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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滇池湖畔的聚会
作者:郎启波

《诗歌月刊》 2006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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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6月25日至27日,昆明滇池湖畔的审计培训中心,由昆明市文联、昆明市作家协会及《滇池》杂志社联合举办了一场直接以昆明诗歌为主题的研讨会。著名文学评论家谢有顺、《人民文学》诗歌编辑朱零、《诗歌月刊》主编王明韵、《诗刊》编辑蓝野等四位省外诗歌界的代表人物及昆明本土40多名老中青三代诗人齐聚滇池畔,一起探讨昆明诗歌的过去、现在及未来。
       作为当下中国诗歌的一个重镇,昆明产生了诸多在国内诗坛有影响的诗人,为人熟知的有晓雪、米思及、于坚、李森、贾薇、雷平阳、海男和邹昆凌等。其中,米思及是上世纪80年代“红土诗派”的代表诗人,于坚是“第三代诗歌群体”的领袖,雷平阳是当下“草根性写作”和“地域性写作”的代表,而海男和贾薇则是“女性诗歌写作”的代表。近年来,云南诗人在全国重要文学奖中屡屡斩获大奖,如于坚曾荣获“华语传媒文学盛典年度诗人奖”,雷平阳曾获“人民文学诗歌奖”等,从中也可以看出,昆明的诗歌创作,在中国诗坛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次诗歌研讨会重点探讨了昆明诗人群体的启示和意义,并重新梳理昆明诗歌的脉络,从80年代的“红土诗派”到90年代的“民间写作”,昆明诗歌一直走在潮流最先。研讨会还从诗歌的地域特征方面来研究昆明诗歌中叙事和抒情的特性,并深入探讨“昆明诗歌”的精神向度和价值。这次诗歌研讨会的召开,不但对提升当下昆明文学研究的水平和激发出诗人更高的创作热情有很大的意义,也必将促进昆明文学的进一步发展。
       谢有顺来昆明已经有很多次了,他对昆明诗歌的整体印象一直是赞誉有加,他认为昆明是个适合写诗的地方,文学气氛也很浓郁。在当下很多地方的诗歌带有小资的情调时,昆明的诗歌一直与大地贴近,质朴、深沉、蕴含生命中最本真的东西,是自然情感的流露,日常性与粗犷性两个特征恰到好处地交汇于诗作中,这也可以算是昆明诗歌地域性的体现。
       “于坚的诗大气而有深度,他的思维方式具有革命性,开创了日常口语诗的表达方式。雷平阳的诗则很容易让人看到他所怀有的赤子之心,粗砺、质朴的气质与其语言方式结合得非常好,这是当下中国诗歌中很少具有的品质。”谢有顺在谈到云南几位重要诗人时,尤其强调了他们的赤子之心:“而于坚同样也具有一颗赤子之心。很多人写过关于云南的诗歌,但云南诗人写云南的诗更为宽广、也更有品质和境界,云南诗人的作品中,具有一种谦逊的、同时也是仁慈的东西,这很难得!”
       王明韵说,他是第N次来昆明来云南了,云南自然界的生物多样性深深吸引着他,云南诗歌的多样性也深深地吸引着他。
       谈到于坚时,王明韵认为于坚是一个回归的诗人,但他不是简单的回归,而是一个立体的回归过程,是对语言和土地的回归;而雷平阳是一个游子、像一个患了怀乡病的病人,从雷平阳的诗歌中能读到他的泪水和忧伤,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也是一个被虚构的诗人,但他写着最真实的诗歌,他像一个农民一样,像一个患了怀乡病的病人去怀念着他亲人、河流……王明韵还谈起了女性诗歌写作的代表人物海男、贾薇,他认为贾薇的诗歌是原生态的,不雕饰也不刻画,也很有音乐性(即节奏感);而海男的诗歌中则充满着神秘与智慧。
       著名作家、云南省作家协会主席黄尧也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到研讨会现场。“不久前,我们接待了湖北省作家代表团,在谈到诗歌时,不少湖北作家都在感叹湖北写诗的人比云南多得多,但有影响的不多,而云南却有于坚、雷平阳、海男等众多的有影响的诗人。”黄尧认为,昆明应该感谢诗歌感谢诗人!他在会场上很高兴地表示诗歌给云南整体的文学创作带来了一个很好的氛围,他尤其高兴的是昆明涌现出了不少的年轻的诗人们。“好的诗歌品质要远远高于很多小说,而那些优秀的小说也都是充满诗性的。”黄尧的话一针见血。
       于坚的发言很精练,他从上世纪40年代的现代诗派开始梳理,谈到了对云南诗歌有很大影响的红土诗派,最终落脚到了自己的整个诗歌创作过程,以自己的创作过程来见证了上世纪70年代以来的云南诗歌创作。他认为,云南是一个诗歌的大省,甚至是中国西部的诗歌中心,因为这里的优秀诗人的数量和一大批有影响的优秀的作品。于坚还认为,这一次的研讨会将会成为中国文学史上的一次“遵义会议”:“在将来的某一天,撰写文学史的人不应该忘记这一次会议,像改变中国命运的‘遵义会议’那样,这次研讨会对于中国当代的文学创作必然会有很大的意义。”但是这次研讨会终结的意义能否像于坚所言的成为中国文学史上的遵义会议呢?
       1991年,家在滇东北高原的雷平阳只身来到省会昆明,但他一直以来对昆明其实是有很大的抵触的,城市里难道钢筋水泥让他总是去遥望远方的家园。在这个城市里,他一直保持着自己纯粹淳朴的本质,他的诗歌也一直很老实地呈现他的本意。云南知名青年评论家朱霄华是这样认为的,“雷平阳是个笨的人,他的诗也很笨”,这没有贬意,他而是在赞扬雷平阳的“拙”与“大”,能真正成为大家者,不是耍小聪明,也不是玩小技巧成功的,大家是“拙”成就的。
        在昆明闯荡了10多年的雷平阳,昆明也成为了他的乡愁的完全发酵出来的地方,这些经过昆明城市发酵出来的乡愁,和雷平阳的质朴,成就了他朴实、大气的诗歌作品。在他的所有作品中,你都可以读到他与大地之间的亲密无间的关系,他一直以一个赤诚的心胸,面对他所看到的所经历的一切,如此,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去期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