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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赖斯:从黑孩子到政坛女明星 
作者:宗 红

《青年文摘(红版)》 2005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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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11月16日,美国总统布什正式宣布提名赖斯在他的第二个任期中担任国务卿一职,她成为美国第一位被提名为国务卿的黑人女性。
       优秀三倍,成就天才少女
       康多莉扎·赖斯1954年11月14日出生在伯明翰,小名康迪。赖斯的祖父曾是一位棉农,但为了摆脱佃农身份他上了大学,后来成为一名牧师,并在伯明翰建立了一所教堂。他的儿子,也就是赖斯的父亲,约翰·赖斯在取得神学硕士学位后接管了这所教堂。到赖斯出生时,这个黑人家族已有了相当不错的社会地位。
       在20世纪50年代,伯明翰的孩子在识字前,首先就学会识别“种族”标志。在这座城市,只有白人孩子能上的学校、只有白人能进的电影院以及只有白人能进的图书馆。在这个地区,黑人家庭遭到炸弹袭击的情况非常普遍,因此赢得了“炸药山”的绰号。小马丁·路德·金博士曾经把这座城市称作是“至今为止,种族关系最差的一座美国大城市”。和那里的很多黑人儿童的悲惨命运不同,赖斯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在家人的保护下顺利长大,并凭借个人的努力获得了成功。
       赖斯家相信这样一条严峻的真理:黑人的孩子只有做得比白人孩子优秀两倍,他们才能平等;优秀三倍,才能超过对方。父母告诉康迪,在伯明翰以外有更多的机会,如果她勤奋学习,力争上游,就会得到回报。“因为肤色,你可能在餐馆里买不到一个汉堡包,但如果努力,你就有可能当上美国总统。”
       赖斯相信父母的判断,她向着“加倍的好”不断努力。康迪学习十分出色,一年级和七年级都跳级了。赖斯告诉《华盛顿邮报》的记者说,“我的父母都非常有战略眼光。我总是做好准备,总是做所有这些在白人社会中受到尊重的事情。”赖斯的家庭从各方面保证孩子们不受种族主义的伤害。赖斯的舅舅回忆说,她父亲宁愿他们回家上厕所也不让使用种族隔离的公共设施,“实际上,我一生从未坐过种族隔离的公共汽车。”
       回忆起自己童年的经历时,赖斯说:“伯明翰光怪陆离,种族隔离无以复加,但黑人社区建立了自己的世界。我上过芭蕾舞课,学过法语,还上过礼仪课。” 然而到1963年,伯明翰却成了暴力和民权运动的大熔炉,广大黑人成了种族思想根深蒂固的伯明翰警察当局的打击目标。赖斯的父亲和大部分黑人不得不自我武装起来,防止有暴力倾向的白人进入黑人社区。直到1964年,对赖斯一家来说,这种情况才有了改善。
       那年,赖斯的父亲约翰·赖斯在他们家族的母校位于图斯卡卢萨的斯蒂尔曼学院找到了一份工作。几年后,他被丹佛大学录用,举家搬到了丹佛,彻底走出了种族歧视严重的南方。而赖斯则进入了圣玛丽学院——她一生中第一所取消种族隔离的学校。此时,她13岁。
       不研究俄罗斯音乐,就研究俄罗斯将军
       赖斯的母亲是一位钢琴教师,她给赖斯取的名字“康多莉扎”源于意大利文,意为“弹奏得很甜美”,因此赖斯从幼年时起就开始接受母亲孜孜不倦的音乐教育。4岁时,她开了第一个独奏会。按照母亲的计划,赖斯将会成为一名职业钢琴家,在黑白琴键上奏响人生的乐章。她练习、演奏、学习,没日没夜,获得了美国青少年钢琴大赛第一名。15岁那年,她进入父亲所在的丹佛大学拉蒙特音乐学院学习钢琴演奏,一位女钢琴家的诞生似乎指日可待。
       然而在大学二年级和三年级期间,她精心构造的计划被打碎了。那年夏天,她参加了著名的亚斯平音乐节,遇到了有生以来最残酷的竞争。“我碰到了11岁的孩子,他们只看一眼就能演奏我要练一年才能弹好的曲子,我想我不可能有在卡内基大厅演奏的那一天了。”她告诉CNN的记者说,“我意识到如果我继续搞音乐,我最终的前途不是在卡内基音乐厅,而只能是在一个钢琴酒吧里演奏,或者教13岁的孩子谋杀贝多芬。”
       17岁时,在把她的生命奉献给钢琴多年以后,她看到了自己身边的那些音乐天才,经过权衡,选择了放弃。她的朋友基伦·斯金纳说赖斯倾向于以这种客观方式做出艰难的决定。“她不相信在人们无力改变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有意义。”斯金纳说。
       没能实现母亲梦想的赖斯如何感受不得而知。人们的印象是,赖斯从不在感情问题上停留太久。“不研究俄罗斯音乐家,我决定研究俄罗斯的将军们。”赖斯说。在大学里,一堂国际事务课改变了她的命运。
       在丹佛大学,赖斯试图寻找一个新专业,她上了一堂约瑟夫·科贝尔的课。 约瑟夫·科贝尔的名字知者甚少,直到他的女儿奥尔布赖特成为美国历史上的第一位女国务卿,科贝尔才被人们所关注。那堂课的主题是列宁的继承者斯大林。赖斯突然发现,“俄罗斯政治居然那么有意思,”她说,“俄罗斯让我从音乐中跳了出来。”
       科贝尔发现,赖斯在国际政治问题上很有天分,于是开始培养这位“天才少女”。有一次,他利用吃饭的机会,苦口婆心劝说赖斯不要当律师,他还搬出自己的女儿奥尔布赖特当“样板”。赖斯回忆说:“当时的奥尔布赖特给一个参议员当外交政策助理,科贝尔因此非常自豪,同样,他也要求我成为这样的人。”从此,赖斯投入到研究苏联语言、历史、文化和政治中去。美国媒体幽默地形容道:科贝尔留下了两个最重要的“外交遗产”。
       19岁那年,赖斯大学毕业, 26岁时,精通四门语言的她获得了国际关系博士学位。一从研究生院毕业,赖斯就收到了斯坦福大学国际安全和军控研究中心担任研究员的邀请。这是第一次。在此之前,该中心从未把这种研究员资格授予一个非精英大学毕业的人,不要说一个女人,更不要说一个黑人女子。到了80年代末,赖斯不仅仅是一位表现优异的教授,得到了教学奖以及学校的嘉奖,而且她对于苏联军队在东欧部署情况的了如指掌达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赖斯讲授的课程通常被学生超员预定,主持的讲座经常是座无虚席。
       白宫的武士公主
       “爸爸,因为我的肤色,我现在被拒之门外,但总有一天我会进入那座房子。”——这是赖斯10岁时参观白宫,因肤色遇阻,对父亲立下跻身白宫的誓言。而到了1988年,正在斯坦福大学任教的赖斯发现,和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的接触使她进入白宫已经是易如反掌。
       赖斯最初闯入老布什的圈子是在1987年斯坦福大学的一次晚宴上,当时赖斯几句简短而有特色的致辞引起了时任福特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的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的兴趣。当时,他正觉得席间谈话无趣,突然一位年轻的政治学教授的观点让他耳目一新,这个人就是赖斯。斯考克罗夫特发现她对苏联政治有着深刻的理解,与自己的某些观点不谋而合。他当时在想,“这个小姑娘很有想法,我得认识认识她。”
       1988年大选之后,斯考克罗夫特成为老布什总统的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并开始着手为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物色贤才。他首先想到了赖斯。在斯考克罗夫特的推荐下,赖斯被任命为国家安全委员会苏联事务司司长,并成为老布什处理苏联事务的“专职教授”。老布什向叶利钦这样介绍她:“我所知道有关俄罗斯的一切,都是她告诉我的。”很快,赖斯变成了老布什总统和夫人芭芭拉的私人朋友。老布什卸任后,赖斯回到斯坦福大学教书,1993年,近30岁的她被任命为教务长,地位仅次于校长。在斯坦福大学,赖斯是担任教务长职务的第一位非洲裔美国人、第一位女性,同时也是最年轻的一位。赖斯不但负责15亿美元的年预算,还担任学术委员会的主席,制定关于聘用、任期、报酬等影响到1400名全校师资队伍的有关政策。这所大学面临2000万美元的赤字。仅在第一年,赖斯就削减了600万美元的开支。
       1995年小布什刚刚当选为得克萨斯州州长后,老布什安排赖斯同自己的儿子首次会面。在这次见面中,对体育的共同爱好让两人很快成为朋友。1998年,当两人再次见面时,在缅因州肯尼本克港布什家族的体育馆里,布什正在锻炼,他的旁边是正在跑步机上跑步的一个善于谋略的女学者。从1998年8月那天的谈话开始,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决定了美国政府对国际事务的大政方针。在小布什当选美国总统后,赖斯没有丝毫犹豫,她迅速辞去了斯坦福的教职,出任美国国家安全顾问,开始担当小布什的“女军师”。
       小布什曾这样形容赖斯:“她是一个快乐的人,也是一个让别人感觉快乐的人,而她更是一个精明的人。” 白宫对外事务委员会流传着这样的看法:总统会听取副总统切尼的意见,对鲍威尔的提议也给予重视,但总是在和赖斯商量后,做出最后决定。 “从容镇定,彬彬有礼,不显山露水,但意志坚定”,美国媒体这样形容赖斯,并指出这种性格恰恰是布什政府不可缺少的。她低调,但她的威力依然不可小觑。助手们还亲昵地称呼赖斯是一名“武士公主”。
       同时,美国媒体还从不忘记形容她,不仅是布什总统的顾问,更是亲密的朋友。从白宫到国外出访,从得州的牧场到戴维营,人们总能在总统身边看见赖斯的身影。朱丽亚·瑞得在美国《时尚》杂志中写道,“和赖斯在一起时,总统的语言和举止是那么的放松。”2004年8月,《福布斯》评选赖斯为“世界上最富有权力的女人”。
       
       日常生活中的赖斯
       赖斯十分重视自己的仪表,像大多数女人一样,她也喜欢逛商店。有一次她对采访者道:“我喜欢逛商店购物,如果有一天你在商场中看到我,请不要太惊讶。”身材苗条的赖斯非常喜欢购买颜色醒目的一流服装,并喜欢穿上新买的服装、享受漂亮服装带来的乐趣。
       除了服装外,赖斯还喜欢购买珠宝——通常是黄金首饰。有一次,当赖斯来到一家名牌珠宝店要求挑选一些黄金首饰时,一名店员对她上下瞅了几眼,最后竟拉出一抽屉人造珠宝供她挑选,他显然认为这名黑人女子不可能买得起黄金珠宝,这一侮辱性的举动将赖斯激怒了,她冷冷地对那名店员道:“我想我们必须搞清楚一件事:你站在柜台的后面,因为你必须为赚每小时6美元的工资而辛勤劳作;而我之所以能站在柜台的外面,要求看一看黄金珠宝,是因为我赚的钱要比你多得多。”
       为了保持良好的身材,身为前溜冰选手的赖斯每天都进行身体锻炼。她通常早晨5点钟起床,一边看电视新闻一边进行脚踏车训练。赖斯道:“锻炼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尤其当你没有孩子而整天都忙于工作时。我的许多好主意都是在脚踏车上冒出脑海的。”
       由于没有组建自己的家庭,赖斯的业余假期通常都跟她的白宫老板——小布什在戴维营或得州农场中度过。不过,度假时两人几乎从来不讨论外交事务——他们经常在一起祈祷,一起看电视——通常是体育频道。 赖斯道:“体育是我生命中的主要元素,足球、曲棍球、篮球、相扑、摔跤——任何争夺得分的比赛,我都喜欢,我喜欢竞赛。”
       赖斯的父亲约翰·赖斯,曾在丹佛大学担任系副主任,在一次校园集会中对他的学生说:“当我看着你们,我知道你们是明天的教育者,你们是明天的商人和政治家。当明天来临的时候,你们是为美国带来最后的和平的一代吗?”
       在当时赖斯主任不能想像,有一个人能够同时成为他说的那几种人:教育者、商人、公司董事和政治家,那个人就是他的女儿。他在女儿就任布什内阁成员后不久就去世了。无论如何,他非常自豪。但是赖斯是成为战争还是和平的永久保持者?她父亲的问题问对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只有在赖斯的国务卿之路上才能完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