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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士论坛]有关农民工小说的思考
作者:汪 林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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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开各种文学期刊,可以发现关于农民工的小说日益摆上了作家们的案头。在这些写农民工的小说中,对于农民工体现着两种定位。第一,身份定位:他者。城市乡村这种二元对立自古已经存在,随着现代社会城乡经济的共同发展,农民工涌进城市,这种二元对立得到了酣畅淋漓地演绎,农民工的“他者”身份突现得更为明显。地位他者,文化他者,即使是语言、服装、眼神都无时无刻地提醒读者这是一群农民工。就如同陈应松的小说《太平狗》(《人民文学》2005年第10期)里那个称之为太平的狗在铁笼子里与城市狗的对立,透露出古老的、传统的神农架文化与城市文化的对立隐喻。第二,命运定位:堕落(或者死亡)与回去。小说《太平狗》里人狗隐喻昭示着这样两条道路,这也是大多数此类小说要告诉读者的内容。
       对于这两种定位,我们不禁要问:这就是当前农民工的形象吗?他们思想麻木,精神空虚,看不出农民工之间的区别,展现在读者面前的简直就是混沌的一片。在城乡二元对话里的农民工不是处于弱势地位,而是完全没有“说话”的权利。小说里展现着一道道溃烂的伤口,却让人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文本之内和文本之外都平静如水。
       农民工社会保障、工资、子女受教育等一系列问题早已引起了社会和政府的重视,但是,在文学领域里,作家应该怎样面对这样的“现实”更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代人民立言、为老百姓写作一度深入人心,但是,“为老百姓写作”这一宏大的命题本身就置我们以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是一种“准庙堂的写作”。莫言提出“真正的民间写作就是‘作为老百姓的写作’”。“作为老百姓的写作”关涉到作家的写作立场等一系列问题,其间,至关重要的是作家应该怎样理解和体验农民工的精神世界,关心他们的切身利益,注意到那些真正来自他们生命内部的悲欢。
       随着经济的发展,在农民向城市进军的过程中,淳朴和善良与城市文明的碰击、挤压下不堪一击。在城市里,善良的农民使用暴力,为了金钱也会去“买马”,纯情的乡村少女在城市的霓虹灯下堕落。但是,当这种异化在小说文本凸现出来的时候,作家不仅要展现中国现实的真相,应该看到现实后面的文学;作家不仅要体现批判主体对于现实的批判,更要有对于现实的逼问。农民工生活悲苦、思想落后,在与城市的对话中处于弱势的地位,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可能,农民工的出现是城市动乱、抢劫、暴力的由头之一,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乃天经地义。不过,文本对于农民工这一群体应该体现的是更多的人文关怀和人性体验。作家的内心深处应该更关心着这样的问题:谁应该为他们的行为负责?当农民工的尊严和权利遭受践踏时谁为其负责?在城市的生活底层,农民工们用自己的血汗构筑着城市的大厦,又是什么让他们连容身之处也没有?这不是一个单靠制度和政策所能解决的问题。
       农民工不是城市的他者,和众多的城市人一样,他们是城市的建设者,也是国家的建设者。在向现代化进军的过程中,农民工不应该是被遗弃和剥削的对象。在共建和谐社会的道路里,永远体现城乡二元对立的城市和社会必然是孤独的城市、道德沦丧的社会。同样,农民工也不是作家和文学的他者。对于作家来说,如果把发生在农民工身上的丑恶现象看作是应该有的“现实”,采取认同的态度,那么,这样的“现实”又将是另外一种“媚俗现实主义”。
       汪林,男,深圳大学2004级文艺学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