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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过程]走遍你的大好河山
作者:学 群

《散文诗》 2008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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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看到你,我的目光就被你牵过去。牵过去,直到你的背影把它们挣断。逡巡良久,把断了线的目光收回。收回目光,才知道一颗心已经被带走,不知道你把它带往何方?
       站在你走过的路边。我愿等成一棵树,等上一万年。即便埋进地底变成煤,也要为你燃烧;即便石化成油,也要为你铺路。有一天你从我身上碾过,可知道,那是我在你的轮子下歌唱!
       二、那一次你站在高处,我在岩壁下,用大地仰望一棵树,仰望天空的目光。两只眼睛沿着你修长的腿分路向上……然后,在你身上合围,花瓣似地捧出一轮十五的月亮。
       你就是我的天空——笑容是绚丽的阳光,皓齿里蓄满灿烂的星光。
       三、你赤脚从鹅卵石上走过,就像一只轻步的猫。冲动起来的鹅卵石变得跟我一样坚硬,一下下硌进柔软的脚窝,脚底的动静爬上胸脯,将一颗男人的心簸入波峰浪谷。
       赤脚的你在沙滩上奔走。轻柔的晚风一路追逐。阳光追着海浪,一次次涌上沙滩。踩着沙滩踩着阳光踩着大海的节奏,你的脚步吻红了太阳。我就是那晚风、沙滩和夕阳。你的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上。
       四、那一头黑亮亮的长发是风生风起的全部因由,风因长发的美丽而生,长发的美丽又在风中张扬。风柔曼地从发梢拂过,像燕翅掠过平静的水面。风激越地扬起长发。如一面旗帜。如江河奔腾。如瀑布飞流。
       风是如此生动地表达着我,我就是风。
       五、或许这里的草木早已知道,雨水和阳光也预知你的来临,纷纷从天而降,舞成一群飞蝶。
       天空垂恋于你的美丽,早早地、早早地降下暮色。将你揽入夜的怀抱。夜囚禁了目光却禁不住风。风吹过柳絮带来云的飘逸,吹过池塘带来水的荡漾,吹过草地带来生命的活力。
       六、一进林子,路不见了。原来这里。不需腿来走路。也没有南北东西。往草丛里一倒,整块草地整片林子整个大地,一齐涌向我们。那一树桃花。先是向上放飞,然后。向下飘落,花红遍地。
       天和地在一棵树一根草身上相遇。
       天循着树梢走向大地,地沿着根须来到空中。有多少棵树多少根草就有多少次相遇。而我们,把所有的生长、所有的扎根和开放、所有的相逢相遇都集中在生命的伊甸园。
       躺在草地上,地球的自转太阳的运行昼夜的更替季节的变换,就这样展开——打滚的草地,一不小心把天空打翻。大地转过来把天盖在下面。地上的红花飘飞成天上的虹霓和彩霞。长天与大地作证。春天从我们开始走向收获的秋。
       七、从山峦到湿地,从亚马逊到地中海。从地上到天堂。走遍你的大好河山。你成了我一生的天文与地理。后来,无论我走到哪儿都会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