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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文研析]《与朱元思书》之美
作者:尤玺军

《文学教育》 2008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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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均的《与朱元思书》是用骈体形式写给友人朱元思一封书信的节录,是一篇清新自然的写景散文。作者通过简练传神、富有情韵的彩笔,描绘了一幅充满诗情画意的美妙图画,读后令人悠然神往,仿佛亲临其境一般,与作者分享着祖国河山的纯真之美。本文采用了总提分承的结构式,构思缜密,意境清新,总写特征鲜明,分叙情韵悠长。
       开头一段总叙自富阳至桐庐的景色,空灵清澄,境界开阔,并以“奇山异水,天下独绝”八个字总揽胜景,勾勒出这幅山水画卷的独有形象,特征鲜明,意境高远,不仅使其山光水色宛然在目,而且引人入胜,使人油然而生向往之情。在总写立纲张本之后,下文紧承“异水”、“奇山”四字,分两层对碧水奇峰进行了生动传神的描绘。
       第一层写“异水”。作者以精练清新的笔触,从静、动两个方面来描绘富春江的江水之美。先是对江水正面描写:“水皆缥碧,千丈见底。”“缥碧”,强调了水的青绿的澄净之色。一个“皆”字,说明眼目所触,一概如此。“千丈见底”是以夸张的手法,极力形容江水清澄明净之姿态。接着再从侧面加以烘托:“游鱼细石,直视无碍。”动的游鱼可见,静的细石可睹。经此渲染,既给人以亲临其境的感觉,又生动传神地描绘出了满江碧水澄净透明的特征,展现出富春江水的静态美。然后作者再从动态角度来摹写:“急湍甚箭,猛浪若奔。”这两句以“箭”、“奔”作比,即是说:急流快如飞箭,猛浪势若奔马。经此一比,就生动地写出了急流、猛浪的奔腾气势,从而逼真地表现了富春江水飞动雄奇的动态美。对于江水一动一静的描写,不仅收到了对比鲜明、相得益彰的艺术效果,而且从稳静的秀丽美和飞动的雄奇美的形象中,淋漓尽致、生动传神地展示出富春江水千姿百态、“天下独绝”的个性特色来。
       第二层写“奇山”。作者对富春江两岸峻美山岳在本文中是着力来描绘的,将“奇山”的特色表现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文章是分四个方面来描写的:(一)山势之奇:“夹岸高山,皆生寒树,负势竞上,互相轩邈;争高直指,千百成峰。”两岸峻岭绵延,紧逼江流,一个“夹”字,写出了高峻的山势。加之树木葱郁,身居此境,更觉出幽深寒凉之感,这是以“寒树”来衬托两岸群山的峻拔挺秀。而山势之奇,更奇在“负势竞上,互相轩邈;争高直指,千百成峰”。这几句层层推进,不仅画出了峰峦迭起、层出不穷的磅礴气势,而且运用了拟人化的手法,化静为动,把无生命的群山写得生机勃勃,活跃飞动,富有生命力。(二)山音之奇:“泉水激石,泠泠作响;好鸟相鸣,嘤嘤成韵。蝉则千转不穷,猿则百叫无绝。”作者抓住山音不同的声响特点,表现出不同声音的美感。泉响、鸟鸣、蝉转、猿啼,长短错落,高低交替,各音齐会,连绵不绝,这大自然的天籁,融成一首悦耳怡神的山林交响曲。这是以声衬静,即以山音之奇美,衬托山林之幽美,突现出富春江两岸山间的无限情趣。(三)山意之奇:“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这两句意义相通,互为补充。意思是说那些为名利极力攀高结贵的人,看到这些奇伟的山峰,就会平息追名逐利的欲念;那些终日碌碌、缠身政务的人,看到这些幽美的山谷,就会流连忘返。这种议论、抒情,透露出失意文人清高隐逸的思想,反映他对庸俗官场和社会动乱的厌恶之情。这也是借写景之笔来写人论世,真是情景俱出,物我双会。(四)山林之奇:“横柯上蔽,在昼犹昏;疏条交映,有时见日。”“昼昏”,状其密处昏暗;“见日”,描其疏处透光。柯条掩映,明暗相间,写出了乘船穿行于丛林下所感到的幽雅宁静的境界。山上郁郁葱葱的林木,不仅给山罩上了一层青纱,使群峰增添了生机,增加了迷人的色彩,而且使文章的结尾富有浓郁的诗意,给读者遐思无穷、余韵不尽的感觉。以上四个方面,是奇山的具体内容,从山之奇这一侧面突出了富春江“天下独绝”的景物特征。
       山水分写,交互生辉。水有山相映,使水更显其灵性;山有水相映,使山更增其生机。这山水相映之美,既突出了各自的特色,又把它们融为一个有机的整体,共同创造出一种清新而又深幽的“独绝”意境,人若置身其间,纵目骋怀,无不为富春江绝美的景色陶醉倾倒而心旷神怡了。
       尤玺军,甘肃省通渭县锦屏初中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