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换到繁體中文

您的位置 : 首页 > 报刊   

[鉴赏者]祥林嫂与大堰河形象比较
作者:王翠芳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14期

  多个检索词,请用空格间隔。
       学习《祝福》一课,很自然地联想起另一个女性形象——大堰河。细细一想,她们身上有许多相似之处。
       祥林嫂初到鲁镇,饱受丧夫之痛,精神上惨遭打击,但她对生活还有希冀,灰暗的天空还有一线阳光。到年底的时候“……她反满足,口角边渐渐有了笑影,脸上也白胖了”。同样,大堰河在流尽了乳汁之后,又到了乳儿的家里做帮工,从早到晚,不停劳作,但她却始终“含着笑”。
       这两个女性,一个是丧夫之妇,一个是童养媳,身世都很不幸。她们又都是地主家的帮工,地位又相同。所不同的是他们的经历:祥林嫂几乎终生生活在痛苦之中,打击接二连三,最终失去了寄托,走向了死亡;而大堰河生活同样悲苦,但她是有着美好的希望和梦想的。她把自己的母爱都献给了深爱的乳儿。最后,在“梦还没有醒”的时候,就离开了人间。
       回头想一想,这二人同处于旧时代,身世又都很不幸,为何都“笑”得出来?掩卷沉思,略析一二。
       首先,是由于她们对生活无过高的要求。几千年的封建礼教束缚着每一个旧中国的女性,要求她们遵从“三从四德”,尽守妇道,惟男人之命是从,因而她们经济上不独立,人格上缺乏自主意识,生活几乎完全依附男性。但二三十年代的中国农村,由于帝国主义的经济入侵和社会的黑暗、政府的腐败,普通农民家庭单靠一人已难以维持生计,因而许多妇女不得不外出做工,以补贴家用。但是农村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又造成了心理的封闭和自我的易于满足。因此,大堰河、祥林嫂能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或家人,使之不至于挨饿,她们就很满足了,甚至还可能对主人心存感激,所以,当愿望一旦实现,她们就展现了笑容。
       其次,这“笑”中还包含着对生活的希望。她们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是满足了基本生存要求的朴实的笑,是乐天知命、质朴达观的笑。而这种笑,是新生的希望,是灰暗中的一点亮色。对祥林嫂来说,做帮工,不停地劳动,可以暂时忘却丧夫的痛苦,让心头的伤痕慢慢愈合,给她的生活带来转机。毕竟,她刚二十多岁,青春之花正在开放,她有的是力气,她在体面的主人家能吃得饱、穿得暖,甚至还能有一定的积蓄(虽然在我们看来这点积蓄是微不足道的),她自己或许还有对爱情的憧憬。所以,祥林嫂对眼前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她为自己的“幸福”而笑了。而对于大堰河,“含着笑”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她可以天天看见她的乳儿了。这对于她,简直是最大的满足。因为母亲对于孩子的感情是无法割断的。在她那个并不幸福的家庭里,乳儿是她的安慰,是她的精神寄托。看一眼乳儿,听她叫一声“妈”,希望能“吃着她的乳儿的婚酒,坐在辉煌的结彩的堂上,而她的娇美的媳妇亲切地叫她‘婆婆’”(这个原本不太高的希望即使只能是一个不能对人说的梦),她也心满意足了,她就感到十分幸福了。
       这两个女性,都曾对生活充满希望,并为之默默地努力着,但她们的希望最终都破灭了。她们带着对社会的怨恨,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了人间。鲁迅和艾青,用犀利的笔触,塑造了这两个典型的妇女形象,展示了一幅那个时代的生动画卷,引起了我们的深深思索。
       王翠芳,教师,现居河北山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