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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坛文丛]感人的呼唤
作者:冰 岛

《词刊》 2007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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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歌词能让人津津有味的读下去,并能让人饶有兴味的读完,对心灵产生某种感动或震撼,不容易。丁锋先生发表在《词刊》06年第12期上的《敬重土地》,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效果,在我看来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
       
  首先,作者对他所写的题材熟悉热爱,并在开掘主题上下功夫,给了读者一些鲜活的感受。马克思曾引用威廉·配弟的话说:“劳动是财富之父,土地是财富之母。”我国是一个多山的国家,山多平原少,十三亿人口只有十八亿多亩耕地,人均不足一亩半。我们现在是用占世界7%的耕地,养活占世界20%的人口,可见耕地的压力多么巨大!况且,我国正处在经济高速发展时期,大规模的经济建设以及滥占滥用和人为的破坏,致使土地和耕地数量锐减,假如这样发展下去,不仅经济不能持续高速发展,十三亿人口的大国,还有可能回到凭票吃饭,甚至吃不饱饭的年代!作者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大声疾呼道:“我们刚吃了几天饱饭,怎能把饥饿的年代忘记,十三亿人过日子,不能靠美元买大米。”真是情切切,意殷殷,我们的心灵不能不为之震撼。前苏联作家康·巴乌斯托夫斯基曾说:评价一个作家的标准之一就是他对大自然的态度,一个不热爱,不热恋,不了解大自然的作家在我看来不是一个够格的作家,也写不出让人心灵震撼的作品来。丁先生之所以能写出这样一首好词,说明他是一个热爱,热恋,了解大自然(土地)的词人。
       
  其次,意象贴切,语言生动,穿透力强。土地本身大而抽象,其具体形象不好捕捉,而作者用拟人的手法给土地画了这样一幅像:“其貌不扬,默默无语”“胸怀博大,有情有义”“年年生长粮棉和稻米。”寥寥几笔,就使我们对土地油然而生一种敬意和亲切,给土地一个完整的活生生的形象。作者的语言朴实,不加雕琢,但却形象而富有哲理:“钢筋穿透你的胸膛,钞票成了你的卖身契。”简洁而鲜活的语言,显得很有张力。值得一提的是“十三亿人过日子,不能靠美元买大米。”并非凭空而来,在当前有很强的针对性。认为“只要经济发展了,外汇多了,没有粮食吃可以用美元买”的人大有人在。在此,作者给了他们很有见地的回答:当十三亿人自己养活不了自己时,世界上还有谁能养活一个十三亿人口的大国呢!海德格尔说:“歌声即生存。(这里的歌声不只是听觉的歌声而是视觉的作品)从视觉的作品,走向心灵的作品,歌声是艰难的,因为歌唱不再是诱惑而必须是生存。”是的,生存是人类的第一需要。从丁先生的作品中,从他不加雕饰的语言里,我们能感受到他对“歌声即生存”的本能的思考和一种强烈的社会责任感。
       
  第三,切入点很新,不落俗套。作者没有从一般的概念入手,而是以一种逆向思维的方式切人,从敬重土地还是肆意践踏土地写起:“天坛巍巍升紫烟,天子独尊也来跪拜你”,然后笔锋一转,写道:“不知何时改了规矩,人们对你不再有礼,钢筋穿透你的胸膛,钞票成了你的卖身契。”一正一反,对比强烈,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需要指出的是,这个作品是非常真实的现实主义作品。我们很喜欢《希望的田野》《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等歌颂型作品,但是我们的生活并非都是这样的,改革开放也并非完美无瑕,面对现实生活,也需要作家们很好地思考,摒弃以往习惯的思维模式,写出从形势到内容全新的作品。荀子说:君子赠人以言,就是这个道理。可以说,《敬重土地》是词界吹来的一股新风。
       
  最后,一个作者所以能写好一件作品,除他既有的功力之外,还要有强烈的爱憎分明和一颗善良的爱心,深入生活写你身边最熟悉最令你心灵震撼的生活型作品,这才是人民最需要的。
       
  敬重土地
       
  其貌不扬,默默无语.
       
  年年生长粮棉和稻米。
       
  百姓有你得温饱,
       
  帝王有你就有江山社稷。
       

       
  胸怀博大,有情有义,
       
  泱泱中华民族你养育。
       
  巍巍天坛升紫烟,
       
  天子独尊也来跪拜你。
       

       
  噢!不知何时改了规矩,
       
  人们对你不再有礼。
       
  钢筋穿透你的胸膛,
       
  钞票成了你的卖身契。
       

       
  啊!我们刚吃了几天饱饭,
       
  怎能把饥饿的年代忘记。
       
  地比天大,没地哪有天,
       
  十三亿人过日子,
       
  不能靠美元买大米。
       
  敬重土地吧宝贵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