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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写者]对比手法在人物描写中的作用
作者:霍静彦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2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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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作品的描写中,如果能巧妙地运用对比手法来描写人物的话,那么就能让真、善、美与假、恶、丑形成鲜明的对照,使作品收到既突出事物的本质,又表达出鲜明爱憎感情的艺术效果。
       例如鲁迅在其小说《祝福》中,对悲剧人物祥林嫂的四次肖像描写,就是巧妙地运用了这种对比描写的表现手法。作者在运
       笔泼墨之中,抓住了祥林嫂前后四个阶段的不同肖像特点,落笔轻重有别,寄情淡浓相宜,不但对祥林嫂作了入木三分的准确描写,使之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且深刻细腻地表现出祥林嫂悲剧演变的全过程。
       一是在祥林嫂第一次到鲁四老爷家时,作者以微痛的笔触,轻笔素墨地描写了她的鲜明特征:“脸色青黄,但两颊却还是红的。”这种略带痛楚的“柔笔”描写,含蓄地表明了她的生活虽然困苦艰难,心境不佳,仍有青春活力。二是在祥林嫂第二次重来鲁家做工时,作者就以隐痛的笔触,轻笔淡墨地勾勒出其外表变化:“脸色青黄,只是两颊已经消失了血色,顺着眼,眼角上带些泪痕,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这种痛气回肠的“伤笔”描写,不但充分显示出祥林嫂再嫁再寡的心灵创伤,而且又把她终日以泪洗面和悲痛憔悴的外表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三是在祥林嫂捐过门槛后仍遭到污辱与喝斥时,作者再以沉痛的笔触,轻笔重墨地描写出她的神态变化。笔下的祥林嫂,此时已是“脸色同时变作灰黑,只是失神地站着”,“第二天不但眼睛窃陷下去,连精神也更不济了”。这种揪人心肺的“痛笔”描写,使读者透过她的脸色变化和精神状态,看出她的希望和幻想,此时已经彻底破灭了。封建势力的摧残和迫害,已把她逼到死亡的边缘。哀告无门的处境,已使她由内心的恐惧,发展到外表神态的木然,变成了一个“木偶人”。四是在祥林嫂已处于流浪街头行乞的悲惨境地时,作者最后以力透纸背的悲痛笔触,饱蘸着悲愤的感情,重笔浓墨地把一个“面目全非”的祥林嫂展现在读者的面前:“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的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这种催人泪下的“绝笔”描写,使读者心碎地看到了一个令人目不忍睹的“祥林嫂”。这时的祥林嫂,已不是先前那个“脸色青黄,但两颊却还是红的”祥林嫂了。悲惨的岁月劫难,黑暗的社会折磨,已把她变成了一个面目全非、头发全白的“活物”了。此时此刻的祥林嫂,与前几次相比,其外貌已发生了惊人的质的变化。她的衰老,不仅表现为血肉枯干,而且也表现在精神上好像完全失去了感知,几乎成了一具空有躯体的僵尸。
       作者在作品中,正是通过这四次匠心独运的肖像对比描写,融自己的爱憎感情于笔端,一层一层地展示了祥林嫂的悲惨命运。这种不惊风雨而泣鬼神的对比描写手法,不但把人“写活”了,把社会环境写“绝”了,而且也把作品中猛烈抨击封建社会吃人本质的主题思想写“化”了,收到了事半功倍的艺术效果。
       霍静彦,教师,现居广东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