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换到繁體中文

您的位置 : 首页 > 报刊   

[负暄琐话]看不明白
作者:姚育明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4年 第09期

  多个检索词,请用空格间隔。
       
       关于珍宝
       街上以金作物的店越开越多。真不知那金物有何妙用?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睡,却昂贵的要命。花了大钱买来,还常常遭抢劫杀身之祸。物稀与贵重之间究竟是个怎样的关系?
       玉器大横行,难道除了它所具的美感,真的有通灵避邪的作用?身上佩块玉就真能逢灾玉先碎而后人保全吗?一个大活人自己不能趋吉避邪,一块死石头反倒能分别凶吉?
       金表、银表、电子表、机械表、钻石表果真有本质上的差别吗?为何就有人因它的质地、价格而沾沾自喜或暗暗自卑?有人为讨情人喜欢,将块世界名表轧在车轮底下,此举既没丧失他的时间,也没延长他的生命,为何旁人就该为此羡慕或悲哀呢?不明白的只是轧表人的算计,他究竟是得到什么还是失去什么?
       关于贫富
       马路上那些拄拐杖的盲人为什么脸部总是含笑?坐在轿车中的明眼人为何总紧着眉头?为什么他们就不能交流一下经验却各自管各自走道?
       说上海人是穷人,他必恼羞成怒,他就怕别人看他没有能耐。说上海人家里有钱,他必脸红脑胀,他就怕别人忌他发财。是不是该说他聪明能干吃苦耐劳精打细算既现代又传统既潇洒又认真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才赚到了恰到好处让人没话说的钱财?外地人怎么也搞不懂上海人的心态,到底是喜欢别人说他有钱还是没钱?
       炒股的人说穷人才进证券所,富人在家数钱呢。不炒股的人说有钱才能玩股呢,穷人哪有这个本儿。大炒的人不声不响,赚多赚少自己心里清楚;中炒的人紧紧张张,忽进忽出每天都扮会计角色;小炒的人咋咋呼呼,赚一点也乐亏一点也愁;不炒的人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灵。不明白炒股究竟是富人玩了穷人还是穷人玩了富人?
       关于是非
       去某单位领某种票证,带上了户口簿、工作证,却偏偏忘了携带图章。办事员说爹来娘来天皇老子来没图章也不生效。当事人苦苦哀求,说大老远跑来不易,要不就签个名按个手印。不行不行,我们的老规矩只认图章。不明白为什么图章比笔迹、指纹厉害?大门外就有刻章的地摊,任何人都可在那里实现有关图章的理想。不明白办事员为何不为刑侦人员着想?难道鉴定笔迹、指纹的意义不如那块图章?
       为什么过去公共汽车售票员和乘客发生争吵,人们不分黑白总站在售票员一边?是忘了自己也是乘客还是被领导意识太强烈以至上了车就自觉地处于下位?而现在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掉了个儿,所有的乘客结成了联盟?
       某证券所轰轰烈烈,有女士向一先生借笔填写单子,先生请女士动作快些,女士大怒,不就是一支笔吗?现如今一元钱扔地上都没人捡,一支破笔有什么了不起!两人相争,众人皆劝慰女士,算了算了,少和这种人哕嗦!又一致指责那位先生,堂堂男子汉,如此小气!一支笔看得这么重!堂堂男子汉顿成侏儒。不明白众人为何不问问女士,她为什么就买不起一支笔?
       张三将钱借给了李四,到了该还的时候,张三畏畏缩缩,一会编这个理由,一会找那个借口,李四反倒堂堂正正,理宜气壮,所谓站着借钱,跪着要钱。旁人看不明白,问到底谁欠谁?
       关于环境
       为什么一到植树节就要大张旗鼓地植树,连平时不轻易出门的老人也手持系红绸的铁锹,而平时却可以到处伐树?为什么不制定个伐树节,将损失减少在有限的一天?
       为什么古人喜欢掘河制造流动的活水,今人却到处填河或制造污浊的死水?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如今的女人媚骨诱人做娼做妓,是否和水质污染有关?
       如今到处见佛,连新开张的娱乐场所也供尊金佛。大肚的弥勒佛前电烛高照,金币相叠,佛前活鱼活虾猪崽鸡鸭顿成尸首。杀的吃的个个笑脸盛开,‘不知弥勒佛待在这种地方有否感应?供佛人的诚心是否就会得到保佑?
       关于人本身
       为什么婴幼儿穿上了考究的皮鞋?难道娇嫩的脚板需要破皮磨练?青筋暴出老茧丛生的脚穿布鞋是为了一种保护?
       为什么女人越来越爱画脸,她们的脸究竟出了什么毛病?男人盯着这张脸看是欣赏它的再创作还是研究那原始素材?
       为什么营养液大补丸快速换代层出不穷?难道人的生理机能也反复改革换新不止?
       为什么人漂染了衣物不够还要装饰蔬菜点心,使它们绿的更绿红的更艳?难道品尝食物用的不是嘴巴而是眼睛?
       为什么村里的小芳这么纯情,MTV的小芳却那么轻浮?为什么她在那样的歌颂中摸胸抚腿自恋不已,这难道是现代女性的一种丰韵?
       为什么人在不受饥后还要操心劳累,为的仍是吃穿问题?为什么结婚的人烦恼独身的人仍是烦恼?为什么出生时一律哭喊死去时却有泪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