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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叶集]闯了红灯之后等
作者:张寿卿等

《青年文摘(绿版)》 2004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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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闯了红灯之后
       那是一个初冬的夜晚,天下着细雪。德国人凯里抱着侥幸心理驾车闯了红灯,结果被一个睡不着觉的老太太发现。没隔几天,保险公司的电话就到了。
       “凯里,你的保费,明天开始增加1%。”
       “为什么?”
       “我们刚刚接到交通局的通知,你闯红灯,按照我们的逻辑,这种人很危险,所以保费要增加1%。”
        凯里心想,那我就退保,投保另一家保险公司。但当他投任何一家保险公司时,保险公司也要求他的保费比别人多1%。全德国的保险公司通过网络都知道他有一次闯红灯的不良记录,所以每一家保险公司都会增加他的保费。
       没过多久,他的太太也进来了。“老公,银行突然通知我们购房分期付款从15年改成10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实在对不起,因为我前几天闯了红灯。”
       “啊!闯红灯?我们家已经没有钱了,还搞这种事情,你自己想办法。”
       不久,他的宝贝儿子从学校回来。“爸,老师叫我把学费现金送过去,说不能分期付款。”
       儿子得知这一切都是因为爸爸闯红灯造成的,感到不可思议。“啊!爸你闯红灯!难怪同学都笑我,下礼拜我不想去学校了,真丢脸。”
       这位德国人陷入困境,只是因为闯了一次红灯。
       (王璇摘自2004年9月10日《现代女报》)
       感情箴言
       □文/[法]拉罗什福科
       ■译/何怀宏
       给爱情下定义是困难的。在灵魂中,爱是一种占支配地位的激情;在精神中,它是一种相互的理解。
       如果有一种不和我们其他激情相掺杂的纯粹的爱,那就是这种爱:它隐藏在心灵的深处,甚至我们自己也觉察不到。
       爱情和火焰一样,没有不断的运动就不能继续存在,一旦它停止希望和害怕,它的生命也就停止了。
       大多数女人很少为友谊所动的原因是:当体验到爱情时,友谊就寡淡无味了。
       在友谊中正像在爱情中一样,常常是那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比那些我们知道的东西更使我们感到幸福。
       情人们只有在他们的如痴如醉结束时,才看到对方的缺点。
       爱情之于那爱着的人的灵魂,犹如灵魂之于由它赋予生命的身体。
       (梁玮摘自《道德箴言录》,三联书店)
       微不足道的第一步
       □文/[德]迪特·罗德乐尔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一个年轻的奥地利大学生还沉浸在战争的恐怖中。他非常同情在战争中失去父母的孤儿,很想为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做些什么。
       于是,他徒步从一个村庄走到另一个村庄,希望能够免费获得一块土地,为孤儿建造一个家。大学生不知走访了多少村落,终于在奥地利蒂罗尔州的一个小镇上,有好心人送给他一块荒芜的空地。大学生又马不停蹄地去寻找愿意捐赠建筑材料的慈善家和建筑工人。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1949年,世界上第一个SOS儿童村在小镇因姆斯特建成,几十名孤儿在那里再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这个大学生名叫赫尔曼·格迈纳尔,他就是SOS国际儿童村的创办人。今天,400多个SOS儿童村及其附属机构,分布在130多个国家和地区,抚养着无家可归的儿童,受益人超过30万。
       (周明霞荐)
       还是情愿痛
       □文/(香港)李碧华
       有人肉体受伤,整夜痛苦呻吟:“真是忍受不了,绝望得想要死。心想,给我打吗啡就打吗啡吧……”
       有人心灵受伤,有如一只大手用力把肺腑捏碎,血肉模糊:“心痛得连吞口水也没力气。”
       痛,那是必然的。会痛,知道痛,感觉痛……未尝不是幸福。
       桑兰,活泼漂亮的国家队运动员,跳马冠军。1998年她十七岁,在一个运动会上练习时意外摔成重伤,颈椎骨碎了……
       运动员对自己的身体非常清楚,也很敏感。哪处痛、哪处痒都有感觉——但那回,无论怎样,就是“没有感觉”。她知不妙。
       不痛不痒没有感觉才严重。从此,她胸部以下完全瘫痪,再也没法站起来。
       医生告知实情,父母全心照护。最重要的是个人乐观坚强,以有限的活动能力,一步一步,艰辛熬到今天,考上北大,学习电脑——桑兰的笑容,感染了很多不幸的人。她说:“随着时间过去,我渐渐淡忘了,不知道‘走路’是什么样的感觉。”她说:“不后悔,一定不后悔,这是我自己选择的。”
       她的名字,冥冥中带着沧桑,但又如兰坚毅清芳。事已至此,不再多想。从小女孩身上,学会了在苦难之际,祈求一种自发的力量,不止于克服,而是坦然无悔,活得有意义。
       人一生也不过数十寒暑,今天做过的,便为明天留痕。大家会记得。
       坚毅、乐观、自信,当然令人佩服。但她若无其事地谈起那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伤,微笑着——这叫我心酸。
       还是情愿痛吧?痛得锥心、撕裂而难熬。痛,告诉你部位、性质和程度。因为痛,才有终于不再痛的一天。
       爱得痴迷但在情路上仆倒、被朋友出卖、一番心血付诸东流、人前出错、暗夜饮泣、受攻击、侮辱、白眼……人生怎会不受伤?怎会不痛?——最重要是你可以感觉。不要怨。
       (姚欣时摘自2004年8月31日《新京报》)
       自由的鸡
       □文/[美]南西·文思克
       ■译/荣素礼
       伯岭肯农场是一个大型机械化养鸡场,一个个大房间里排列着近百个小笼子,每个笼里有两只产蛋鸡。
       笼子很小,母鸡在里面根本无法转身。鸡笼前面的自动传送带给它们送来食物,后面的传送带则带走它们刚下的鸡蛋。
       我发现不远处有十几只四处游荡的鸡,一个工作人员正在撒米喂它们。
       “你是想把它们引回鸡笼吧?要帮忙吗?”我问他。
       “谢谢,我不想抓住它们,”那个员工对我说,“我们有意让这几只鸡自由活动。关在笼子里的那些家伙如果看不到几只自由的鸡,会由于神经过度紧张而停止产蛋。如果没有这几个‘逃跑’分子,其他鸡最终会放弃希望,甚至死掉。”
       一下子,我意识到我的生活方式和这些笼子里的鸡是多么相似。我们多少人一生都生活在笼子里,渴望看着别人去历险,追求梦想,享受自由。
       世上有两种鸡:生活在笼子里的和自由自在的。我要做一只自由的鸡。
       (孟凡山摘自人民网)
       伟人的遗嘱
       让我平静地离去
       □文/[法]夏尔·戴高乐
       ■译/允 道等
       我希望在科隆贝教堂为我举行葬礼。
       如果我在他地去世,应将我的遗体运回我家,不举行任何公开仪式。
       我的墓地就是已经安葬了我女儿安娜的那块墓地,我妻子将来有一天也要安葬在那里。
       碑文是:夏尔·戴高乐(1890—)。别的什么都不要。
       仪式将由我的儿子、女儿、女婿、儿媳,在我办公室人员的协助下进行安排,务必使之极其简单。
       我不要国葬,不要总统、部长、两院各单位和行政、司法机构参加。
       只有法国军队可以以军队的身份正式参加,但参加的人数应该很少。不要音乐,不要军乐队,不要吹吹打打。
       在教堂里和别的地方,都不要发表讲话。
       在议会里,不念悼词。
       举行仪式时,除了给我的家属,给我的那些曾经荣获解放勋章的战友,给科隆贝镇议会留出席位外,不留其他任何席位。
       法国和世界上其他一些国家的男女,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把我的遗体护送到我的墓地,以此作为对我的纪念。
       但是,我希望在安静的气氛中把我的遗体送到我的墓地。
       我事先声明拒绝接受法国或外国的勋章、晋升、称号、表彰和声明。无论授予我什么,都是违背我的意愿的。
       (李芳摘自《戴高乐全传》,军事科学出版社)
       忘记我,管自己生活
       □文/鲁 迅
       一、不得因为丧事,收受任何人一文钱。——但老朋友的,不在此例。
       二、赶快收殓,埋掉,拉倒。
       三、不要做任何关于纪念的事情。
       四、忘记我,管自己生活。——倘不,那就真是糊涂虫。
       五、孩子长大,倘无才能,可寻点小事情过活,万不可去做空头文学家或美术家。
       六、别人应许给你的事物,不可当真。
       七、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
       (王威摘自《鲁迅全集》第6卷,人民文学出版社)
       给我兄弟卡尔和约翰
       □文/[德]贝多芬
       ■译/傅 雷
       ……我要向你们告别了,当然很伤心。是的,我的希望,至少在某种程度上痊愈的希望,把我遗弃了。好似秋天的树叶摇落枯萎一般,这希望于我也枯萎死灭了。几乎和我来时一样。我去了。即使最大的勇气——屡次在美妙的夏天支持过我的勇气,它也消逝了。
       万能的主宰,给我一天纯粹的快乐吧!我没有听到欢乐的幽远的声音已经很久!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再能在自然与人类的庙堂中感觉到欢乐?
       (刘宏远摘自《贝多芬传》,安徽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