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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前儿媳眼中的卡斯特罗
作者:胡安·卡洛斯·德拉卡尔

《人民文摘》 2008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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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前的5月1日,坐在父亲的肩膀上的小姑娘伊达尔米斯·梅嫩德斯,透过哈瓦那革命广场拥挤的人群坚信自己看到了一位神:一个身穿绿色制服,蓄有长髯,身材高大的神;一个声音洪亮,语气温和,侃侃而谈的神;一个画像随处可见,受到举世瞩目的神。
       1995年12月,伊达尔米斯在一个婚礼上近距离地见到了他。那位神穿着和以前一样的衣服,只是胡须愈发斑白。他好奇地打量着伊达尔米斯,因为一个出身平民家庭的姑娘能走入古巴最为保密的住宅,实属罕见。
       这位神正是古巴领导人菲德尔·卡斯特罗。新郎是他的三儿子安东尼奥·卡斯特罗,婚礼举办地点就在被人们称为“零点地带”的领导人官邸。
       当时,伊达尔米斯是卡斯特罗的二儿子亚历杭德罗·卡斯特罗的情人,亚历杭德罗的妻子则是米丽娅姆。伊达尔米斯和他在姑母家相识。她回忆说:
       “我们一见钟情。起初他告诉我自己是一个比萨饼送餐员。第二次约会的时候,我发现他车里有一把枪,而且一个保镖总和他形影不离。”
       1995年,伊达尔米斯为了参加婚礼第一次走进卡斯特罗家的大门。1997年,她和已经与前妻离婚的亚历杭德罗结婚,他们举行婚礼的地点和安东尼奥的婚礼相同,甚至连来宾都完全相同。2001年,她和亚历杭德罗离婚。同年,伊达尔米斯作为非法移民来到西班牙,遇到了现在的丈夫,并和他育有一子。
       随后,伊达尔米斯尝试着向媒体回忆作为卡斯特罗儿媳的五年中发生的事情。在古巴革命委员会选举新任主席的日子里,很少有人能像她一样怀着崇敬的心情讲述卡斯特罗的日常生活。
       善于倾听
       在整个采访中,伊达尔米斯没有说半句不利于卡斯特罗的话。
       她说:“当时我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我有向他表达想法的特权,而且他是一个懂得倾听的人。我在一家向外国人开放的酒吧工作,这使我对反对革命的观点有了另一种认识。我向他转达了那些观点,他曾试图当面说服我。但是,我可以声明,这不能说明我是卡斯特罗主义者。”
       “零点地带”位于哈瓦那郊区的海马尼塔斯居住区,那里的多数住宅都是由富裕家庭在古巴独立后建造的。
       “零点地带”包括十三幢楼房,周围环绕着两排树木和一堵高墙,建在巴蒂斯塔时期的一个高尔夫球场上,附近是英国大使馆官邸。有一个游泳池和一个直升机升降场,地下是卡斯特罗下令利用加拿大技术建造的地下掩体,以及一条直接通往军用机场的隧道。据说在那里可以坚持正常生活两年时间而不依赖外界。
       生活简朴
       伊达尔米斯只是泛泛而谈。她说:“我们住在离卡斯特罗住所最近的一幢楼里,一点儿都不奢华。卡斯特罗家族非常简朴,甚至不允许我们使用游泳池,因为那是资产阶级奢侈生活的象征。只有卡斯特罗和孙儿们可以在里面游泳。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亚历杭德罗的内衣时的情景:上面布满了破洞!”
       卡斯特罗和妻子住在主楼的一个特殊的区域里,但厨房和客厅是全家共用的。当伊达尔米斯入住的时候,楼上住着卡斯特罗的五个儿子及其家眷。保安部门将五人从“1”至“5”进行编号。为了表达对亚历山大大帝的敬意,卡斯特罗给儿子们起了与其名相同的,开头字母为“A”的名字。
       伊达尔米斯说:“周一至周五,每个人各行其道。周末则不同,卡斯特罗愿意儿孙齐聚身旁。我们一起吃饭,去海边消夏;卡斯特罗喜欢夜间工作。如果没有官方活动,他会整天呆在家中读书或打电话。他早上8点去办公室工作,直到凌晨才回家。他很早起床,中午要休息一会儿。”
       平易近人
       卡斯特罗很容易接近,伊达尔米斯对此感到十分惊诧。因为据传,出于安全考虑他从来不在同一地方连续睡两晚。她说:“你可以在厨房里见到他在吃早饭,并且请你一起坐下来。他的生活习惯非常西班牙化:很晚才吃午饭,和古巴人正午吃饭的习惯不同,一般在下午2点。他非常喜欢饭后闲聊。卡斯特罗对饮食很注意,因为他患有肠胃疾病,但偶尔也会尝尝俄罗斯的鱼子酱罐头和西班牙的葡萄酒。”
       卡斯特罗一直在努力协调工作和家庭之间的关系,经常会和子女们谈话。伊达尔米斯说:“卡斯特罗曾告诉我们,他唯一的财产就是位于哈瓦那东部的一所房子。他对外界针对他私人财产的指责感到很烦恼。”
       然而,“零点地带”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地方,至少伊达尔米斯的回忆如此:“古巴人热爱音乐,但在那里从未响起过音乐。卡斯特罗通常很严肃,很少看电视。唯一的庆典就是他的生日宴会和年末聚会。”
       卡斯特罗家族中兄弟关系也并不融洽。伊达尔米斯说:“兄弟妯娌间口角不断。最难相处的还是我的婆婆达莉亚。”
       她对卡斯特罗家族最糟糕的回忆就是在她怀孕期间发生的事情。由于婆婆没有指派合适的医生,她流产了。后来伊达尔米斯想装修厨房,婆婆却向卡斯特罗告状。婆媳间的不合以她的离开而告终,并间接造成了伊达尔米斯与亚历杭德罗离婚的结局。
       伊达尔米斯曾经享受的特权突然间被免除,还受到多方面的制约,因此她不得不背井离乡。然而,伊达尔米斯和那些流亡美国的同胞们不同,她接受采访时的表达方式非常和缓,而且仍关心着古巴的未来发展。
       (摘自《世界新闻报》200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