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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芝加哥城我遇到一个让我难以忘记的人。我坐他的巴士每日往返于市中心与城郊，我每晚都观察他，每当乘客上巴士，他都朝他们微笑。每晚看着许多乘客舒展开紧锁的眉头，并回敬那位司机的微笑，对于我来说是件有趣的事。
       我注意到，有个乘客却始终没有一次朝司机回敬过笑容。他留着浓密的大胡子，常常边登上巴士边粗鲁地咳嗽着，并且从来就不肯掩一掩。但这一切都没让司机停止送上他的微笑，反而，他给那“大胡子咳嗽”男人送上最和煦的微笑。
       大胡子那人却似乎从来就瞧不见那笑容。他坐在位子边上，刻画着巴士行驶的路线。每次他只做一个或两个标记，却总爱粗着嗓子大声叫嚷，那真让人觉得难受。但是司机却从来不说什么，只是继续朝着上车的乘客微笑。
       我想更多地了解那位司机。一晚我坐着巴士直到终点。我问司机“你怎么不把那讨厌的大胡予男人扔出车外？”司机望着我，他说，“我来告诉你我朋友的狗的事吧。我邻居家有只狗，每次有月光照耀时，那只狗都会整夜朝月亮吠个不停。”“那，这只狗和月亮的事又能说明什么呢?”我疑惑道。他回答说．“哦，月亮依然照耀啊。”
       (陈泉摘自《知音》2002年1月下半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