃目前的工作很难,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和单位领导商量这个事,目前还没有什么结论。我从来没有坚持一定要做‘歌手’,先把手头的事搞好,如果在工作之余,能够让我继续写作、写歌,能用两条腿走路,就最好了!”
       他告诉记者,春晚结束后,他们全家就回到草原深处度假去了。
       或许,宽广的草原才是他们的心灵之家!
       (李从渊摘自《人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