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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杂谈]谈翻译中的文化因素
作者:马宗玲 林德奖

《文学教育》 2008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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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握两种语言,但是有时在从事翻译过程中仍然举步维艰。是什么阻碍了译者的翻译呢?是语言能力差吗?单纯的语言能力不等于翻译能力,翻译是一项文字创造性的艺术,复杂之处主要在于文化。
       一、语言与文化的关系及其发展
       语言是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同时也是文化的载体。既是文化的一种表现形式,又是一种社会文化现象。不同语言间的差异不仅表现在语音、词汇和语法这些语言形式上,而且还表现在语言文化特征上。不同民族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逐渐沉淀出有别于其他民族的语言,表面窥见的乃是这个民族绚丽多彩的文化形态。由于文化具有鲜明的民族性,不同民族的文化自然迥然不同。这种文化形态上的差异,不可避免的会呈现在语言系统的不同层面
       上。因此翻译作品也就是进行不同民族文化的互输与交流。
       语言和文化是运动发展的而不是一成不变的。社会是发展的,随着物质文明的发展,作为上层建筑的文化也在发展;文化的产生、发展、消亡,新文化产生的同时文化的载体——语言也在变化着。正如计算机出现后,使许多老年人自认跟不上时代的步伐,网络时代的语言如网上冲浪、e-mail、QQ等也是以往都没有的。再如青年大学生苏珊与母亲一起买东西时,她和同校的好友珍说一句话“check it out ,there is a stud muffin”,苏珊的母亲不属于大学校园的新文化,理解这句话都有些困难。美国英语和英国英语是同出一宗的,但是随着美国物质文明的快速发展,语言也发生了许多变化,出现对同一语意的不同于英国英语的表达方式。有人预见若干年后,美国与英国之间也需要翻译了。所以语言学习者要跟紧时代的步伐注意文化与语言的变化,而不是仅精于外语文法却看不懂外文的报纸。可见文化的重要性。所以译者在处理语言文字问题时也要注意了解其负载的文化背景。这就是下面要提到的文化因素。
       文化包括公开文化和隐蔽文化。公开文化是可见的并能描述的,而隐蔽文化是不可见的,甚至受过专门的训练的观察者都难以察知。
       二、公开文化与翻译
       由于公开文化是可见的并能描述的,所以容易纠正。比如“房子”的解释有1、house building 2、room。据这些意义,英语学生造了这样个句子 “My father bought a university house for 10,000 Chinese dollars”。语法上这个句子没错,然而这句话却不能表达汉语中房子的意义。汉语房子的意思很丰富,可以是许多种建筑物:居住场所,办公大楼,工厂等等,而在美国,house是指单独用于个人或家庭居住用的建筑,在美国居住场所有公寓、双层楼等等。如果在房屋买卖广告中把apartment和house写反,那么就很可能遇到法律上的纠纷。因为美语house是指占地面积大比公寓贵的多的建筑。而且把房子误译为“house”也会造成道德上的误解。比如你告诉朋友你有一个house 但实际上你住在公寓里,由于你没有区分house and apartment,结果你的朋友误认为你不诚实,虚荣甚至伪善。再如,《西厢记》中有这样几句话:“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由于中西方联想意义的区别,在美国人的心目中,“西风”相当于中国说的“东风”或“春风”,总是和温暖相联系的。在英国诗人Jone Masefield(1878-1967)曾这样描写西风It is a warm wind,the west wind,full of birds cries; and Aprils in the west,and daffodils然而诗人认为西风west wind 预示着万物复苏,鸟语花香的温暖的春天即将来临。英国人所提到的东风(east wind)常用keen biting piercing这一类的词相当于“刺骨”含义的词来修饰说明。因此《西厢记》中的“西风紧”钱歌川先生建议译成“east wind”为好,英国人才会明白“寒雁南下”是寒冷季节来临了。
       三、隐蔽文化与翻译
       隐蔽文化要涉及到国家、历史、宗教等传统观念,如果误译就很难识破,因而也就很难纠正了。以“individualism”为例,individualism是个常用词,中性意义,但有时褒义。它与selfishness相对。Individualism是成熟稳重的表现,使自己独立于家庭成员和朋友,并形成自己的空间。在individualism culture中人们强调的是自我独立,自我是个独立的个体。而individualism和 collectivism是中西方文化的首要原则,在西方文化中注重自我意识,而且不顾群体需要而做自己的事也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而在中国,collectivism强调的是集体的目的,要求与观点遵循集体社会公约。在这样的体制下,群体的责任由成员分担,结果出现个体成员推卸责任的现象。“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的现象。即每个人都对群体负责就变成没人负责。总而言之,collectivism 也有它的优势和劣势。在实际翻译这个individualism 时就出现了误译:‘个人主义’、‘利己主义’常出现表达损公肥私、损人利己、惟利是图、尔虞我诈之类的意思之中。而在英文中,individualism是个中性词,有时褒义。它是与selfishness相对的。individualism是成熟稳重的表现,是使自己独立于家庭成员或朋友而形成的自我空间。在 individualism cultures中强调的是自我独立的个体。所以individualism应译为个体主义。西方哲学家认为作为个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权利、平等和自由。卢梭说“人心是一张白纸,凡属圆颅方趾的同伦,都应该生而平等,所以人权是天赋的”。独立宣言中的名句“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equal就是这种平等观在英语中有力写照。康德还主张意志自己,规定自己必须以意志自由为前提。美国文化总的特点是它的个体主义和自由主义,强调个性和个人价值,个人权利和个性的解放,对个体主义作比较全面系统的阐述的哲学家约翰·杜威认为社会和个人的关系是手段和目的的关系。社会是手段,个人是目的。社会组织国家法律制度是为个人而设的,而人却不是为它们而设的。人是主体,个人是基础,因此他们应该成为人类进步的手段和工具,但它们却不是为个人获取什么东西的手段和工具,而甚至不是获取幸福的手段,而是创造个人的手段。社会道德意义里,个性是要被送出来的,个性是指创造性的发明性,富于策略、信念和取舍的行为选择的责任所在。
       另一个词是privacy,中文里没有privacy 相对应的词,有人将之译为“隐私”或“隐退”、“隐居”。而privacy 在特定的西方文化氛围中有确切的含义。所以结合西方的文化背景,把privacy 译为“私人状态”或“私人权”似乎更确切些。 Privacy 在英语中是个中性词,它的涵义广泛,包罗万象。任何人的事,不论大小,重要与否,都是privacy 。不局限于“个人的隐秘”。如果译成“隐私”就多少带一点贬义了。因为汉语中的“隐私”特指“不愿告人的或不愿公开的个人的事”,这显然与英语的原意不符合。另外“隐居”意为退居乡野不出来做官,退隐意为失意而不做官,这与privacy 原意是差之千里的。究其原因还主要是中西文化差异造成的,与中国文化中的私人意识不发达有直接的联系。在中文里凡是涉及到“私”字的都是贬义的,例如“自私、徇私、私心、儿女私情、任用私人”等等。确实长期在群体文化影响下很难理解privacy所包含的西方文化的内涵。所以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也是文化的一面镜子,对于文化规约特别是隐蔽文化规约,是译者特别要注意的。
       四、结语
       语言确实能够反映文化,但只有掌握文化后方能准确的理解语言。谭载喜先生说:“翻译中对原文意思的理解远远不是单纯的语言理解问题。语言是文化的组成部分,它受着文化的影响和制约。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对某段文字理解的正确与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对有关文化的了解。对译者来说,没有两种文化的对比知识就无从谈起对语言的正确理解和表达。”王佐良先生也指出“翻译者必须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化人。他处理的是个别词;他面对的是两大片文化”。所以译者要熟练的驾御两种语言,深刻的理解两种文化,并以运动的哲学观为基础,跟上时代的步伐,注意语言文化的变化(尤其是隐蔽文化内涵),避免翻译过程中以母语文化印象或字面意义去理解具有丰富文化内涵的词语或表达方式,以减少误译,提高翻译质量。
       参考文献:
       [1]顾嘉祖.跨文化交际.南京: 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2]杨自俭.英汉语比较与翻译.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2.
       [3]张柏然 许钧.面向21世纪的译学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 2002.
       马宗玲,山东教育学院助教,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林德奖,山东教育学院助教,研究方向: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