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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疼痛青春
作者:唐朝晖

《散文诗》 2004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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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现在是几点
       我在城市出生,在城市里长大,我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来到这城乡结合部。之前,我还在城市闹区一个贩卖艺术电影的小店子里掏碟,我刚兴奋的拿到《燕尾蝶》,就被人打了很多拳。他们有刀,我在逃跑中回击,身体终究没能够逃出刀子的速度。
       我相信自己在下午两点钟前能够爬起来,回家。现在是上午十点。
       
       梦想的斑马
       终于可以做梦了。
       很多时候,我无法走进别人的生活。
       昨天的某个时候。我甚至发现走进自己的世界也是那样的艰难,只能靠一个又一个发生在不同地点的梦来与自己亲近。
       靠梦走进自己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可以避免的悲哀。
       二十二年了,梦想的斑马在一天天变小,我快看不见它了。
       陌 生
       我看见很多人在跑。马路上到处是人和车子,速度一个比一个快,来来往往。奶奶说,很多陌生人中,实际上有很多是已经过世了的,他们混在人群中。
       我没本事来区别哪些人是今生今世的,哪些是那个世界的。在城市里奔跑得太久,我的鉴赏功能已经丧失,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我希望还能够剩下一种味道,哪怕很陌生。
       行动中的等待
       想象的这场约会,向另一个人走去。
       橘黄的灯光亮在我们喜欢的夜晚。要那么多阳光干什么,只要灯光是摇晃的,激烈地狂打着我爆炸的情绪,我摇动着身体的每一个元素。光明磊落的走向我的梦想。
       我在行动中等待这样一个背影的到来。
       外 面
       故事日复一日地穿过夜晚的地铁,车子启动,外面短时间的晃过微弱的白,我听到声音滚过地下的城市,“天黑黑”,孙燕姿站在一片黄色的草地上唱着她干净的笑容。
       只有到站,才可以看见灯光大面积的亮在车厢外面。
       失神的城市,抓不住一根钢管。
       歌 声
       你们听到我的歌声了吗?
       我唱着一首安分的歌长大,依照自己的意愿从这里说到那里,表达着比较真实的自己。
       你们总是说我的歌声这不对,那不好,那又怎样?
       那我告诉你们,我最喜欢的是这首歌。
       物质的帽子证明着我的存在,声音和身体是劈开的还会说话的木材。
       嘻 哈
       三个小时前,才把家里一个并不很值钱的杯子砸碎,狠狠的把门关上。
       没什么事情是大不了的。这地方我是第一次来,与我们的小区相隔很远,都快到了郊区,我坐在他们对面不远的地方,沉浸在垃圾的乡下的味道混杂中。
       游走的太极、跳跃的拳脚,呵呵还有我的三节棍、扫腿,站着也行。
       嘻哈一声,嘻哈一下。没什么事情是大不了的。
       清 洗
       没想到河水这么快就结了冰。好像昨天还是流动的,在当下时尚的语感中,我隐隐的读出昨天的河水就结了冰。
       一切是我们的幻觉?我不甘心,也不想相信。
       他们的表情和姿势让我忍无可忍的畅游起来。
        2003年2月2日
       三十年后的一次舞蹈我提前观看。
       飘扬的蓝色,在拥挤中飞起来,我看到了飘逸和沉重的合唱,淹过来。
       疼痛消失?不,时间的音符中我的唇感觉到了泪的咸。
       白色的线条时断时续的消解着我的身体,不再属于我的手和脚用“红白蓝”的色彩一起围攻我最后的眼神。
       
       蝙蝠计划Ⅲ
       把梦想制造出来。
       在成百上千的楼房中,在街道的围绕和纠缠中,在钢架的硬和飞翔的脆弱中,一个梦在夜晚发生。
       阳光下面的飞翔已经太多,夜晚是我们的。我们不企望飞翔的成功与否。
       我们的制造。
       
       安全岛
       很多年以前,我不认识这个城市里任何一个人。我住的第一套房子是学校的一个阁楼,活动空间就是从一张¥我写字的课桌到晚上睡觉的床,其余就没有空的地方了。搬了七八次房子之后,终于拿到了自己房间的一串钥匙。
       很多堵墙上开了落地窗。窗子外面与所有房间的窗户一样,请防盗窗公司的人来量了尺寸,装上了铁栅栏。在里面与朋友跳舞、聚会、聊天。我们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也还比较安全。
       栅栏划出了一个个空间,在各自的栅栏里,我们看着对方被自己安然囚禁。
       骑墙:广州
       梦真实的飞过我下午的天空,都有些什么飘荡在这城市里?车和人潮那样细小和琐碎,匆忙地发出微弱的声音,在下面显得很遥远。真的没有事情是大不了的吗?
       这是惟一没人打扰我的时间,从下午到向晚,天空的蓝由开阔到低迷的漩涡,我张望着自己的岁月,很多日子已经没有了。
       很难得看见鸟飞过天空,日落归巢,是过去的成语。鸟突然之间落在这里的那天,就是我很老很老的时候,老到我再也不能骑在墙上看城市流过我的岁月,城市比我更加无助。一部叫《悲情城市》的电影,我知道,那不是人的悲情,是城市。
       花样年华
       油彩随着城市的走向在流动着凝固。
       谁又能想到会这样,花样年华的城市里,在色彩飞舞的年龄里,一切在退隐,幽暗眼神早已经注满了邪恶,飞过天空的是空洞的背景。
       “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与天空一起拒绝我们的任何请求。”它们用一种背景作为对我们的回答。
       黯然神伤的不止是女人、男人和城市。
       色彩泄露了天机。
       地 问
       我做了一个梦,自己成为了白色的精灵。
       我找不到自己的路——不是回家的路,我没想过“回”这个字,离开这个土地更不是我的真实想法,我还没想到过离开。
       我是城市一代,与土地无关。
       我只是在问曾经的食物,怎样可以找到土地?
       唐朝晖 1971年出生于湖南湘乡,湘潭师院中文系毕业,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芙蓉》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