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的思绪]叶 在秋天里告别
作者:刘俊娥
《含笑花》 2007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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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抚动窗帘,摇碎了我青春的梦影,牵扯着我忧郁的目光,放眼望去,想要欣赏金秋的灿烂。然而,我看见,叶,在风中辞别,一幅风景使人怅然。
有客独冥游,酣然忘所适。随着心意踏秋而来,自由徜徉在林间,清新的气息温柔地抚摸着我的长发,心儿似乎在作一次优美的婆娑。伸出双手,想挽住叶间留下的一点点绿意,一阵风过,却一无所获,抬起头来,路是那么遥远,曾经怀着美好的理想,执着地追寻过,无怨地求索过,不是装模作样,不是浅尝辄止,而路却那么坎坷,深深感叹,走到今日,人生依然如此无奈,我还是我吗?永远是我吗?哲学家说,事物的发展总是螺旋式上升和波浪式前进的。我想,我是我,也不是我。岁月的流水淌过心坎似乎没有忘却干涸,充满凉意的秋风不经意地穿透了心事,我竟然有些迷茫,心是否依然固守春天的承诺?我经常对着电脑,叩响键盘。想用文字把我心里那些干涸的沙砾赤裸裸地摊开,想请湛蓝的天空包容渺小的我走自己的路,邀大地任年轮荡漾听自己不太动听的歌,当时光划破浑噩,让我轻飘飘的情怀,拥有愉悦的欢笑?我不知道,是否有人愿意听我的倾诉、我的感念、我的心声?或许它是一曲悠远的带有苦涩的歌吧!
秋风凉透,漫步幽径,不见了从前蝶舞的黄花、花间吵闹的蜂儿,溪流哼着冷清的调子穿过弯弯曲曲的沟壑,飘落的叶儿在水中浮游,承载着半世人生中一缕缕的情愁。夕阳似西洋的红酒,独斟着今世春秋变迁里的一道道风景漫漫退去。高远的星空之下,寒月如钩,在薄云之间悠然自得游动。饱尝着朦胧的夜色,面对着奔流不息的溪水,沉浸在漫长的回忆之中,不知道,谁会在林外的路口,随风迎接衣带渐宽身心疲惫的可人儿。挥洒汗滴,漫步古道,凄草掩卷舒袖,思之甚觉可叹,人生如梦,一枕黄梁,转眼消逝无踪,是天资不聪,是奋发不够,还是意志不坚,为何枉然苟且于世,何故矣!惶惶然,强迫自己不再回首,与牵心的往事再见,让心情的春季也随着年事的流转枯萎而去。然而,风无言,雨也无言,惟有曾经那些流逝的日子,那些离我很遥远的旧事,纷至沓来,围绕着我旋转……凌乱的思绪,一直深深浅浅随着命运在不平坦的羁绊中徘徊,让长夜无眠。
茫茫天地间,谁能预测自己的路能走多远。你看,叶怀着眷恋,想着如何握紧枝,枝却无意挽留,在秋风中轻摇,频频地对叶挥手,金黄的叶片随着舞动的西风飘落而去。我听见,叶的心在颤抖……人到中年,不是也如是么,与机遇擦肩而过,岁月很苦,情感很淡,厚厚的记忆能保留什么,怅然若失之外,视线的尽头只有无限延伸的地平线。多么想,不要追忆往事,更不要苛刻自己,按照自然律,任凭可怜的心念,怀着疼、流着泪随风飘散。但是,在虚幻里却又有几分企盼,几分祈求,想了却一个心愿,一个想让人生多一点内涵的心愿而已。许久以来,虽然更其名曰叶子,想作一片极平凡的叶子,但是,每当看到花开时,莫名又感到悲切,仔细思量,有谁愿意一生平凡?日月星辰永恒,山川河流秀丽,谁敢面对空虚坦然,谁不愿意拉起一叶扁舟,摇向理想的彼岸,哪怕只有一分希望,也要把未来放在对理想的无限追求之中啊!
轻轻的,我走过去,拾起一片叶,叶沉默不语。面对即将逝去的日子,叶失去了梦幻般的颜色,披一身枯黄,跃人我忧虑的视觉。我感到自己的心绪在下跌,脆弱的神经,跳动的心弦,惟独感慨一叶无限的秋情。你看,纯洁的叶,从春天一路走来,在热辣辣的阳光下,同风牵手,疯长成林,竟然不知道秋来得那样神速,竟然不知道秋风要带走自己的一生。我想,如果命运是一棵树,我的情感就是那满枝的叶,充满希望的绿色曾经飘舞美丽的梦境,忘乎所以,在朦胧之中坦然面对每个季节,拥抱理想,期盼硕果。然而,美丽的色彩已经属于过去,残酷的现实幻化着美妙的梦境,我的心是否空怀一腔期待……夜渐渐深了,无情的秋风,让恼人的思绪飘零而至;落寞的心情,把太多的牵念扯动;深秋美丽的月色,像忧郁的眼深刻地刺探着我神秘的思绪。悠忽之间,心黯然颤动,往事依稀,一帘幽梦,曾经寄托着多少期待、多少梦幻,一切的一切,而今已被岁月蚀磨干净,让我所有的眷念、所有的怀想,都随落叶去舞西风,飘落遥远……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凝视着叶的沉浮,多少次,我在心中劝说自己,悠悠岁月不断向前,世人的心境变化万千。附庸风雅也好,癫狂放纵也好,在浮光掠影的日子里,流年是不屑于陪你哭泣的。那么,何必过分怜惜失去的韶华呢?虽然,人生总有许多的失意,不断的选择不断的失望,我不能只用一双抑郁的眼,在时光流走的日子里看着人生的希冀漫漫丧失殆尽。于是,我很希望自己有一双阳光点的眼神,能阳光点看世界。我确信,世间的事奇妙无比,当我漫步溪边看风景的时候,看风景的人也在远处看自己。如同社会的芸芸众生,自己也不过是这个世界匆匆的过客,为何要停留?为何要犹豫?悠闲往前走,力争走出自己人生的风格,可怜的心,尚可安矣!
漫步寂寞林,悠然迷远径,忽出石门游,独唱发幽情。悻悻地走出林间,在返回的路上,心灵的涟漪在默默的祝福中划圆,目光自由地游动在旷野,心地轻轻放下一切杂念,浪漫远离,就连在过往岁月积攒的诸多梦想、年轮历经的沧海桑田也会离你而去,让心跨越人生的秋天,告别烦恼,找到平静与安宁,恬静与自然。我想,明天的太阳依然会灿烂无比,我依然会用柔弱的肩担起自己的命运,担起生活的重担,在活生生的现实中行走。也许,你会发现,在不久的将来,我不全属于自己,在短暂的生命里,不仅有丰富的内涵,还有许多外延。诚然,我不敢把自私的心愿,酿成独斟独饮的甘甜,日出日落,我都将有所牵挂,有所思虑、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