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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翻书]读书杂记
作者:陈鸿意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4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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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莫问出处
       史量才何许人也,恐怕有点文史知识的人都知道,史君是中国最早的报纸之一《申报》的大老板。《申报》在中国的报史上可是大名鼎鼎的,鲁迅当年就曾在黎烈文主编的《申报·自由谈》上发表了大量的杂文名篇,而黎氏正是史老板任用的。史量才思想进步,嫉恶如仇,他的报纸敢于针贬时弊揭露黑暗,因而得罪了恶势力,惨遭暗杀。但他的所作所为却使其成为时入和后人敬仰的一位英雄。
       现在我们想要知道的是史量才如何接手《申报》的,接手这样一份大报可是需要一笔大资金啊。原来,当年青楼名妓秋水是史君的红粉知己,秋水以前的恩客是江苏丹徒人陶晋葆,陶晋葆带着贪污得来的数十万军饷来到上海,还没怎么混就让上海都督陈其美杀了。那几十万银两便宜了秋水——最后便宜了史量才。史量才拿这笔钱盘下了《申报》,做出了一番风云际会的大事业。自然,秋水也正式成为秋水夫人。秋水山庄至今仍然是杭州的名胜。
       史量才的经历由不得让人想起了一句老话:英雄莫问出处。当然,这里的出处不是指其出身,而是指其干事业时挖到的第一桶金,换言之,是其成为英雄前的基础所在。
       偶然改变历史
       近来读书读到这样一则史料——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日寇占领沈阳,在大元帅府张学良将军的卧室内,找到了一只保险柜。鬼子们费了九牛二虎主力,把保险柜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一块袁大头银元和一张收据。 这张收据我们不去管它,只说这块银元。 张学良将军为什么在保险柜里保存这块银元呢?原来这块银元是张将军用于占卜决疑、处置杨宇庭和常荫槐时使用的。
       杨是张作霖的左右手之一,叱咤风云盛极一时,曾做过江苏督军,是张作霖言听计从的总参谋。张学良执政时是督办。常是当时的黑龙江省省长。
       其时,老帅张作霖新亡,少帅张学良执政东北不久。杨、常二人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且有不轨之心。张学良欲除之以去其掣肘,好在东北干一番事业。据说张在下决心杀杨、常之前,曾踌躇再三不决,最后在一天夜里,便用一块袁大头默祷天地神灵显示:假如杨、常可杀,银元的袁头面向上;假如杨、常不可杀,银元的袁头面向下。祈祷毕,用手将银元扔向空中,很偶然的,扔了三次,银元落地时面都向上。张因此乃诛杀杨、常。
       此逸事是张学良的亲信、时任总部外交处长的王家桢说的,应该说有相当的诚信度。
       有时,偶然之间可改变历史,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