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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百家]复僻小丑
作者:芳 芳

《中华传奇》 2005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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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勋复辟的消息传出后,立即遭到国人的反对,孙中山在上海发表《讨逆宣言》,段祺瑞在日本帝国主义的支持下,组成讨逆军讨伐张勋。“辫子军”一触即溃,张勋在德国人保护下逃入荷兰使馆。复辟丑剧仅仅上演了12天,就在万人唾骂声中收场了。其间,小丑们演出了许多闹剧,至今想来令人捧腹。
       一日侍郎
       钮传善是张勋筹划复辟期间所倚仗的左右手,溥仪发布“即位诏”后,钮传善向张勋要官,想做伪朝的度支侍郎。张勋认为他的资望太浅,还无法胜任这个职位,便让他做了一个烟酒督办。任命诏书下来后,虽原意未遂,但钮传善还是很兴奋,这可是个肥缺啊。晚间,忽想次日要进宫谢恩,诏书上只宣布了官职,并未告知官居几品,这进宫要如何穿戴呢?钮传善想来想去,不敢擅自做主,便急急忙忙叫家人备了轿子往张勋府上来了。
       到得张勋府中,钮传善拜道:“今日下官被任命为烟酒督办,皇恩浩荡,明日当伏阙谢恩。只是应穿几品补服,下官未敢擅用,特来请示中堂大人。”张勋沉思良久,说:“穿二品服吧,我明日给你一个侍郎衔就是了。”
       次日,钮传善穿二品官服,在镜前洋洋自得,对其夫人说:“我已为大清侍郎,转眼便可进位尚书,你也将封上个一品夫人了。”
       未及三日,马广起义反张的消息传到了北京,钮传善忙携妻子避祸天津。他见讨逆的声势越来越盛,便幡然改变其立场,并在天津各大报纸上登文宣称,自己一直在北戴河养病,未参与复辟之事。见其转风如转舵,其妻笑道:“只做了一天的大清侍郎呵!”钮传善不以为然:“即便一日,也已享受过那般的尊荣了。”妻子说道:“一日侍郎,就觉得荣耀已极,而我终身‘侍郎’,其荣又当如何?”钮传善为之喷饭。
       男扮女装
       陆军部某差官,年纪尚轻,系陆军学校出身,溥仪复辟后被升为科长。上司嘱咐他次日着清服随其一道入宫谢恩。差官从来没有穿过清装,仓促之中上哪去置办?其妻急中生智,找邻居一位前清的诰命夫人借来了一套衣服。
       第二天清晨,差官便穿着这身衣服进宫了,一路所遇之人,见其穿戴无不掩口而笑。差官大窘,手足无措。及至来到朝房,与同僚寒暄,同僚亦为之绝倒。一番大笑之后,方告知,其所着乃女子服饰,朝珠也如女子着装般左右倒挂。
       王八跑了
       王乃澄,在家排行老八,人多戏称为王八。宣统复辟之前,王乃澄曾奉张勋密令,专程前往上海迎康有为入京。宣统即位以后,王乃澄便被授予伪朝外务部右侍郎之职,从此趾高气扬,不把人放在眼里。
       后来,各地声讨愈演愈烈,“辫子军”屡战屡败,许多所谓的“复国功臣”都陆续潜逃。王侍郎对这些人是大骂而特骂,说他们贪生怕死,是懦夫。众人见其愤愤不平,问道:“若有一天兵临城下,阁下是否能保有此节,以身殉国?”王侍郎答道:“当然。”众人摇头不信。王侍郎指天发誓道:“我若逃走,便是个王八。”有人笑道:“君本行八,何必以此语自欺欺人?”王侍郎一时语塞,正想申辩,突然一声炮响,王侍郎抱头大呼:“不好不好,快些走!”说着,如脱兔般飞奔而去。众人冷笑道:“你看,王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