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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不祥之兆
作者:娜塔丽娅.哈佳伊诺娃

《青年文摘(绿版)》 2004年 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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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紧盯着主持人马克西姆·卡尔金的眼睛,而卡尔金在她面前不停地晃动着身子,同时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亲爱的安娜,请注意听,供您选择的答案有四个:A.不好;B.糟糕;C.完蛋;D.厌恶。我需要提醒您,我不会给您任何提示。我再说一遍,答案是:A.不好;B.糟糕……”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它们之中哪个是不正确的?”
       “呶,请您好好想想,自己试着回答一下,就权当试验。”卡尔金吁了口气,停顿了会儿,然后一挥手,说,“好了吗?您的回答是……”
       “可怕。”
       “哇,不!太可惜了!安娜,您的回答错误!到手的鸭子飞了,您亲手烧毁了一大笔不能燃烧的钱呀!”卡尔金为她遗憾地直跺脚,面孔都扭曲了。突然,他又笑了,把脸凑近安娜,用双唇亲了安娜小巧的鼻子一下。
       安娜的身体一阵战栗,急忙睁开眼睛……啊,上帝,已经十点了!自己竟然睡过了头!可接下来,安娜忽然想起,她如今不用再急着去上班。前不久,她刚刚失业。
       多么讨厌的梦啊!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很清楚,这是个不祥之兆!我的解梦指南放到哪里了?
       安娜立刻趴到地板上,四处寻找。
       哦,在这儿呢,唔,找到了——亲吻:梦见亲吻母亲,不对!梦见接吻的孩子……梦见恋人在黑暗中亲吻……梦见某人亲吻你的恋人……梦见亲吻某人的脖子……梦见飞吻……完啦?怎么没有一个相似的!这太可怕了……
       安娜把书扔回原处,抓了件睡衣披在身上,蹒跚着晃进厨房。她坐上一壶水,划了三次火才把炉子点着:她的手指颤抖得厉害,弄断了好几根火柴。
       我真的要倒霉了,肯定会的……在梦里卡尔金是怎么说的?“我不会给您任何提示!”没有提示……看来我要自己好好动动脑筋了。
       说实话,安娜不经常做梦,可一旦做了梦,那肯定是有什么预示,后来还真的有些应验了,不过倒霉事儿居多。
       忽然,安娜想到了“马克西姆”和“到手的鸭子飞了,您亲手烧毁了一大笔不能燃烧的钱”。噢,肯定就是这事儿了!准没错!
       几周前,她刚刚把三千卢布借给了哥哥,他哥哥的名字就叫马克西姆!自从借了钱以后,哥哥竟然再也没有和她见过面,甚至都没有打过一次电话!哦,一切都明白了,这笔钱肯定白扔了,现在到处可都是骗子。连亲朋好友借钱时都要小心为妙……不行,得找到他!对,先打个电话吧!
       “马克西姆吗?你好!我是安娜。”
       “嗨,你好,妹子!”
       “你跑到哪儿去了?这么多天也不和我联系,失踪啦?”
       “我哪儿也没去,最近忙得我晕头转向。昨天,我们终于买上了一台冰箱!哦,听着,你的钱我用不着了,我把它存上了。今天晚上我就赶到你那儿,把钱还给你。如果你想过来,那就到我们单位吧,我们一起吃午饭怎么样?你如今可是一只自由的小鸟呀。”
       “好吧,嗯,可以,我过去吧……那……我们就待会儿见!”
       安娜放下话筒,长出了一口气。这笔钱总算没事儿,一切正常,这就好!不过,尽管如此,还是得好好想想,到底会出什么事儿?卡尔金……这倒是个很普通的姓,可熟人中间不仅没有姓卡尔金的,甚至连姓卡林的都没有……或许是……谢辽沙的妻子?卡尔佳……对头!谢辽沙是卡尔佳的丈夫,谢辽沙会出什么事儿吗?想到此,安娜的额头冒出了一层虚汗。
       “喂,谢辽沙!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刚才还给你打了电活呢,可一直都在占线。”
       “出什么事啦?”
       “你从哪儿知道出事了?”
       “我的预感告诉我的。别担心,告诉我吧,我已经作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事情不是你预感的那样。安娜,我决心离开卡尔佳了,彻底离开她!我已经没有回头路。我把和她之间所有的桥都给烧毁了!”
       “噢……”安娜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激动万分,热泪盈眶。
       “安娜,我的小宝贝,今天我们一起到丁香雾饭店吃晚饭好吗?我在那里已经订好了桌子。大约七点的时候我开车去接你,你提前准备好,我们见面再好好谈谈,可以吗?”
       几乎一年多的时间,谢辽沙都在妻子与恋人之间犹豫不决。对期盼的结果,安娜几乎失去了信心。她不知道谢辽沙究竟什么时候才会下定决心,作出自己最终的选择……
       这意外的喜悦让安娜尽情地哭了很久,哭着哭着,她又突然想到了今天的梦。
       不可能吧,难道说这个梦是好兆头?再想想,我还梦到什么了?“就权当试验”——她记得,昨天去应聘的时候才听到过这句话……
       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喂?”安娜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声音都有些发颤。
       “是安娜·彼得罗夫娜吗?我们是您昨天应聘的公司,正如我昨天向您保证的,我把您的简历给领导看了。一切顺利,公司的人事科长说对您的条件很满意,今天下午3点约您面谈。您准备一下吧!”
       安娜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勉强记下了公司的地址。然后她才发现,自己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赶紧跑进卫生间,忙着洗漱化妆。可当她站在镜子前,立刻呆住了。
       她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小巧的鼻子上,竟然冒出来一粒非常难看的小粉刺。
       哦,天哪,这简直太可怕了!安娜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