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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过程]奇迹(外三章)
作者:韩宗夫

《散文诗》 2008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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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不可预知的大雪,将以什么样的方式呈现给世界?
       当沉默多年的哑巴已经说话,锈蚀多年的铁树次第开花,我却难以目睹你的影子,只有倦飞的鸟群,忍辱之下穿过雪域。
       以雪的方式安抚群山。大雪中,远方亲人的家书奔走相告,形成了传递中滚烫的暗流。
       我引颈而望。像一只雪鸟。并目击比自己更大的雪鸟,飞身撞击每一朵下降的雪花。点点血痕,组成雪地上怪异的梅花图案。
       作为一滴血。你已开始发育,在雪的舞蹈里长大,并变得楚楚动人,穿过一种粗糙的情绪,抵达老家那棵高大粗壮的椿树。
       大雪扫净,露出鲜活幼嫩的麦苗,仿佛一个人裸露的情感重新被雪水涤荡。
       像一朵枣花
       多年的爱情像一朵枣花,清晰、淡雅,穿着春天的舞衣,悠然来到了人间。她脚踩火轮,伸向太阳的辐辏,成为少年弹拨的琴弦。
       我就是那个傻傻的少年。痴迷于枣林的清香,惟愿从枣林经过时。任枣花吻遍我的脸膛。
       那幼稚的一吻。是多少情感的凝结,裹着雷挟着电,在我心中下了一场密如枣花的小雨。
       可以被风吹落。不可以被雨击碎的枣花,站在家乡最高的树梢,是多少朴素姐妹在眺望,在歌唱——歌声中,爱人已经诞生,她用浅浅的溪水濯身,她用枣花一样的甜言蜜语,把枣木一样的男人打动。
       积雪越来越厚
       积雪被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头白色的兽正在咬噬你的心。你的心在流血。迅速冷却成冰,你不得已以一种冷峭的面孔面对世界。
       一场大雪,承载我们的爱憎。那纷纷扬扬的雪。让人联想起一场乌有的恋爱。
       树枝折断的声音不断从远处传来,剔透的冰挂刹那碎裂,惊悚的鸟带走了哀痛的声音。
       大雪纷扬。大雪参与了万物神秘的制造,渐渐铺就了一条朝圣的路。天黑时你将去朝圣爱情。朝圣锡箔一样的月光,那月光,使乡村的草垛又长高了,使人类更加接近天堂。
       走出积雪,你的身影道路一样疯狂扭曲,没有人知道,有多少回忆将在雪被下安眠……
       茫茫雪野中,有一行通向远方的脚印,正以处子的方式清晰地向世界呈现。
       怀念
       深深的怀念。来自一轴山媚水清的画卷。
       一个人拖着长裙。曳过初夏的夜空时。留下一痕光辉的银河。她将在自己炮制的悲剧中消失。完成一次刺绣的杰作,使旁观的人群落入纷扬的绣线中而不能自拔。
       严酷的生活正在考验着我们。一阵轻轻的风,终于从亮丽的绫罗上卷走了她的芳魂。
       就这样。机遇与之失之交臂,在一条懒得流淌的河流上。没有人再去怀疑她的诚心。
       一片刺绣,足以让停滞的生活再次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