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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自然自语(外二章)
作者:徐 岩

《散文诗》 2006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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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净、自然、纯粹、旷达、意境深远。
       现在是夏了 万物呈现幻想 青草漫过受伤的膝头 少年的声音浮过河面 加深水鸟的忧郁
       放荡的是那些罂粟 红艳艳的面孔 照亮被贵弃的铁 让铁生锈或命令它变成金子 而羊群正从空旷的峡谷走来 而羊群的颜色是雪的颜色 是母亲晚年的颜色
       羊群消失了 峡谷更加空旷 一棵孤单的树绿得很愁 悬石的内心宁静
       夏天是万物呈现幻想的季节 昆虫夜间显出最明净的本质 爱情在夜色中一闪一闪的诗歌沐浴着微笑的夜露 为智慧的人们带来感恩
       瘦弱
       和瘦弱交朋友 握紧双手 直到骨节作响隐隐发痛 目光闪动真正的水晶色 像爱情
       瘦弱是竹 是箫声 是秋水中独倚的病女子 是月光很淡落满青瓦 是一只鸟面对雪的清愁
       我时常无意识地封存起语言 独居暗处满怀一种典雅的寂寞 诗句清贫 面无血色瘦弱的体质在冬天里向往炉火 和一些遥远而熟知的眼睛
       我是一个喂不胖的孩子 瘦弱 敏感 忧郁 热爱文字 嫉恶如仇 长长的影子在子夜里思想 眼里总有一种咸咸的液体流下来 灿烂如夜空里的星星
       简朴人家
       我们用白净的手指去触摸村庄 动作要轻要耐心 要富有一种音乐般的韵律 我们不急不躁 在水状的睡眠中深入浅出 接着 发现豆粒大的一点火 发现古朴的纸 透出明亮并清晰地呈现出窗棂的轮廓 一根 一根 纤细如骨
       我们得出结论 这是一户普通人家的茅舍过简朴的日子 抽纸烟 夫妻本份 有心计粗糙的农具在墙边安详如鸟
       我们的指尖因收拢而短促地颤抖 然后慢慢收拢 再接着 用尽身心地握紧它们
       我们很久地呆在屋檐下不愿走 雪很白地从院子里铺上街道 在北窗附近的一小块地方火光很柔和地变得松软 闪烁晕黄 而整座村庄
       在我们的心灵中 正呈现出深情的暗蓝色
       徐岩:1966年出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文学院专业作家,公安边防总队某处处长,已出版诗集5部,作品被收入多种选本并拍成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