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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空间]纪念:动身
作者:张 平

《散文诗》 2008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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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我到你那儿去,我寻着你的门——悄悄的门缝,一丝的亮光。多少次蠢蠢欲动?在楼梯上爬上爬下,使自己的身体变窄,变暗。在青春的变数里,我翻着一片树叶的日历,很深,使人回味似蜡。
       二 冬季应该整理哪些材料?撕碎了一些纸片,另一些纸片空白。
       我到你那儿去,我寻着距离,萤火,冷冷的格子。
       三 在音乐里,我默不作声,缠绵的云朵使人的伤口越来越重。
       我在这样的一间小屋里,思想在分离。我扭动自己的蛇影,时时有一把利器在戳穿现实。
       四 我懂得珍惜这个世界的眼神,即使流逝的是那样纷繁。
       我悄悄地在这株百合前许诺,在它的前面有一条安静的溪,那是它的手臂,赤裸着春天的感动。
       五 在众人的眼里。我是欢乐的雀鸟。
       在众人的快乐里,我是伤心的芦笛。
       六 在乡村的黄昏里,草垛静静地阅读。
       狗尾巴花已经变得暗淡,在炊烟里停止了摇晃。
       在另一部分的炊烟里,我的鸽子飞向远方。
       七 我赤裸的身体在冬天的阳光里。
       我是我身体的一片雪花,我期待着飘落。
       天空的骤变,寒冷会使这个世界深入。
       那些藏而不露的因此藏得更深,虽然那扇纸糊的木窗弄破了一些小孔窥伺。
       八 我时时在你的呼吸的包围中。
       九 这些朋友邀我去了一个地方,我们在一起游戏,提起精神生活。
       我在一片银杏叶上找着诗句,找着浅黄色的火苗。
       这些假日的银杏树。挂着无数的小灯笼。
       十 这些日子的小岛,在木船丢失了桨时,我的孤独似那些靠拢的小鱼儿。在水波似一面镜子的深处,鳞片闪着褶皱的亮光。
       十一 冷冷的格子,墨汁流尽。
       十二 我要松开你的第一粒纽扣,我要系紧你的最后一粒纽扣。
       我要在风里谈恋爱,在夜的最暗的过道抒情。
       我要留下冷,我要一场梦发炎。
       十三 我要到你那儿去。那里的一页纸,那里的几页纸。
       远方即是我的雪花、油菜籽、薄膜。
       十四 热爱生活就是要努力地在生活中挖掘碎影。
       十五 我为什么要和你纠缠不清呢?
       我为什么要当自己是一根草绳呢?
       十六 山野里倾斜着鸟影,冰雪将是一条流动的溪流。
       我的蒲公英在阳光里舞,夏天的小径有那些热烈的藜叶。像蝴蝶一样合着节拍。
       十七 在青春的变数里,我的蜂只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