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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案惊奇]滴血的“贞操锁”
作者:何苍劲

《今古传奇》 2008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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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言
       中国素被称为文明礼仪之邦,殊不知,在宋朝就有人发明了一种污辱虐待女子的标示性“印记”——在未婚少女白藕般的手臂上点一颗鲜艳的红痣,以此来标明、验证女人的贞操,名曰“守宫砂”,意为守住那神圣的一方妙处的贞洁。
       据史料记载,“守宫”是一种蜥蝎,躯体略扁,脊背灰暗,有粟粒状的突起,腹部白黄色,口大,舌肥厚,四足各有五趾,趾内多皱褶,善吸附他物,能游行于垂直的墙壁上,俗称“壁虎”。相传,把壁虎放人瓦罐一类的器皿中饲养,喂之以丹砂,待吃足七斤后,将其捣烂成浆糊状,点在处女手臂上,殷红如痣。经数日不洗,便深入皮下,再经擦拭或洗涤都不会被抹掉,而且越见鲜艳,只要不发生性关系,终身不褪。但是,一经房事,颜色就自行消褪得无影无踪。并且,此法对已婚妇女不灵验。
       在封建礼教的束缚下,这种荒唐的欺辱性印记“守宫砂”,惹出了很多是非,酿成了很多冤案,残害了很多无辜女子。
       因“守宫砂”对已婚妇女无用,后来,又逐渐演变出了“贞操带”、“贞操锁”。
       “贞操观”是封建社会中男人专为女子而设的一种律例,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性压迫。而“守宫砂”、“贞操带”、“贞操锁”,更是对女子的一种十分残酷的精神压迫和肉体虐害。
       然而,在进入现代文明的二十一世纪,“守宫砂”这个劣根孽种繁衍出的“贞操锁”流毒,仍依附于某些愚昧无知男人的肮脏灵魂,他们野蛮疯狂地残害着妇女,干出了—些令人发指的罪恶勾当!
       本文记述的就是几个典型案例。
       一 凝血“小铜锁”
       北京的严冬,寒风凛冽。
       上午11时许,吴君红突然接到哈尔滨的一个朋友常燕打来的电话。常燕急切地叮嘱她说:“你姐姐乘飞机中午到达北京,你一定要去接她。她看上去神色慌张,说是上北京,却没带一件随身行李,好像走得很急。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吴君红愣住了,这个电话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就在五天前,她接到过姐姐吴颖的求救电话,说是给丈夫于伟筹钱做生意缺四万块钱,哀求妹妹一定给凑齐,还说要是弄不到钱,自己就死定了。当时,吴君红没怎么在意,以为是姐姐在故意向她施压,后来仔细一想,觉得事情有点儿蹊跷,姐姐犯不着拿这种话来吓唬她啊。于是,她赶忙打电话与姐姐联系,可姐姐家里的电话总是忙音。正在她心里发慌时,没想到就接到了常燕的电话。于是,她心急火燎地赶往首都机场。
       飞逃北京鸣冤屈
       中午12时40分,在候机厅的出口处,吴君红接到了四十多岁、面容消瘦、精神萎靡、行走时两条腿别扭得一步一挪的姐姐吴颖。
       见姐姐这副模样,吴君红关切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跑到北京来了?”吴颖无奈地苦笑着,有点儿惊怵、警惕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急切地低声催促道:“快走吧,到你家后再说……”
       回到家,吴君红忙给疲惫不堪的姐姐准备洗澡水,打算让她洗后先休息一下。
       吴颖却表情怪异地小声说:“你这儿有铁锯条吗?”
       吴君红一愣,不解地问:“你要铁锯条做什么?”
       吴颖可怜兮兮地喃喃道:“我下面被锁住了……”
       吴君红一头雾水:“啥?下面——怎么个锁住了?”
       吴颖羞涩地说:“你看后就知道了。”她动作缓慢,小心翼翼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裤和内裤。吴君红低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在姐姐的隐秘之处,竟挂着一把小铜锁!锁鼻儿穿透的地方已经红肿发炎,渗透出的血滴落在小铜锁上,已经凝固了。身上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多处伤痕。
       吴颖愤懑而痛苦地说:“你姐夫那个恶魔,差点儿没把我折磨死——”
       “简直是畜牲!”吴君红气得咬牙切齿,“姐,我们不能开锁,得报案,应该惩治这个灭绝人性的恶人!”
       吴颖说:“我逃到你这儿来,就是为了报案。”
       当晚,吴君红便带着姐姐到北京市海淀区太平庄派出所报了案。
       由于吴颖不是北京的常住人口,案发地又远在哈尔滨,于是派出所民警立即将此情况汇报给了公安部。公安部马上派出重案组的两名男女民警,连夜赶到太平庄派出所,为吴颖验伤取证,并告知吴君红:“明早你就带着你姐姐回哈尔滨……”
       吴颖一听说带她回哈尔滨,马上惊恐地往后退,连连摆手:“不,不,我不回哈尔滨,我不回家,他会杀了我,杀了我爹妈……”
       公安部的女民警连忙解释:“我们已经与哈尔滨香坊公安分局取得了联系,放心吧,他们一定会对此事认真进行处理的。”
       第二天早晨,吴君红带着吴颖飞回哈尔滨,直接到香坊公安分局报了案。此案引起公安机关和省市妇联的高度重视,分局立即派车把受害人吴颖送到公安医院验伤、治疗。同时派出警察,赶紧去抓捕犯罪嫌疑人——吴颖的恶魔丈夫于伟。
       这天夜里,于伟还不知道吴颖已经报案,正在家里绞尽脑汁地猜测吴颖出逃的去向,挖空心思地琢磨吴颖被他找回来后得用什么毒招儿收拾她。当警察叫开他的门时,他一下子傻眼了。警察责令他交出了那把小铜锁的钥匙。
       午夜时分,法医打开了吴颖下身那把血迹斑斑的小铜锁,随后为吴颖进行了妇检验伤。
       次日,在病房里,吴颖心有余悸地向警察们讲述了她那不堪回首的悲惨遭遇。
       捕风捉影施暴行
       吴颖和于伟是在哈尔滨市的一家养猪场工作时认识的。当时,于伟是个退伍兵,为了,追求漂亮的吴颖,经常瞅机会对她献殷勤。刚开始,吴颖并不想同他交往,可是,于伟死皮赖脸地纠缠着她,搞得场里尽人皆知。吴颖没办法,只好嫁给了于伟。
       吴颖万万没想到,结婚后,于伟的性格弱点和心理缺陷就暴露出来了。他心胸狭窄,小肚鸡肠,不允许吴颖跟其他男人说话,如果有男同事到家里来找吴颖,事后于伟就像审贼似的逼问她跟那男的啥关系,是不是有私情等。无论吴颖怎么表白,怎么起誓,他都不信。吴颖气得不理他,他就摔摔打打,连吼带骂,声称若让他逮着,就将她千刀万剐。
       一个周六的傍晚,场里的一位男同事来他们家替场长捎口信儿,说是周一上午上边要来人检查工作,让吴颖星期天去加班,清理一下猪场的卫生。男同事刚走,于伟就一把抓过吴颖的头发,恶狠狠地逼问:“是不是想以加班为由,两人幽会通奸?”吴颖气愤地拉他要去男同事家对质,要上街头公用电话亭给场长打电话核实。可于伟赖着不去,还咬定她跟场长也有奸情,不准她明天去加班。后来,他干脆就不让吴颖上班了,说是怕她接触别的男人,让她整天呆在家里。
       再后来,儿子渐渐大了,吴颖为了给家里-增加一点儿收入,试着到一家保险公司找了份工作。于伟得知后,回家就气冲冲地一把揪住吴颖的头发,挥拳猛击其头部,边打边吼叫:“我让你上班!我把你的脸打肿,看你怎么招惹男人……”无奈的吴颖,只好将这份工作
       也辞掉了。
       于伟的性格日渐扭曲、变态。他回家一不顺气就故意找茬儿,随手摸到擀面杖、汤勺、拖把等,抄起来就打吴颖。吴颖常常被打得头破血流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但于伟总是威胁她不准喊叫,并不能将实情告诉别人。
       就这样,吴颖含泪饮泣地生活了十几年。
       有一次,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又出了毛病的于伟又开始打吴颖了。他将吴颖毒打一顿后,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审问:“说,私下跟谁幽会过?和谁发生过两性关系……”没影儿的事吴颖哪能瞎说,就一口咬定没有其他男人。于伟见她不老实“交代”,就用两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说:“不承认,我就掐死你,说——”
       吴颖不想死,因为她舍不得还未成年在外读书的儿子,她很想给儿子一个温暖的家。每次挨打受罪,她从不向儿子提起。她娘家还有七十多岁的父母,还有远在北京的妹妹,‘还有其他的一些亲戚,她不想让他们知道,不想让他们为她担心,更不想牵连他们。若是他们无意中看到她的伤,追问原因,她也总是找别的理由搪塞过去。
       此时,她被于伟掐得喘不过气儿来,憋得脸发紫,只得说:“我,我承、承认,有,有——”于伟就松开掐她脖子的手,又将她的一只胳膊拧在背后,用一条腿跪压在她后腰上,顺手从桌上抓过一支圆珠笔塞到她手里,又拿起儿子的一个作业本放到她面前,怒吼:“写!都是谁?给我写清楚!”
       吴颖缓过气儿来,就扔下笔,矢口否认:“写谁,我从来没跟人通过奸,说谎天打五雷轰!”于伟见吴颖不“交代”,就劈头盖脸地往死里打她,直到打累了,才松手放开她。
       面对这样的恶魔丈夫,吴颖曾经也想过逃跑,但是她不敢,因为她知道,如果这样,于伟就会去杀她的父母和亲戚。吴颖只好忍着。可是,不管她怎么忍,变态的于伟还是不放过她,总是找茬儿打骂折磨她。吴颖被他残害怕了,一见他心里就直哆嗦。有时,他抽着烟跟她说话,她都很害怕,怕他一时不高兴,烟头就会摁在她脸上、手上、胳膊上。
       吴颖曾提出过离婚,但招来的却是于伟的一顿暴打,并且他还持刀气势汹汹地要去杀她的父母。她被吓住了,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总是对吴颖疑神疑鬼的于伟,自己却在外面有了女人。
       逼娇妻红杏出墙
       这年九月,于伟和一个叫杨丽的有夫之妇在小旅店里通奸,被偷偷跟踪的杨丽的丈夫张明阳逮住了。恼羞成怒的张明阳说要跟杨丽离婚。而想在外面乱搞却又不想离婚的杨丽暗地里找到于伟,要他想办法摆平这件事。为了安抚张明阳,让其心理得到平衡,无耻的于伟竟提出让自己的妻子吴颖陪他睡一觉。其实,张明阳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欣然同意了,双方握手言和。接下来,三个狗男女便谋划起具体的实施办法来。
       一天夜里,喝得醉醺醺的于伟领着张明阳回到家里。于伟闯进卧室时,吴颖早已睡了。于伟一把掀开被子,扯拽着妻子,酒气熏天地直嚷:“起来,起来,把衣服脱了——”吴颖惊恐地眨着惺忪的睡眼,看到的是丈夫狰狞的淫笑,以为他又要发泄兽欲——因为他每次夜里喝酒回来,不管吴颖身体如何,都要折腾她一番。若吴颖稍有怠慢或不从,他就会拳打脚踢对她一顿暴打,最后还是得让他肆虐地发泄。这时,吴颖一见他这副样子,惶恐地紧忙脱去内衣,赤条条僵尸般地躺在床上。于伟冲室外一招手,嘻笑道:“进来吧,上——”张明阳就色眯眯地进了卧室,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床上一丝不挂的吴颖。
       早已心如死灰的吴颖听到于伟的说话声猛然感觉不对劲儿,睁开眼,慌忙坐起来,本能地迅速扯过被子遮挡住身子。于伟凶神恶煞般,地指着她吼道:“今晚你陪他睡,好好侍候,惹烦了,小心我扒你的皮!,”吴颖呆愣片刻,突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骂道:“你——禽兽不如!”她抄起枕头砸向于伟。于伟闪身躲开,把张明阳往床边一推,抽身出去并随手关上了房门。张明阳捡起枕头,嘻皮笑脸地说:“你别怪我,你丈夫睡了我媳妇,他拿你的身子抵账,咱们两下扯平。来吧——乖乖地侍候我,他可在屋外守着呢!”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脱衣裳。此时的吴颖,真是欲哭无泪,可事已至此,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怎样?没容她多想,脱光了衣服的张明阳就饿狼似的扑了上来……这一夜,张明阳借着酒劲,挟恨报复,把吴颖折腾得死去活来。
       后来,于伟又威逼吴颖与张明阳发生过三次关系,其中第二次,于伟和杨丽还在现场看着。当时的吴颖,心中只有害怕和屈辱,觉得自己就是他们手中一个随便摆弄的玩物,一个发泄兽欲的工具,一点儿自尊和廉耻都没有,感觉自己连动物都不如。她真害怕哪一天被他们折磨至死,扔下了孤苦伶仃的儿子……
       自从吴颖被迫与张明阳发生关系后,于伟对她的打骂惩罚更是变本加厉,而他的心态也更加扭曲。他常常怀疑吴颖与她周围的每一个男人都发生过性关系,甚至包括他自己的亲弟弟和男性亲戚。为防止她和外界联系,他把家里的电话都拆除了。晚上,他还不许吴颖睡觉,让她脱光后一丝不挂地跪在钓鱼竿上。跪的时间久了,她坚持不住,膝盖就会从钓鱼竿上往下滑。于伟一看就来气,想出了更残忍的阴招:用一把剔骨刀夹在她的后脚跟处,刀尖朝上,如果她跪不住钓鱼竿,往下滑,刀尖就会扎到她肉里。为保持膝盖不从那根圆滑坚硬的钓鱼竿上滑下来,她只好努力地跪着,咬紧牙关硬撑着,真是生不如死。
       两个月后,狠似虎狼、毒如蛇蝎的于伟,想出了更加丧失人性的阴招,野蛮疯狂地折磨着吴颖。
       惨无人道强上锁
       一天夜里,于伟不知又发哪股邪疯,把长长的铁勺把儿烧红了,残酷地烙烫吴颖的生殖器,还凶狠地要捅进去。吴颖吓坏了,慌忙紧紧地攥着铁勺把儿跟他撕扯。铁勺把儿烙得她的手掌嗞嗞响,冒出一股烧燎皮肉的焦煳味儿。吴颖强忍剧痛,拼命抢下了铁勺把儿,手掌却被烫得掉了一层皮,鲜红的肉直往外冒血。没得逞的于伟气急败坏,劈头盖脸地打吴颖,打累了,就气喘吁吁地指着吴颖的鼻子说:“你给我听好了,不让我折腾你,你就得给我往家里拿钱!”
       吴颖吹着烫伤的手掌,懵懂地问:“我往哪儿弄钱去?”
       于伟冷笑道:“你既然跟别的男人睡觉了,就得给我拿回钱来!”
       吴颖气不打一处来:“男人是你领来的,睡觉是你硬逼的!”
       于伟一副无赖相:“张明阳不算,你找别的男人要去——”
       吴颖气得嘴唇直哆嗦:“你说——你让我找哪个男人要去?”
       于伟蛮横地说:“你跟哪个男人睡觉,就找哪个男人要钱!”
       吴颖据理力争:“除了你硬逼的那个男人,我没跟别的男人睡过觉!”
       于伟暴跳起来:“我不管!这十天内你得给我弄回四万块钱,拿不来钱,哼——”他一叉腰,奸笑道,“看我咋整你——我把你跟别人睡觉的事印成小报,到你娘家去张贴,到你原单位去散发,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的丑事!”
       吴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顾抹眼泪。
       
       魔鬼似的于伟又恶狠狠地一把抓住吴颖的衣领,淫笑道:“你给我记着,你跟别人睡了,就得把他的女人领来让我睡,得让我心理平衡!”
       吴颖豁出去了,争辩道:“我没跟别的男人睡过,咋给你弄钱去?咋给你弄女人去?你干脆整死我算了!”
       “整死你,哼——”于伟鼻子一哼,“便宜你了!我要你活受罪。你听着,我让你一步,二十天内你拿不回两万块钱,我就整死你,拿小刀一刀一刀地割,千刀万剐!”
       面对这无耻之徒,吴颖万念俱灰。她一头栽倒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上了脑袋。对于每天都生活在暴力中的吴颖,种种折磨已经把她的身体和精神摧垮了。可是,她不想死,她想活着,为着儿子,为着父母,她想安全地活着。但是,她被这恶魔吓破了胆,不敢反抗,只好忍着。她卧室门上的那本挂历,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忍”字,那正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可是,就是这种忍让,放任了于伟,怂恿了于伟,让他的兽行肆意得逞,愈演愈烈。
       半个月后的一天,于伟气呼呼地回到家,冲吴颖吼道:“你弄不来钱供我花,弄不来女人让我玩,要你还有什么用?哼,从今往后,你休想再找野男人!”他发疯似的把吴颖掀倒按在床上,强撕硬拽地扒下她的裤子,往死里折腾她。吴颖疼得晕了过去。第二天早晨,吴颖蒙咙中被下身的一阵剧痛惊醒了。她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腿被绑在床上,于伟正拿着弯成钳形的毛衣针和刮胡子的刀片,恶狠狠地站在她面前。见吴颖醒了,于伟忙用事先准备好的毛巾,强行塞到她嘴里。惨无人性的于伟就用烧红的毛衣针在吴颖的外阴唇两边各戳了一个洞孔,然后拿出一把小铜锁,咔嚓一声锁上了。得意的于伟奸笑着威胁道:“这事你找谁也管不了,我就是法,我就是你的天,在家我就是法官!如果你去报案,我就杀你们全,家,而且你得先死!”
       忍无可忍上公堂
       吴颖被上锁后,疼得动不了,可于伟除了打她,还逼着她干这干那。歹毒的于伟再三恫吓她:“在哈尔滨市,我认识的人很多,跟警察也很熟,你即使报警也没人管你!”
       于伟给吴颖戴上“贞操锁”后,害怕她逃跑,就试探她,经常装作外出,过一会儿,突然又杀个“回马枪”。只要看到吴颖出门,就会把她扯回去一顿暴打,搞得吴颖分不清他什么时候是真出门。这期间,于伟还带着吴颖装作没事的样子外出买菜,还到幸福乡派出所为考上外地某艺术学院的儿子办过户口,面对这么好的机会,可吴颖始终没敢报案。
       后来,于伟的一次恶行,令走投无路的吴颖坚定了报案的决心。
       那是一天傍晚,好几天没回家的于伟突然回来了,吴颖关切地问他干啥去了。于伟立马翻脸了,吼道:“问个屁!老子干啥,关你屁事!你还来审问老子,你找死啊——”说着就跑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恶狠狠地吼叫:“老子叫你多嘴,老子杀了你,剁了你——”举刀就向吴颖砍来。吴颖慌忙招架,可刀还是砍到了她的腿上,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绒裤顿时浸湿了一大片。于伟知道事情闹大了,扔下菜刀,慌忙把吴颖送进了医院……
       伤好回家后,吴颖就开始寻找机会逃跑。她想,按于伟的这个德性,他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若长期这样跟着他,迟早是死路一条。若报案把他抓起来进行改造,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与其总是这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如孤注一掷地试一试。但是,报案只能逃到外地去报,这样于伟就鞭长莫及了。
       机会终于来了。
       儿子上学的前几天,吴颖本应和于伟一起送他去火车站。但是当天早晨,吴颖以下身发炎:行动艰难为由,央求于伟让她留下。于伟担心吴颖走路时露出破绽,只好开了恩。他让儿子先下楼,说还有点儿事要和他妈商量一下。儿子刚走,于伟就小声地威胁恫吓吴颖,说不许耍什么花招,然后把她锁在屋里。过了半个小时,在确认于伟已经走远后,吴颖赶紧扒开门锁,逃出家门。她慌慌张张、步履艰难地拖着双腿,跑到妹妹吴君红的朋友常燕家,向她借了1200块钱,乘飞机逃往北京……
       吴颖的血泪控诉,让在座的警察们义愤填膺。
       然而,依据法律,此案虽然情节恶劣,但构不成伤害罪,因此由受害人家属进入了自诉程序,以虐待罪向香坊区法院提起诉讼。香坊区法院当日立案。
       悲愤中的吴君红颇为感慨地说:“软弱有时候也是一种罪过,在我姐姐这件事上,我们都有错,我们都太大意了。如果我们对她关心得多一点儿,她也就不会遭受这样非人的折磨了。”
       吴颖的儿子听说这件事后,也非常震惊、气愤。他说,这些年,母亲为了他,竟忍受了如此屈辱的待遇,父亲真是猪狗不如。
       凶狠残忍的于伟,最终被法院以虐待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二、上锁“铁裤衩”
       隆冬的一天清晨,寒风裹着碎雪沙沙地拍打着天津市某区街派出所值班室的玻璃窗。突然,一个人影在窗外晃动了一下,紧接着派出所的铁门咣当响了一声。值班民警王志忙向面对门廊的拉窗望去,只见一个人影一闪,冲过了门廊。“什么人?”王志欲出门查看,还没走到门口,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二十六七岁、裹着一件棉军大衣的女人,挟着冷风闯进了值班室。女人披头散发,脸上布满了伤痕、血痕和泪痕。王志愣了一下,刚要搭话,女人突然刷地敞开军大衣,悲愤急迫地嚷道:“你看看,你看看,这犯不犯法?该不该治罪?”
       王志顺眼一看,只见女人里面只穿着粉红乳罩、黑色的三角裤衩。王志忙说:“快裹上大衣,别冻感冒了,有话慢慢说。”
       悲愤的女人却不顾羞臊地指着三角裤衩说:“你仔细瞅瞅,这是铁裤衩,铁皮拼的,还挂着锁啦!”接着,女人伸手一拉一放,铁皮裤衩上挂着的小铜锁叮当直响。
       王志恍然大悟,忙说:“你快裹好大衣,走,上女警寝室去……”
       在女警寝室里,两个女民警开始进行现场取证。这个女人身穿的三角铁裤衩是用八块薄铁皮拼凑衔接而成,一侧挂着一个大拇指指甲般大小的黄铜小锁。她满身是抓掐拧咬的青紫伤。
       女人悲哀凄楚地向女民警哭诉:“我叫黄莺,今年27岁,来自江苏农村,原来在天津打工,一年前嫁给了天津某五金工具厂工人刘金贵。”她的悲剧也就是从贪图嫁给城里人那天开始的……
       山鸡变成金凤凰
       一天中午,黄莺的表姐叶雪梅与同事刘艳芳闲聊。叶雪梅说她有个姨表妹叫黄莺,人长得挺秀气,26岁,家在江苏农村,来天津打工两年了,想找个天津户口的男人做丈夫,像她一样成为一个真正的城里人。
       刘艳芳一听,非常高兴,因为她正好有个弟弟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对象。她说,她弟弟是五金工具厂的钳工,人太老实,和女人说话都害臊低头,每天只知道闷声不响地干活儿。但是,挺有内秀的,好摆弄一些灵巧的小玩意儿。她提出要先看一看黄莺。
       叶雪梅对此事挺上心,说黄莺星期天休息会来她家玩,到时候让刘艳芳假装到她家来找她办事,趁机看看黄莺,若是中意,就再说下一步。
       
       星期天,刘艳芳拎着毛线和一兜水果来到叶雪梅家,说是求她帮自己的母亲织件毛衣。当时,黄莺正坐在大洗衣盆旁,用搓衣板帮叶雪梅洗衣服。此时的黄莺,身穿淡蓝色花格小褂,扎着围裙,挽着袖子,显得干净利落,格外秀气,样子挺招人喜欢。刘艳芳喜出望外,当即拉着叶雪梅进里屋,兴致勃勃地悄声说,她相中了黄莺,不知叶雪梅能不能相中她弟弟。于是,刘艳芳邀请叶雪梅下星期天到她家去实地考察。
       那天上午,叶雪梅来到刘家,一见刘艳芳的弟弟刘金贵,心里着实很惊讶——刘金贵五官端正,身材高挑匀称,身穿一件手织墨绿色高领毛衣,把人显衬得更加白净文雅。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儿有点发茶,眉宇间存有几分刻板,那就简直可称为“帅哥”、“靓仔”了。当时,叶雪梅心里直犯嘀咕:凭这小伙子的一表人才,怎么能拖到三十多岁还没结婚呢?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刘家人又格外热情地陪同叶雪梅一起出去参观刘金贵的一居室的单元房。屋里摆满崭新的家具、大彩电、空调、冰箱等。刘艳芳还特意介绍,屋里这些小巧的摆件、别致的衣架、精美的灯饰,都是刘金贵亲手制作的。叶雪梅心里就更好奇了,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娶不上媳妇呢?她怕刘家没弄清黄莺的情况,就把刘母拉到一边,悄悄地申明:“阿姨,我可得把话说明了,我表妹家在江苏的一个小山村,是乡下姑娘,既没有城市户口,又没有正式工作,你们可得想好了。”
       刘母笑了,满不在乎地说:“我们要找的就是乡下姑娘,我们家金贵老实巴交的,人太厚道。如今城里姑娘,个个打扮得像妖精似的,人又馋又懒又奸又猾,怕养不住。农村姑娘朴实、能干,嫁进城里能安心跟我儿子过日子。”
       听刘母这么一说,叶雪梅认为也挺合乎情理的。
       刘艳芳也满口应承地说:“我们有门路,结婚以后,就把你表妹的户口转成天津户口,给她找个正式工作,将来退休了也可拿养老金。”
       刘家明确表了态,说先让他俩交往一下,若合得来,就办结婚证成亲。可叶雪梅还是心存疑虑,悄悄地找了几个平常与刘艳芳要好的同事打听她弟弟的情况。那几个人都说刘金贵相当老实,不善言语,听说工作干得不错,别的没听说有什么毛病。
       叶雪梅心里落了底儿,决定向表妹摊牌。
       黄莺一听很高兴,庆幸自己能嫁给城里人。可叶雪梅还是觉得有点儿放心不下,她提醒黄莺,双方条件相差悬殊,再三叮嘱她在和刘金贵相处时,要留心注意他有没有什么毛病,特别是要留意他有没有心理缺陷或生理方面的问题。
       黄莺和刘金贵见面了。那天,刘金贵穿着一套崭新的驼色西服,系着一条紫红色的领带,脚穿一双锃亮的新皮鞋,人显得格外文雅帅气。美中不足的就是,神情上显得有点儿呆板,也许是对陌生姑娘有些腼腆和拘束吧。黄莺看在眼里,乐在心上,能嫁给这样的城里人,真是天赐良缘,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第二次相见时,刘金贵就不无炫耀地把黄莺领进了他布置得恰似新房的居室,这更让黄莺惊喜万分。望着这一切,她内心有种一拔腿就脱离农村苦海,一抬脚就迈进城市天堂的感觉。刘金贵见黄莺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就大胆而急切地拥抱住黄莺,强行亲吻抚摸她。一向洁身自好的黄莺,拼力挣扎和好言劝慰,才使刘金贵有所收敛。但是,黄莺却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位意中男人的火热激情和健壮体魄。
       来到表姐家,黄莺兴致勃勃地向叶雪梅讲起她对刘金贵的印象。她说刘金贵长得还算帅气,就是人很老实,不爱说话。她一个乡下姑娘,要嫁个城里人,图的就是人老实本分厚道,她才不会受歧视与欺负。最后,她还羞涩地讲到了刘金贵在居室里对她的狂热示爱和亲密接触……
       这样的男人,还能有什么毛病?叶雪梅也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黄莺很快与刘金贵进入了热恋,爱的温度一再升高,快速煮成了香喷喷的米饭——元旦那天,两人恩恩爱爱地相拥,步入洞房。
       然而,黄莺万万没有想到,洞房花烛甜蜜夜,怪事离奇又离谱……
       错把残害当考验
       婚礼结束后,黄莺步入新房。望着满屋喜庆、崭新、华丽的陈设,她情不自禁地喜极而泣,实实在在地感到自己掉进了蜜罐福窝。
       入夜,喷着酒气的刘金贵闯进新房。他如饥似渴心急火燎地抱起黄莺,拥倒在床上……喜悦兴奋的黄莺在一场性爱的狂风暴雨冲击下,已坠入甜蜜的爱河。
       疯狂过后的刘金贵突然下床,赤身裸体地走到柜子旁,打开柜子,从最底层取出一个纸包,庄重地捧到床边,对黄莺说:“我们已成夫妻,要忠于爱情,来,我们要对它发誓——”
       这何尝不是黄莺的心愿啊!她异常激动,还没弄清纸里包着何物,也赤裸着身子赶忙下床,并排站在刘金贵身边。
       刘金贵毕恭毕敬地把纸包摆在床边,郑重其事地拉着黄莺一块儿冲纸包跪下,用左手紧紧握住黄莺的右手,庄严地举起,让黄莺跟着他说:“我发誓,忠于爱情,坚守贞操,夫唱妇随,永不反悔!”黄莺一句一句地跟着他念。发完誓又连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刘金贵才打开纸包。黄莺接过来一看,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奇怪的由几块薄铁皮折叠成的小巧玩意儿,在灯光下显得乌黑发亮。她莫名其妙,不知这是何物。看到裸体的心上人双手捧起了这件铁皮玩意儿,刘金贵倒觉得挺有趣儿。他让黄莺躺在床上,闭上双眼。黄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乖乖地顺从了,感觉丈夫把凉飕飕的铁皮贴在了她的小腹和臀部,捣腾了几下,然后就是咔嚓一声。她睁眼一看,一个铁皮三角裤衩套上了自己的下身。那个三角裤衩是由八块铁皮巧妙拼凑衔接而成,一侧还挂上了一个大拇指指甲大小的亮晶晶的小铜锁。
       此刻,黄莺并没有多想,内心里还由衷地佩服看似木讷的丈夫头脑聪慧,手艺灵巧。她一个村妞,涉世不深,刚才经历了床笫之欢,哪会意识到这个铁皮三角裤衩,将会给她带来奇耻大辱和难以忍受的痛苦。
       刘金贵却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轻松愉快地扑上床,抱起黄莺热烈地亲吻起来。两人如胶似漆地相拥而眠。
       清晨醒来,黄莺嘻笑着让丈夫开锁把铁裤衩取下。然而,令她震惊恐惧的是,昨夜还甜言蜜语、温柔体贴的情郎哥,突然间变成了面目狰狞的恶魔。刘金贵抬手扇了黄莺一个大巴掌,怒吼着:“拿下来,你要去找野汉子,想去勾引骚男人?”接着,他又恶狠狠地对她劈头盖脸、拳打脚踢地一顿暴揍。
       “啊,啊,你,你这是怎么啦……”黄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暴打吓蒙了。她哀求丈夫:“求求你,别打了,我穿着还不行吗?”
       刘金贵住了手,望着满脸惊恐狐疑、两眼噙泪,呆呆地蜷缩在床头的黄莺,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痛哭道:“请你原谅,我娶个媳妇儿不容易,我真怕你背叛我,我没有别的招儿啊!”说着,他就抓起黄莺的手打自己:“你打我,你打我出气——”黄莺被感动了,屈从了,心想暂且穿着敷衍他几天,找机会再哄他开锁脱掉。
       自此,每天晚上睡觉时,刘金贵才掏出钥
       匙,把黄莺穿着的铁裤衩开锁取下。天亮起床时,他又强迫黄莺穿上。有时候,他被黄莺哄乐了,就会取下铁裤衩,让黄莺放松三五日。可是,反复无常的他,稍不顺心就会翻脸,一连几日不开锁,对黄莺又打又骂。过后,他又抹泪求情、赔罪道歉地说温软话。而善良淳朴的黄莺,面对多变丈夫的欺辱和折磨,总是善意地、设身处地从他的角度着想,认为三十多岁既老实又内向的男人能娶到她这样的媳妇不容易,以致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地怕她背叛,更怕失去了她。她还认为,人越老实内向,脾气就越拗越犟越古怪。她还糊涂地认为,这是太爱她的丈夫对她的考验,她必须忍辱负重。就这样,善良贤惠的黄莺饮泪含悲地将这份屈辱深藏在心里,默默忍耐着。
       岂不知,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终于有一天,她实在忍无可忍了……
       逃出魔掌告顽凶
       铁裤衩对黄莺来说是穿是脱,全凭刘金贵的喜怒来操纵。
       冬去春来,转眼到了夏天,人们穿着绸衣纱衫、背心短裤还感觉热不可耐,而黄莺却贴肉套着铁皮裤衩,捂汗不透气,怎能忍受得了。刚开始,黄莺常常柔情谄媚、亲昵撒娇地哄着刘金贵为她开锁取下铁裤衩,刘金贵也似乎对妻子的哀求、讨好,甚至差不多是低三下四的媚态,感到很惬意,便为她开恩、开锁。可是,黄莺的这种近似于调情引逗、献媚取宠的“哄脱”方式,用过几次之后,反而引起了刘金贵的猜疑和愤恨,于是责骂黄莺是“迷人的狐狸精”、“天生就有勾引男人的本领”、“长了一身妓女的贱骨头”……随后还对黄莺打踹掐拧地折磨一番。
       “哄脱”适得其反后,难忍“铁裤衩”束缚痛苦的黄莺又琢磨出了个办法。她趁刘金贵上班后,找来钳子、螺丝刀等工具,忍着皮肉之苦,一点一点地撬铁皮咬合衔接处的铁边儿,直撬得铁皮边的血肉模糊一片,才撬开了一片铁皮,脱下了铁裤衩。为了不让刘金贵发现,避免招来打骂惩罚,她只得在他下班前穿上铁裤衩,用胶布在里边把撬开的那片铁皮粘连上。当刘金贵回家后,她提心吊胆地殷勤侍候着他,心惊胆战地蒙混夜晚这道险关。尽管她非常小心谨慎,一天半夜,她睡熟后,刘金贵心血来潮要行房事,急忙给她开锁。她惊醒了,本能地伸手护住内裤,刘金贵用劲儿一扯,粘着胶布的那片铁皮开了。刘金贵一愣神儿,旋即野蛮地骑在她的身上,发疯似的猛揍起来。黄莺哭诉铁皮是她蹲下时挣开的,怕挨揍才偷偷地用胶布粘上。刘金贵哪信她的这个说法,恼怒地殴打折腾她直到天亮。
       刘金贵气得没吃早饭,愤恨地把黄莺锁在屋里,赌气上班去了。傍晚下班回来,他又拿回来一个新做的铁裤衩,是用撬不动的加碳铁皮做的。夜里,他又威逼黄莺穿上。反抗过一次的黄莺,又在刘金贵的淫威下屈服忍耐了。
       冬天的一个凌晨,刘金贵又抽疯似的暴打黄莺,逼问是哪个野男人帮她撬开了原先的那个铁裤衩。无论黄莺怎么解释认错都不行,丧心病狂的刘金贵连掐带拧地折磨她。黄莺实在忍耐不住了,夺过一件棉军大衣,披头散发地逃出家门,顶着严寒跑进了附近的街道派出所。
       当黄莺向女民警刚哭诉完,刘金贵就被传讯到了派出所。他不惊不慌,老实谦卑地承认“铁裤衩上锁”之事,一副可怜相地捏造黄莺偷情通奸的种种迹象。
       警察严厉地谴责刘金贵,责令他为黄莺开锁取下铁裤衩,回家听候处理,若重犯定拿他是问。唯唯诺诺的刘金贵,连忙点头哈腰地表不一定服从。
       回家后,刘金贵冷眉冷眼、强压硬忍、别别扭扭地消停了三天。
       第四天清晨,刘金贵凶巴巴地要求和黄莺做爱,黄莺没心情不同意,转过脸扭过身去。这一来,刘金贵暴发了,疯了似的撕扯黄莺的衣服,黄莺抓挠着反抗,却招来刘金贵更粗暴凶狠的毒打。刘金贵反剪她的双手用撕扯下的睡衣布条绑上,又用枕巾勒住她的嘴,疯狂地发泄他的兽欲。黄莺昏了过去,刘金贵又给她穿上了加碳铁皮裤衩,锁上小铜锁,把她的两条腿也紧紧地绑上了。他不顾黄莺死活,冷笑着穿上衣服,得意地出屋锁上门,若无其事地上班去了。
       黄莺苏醒过来后,浑身疼痛,发现手脚都被绑着,嘴也被枕巾勒着喊不出声。她拼力晃手蹬腿地挣扎,铁裤衩把周围的皮肉都磨破了,还是挣脱不了。精疲力竭的她,又昏了过去。
       傍晚,刘金贵下班回来,虚弱的黄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刘金贵走到床前拉扯她,狡黠地奸笑道:“你跑,你告,派出所管啦?也就是吓唬吓唬我。”他阴险地哼哧一下鼻子:“再跑,再告,老子整死你——”他恶狠狠地一把揪起黄莺的头发,逼问:“你服不服?”为了不再被折磨,为了活命,也为了伺机再逃跑,黄莺含泪点头。刘金贵连问了三遍,黄莺连点了三次头。这时,刘金贵才给她松绑,让她穿衣下地去炒菜,因为他要喝酒。黄莺只得拖着虚弱的身子,忍着伤痛,炒菜做饭,侍候他吃喝。
       几天来,刘金贵总是上班时就把黄莺锁在屋里,中午也异常警觉地回家吃饭。他像有癫痫病似的,上来一股邪劲儿就残暴地折磨黄莺。有时,黄莺要大小便,求他开锁,他也要追问真假,开锁后跟到卫生间去看。有时犯邪,暴躁地犟起来,宁愿看着黄莺把屎尿拉在裤子里,也不给她开锁。铁裤衩周边磨破的皮肉因受感染而溃烂,黄莺疼痛得钻心,苦不堪言。但她强作欢颜,假装服服帖帖地哄刘金贵开心,麻痹他放松警惕,以便伺机再次逃脱他的魔掌。
       一天夜里,趁刘金贵睡熟,黄莺再一次逃出家门,又跑到了那个派出所求救。
       满身伤痕累累的黄莺,让民警们惨不忍睹。经检查,她身上的伤痕有四十多处,铁裤衩周边的皮肉已经溃烂,流血流脓,散发出一股血腥臊臭混合味,令人作呕。民警们立即将黄莺送往医院救治。不听民警劝告,屡次侮辱残害妇女的刘金贵被依法拘捕。
       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在案件调查中,刘金贵的家人和律师竟声称刘金贵患有精神病,使得案情变得复杂起来。
       水落石出空悲切
       据刘家人申诉,刘金贵曾发过精神病,因怕孩子病情被外人知道后把他当成疯子,就哨悄地带他到北京中苏友好医院住院治疗。后来,为了保密,他们又搬迁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方居住。这个申诉,不能说不是个理由。可是,刘家人又拿不出诊断治疗的有关证明。
       法院派人去北京调查,但是该医院早已改制,精神病科被分出。若派人查档案,一时也难以从数十万计的病历中理出头绪。
       法院又派人去刘金贵工作多年的那个五金工具厂调查,了解他在工作中有没有偶尔出现过精神方面的问题。该厂领导和同事说,刘金贵性格内向,平时沉默寡言。他很有“内秀”,钳工技术很出色,常有小改革的好建议,有时还偷着捣腾点儿精巧的小玩意儿。但他对自己的东西,包括常用的手头工具,都看守保管得很严密,对别人动他的东西非常反感。有一次别人用了他的搪瓷茶缸,他因此大发雷霆,把搪瓷茶缸砸了个稀烂。他对自己的更衣箱看管得更严,似乎里头装有很多秘密。但没有人发现或怀疑他患有精神病。只有一个
       人反映,曾看见他在厕所里陶醉地手淫。可这种性行为的表现,也是人之常情,与精神病似乎扯不上关系。相反的是,他日常从来不说脏话,也从来不和别人用两性间的话题开玩笑。他的个性虽然孤僻、怪异,但也说明不了他患有精神病。
       法庭询问更是陷入了僵局。黄莺历数证据,证明刘金贵是正常人,要求依法严惩他。刘金贵也承认并清晰地陈述自己的所作所为,记忆非常准确,证明他是个正常人。但是,他却再三提出了黄莺“不规矩”的证据。黄莺驳斥他胡说,力证自己从没有干那种事。可是,如果黄莺想要证明自身清白,就得承认刘金贵有精神病;若要承认他有精神病,就会使刘金贵逃避法律的惩罚,她怎能甘心!因此,双方当事人争来辩去,总是把话题引向并扯到黄莺是否“不规矩”上,致使法庭很难辨明刘金贵到底是否患有精神病。
       后来,天津的一家报纸抢先对此案进行了简要报道,因为案情的荒诞离奇,以致闹得满城风雨,家喻户晓。很多市民同情被害人黄莺,给法院打电话,强烈要求严惩刘金贵,并敦促法院赶快结案。
       法院决定对刘金贵进行病理鉴定,特派小轿车载着刘金贵去了北京。
       鉴定由北京市法庭科学技术鉴定研究所会同权威精神病专家进行,动用了十几种从美国、德国进口的堪称世界一流的仪器。经过专家们的认真分析和会诊后,证明刘金贵患有严重的抑郁型精神分裂症,其病情在首次暴躁癫狂发作后,初步治疗仅是得到了控制,因没有继续进行更有效的治疗,致使病情处于精神波动就会发作的状态。只是在表现上,视时间长短、程度轻重不同而已。
       法院当庭宣布:依据法律规定,精神病人在难以对自己的神智、思维进行控制的情况下发生的行为,不予追究其刑事责任。刘金贵被无罪释放,责令家人对其严加监护,并立即送进精神病院治疗。对于黄莺,因她提出离婚,法院对她作了略有补偿性质的财产分割。
       刘金贵的家人后悔莫及,悲伤不已:因不知他的病情还没有痊愈,以致耽误了治疗;由于对他的偏爱,甘愿搬家保密;更不惜花费巨资,为其娶妻成家。最终,刘金贵的病情日趋严重,以致害人害己,在社会上产生了恶劣影响。
       刘金贵后来住院治疗了三年,家里人为他承担了上万元的医疗费后,又为他搬了一次家。原来的集体性质的五金工具厂停产,病情已经稳定的刘金贵,只得到一个亲戚办的摩托车修理部打工。从此,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郁郁寡欢了。
       黄莺离婚后回到了老家。这个一心想嫁城里人的农村女子,不知这次惨痛的磨难会在她的心灵上留下多大的创伤?
       三 锁妻十八年
       说来也许令人难以置信,一个野蛮丈夫竟用一把不锈钢的小锁头,残忍地将贤惠妻子的隐秘处锁了18年!在这漫长难熬的18年岁月里,是什么原因致使这位妇女日日夜夜、年年岁岁地承受这种残酷的精神折磨和肉体虐害?又是什么原因致使这位屡遭迫害的弱者,甘受恶毒丈夫的控制而麻木地保持缄默……
       对于这些疑问,只有伴随着“贞操锁”的打开,才能逐步解开……
       似水柔情遭猜疑
       石榴花开红似火,
       我爱你来你爱我。
       妹妹呀,哥哥夜夜常把你思念,
       盼望早日见你把话说……
       这是一个男青年热恋一个女青年时所写书信里的一段情歌——男青年叫俞存智:家住荥阳市城关乡某村;女青年叫任茹,家住荥阳市峡窝镇某村。两人是经人介绍后确定的恋爱关系。
       那时,俞存智正在250公里外的秦岭修铁路,因长时间不能和任茹见面,害怕漂亮的她被别人给抢走,有着初中文化的他便绞尽脑汁,殷勤地每星期给她写一封情书,向她甜言蜜语地表白一番爱意,信誓旦旦地许诺一番诚心。而每封信的末尾都要缀上那几句火辣辣的情诗。因此,每封信都让仅有小学文化的任茹感动得脸热心跳。
       后来,痴情的任茹嫁给了多情的俞存智。没几年,任茹接连生下了两个儿子,一家四口欢欢乐乐,和和美美。接下来,深知“身有一技,强过种地”的俞存智,拜同村的瓦匠陈新民为师学手艺。当时,城关乡位于郑州市西15公里处,是荥阳市的中心乡镇,刚实行改革开放,大兴土木搞基本建设。俞存智常年跟随陈师傅外出垒砖砌墙、抹灰盖房。任茹除了在家带孩子,另外再种一点儿庄稼。那时候,村里还很少有农民外出进城打工,而俞存智却能在外边挣回现钱来,实在让村里人羡慕。在乡亲们眼中,俞家是个美满幸福之家。
       自和俞存智结婚后,任茹对丈夫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其母是个非常讲究“妇道”的人,任茹自幼便听母亲灌输“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理论;母亲也经常教育她以善为本,要崇尚“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亡从子”的“三从四德”的封建思想。这使任茹逐渐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她深知丈夫在外起早摸黑地干活儿也挺辛苦,因此,每逢丈夫回家,她都是喜笑颜开,殷勤地为他炒菜烫酒、打水洗脚,竭尽温柔地关爱体贴他。俗话说,久别胜新婚。到了晚上,善解人意的任茹,便主动地亲热丈夫,温情脉脉、柔情绵绵、激情奔放地把丈夫侍候得舒舒服服。只要是知情达理的男人,为能娶到这样知疼知热的贤淑媳妇,明着不说心满意足,暗地里也一定是一个人偷着乐。
       可是,俞存智却偏往邪处想。他认为,妻子对他这么好,每次回来,晚上都这么主动亲热,是不是太饥渴了、太风流了、太淫荡了。甚至怀疑妻子在结婚前就又野又浪,说不定已经跟别的男人相好过。心胸狭窄的他,便借外出干活儿的机会,明察暗访,却没能找到妻子未嫁时有出格越轨的蛛丝马迹。对妻子的过去没抓到什么把柄,他又对妻子的现在表示了怀疑。他设想,妻子这么温顺软弱,性欲如此强烈,自己又经常不在家,如果哪个男人闯进屋里来要强奸她,或许她还巴不得呢。如果那个男人如此轻易地得了手,也肯定会好吃不放筷儿,一来二去,两个人就会偷着好上了,说不定这顶绿帽子早就给他戴上了。俞存智越想心里就越烦,真像妻子跟别的男人偷情通奸了似的,于是吃饭不香,睡觉不稳,整日疑神疑鬼,看妻子也不顺眼。没想到,无巧。不成书,一件原本很正常的事,却被俞存智看得不正常了。
       花言巧语上“保险”
       这年夏天的一个傍晚,两个儿子出去玩耍了,任茹在家忙着做饭。她刚把面条擀好,正要点火烧锅炝汤,突然看见俞存智的瓦匠师傅陈新民进了她家院子。任茹早听丈夫说过,这陈新民作风不太正派,因为老婆多病,在村里曾与一个女人闹得沸沸扬扬的。任茹从内心里讨厌这种人,更不敢让他进屋里去。但他是丈夫的师傅,她不能怠慢得罪他。于是,她灵机一动,忙放下柴火,拎起给丈夫新沏好的一壶茶,将陈新民迎堵在院子里,给他倒上茶,坐在院子里陪他闲聊。
       不大一会儿,俞存智回来了。他一见妻子和师傅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脸色立刻变了,大声喝问:“任茹,为什么还不做饭?”任茹喃喃地说:“饭刚做到一半儿,见陈师傅来了,就
       放下了。”当时,俞存智还是理智地掏出烟,递给陈新民一支,打火给他点着,有点儿不悦地说:“师傅过来有什么事吗?”陈新民看俞存智的脸色有点儿不对,心中也就明白了几分,对于那些传闻更不想向徒弟辩解,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这样的,你师娘的老毛病又犯了,明天我要带她去医院,我们就不出工了,特意过来告诉你。”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晚饭做好了,俞存智阴沉着脸赌气不吃,闷着头儿坐在一边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任茹不知丈夫犯了哪门子邪,贤惠的她不敢多嘴,就悄悄收拾碗筷,把饭温在锅里,侍候儿子们睡觉。待两个儿子入睡后,俞存智把任茹喊到外屋,黑着脸逼问:“刚才陈师傅来,你俩都说了些什么?”任茹就说了接待陈新民的过程及闲聊的几句话。俞存智还是不依不饶地追问陈新民还说了些什么,有没有逃逗性语言,有没有动手动脚?并按着自己猜疑的思路设想,十分肯定地说:“如果不是我回来得早,姓陈的一定把你摆平了……”任茹一听丈夫无端瞎猜疑,委屈得哭了。俞存智似乎早已深思熟虑地说:“你若是觉得委屈,我来替你想一个万全之策,不然,你保护不了自己,早晚得被人强奸了……”俞存智说着,转身出了屋,又回头没好气地嚷了一句:“你睡吧,我去找一样东西!”然后就匆忙走了。善良的任茹挺纳闷儿,但也琢磨不出丈夫在搞什么邪门歪道,就赌气睡了。
       没想到,心里阴暗又邪性狠毒的俞存智去了村里的兽医家。他和兽医故意闲扯了一会儿,便向他借了一支给猪缝合用的大号针头,赶忙往回走。一路上,他心里总在想,一定得给任茹上把锁,不然自己外出干活儿,她在家里被人强暴了怎么办。
       回到家,他又耐着性子抽了一会儿闷烟,眼见妻子睡熟了,就找出一条麻绳,悄悄地把妻子绑在床上。然后,又将一根绿豆粒粗细的尼龙绳穿过那个大号针头的针眼儿,点燃一支蜡烛,把针头在蜡烛火苗上燎了燎,慢慢地扒下妻子的内裤,轻轻地掰开妻子的两腿,然后,狠心猛劲地将针头扎了下去——
       任茹惨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急欲起身,可动弹不了。她慌忙伸手去摸疼处,抓住尼龙绳就往外拔。俞存智急忙抓住她的双手,猛劲一拧反剪住,恶狠狠地低声道:“你要把绳子拽下来,我就用这根绳子勒死你!”
       任茹怕惊醒了孩子,不敢大声哭喊,低泣着问:“你,你咋个要伤害我?”
       俞存智蛮横地说:“我先用这根绳做个引线,过几天长好后抽出绳,就会留下两个小孔,到那时,我给你上把锁。”
       任茹悲愤地抽泣道:“你,你为什么要,要这么狠心?”
       俞存智阴险地冷笑一声,说:“你太软弱,我又常不在家,怕你顶不住,守不住,给我戴绿帽子。”任茹哭泣不止,哽咽着一再哀求丈夫饶了她。她还发毒誓说,如果不忠于他,将让自己浑身起毒疮,身上淌血流脓烂死。如果有人胆敢来家欺辱她,她拿刀跟他拼,宁死也不会让他占得半点儿便宜。俞存智则花言巧语地劝她,说这是关爱她,保护她,舍不得让她为这事去拼命,只有给她上把锁才是“双保险”。并逼迫她说:“你如果心里没鬼,就上把锁,让我放心;你如果不愿上锁,就说明你心里有鬼,外边有野男人!”
       质朴纯真的任茹,被丈夫的一番诡辩说得无话可答,抽泣了一夜。
       俞存智在任茹的伤口处用酒精消毒后,又敷上了一些止痛粉和消炎药膏。他怕自己出门后,妻子悄悄地把尼龙绳拽掉,就不出去干活儿了,在家左右不离地监视着妻子。到了夜里,两个儿子一睡,他就毫不留情地将妻子的双手反绑了,然后才放心地上床睡觉。半个月后,任茹的伤口结痂愈合了,俞存智才给她抽出尼龙绳。他看着妻子结痂处的两个小洞,兴奋得连声叫好。
       他立即上街,买了一把不锈钢的小锁。回家的路上,他扔掉一把钥匙,只留下一把放在自己贴身的衣袋里。夜里,待任茹熟睡后,俞存智掏出小锁头,咔嚓一声,锁住了妻子的隐秘处。
       第二天一早,任茹醒来时,发现了锁,便央求俞存智给她打开。俞存智连连摇头,笑嘻嘻地说:“这下保险了,我外出干活儿终于可以放心啦!”
       正是任茹羔羊似的软弱可欺,才助长了蛇蝎丈夫俞存智的嚣张气焰。接下来,任茹过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
       为“锁”消得人憔悴
       任茹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不疼痛,但是下身挂着个锁仍然感到极其别扭和难受。她也曾想到去派出所告发丈夫,可又想到这事实在是太丢人,无法说出口,若被传扬出去,自己还怎么见人?自己撒手一死倒挺省心,可两个儿子得受多大苦?若是有了后娘,将会有遭不完的罪!如果告不成,丈夫更得疑神疑鬼,更得变本加厉地折磨自己,以后的日子就更难熬了。若是告成了,丈夫坐了牢,家里没了收入,这日子就更没法过了。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心字头上插把刀——忍了吧。就这样,她含恨吞下了这旷世奇辱。
       下身被锁,给任茹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她走路时不能迈大步,站着、坐着都必须叉开腿。小便时,隐隐作痛不说,更怕小便太多,锈住锁头更麻烦,因此,她不敢多喝水。例假来时,她无法清洗干净,弄得身上总散发着腥臭味。夏天,她不敢穿裙子,也不敢穿紧身裤,为了遮掩,她常年用着卫生巾,也从不与外人交往。
       而俞存智这个衣冠禽兽,在他回家的日子里,只在要过夫妻生活时,才给任茹打开锁。办完“事”,他立马又给她锁上了。
       后来,俞存智害怕自己睡沉了时,钥匙被任茹偷走,就将钥匙用细绳绑在自己的内裤上。更令人愤慨的是,就这样他还不放心,害怕自己满足不了妻子,自己不在家时,妻子会“带锁作业”。一天晚上,他竟尝试不开锁,看能不能“施工”,结果把任茹折腾得下身撕裂流血,痛不欲生。
       有一年,任茹下身被粘有污秽的小锁感染了,奇痒难忍,于是就跪在地上求丈夫给她打开锁。可俞存智竟恶狠狠地斥责道:“你为什么总想开锁?越是痒越不能开。你这是想那玩意儿想的。哼,我不用,谁也不能用!你磕破、头求我,我也绝不会给你开锁。你有本事就找锁匠去,让他再给你配把钥匙!”
       任茹还是苦苦哀求,俞存智仍横眉瞪眼地咬死口:“想打开锁?除非下辈子!这辈子我要一直把你锁到老!你要死在我前头,我给你打开;我要死在你前头,你找不到钥匙,就带着锁到地下见我。”
       到了三夏时节,俞存智也会回家来忙麦收。这个时候,任茹就肯求他说:“你回家整天守在我身边,还上锁,咋干活儿?你就给我打开吧。”俞存智却眼一瞪,蛮不讲理地说:“这时节,穿得少露得多,青纱帐又都起来了,更是容易出事的时候,不得不防。你跟我一块儿干活儿时,可以不加锁,但走开就得先锁上。”
       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就是这样折磨着妻子。在和妻子一起出门下地干活儿前的那一刻,他才给她打开锁。等干完活儿一走进家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按倒妻子,扒下她的裤子,掏出锁硬是给她锁上。有时候,活儿还没干完,但两个儿子放学回家后要吃饭,俞存智
       就在地里给任茹上了锁后,才放心地准许她回家做饭。
       常年生活在痛苦和屈辱中的任茹,由于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加上繁重的体力劳动,身高1米65的她消瘦得不足40公斤。儿子不在家时,她经常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放声大哭,所谓大哭,也仅是没有眼泪的干哭。因为这些年,她的泪水早已偷偷地流干了。这些年,她让那个狼心狗肺的恶鬼男人,三番五次地折磨,弄得全身都是病,哪还能哭得出半滴眼泪来。
       就在她欲哭无泪之时,总担心任茹会暴露他的丑事恶行的俞存智,更害怕别人知道他是一个性心理有缺陷者,于是故意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喜欢拈花惹草的风流汉。
       寡廉鲜耻设骗局
       俞存智因干泥瓦活起步早,懂技术,路子熟,十年前就混成了一个小包工头。如今手上有了钱后,他就请了一个跳舞的女老师到他家里来教他跳舞,每次一学就是半夜。任茹见他和那女老师身子贴得太近,怕这样会影响孩子,劝他不要再学。俞存智立刻恼羞成怒,三拳两脚就把任茹打踹出屋。从此,任茹再也不敢劝说他半句。
       没了约束的俞存智更加肆意妄为,经常出入舞厅、发廊、歌屋、洗脚房,与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厮磨鬼混,还不知羞耻地在工友中炫耀。有几个同村的老少爷们儿对他的卑鄙下流行为看不惯,就站出来当面斥责他,说他对不起在家含辛茹苦的妻子。俞存智却反唇驳斥道:“老子精力旺盛,我老婆那个瘦干娘们儿满足不了我,我就不能找个替补吗?”
       俞存智确实嫌妻子任茹身子瘦,胸部“一马平川”。可他并不反思妻子的消瘦是他这个罪魁祸首造成的,却把性享乐主要放在对妻子任茹的施虐上。他嫌任茹乳房小,干瘪,不性感,激不起他的性趣,就将她骗到郑州市一家私人医院,强迫已经四十多岁的任茹做隆胸手术。注射式隆胸后,任茹胸部十分疼痛,以致发展到难以忍受的程度,不得不做了抽取手术,可术后仍是疼痛、红肿。隆胸手术的失败,让任茹受尽了折磨。
       令任茹痛心的是,由于俞存智名声太臭,两个已成年的儿子竟找不到对象。更悲哀的是,大儿子由于不愿意与臭名昭著的父亲生活在一起,一年夏天外出打工,途中遭遇车祸,致使右腿被撞断。
       然而,俞存智并没有意识到这都是他造孽给这个家庭带来的不幸。他只顾自己享乐,不久,就勾搭上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狐媚妖艳女子。为了达到抛妻弃子与该女结婚的目的,他又绞尽脑汁地算计任茹,想着法儿给她下套儿。
       突然间,俞存智对妻子任茹出奇地好起来。一天晚上,他给任茹取下了锁了18年的锁,并声泪俱下地忏悔,说自己以前太糊涂,对不起她,以后要加倍地补偿她。心地善良的任茹以为俞存智终于良心发现了,也笑颜相对。没过多久,俞存智故作征询意见地找任茹商量盖房子的事。自从结婚以来,家里的钱一直都是俞存智掌管着的,他却打马虎眼说:“盖前后两个院,家里的钱不够,得赊人家的水泥和钢材。赊账时,都是我亲笔签的名,可房子盖成后,没有钱还人家怎么办?”
       任茹哪里知道该怎么办,更不晓得他这是在下套儿让她钻。
       俞存智的狼子野心终于暴露出来,他狡猾地说:“我想出了个好办法,我们现在搞秘密假离婚,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离婚后,待房子盖好了,我到外省躲几年,谁来要账,你就拿出离婚证,让他找我要,我不在,他只能干瞪眼。就这么办吧!”
       任茹不愿这样欺骗坑害人家,俞存智软硬兼施地逼她就范,还蛮横地威胁道:“你是不是又想锁了?!”任茹吓得一哆嗦,只好钻进他早已为她下好的套儿。
       俞存智与任茹离了婚。
       拿到离婚证不久,俞存智在前后两个院各盖起了一幢两层小楼。令任茹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俞存智却原形毕露了。
       千金难赔昔时泪
       一天早晨,任茹见俞存智和一个女子在她家后院鬼混,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大骂了那女子一顿。当日夜里,俞存智对任茹大打出手,用脚将她左手踢成骨折,把前来劝架的小儿子的脚也打伤了,并逼着任茹娘仨从前院搬进了尚未安上玻璃窗的后院。
       第二天,俞存智就大模大样地与那女子住进了前院。
       此时,任茹才彻底醒悟过来,回想起下身被锁18年遭受的种种屈辱,一路哭着来到荥阳市的五妹家,向其哭诉了一切。五妹闻听后极为震惊,愤怒地劝任茹到公安机关报案。
       在五妹的陪同下,受尽凌辱的任茹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荥阳市公安局城关乡派出所。
       王福力所长和在场的民警们听后十分愤怒,马上将俞存智缉拿归案。后经荥阳市公安局批准,涉嫌虐妻犯罪的俞存智被行事拘留。
       鉴于俞存智18年来的暴虐,对自己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和伤害,任茹已对俞存智提起刑事附带民事索赔,要求俞存智赔偿自己30年青春损失费、名誉费和18年人身伤害费共计人民币100万元。
       毫无疑问,俞存智的虐妻罪行将受到法律的严惩,而任茹诉讼俞存智的巨额索赔能实现吗?何况,她18年来所遭遇的一切,怎一个“赔”字了得……
       (因涉及个人隐私,文中部分人名系化名)
       编后语:
       从上述案例看来,这几个欺辱女性的恶徒,都是心胸狭窄、愚昧无知之人。他们的言行和现代文明格格不入,其骨子里潜藏着封建“贞操观”的残渣余毒,一旦气候适应、条件许可,便会流淌出家庭暴力的“毒汁”,滋生出残害女性的“恶果”。令人欣慰的是。这些恶徒已经受到法律的严惩,并将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这些故事也告诉我们,在生活中一定要学会明辨是非,学会识人,以免使自己坠入深渊;同时,面对暴虐欺辱,不能一味地迁就忍让,要学会用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