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骂由我]贪官十相
作者:袁堡屏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4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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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有这样一则描绘庙里泥塑偶像的趣话,是:一尊泥巴,二目无光,三餐不吃,四肢无力,五官不正,六亲不认,七窍不通,八面威风,九(久)坐不动,十分无用。上世纪50年代,在反官僚主义时,毛泽东曾用此为官僚主义者画像,我想,套用这一“公式”,为贪官画一画尊容,怕也是会有一点意思的。
一身媚骨贪官贪官,成了“官”才能贪,因为当了“官”才有权,权可交易,转换成金钱。所以,为了贪,这些人才拼命地跑官,要官,买官。为了弄到官,就得巴结能赐官的官。而要讨得能赐官的官(即靠山或后台或保护伞)的欢喜,以达到做官的目的,没有一身媚骨是办不到的。没有奴颜婢膝,不会溜须拍马,不拜干爹认干娘,甚至不献老婆送妹子,目的是达不到的。有了这套本领,头有处磕,钱有处送,亲有处攀,情有处说,官才能到手,官才能坐稳,即使有点麻烦,也会有人遮风挡雨,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二目无光贪官决非瞎子。说他二日无光,是眼珠全让钱给遮住了。他们心里想的是钱,千里抓的是钱,口里说的是钱,双腿跑的是钱,只要一瞅见钱,就如同苍蝇见血,蟑螂钻粪,叮住不放,咬着便撕,如饥似渴,如狼似虎。
三餐大吃凡是贪官,大都是饕餮者,不是人吃他,便是他吃人。生猛海鲜,鸡鸭猪羊,今天狮子楼,明天六味居,他吃人是有求于他,逢迎谄媚;人吃他是有求于人,拉拢关系,疏通渠道。酒席上,便是行贿者与受贿者交易的场所。
四轮不停凡贪官,必先显示自己的身份。封建时代,官员显示自己身份的明显标志是坐轿,这轿是几个人抬的,轿的装饰是什么颜色,一级与一级都不相同。进入现代,轿子落伍了,如今显示身份的是坐小车。车的档次愈高,标识他们的权力愈大,权力愈大,贪起来的条件便愈多。所以他们便坐上这公家出钱买的高档车,今天视察,明天检查,到这儿去剪彩,到那里去祝贺,招摇过市,摇头晃脑,以示自己的不平常不普通,为自己捞钱做广告,造影响。
五官不正这五官不正,并非说他们长得租陋。贪官都是从“两面国”来的,嘴里唱清廉调,心里念贪婪咒;手背是白的,掌心是黑的;刚才还在大会宣读反腐倡廉的文件,转身便在宾馆某个房间搞权钱交易;为人民服务的“经”念得比谁都动听,弄起金钱来那手段比谁都阴狠,“识得贪官真面目,方知真有两面人”。
六面玲珑凡贪官,多会处理各种人际关系,方方面面,他都会处理得妥妥帖帖。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既掩护了自己,又能弄到钱财。对他要巴结的上司,他要利用的友朋,能给他带来利益的老板董事,他都会应付得周周到到,这叫舍小钱,获大利,他甚至还会锣鼓喧天地欢迎监督,聘请许多监督员,用以证明自己之“清白之身”。
七窍不通大凡贪官,多是官僚主义者,了解情况听汇报,大会讲话靠秘书。对上级文件,只会照本宣科,根本不了解其精神实质,甚至宣科时念了错别字(例如将高屋建瓴读为高屋建瓦,将圣人念成怪人),仍面不改色。政策如何贯彻,经济如何发展,他往往是虚晃一枪,或将既定的方案,猫儿念经似的哼哼一遍。对于工作,他只会打哈哈,不是推,便是混。
八面威风贪官都是要抖威风的,因为不抖威风,便显示不出他是一个“官”来。但因官位有大有小,抖威风的方式也因之有所不同。大贪官抖威风,大都是“文”的,显得他很有“修养”,一个电话,一个眼神,便可以把“事情摆平”,即使噬肉饮血,他仍是一副菩萨面孔。职务低小的贪官(其中不乏大贪)则动不动便亲自出马,舞棍弄棒,让你认得他这“马王爷”乃是“三只眼”。他们之所以要抖出这八面威风,一是为保护自己,让人怕他不敢揭发他,谁不顺他他便利用权力整谁;再就是为了敛财。
九(久)不罢手 贪官贪官,要害是个“贪”字。“贪”是无止境的。“人心不足蛇吞象”,私壑是永远填不满的。只要“捞”上了“头一把”,十把百把千把万把就随之而来了,不到铁铐上腕,他是决不自己罢手的。他要官跑官,原本就是为了“贪”;他买官,原本就是为了生息赚钱,不仅要收回成本,还得一本万利。
十分可…… 可什么呢?可恶,可恨,可怕,可杀。贪官——贪污分子,可不是个好听的名词,也决不会是一个再受欢迎的人,无论他以前伪装得如何可亲可敬,当人们一晓得他成了这样的角色,厌恶之心,便会油然而生。凡贪污分子,总是为了一己之私利,而不顾人民的死活的。他们什么钱都敢拿,扶贫款,救灾款,都往自己的腰包里装。那贪得无厌的行径,不令人可恶么?打着为人民服务的旗号,这种披着羊皮的吃人豺狼,谁人不恨?什么法,什么纪,全不在这些家伙的眼里。杀鸡给猴看,猴儿长经验,你杀你的鸡,我还照样干,这种危及党的命运国家前途的严重腐败现象,不可怕么?因此,对于这些蛀虫败类,国人皆曰可杀,不杀不足以应民意,不杀不能服民心,不杀不能扶正气,不杀不能饬政风。当然,这个杀字,并非是说凡贪污无论大小均在杀头之列,而是必须重视正视严肃处理,让想贪者视之瞠目,见之胆裂,及时自持,不敢再伸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