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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手记
作者:佚名

《读书》 2004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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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几年前看到一部叫做《渡口》的电视记录片,记述安徽一渡口在改制过程中的普通人的命运。《读书》曾发表过有关的评论。不久前在南方偶然见到这部影片的导演郭熙志,他还在继续追踪拍摄这个渡口的故事。王兵的《铁西区》将目光从乡村转向了城市,这部影片长达九个小时,记载了又一个转型时代的动人的故事。导演以纪实的手法深入工厂、工人的日常生活之中:工厂的斑斑锈迹、车间内的厚厚冰凌、工人的劳作和休息时的嬉戏、他们对于这个变化中的各种利益分配的敏锐观察,以及粉艳街的幕幕场景,在近得无法再近的距离中直观地呈现。我们从这样的场景中还能想像这个重工业基地的昔日辉煌和王进喜式的工人模范的主人公的豪迈吗?这些纪实作品的作者们追求的是真实的力量,是巨大的历史变迁中一个个具体的人的悲欢和起落,而吕新雨却试图从这个真实开始,切入当代生活转变的最为深远的动力之中。
       与这些纪实的影片相互呼应的,是一大批记录中国城乡变迁的图文集的出现。杨小彦曾经评论过的《麦客》就是其中的极为优秀的作品。这部摄影集就放在我随手可及的地方,偶尔目光触到它,还会忍不住翻开画册,端详麦客们的各异的神态。他们如今在哪里呢?这些照片将麦客和他们的日常生活如此有力地镶嵌在历史之中,但他们的摄影者侯登科却默默地离去了。这位追踪麦客们的生活十余年之久的人将自己的悲欢和命运也镶嵌在这些麦客的形象和生活之中了。在今天《读书》编辑部举办的有关北京城的“拆”与“建”的研讨会上,我又读到了一本年轻记者所著的《城记》,运用档案、采访和图片,纪录了北京城半个世纪的变迁。这个变迁提供的正是各种有关北京的记忆、怀旧和追寻的巨大背景。王德威的文章结尾说:“《东京梦华录》所描写的东京,早已荡然无存。北京梦华录所描写的北京,又有多少痕迹,留得下来?瞬息京华,求诸他日,惟有梦寐,惟有文章。”正所谓:城犹如此,人何以堪?没有什么敌得过历史的力量。好像是前年了,《读书》发表过几篇关于上海的文章,这回怀旧的调子瞄准了北京。是怎样的力量,将上海的繁华、北京的变迁和铁西区的命运一道拼接在我们每天经历的历史之中的呢?
       我喜欢北京。但这些喜欢各有理由,并不因为它是帝都。除了那些雕梁画栋的皇家园林之外,我只是在穿过紫禁城与中山公园及劳动人民文化宫之间的寂静的街道时还能体会帝都的夕照。在拥挤的车流、拆迁的大潮和日益匆促的步伐之间,北京好像需要记忆和怀旧才能在我们的心头浮起。那些高耸的楼群与北京这个词的内涵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但人们渐渐地都住进了那些耸起的楼群中,房子渐渐地宽松,仿古的家具经过高速的电梯一步步高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