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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香港VS上海:谁的发展更有潜力?
作者:老 枪

《中外书摘》 2007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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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和上海都是中国商业化氛围最浓的城市,谁是真正的国际金融中心城市?谁的发展更有潜力?不仅现在而且将来注定会常常被外界相提并论。这一点无疑为两个城市热火朝天的口水战增添压力和动力——谁比谁强多少,谁又比谁弱多少啊?!
       谁是真正的国际金融中心城市?
       香港和上海都是中国商业化氛围最浓的城市,谁是真正的国际金融中心城市?上海能否成为真正的国际金融中心之一?
       上海能复制香港的技术网络,但就商业网络、信托体制和法规框架而言,上海不是香港的对手。上海作为中国内地的金融中心,其作用要次于香港。香港甚至比包括纽约在内的许多更大的金融中心都更国际化。所谓国际金融中心,香港中文大学教授段樵认为“主要有两种功能类型,一种是大量处理国际业务,另一种是以处理本地金融部门的对外业务为主。所以对于香港来说,两种功能类型已兼而有之。而上海开始有了后一种的雏形”。
       上海人和香港人都有强烈的冒险精神,对商业有着天生的敏感。两地都有着很浓的殖民痕迹,这让两地的市民可以很容易地和外国人打交道。如果说有不同,由于香港经历了近百年的殖民统治,是全世界很少的自由港,香港人已经见惯了外地人,觉得和外地人打交道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而上海,虽然1949年以前一直是十里洋场,但后来和世界的关系有一点疏远。从20世纪90年代打开大门始,上海终于又能够和香港一样,有更大的包容性了。
       当然由于制度方面的原因,上海没有香港自由港的优势,在法律环境上更是无法和香港相比,成为国际金融中心对上海来说还为时尚早。但尽管如此,上海成为区域性的金融中心还是一个必然。
       比如在管理方面,上海的后劲很足。香港的管理主要依托于本地人才,而上海选才的范围很大。在国内,上海是众多人才的选择,有很好的集聚效应。而上海的企业也能出得起大价钱从世界范围内为上海选才。另外,香港的大学教育也没有上海普及,现在高中生的升学率也仅仅是18%。这些都是上海的后发优势。
       而海外媒体则认为:中国拥有两个具有不同特色的金融中心,香港(就像纽约)是一座真正的全球平台,而上海是全球影响力日增的全国性平台,前者起着金融中心的作用,后者则在全球农产品期货交易中首屈一指。
       未来:谁能成为最繁华的都市?
       那么,沪港之间谁能成为新世纪最繁华的都市?沪港竞争力研究报告显示,在沪港两地的宏观经济条件与发展方面:香港与上海在华南与华东都具有优越的区位。但香港和珠三角的互补性强,只是一国两制下,资金流、物流、人流、资讯流的流速不尽完全,香港与腹地城市行政协调平台也有待完善。而上海与长三角城市产业互补性则有待进一步发展。此外,上海与内地的商贸、金融、人际网络强于香港,而香港在全球可及性上强于上海;从经济投资的数量上讲,上海的面积是香港的6倍,常住人口则是香港的3倍;两地都有重商、传统、创业、冒险精神;香港的宏观创业环境暂时较佳。从私有财产权、政府的限制到融资,香港暂时比上海有一点优势。上海的产业结构基本上是服务业和制造业并重,服务业大概占GDP的一半。但香港则服务业独大,占GDP的88%,金融、对外贸易与运输等行业为其中支柱。
       
       但上海充满自信,而迪士尼乐园的例子更是增强了上海的自信。最近,美国迪士尼公司突然扔出一个“重磅炸弹”——要在上海再建迪士尼乐园!其实,华特迪士尼公司去年8月已静悄悄地把消费品亚太区总部由香港迁到上海,并正式成立华特迪士尼(上海)有限公司,大力拓展内地消费品市场。把消费品亚太区总部搬到上海,是为兴建上海迪士尼乐园作出的重要部署。如果上海迪士尼规模更大的话,将会比香港迪士尼更具竞争力。因为对于不少内地游客而言,“香港旅游”意味着“购物”和“游玩迪士尼”。一直以来,香港迪士尼把目标游客定位为1/3来自内地,1/3来自香港,1/3来自东南亚。这个世界上最小的迪士尼乐园已经承载了推动香港旅游业发展的职责,还为香港商业、就业带来了新的增长点。迪士尼乐园在建造期间已为香港带来11400个就业职位,开幕后创造职位增加到18000个。目前,上海是迪士尼在内地最大的销售市场,占全国20%;北京和广州分别占15%。如果上海也有迪士尼的话,无疑能大大增强上海的城市竞争力。
       香港迪士尼乐园规模太小,不具备很强的竞争力,上海位于中国海岸线中央,地理位置上占优势。上海如果建立主题乐园的话,主要依托长三角和北方市场,而香港迪士尼面临客源分流。香港迪士尼潜在的华北市场,因赴港手续上的烦琐及交通上的不便,一直难以热起来。上海迪园的开业,意味着华北游客游迪士尼不再是“出境游”,而是手续简便的“境内游”,这无疑稳固了其在内地的华北、华中市场。
       撇开迪士尼乐园不谈,应该说,与上海相比,香港,这个中国的“明珠”,还是有自己的劣势。香港距离首都北京有超过1500公里远的距离,远离中国的政治心脏带来了一个相当现实、敏感的问题:距北京更近的上海是否会凭借自己的地理优势而一举超过香港成为新的商业、金融中心,并登上中国最大城市的宝座呢?
       让GDP说话。目前,香港经济正在努力摆脱1997年的亚洲经济危机以及近期的全球市场衰退带来的阴影,所以整个城市的气氛都显得有些沉闷。而正当香港在衰退的边缘蹒跚前行时,上海的经济增长率竟高达10%。如果这样的增长速度能够一直得到保持的话,那么上海的地区生产总值(GDP)将在15年之内赶上香港,其人均GDP值也将会在20年内赶上香港。这让香港感到坐立不安。
       同时,作为上海最大的境外投资者,香港的商界对上海的增长势头了如指掌。早在90年代初,上海便斥重资建设了一个豪华金融区浦东区,这里在过去只有农田和工厂,而现在却有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甚至自己的国际机场。这里还计划建成世界上最高的建筑,未来还将建起一个深水集装箱终端码头。很多香港人担心香港在过去一直扮演的“对中贸易中转站”的独特角色将很快被上海取代。因为中国已经加入世贸组织,对于那些希望在开放的中国市场中大赚一笔的国际公司来说,上海无疑是令他们瞩目的焦点。
       还有台湾因素。虽然现在大部分内地与台湾间的贸易都要以香港作为中转中心,而上海更多地则是适应长江三角洲的贸易需求而发展成为该地区的船运中心。但是,一旦内地和台湾之间的直接联系得以迅速建立的话,这样的局面必将被打破,上海——而不是香港——将成为台湾商船靠岸的第一港湾。英国《经济学家》报道说,到目前为止已经有约30万的台湾人居住在上海的周围,台湾的书店里也充斥着讲述如何在上海投资经营的书籍。有越来越明显的趋势表明上海的表现将直接决定台湾人对于内地经济的看法和对于两岸政治未来的预测。尽管台湾当局对商界投资内地和台湾人登陆上海百般阻挠,但是上海还是成为了台湾投资者心目中的乐土。
       所以香港人担忧的是,长江三角洲将利用自己的土地及劳动力资源的优势吸引台商在高科技工业领域内的投资,再加上北京方面提供的技术研发支持,上海很有可能会成为中国信息科技产业的动力中心。这将给香港志在成为地区信息科技发展中心的宏伟计划留下越来越狭小的操作空间。香港人筹备多时的“信息港计划”已经失去了立足点。
       
       另外,从香港市中心到内地的深圳市要花费超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其中一半以上的时间要浪费在海关上。而为非商业用途开通的口岸还会从午夜到第二天的早晨6点半之间关闭。但是上海在与大陆各地相联系时,便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受政治的影响较小,能够日新月异地前进。
       还有,香港的移民限制也使自身很难吸引到来自中国内地的人才精英。而香港要发展成为中国高科技产业的资金源头和研发基地的话,这些人才是必不可缺的。尽管中央政府正在逐步放松对内地人员赴港工作的限制,但是无论如何,对于那些需要在中国开展自己事业的求职者来说,上海绝对是一个更容易的选择。此外,内地人也更加熟悉上海的文化氛围,这也是上海的一大优势。
       上海的优势在于:在10年、甚至20年之内,上海都无疑是令各个公司向往的乐土,这些公司大多希望在上海建立自己在该地区或者是整个中国地区的总部。当然上海也有自己的劣势所在。其最大的忧虑和香港几乎如出一辙:它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是却有自己的传统和生活方式。此外,上海的地产市场管理相对较差而且秩序混乱;上海缺乏完善成熟的金融结构,而金融系统正是香港腾飞的基础;上海的法制系统也尚需改善。上海的外国人经常“为各种机会所吸引,但是在作出商业决定时却必须绞尽脑汁”。香港教育水平较高并且医疗服务良好而上海的公共服务状况尚待改善——香港人生活的高质量确保香港在今后的几年中仍然可以捍卫自己“中国第一贸易中转站”的地位。但是上海大阔步的改善以及它给国外投资者带来的刺激将很快弥补这样的差距。
       所以,这场新世纪最繁华的都市比拼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有答案的。但话又说回来,即使上海真的实现了它的雄心壮志,香港也不是一定会大受其害。中国蓬勃发展的出口贸易必将为自己的几个重要港口创造足够的商机。而且,一旦中国的人民币在10年或20年之后实现完全流通的话,中国需要香港作为它的金融贸易国际分流站。
       香港、上海是中国的两颗明珠,不仅现在而且将来注定会常常被外界相提并论,这一点无疑为两个城市热火朝天的口水战增添压力和动力——谁比谁强多少,谁又比谁弱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