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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事]我是记者,也是超级女声
作者:胡凌竹

《人民文摘》 2006年 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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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作为记者被派去参加成都唱区的海选时,距离报名最后期限只有两天了。成都唱区是上两届超级女声的最热地带,记者、超级女声,在这两个角色之间,有多种可能。但是,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可以最深切地体察电视上那些超级女声们在海选阶段究竟是怎样的状态,而这一切,在电视上当然看不到。
       5月20日
       23:30抵达成都
       折腾了近7个小时之后,飞机终于在成都双流国际机场降落。成都突然下起了大雨,气温骤降10度。当出租车司机知道记者是从北京过来时,便得意地问:“你是来参加超级女声的吧?”原来就在20日当天,这位司机就已经在机场接到4名从北京来成都报名参加超女的女孩,“她们都穿短袖短裙,和你一样,坐在车上就开始哆嗦。”
       这位陈姓司机还告诉记者,有两个女孩子一句四川话都听不懂,连住宿的酒店也是拜托司机帮着找的。
       5月21日
       10:40排队报名
       今天是超女成都赛区报名的最后一天,报名人数已经有所下降,但仍有几百名女孩在报名点等候着。雨后的成都很快恢复了炎热的天气,虽然报名点撑起了一个个太阳伞,但因为队伍太长,记者所站的地方没有任何一个可遮挡太阳的器具。
       一个小时过去,记者开始觉得肚子饿,但看看身后不断增加的人群,不敢离开报名点去吃午饭。因为只要一离开队伍,便会等待更长的时间。周围的一些女孩子开始打电话叫朋友送吃的过来,还有人掏出已经备好的干粮就地啃了起来。
       12:09填表
       终于排到队伍的前端,几分钟之后,在一个保安的带领下,记者和其他9位报名者走进一个大厅。
       工作人员在一张长条表格上写下记者的报名编号和姓名,并拿出一张“超级状态表”,要求记者去后面的大厅填写。
       “超级状态表”上除了一般的年龄职业等问题,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选择题。如“我认为人与自然应该和谐相处”、“我希望在购物过程中受到关注和尊重”、“我会仔细计算所花费的每一分钱”等,因为没有桌子,报名者们都只能蹲在地上填表,填完之后终于可以坐下,但还是要排队等待工作人员指挥。
       大厅里回荡着2005年超女合辑《终极PK》里的歌曲,正前方悬挂着大大的横幅,“你就是下一个超级女声”格外抢眼。
       12:40预选
       一个湖南卫视工作人员将填好表的选手领到4楼,另一个工作人员拿着喇叭向我们介绍着预选比赛的注意事项。由于之前等候太长时间,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没有认真听他说话,在“谢谢大家支持超级女声”的结束语中,选手们又开始排队等待进入预选。
       过了5分钟,记者拐了四五个弯,来到一个小房间。把预选报名表交给3个成都当地评委后,记者唱了一首快歌,在评委要求下,又唱了一首慢歌。评委点点头,在表上盖上通过预选的印章,还标明了“选手类型:B”的字样。
       此时,预选程序正式结束,记者看了一下时间,是下午1点10分。
       16:00海选前的等待
       下午,记者再一次来到签到处询问,工作人员翻翻厚厚的登记表,又看了看记者的选手编号,说道:“你前面还排着几百人呢,再等等吧。”
       无奈之下,记者只得找到一处空地坐下,与其他人攀谈,这才得知前一天海选录影一直进行到凌晨2点。一位选手告诉记者,她从早上8点钟一直等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一个小时前才被通知去签到,但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演播大厅录影:“3点钟的时候进去了一拨选手,但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出来。”
       16点30分左右,开始有选手禁不住长时间的等待,坐在地上打起了瞌睡。
       18:40抗不住了
       记者终于抗不住了,跑出去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回到电视台找了一个墙角坐下来,靠着墙壁打起了盹。没想到被旁边的选手推醒时,已经是晚上8点30分。又等了10分钟,终于听见工作人员叫到自己的编号,便强打着精神排在一群选手后面,到了电视台3楼会议室。
       本以为可以录影了,没想到到了这里还是得等,不过还好,至少有舒服的椅子可以坐了。原本想继续打盹,但在导演宣布海选注意事项和周围选手的吵闹声中,怎么也睡不着了。
       记者旁边坐着长沙超级女声20进10比赛中被淘汰下来的选手路阳阳。她小声跟记者抱怨道,经过长沙赛区的比赛,再从山东过来报名、预选,到现在已经很累了,“我觉得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在成都好像气候不太适应,嗓子特别疼。听说这边宣布50强名单还要等十几天,真不知道要不要在成都等着。”
       这时看到一位之前采访过的贵州选手袁婷,她穿着复杂的苗族服饰,戴着重重的银饰,一脸倦意。由于没有搞清楚自己海选录影的时间,她穿着这一身行头已经来回找了1个多小时,可现在还没轮到她。
       22:10终于唱了
       和记者一起的10位选手进入到演播厅,在录影棚外挨个进去比赛。疲惫中,记者突然感觉到一丝紧张,加上摄影棚内温度很低,上场面对3个评委时双脚便开始发抖。报出选手编号和名字以及清唱曲目后,脑袋突然有些发晕,面对摄像机,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曾经很多次把镜头这样对准他人。在梦游般唱出了歌曲的前四句后,评委便按铃示意记者停下:“记得下次唱歌不要背词,是不是有些小紧张?”
       记者点点头,没来得及让评委再说话,更没仔细看评委表情,便飞奔下台冲出了演播厅,呼吸着摄影棚外的空气,顿时觉得轻松许多。
       22:40GAME OVER
       走出电视台大楼,听见一个工作人员说:“今天估计又要到凌晨了。”看着无数等候的身影,想起了那些能够最终站在舞台上的超级女声们,突然明白了她们的不易。
       在经历过这么辛苦和繁琐的等待之后,还能正常发挥并得到评委的青睐,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张含韵也好,李宇春、厉娜也罢,不管她们出发点怎样,在以后的比赛中表现又是如何,但在海选的30秒中,她们真的都很棒。
       (胡青芳摘自《新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