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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人力资本积累；产业结构；可持续调整
       [摘要]人力资本积累和产业结构调整是经济增长的两大要素。要保持国民经济持续、健康、协调发展，在很大程度上要取决于产业结构的可持续调整和人力资本积累。二者之间存在着相互作用的机制：人力资本积累的状况影响产业结构的可持续调整，影响产业结构调整的方向和进度；产业结构的可持续调整使得经济发展对知识和人力资本的需求增长，为人力资本积累提出新的目标和要求，增进人力资本的积累。二者相互作用的良性循环，推动着经济不断向前发展。
       [中图分类号]F12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353(2007)04－0079－03
       一、相关概念界定
       人力资本的概念是由舒尔茨首先给出的。舒尔茨(T.w.Schuhz)认为，人力资本是相对于物质资本或非人力资本而言的，是指体现在人身上的，可以被用来提供未来收入的一种资本，是指人类自身在经济活动中获得收益并不断增值的能力，它可以表现为个人所具有的才干、知识、技能和资历。加里·贝克尔(Gary.s.Becker)进一步把人力资本与时间因素联系起来，在贝克尔看来，人力资本不仅意味着才干、知识和技能，而且还意味着时间、健康和生命。我们认为，人力资本是通过后天投资形成的，凝结在人身上的知识、技能、才干、健康状况等。人力资本的形成途径主要有：1，卫生保健设施和服务；2，在职培训，包括由商社组织的旧式学徒制；3，正规的初等、中等和高等教育；4，不是由商社组织的成人教育计划；5，个人和家庭进行迁移适应不断变化的就业机会；6，干中学。人力资本积累是指通过以上途径而使得人力资本的含量增加：知识、技能的提高，健康状况的改善等。一般人力资本积累包含微观和宏观两个层次的含义，微观上是指个体人力资本质量的提升；宏观上是指总体人力资本的增加，它不仅包括数量的增加，而且包括质量的提高。
       产业结构的可持续调整，指的是以可持续发展的原则为指导调整产业结构，通过对生态经济社会总资源的重新配置，把各种具有特别功能的物质流、能量流、信息流、人流和价值流从不可持续运行的产业领域向着有市场需求、从而能可持续运行的产业领域不断转移，从而大大提高其“五流”财富的可持续形成率和增加其财富的可持续形成量。
       二、人力资本积累推动产业结构的可持续调整
       产业结构的变化不是孤立的，任何影响经济发展的因素都可能影响到产业结构的变化，把众多的影响因素进行归类，主要包括供给因素、需求因素、政府经济政策等因素，而人力资本积累的状况则可以通过影响供给、需求等因素作用于产业结构的可持续性调整。
       (一)人力资本积累作用于供给因素推动产业结构的可持续调整
       1．人力资本积累通过影响劳动力素质影响产业结构的可持续调整
       从劳动力上看，劳动力的数量和质量影响一国产业结构的选择和调整方向。人力资本的总量和结构构成，决定了劳动力的质量和结构，从而决定了一个国家的产业结构总体水平。一般而言，一国的人力资本总量水平越大，高质量的人力资本所占比重越大，则该国的劳动力技能水平越高，该国就会大力发展高加工度和技术密集型产业，从而该国的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越好。当一国人力资本总量水平较低和高级人力资本比重较小时，即该国的劳动力水平较低，这时该国就会选择低加工度或劳动密集型产业，该国的产业结构也就处于低级阶段。而随着人力资本的不断积累，劳动力素质的不断提高，就能够更好地利用先进技术和设备，发展高技术产业，从而推动产业结构向资本密集型、技术密集型和知识密集型演化，实现产业结构的高级化。
       2．人力资本积累能够不断推动技术进步，进而影响产业结构的可持续调整
       从目前世界经济结构演变的趋势来看，技术进步是影响产业结构变动的非常重要的因素。一国的产业结构表现为一定的生产技术结构，生产技术结构的进步与变动都会引起产业结构的相应变动，一旦技术发生变革，产业结构将会发生相应的改变。而技术进步的过程一般包括发明创造、技术扩散和技术应用等阶段，人力资本与技术进步的这几个阶段都有密不可分的联系。首先，任何发明创造都是由具有创造性的人力资本载体——人来完成的，研究、开发、发明创造是人力资本的一种重要特征，人力资本是技术创新和技术进步的源泉。其次，技术扩散的主要形式是专业培训和技术培训，技术扩散过程实际上就是人力资本的投资与形成过程，该过程也要具有一定人力资本的人去完成。尼尔森和菲尔普斯(Ndson and Phdps，1966)的研究表明，新技术扩散的范围和速度与一个国家的人力资本存量具有密切关系。在其他条件一定的情况下，人力资本存量越大，质量越高，技术扩散的范围就越广，扩散的速度就越快。最后，科学技术要转变为现实的生产力，也必须具备一定的人力资本条件。因此，技术进步对产业结构优化的推动力实质上来自于人力资本的存量和配置，而人力资本积累就是要增大人力资本存量，提升人力资本结构，推动技术进步，促进产业结构的可持续调整。
       3．人力资本积累状况影响投资方向，进而影响产业结构的可持续性调整
       投资是产业结构形成和变动的直接原因，资金的充裕程度可以影响产业结构，资金在不同产业部门的投向偏好也影响产业结构。在技术进步的条件下，物质资本投入的增加会引起人力资本需求的更快增长。经济增长客观上要求物质资本要与人力资本相互适应。格瑞里彻斯(1970)、明塞(1984)的研究表明，人力资本与物质资本的互补弹性要大于普通劳动力与物质资本的互补弹性。原因是现代经济中所应用的绝大多数技术是劳动节约型，或者是“非中性”技术。在技术进步的条件下，物质资本投入的增加会引起对人力资本需求的更快增长。随着科学技术发展和经济增长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的互补弹性还有逐步提高的趋势。按照发达国家的产业发展过程来看，这种趋势会使产品与服务结构经历从劳动密集型到资本密集型，再到知识技术密集型的发展过程。如果物质资本投资与人力资本投资相脱节，或者说只重视物质资本投资而忽视人力资本投资，就可能造成物质资本的边际生产率递减的趋势，造成经济增长的不可持续。现代经济增长理论和实证分析都已表明，人力资本具有很强的外溢效应，它不仅能够提高劳动生产率，而且能够提高资本生产率和全要素生产率，增进物质资本投资的效率。因此，物质资本投资者追求利润最大化的理性投资行为，会引导他们将资金投向人力资本丰裕的产业，人力资本的产业间配置和转换就影响了物质资本在产业间的配置和转换。这样，一国人力资本积累的状况，直接影响了产业结构的演进。如果一国政府采取各种措施加大人力资本积累，推动人力资本流动，就会带动物质资本的流动，从而实现产业结构的可持续性调整。
       (二)人力资本积累作用于需求因素推动产业结构的可
       持续调整
       人力资本积累主要作用于消费需求，进而推动产业结构的可持续性调整。需求变化一是需求总量的变化，二是需求结构的变化。需求总量与结构变化都会引起相应产业部门的扩张或缩小，也会引起新产业部门的产生或旧产业部门的衰落。从总量角度看，人力资本的积累一方面能够增进整个社会的财富总量，使国民收入总量增加；另一方面，会提高家庭居民的收入水平，从而使人均收入水平提高。人均收入水平的提高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是巨大的，随着人均收入水平的提高，必然促使需求总量的增长，需求总量的变化又引起产业结构的变化。从结构角度考虑，随着人力资本的积累，收入水平的提高，个人的消费结构会不断发生变化。一般地讲，消费结构从生存型为主向享受、发展型为主转变，日常消费品向耐用消费品转变。在这一转变过程中，教育、医疗保健、培训、服务、娱乐等消费也趋于增加。面对中间需求和最终需求的变化，产品生产随之发生变化，整个社会产品结构也逐渐趋向耐用化、高质化与高附加值。在产品供求结构的连续变动中，产业结构也更加趋于合理化和高级化，实现产业结构的可持续调整。
       (三)人力资本积累对产业结构可持续调整的支撑作用
       人力资本积累为产业结构调整预先提供优质的人力资源保障。一定的人力资本积累和储备，可以弥补产业结构升级进程中在资金、技术、物质资本，甚至市场制度产品供给方面的不足；发展中国家二元结构矛盾突出，通过教育、培训等人力资本投资有助于传统产业劳动力向城市经济或现代产业转移；高新技术产业需要高素质人才，而高素质的人才供给增加依赖于人力资本投资和高素质人才的培养。发展中国家现代化道路在许多方面是模仿性的，可以预知或设计产业结构升级轨迹，预先或适时地将人力资本投入量与配置结构导向事先设计的产业结构升级轨道，可以为产业结构升级提供人力资本支撑。
       人力资本积累提高整体国民素质，这有助于人们发现旧制度低效率与再造新制度的认知水平提高，从而选择和创造最有利于产业结构可持续调整的新制度。在现代化进程中，工业部门成为高速增长产业，工业部门由重工业化为主转向以“高加工度化”为主的产业转变，产业的“技术集约化”程度提高；服务业将成为国民经济的主导产业，经济向全球化扩展。这些产业结构演进取向要求冲破原有的制度结构，探寻与产业结构升级相匹配的新的制度结构。这一制度演进趋势要求人们认知制度、发现制度不均衡、再造制度，使产业结构演进过程中将潜在收益转变为现实收益的能力不断提高，而这些能力的提高依靠整个社会的人力资本积累。
       三、产业结构的可持续调整能够增进人力资本积累
       (一)产业结构可持续调整中相关产业的发展增进了人力资本的积累
       在产业结构的可持续调整中，第三产业在国民经济中所占的比重会越来越高，第三产业中的文化产业、体育产业、教育培训产业、医疗保健医药产业也会得到长足发展，这些产业的发展会增进人力资本积累。
       教育培训产业的发展增进了人力资本积累。教育{培训是人力资本形成的最基本的途径。当前，我们已经进入知识经济时代，知识和技术的更新日益加快，终身学习已成为人们的共识。因此，各种在职培训和成人教育计划就成为增加一国或地区的人力资本存量、提升人力资本结构的重要手段。教育的本质决定了它与其他社会活动的显著区别，它有自身的特点与规律，尽管我们承认教育的产业属性，但是教育产业与一般产业不同。教育作为一个整体来说，是不可能作为产业来发展的。但是，在教育的部分领域，如职业教育、成人教育等非义务教育和一般高等教育以外的部分，引入市场机制，推进其产业化进程，从而能够培养出符合市场需求的大量中、高级人才，增加我国的人力资本含量。中国人口基数大，而劳动者的整体水平偏低，为了更好地就业，人们参加职业技能培训的需求旺盛。根据对上海培训业的研究显示，2003年上海非学历教育培训机构达3300家，上海培训市场消费总额达70亿元(包括非学历教育)；预计2007年仅上海地区培训消费总额将达400亿元。而在企业中，无论是基层员工还是中层管理者、高层管理者，都需要培训。从目前我国游戏人才培训、IT产业培训、英语培训、管理培训、技能培训等需求热现象可以看出，中国培训产业的需求量是多么巨大。而实践表明，培训能够增进人力资本的积累，并且短期内就能收到令人满意的效果。可以预见，我国未来的教育、培训产业会得到大力发展，这将会大大增加我国的人力资本积累。
       文化产业的发展能够增进人力资本积累。文化是指人类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基础和重要的精神动力。文化是人口素质的核心，文化产业有着塑造人的能力和素质的特殊功能，特别是文化产业在培养人的创新能力方面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文化在人们生活中发挥着更加稳定、更加根本的基础作用。正如十六大报告对文化的论述一样，文化的力量深深地熔铸在中华民族的生命力、创造力和凝聚力之中，它已经渗透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文化产业是以精神产品为基础的产业，对自然资源、环境不构成威胁甚至不造成消耗，具备了经济和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最基本要素。因此，文化产业的发展，不仅能使人力资本快速积累，而且能使物质资本随着产业结构的升级大幅度增长。
       体育产业发展也能增加人力资本积累。一方面体育活动能够提高人的身体素质，在健康方面增加人力资本，而好的身体也是人力资本载体所拥有的知识、技能能够充分发挥其作用的前提条件；另一方面，体育产业也会培养出一些具有特殊体育技能(人力资本)的运动员。总的来讲，体育产业的发展将会增加人力资本积累。
       医疗卫生、医药产业的发展也能增加人力资本积累。对人力资本形成而言，医疗、卫生保健能够增强人的体质，对人的健康起到一种维护性的作用。如果说教育培训、文化、体育等产业是从培训人的技能、知识、素质、创新精神和文明程度等方面来增加一个国家和地区人力资本总量、提升人力资本质量的话，那么医疗、卫生、医药产业化水平的提高可从保持人的健康、消除疾病的角度来相应地增加人力资本。
       (二)通过“干中学”增进人力资本积累
       在产业结构的可持续调整过程中，产业的技术密集度和知识密集度越来越高，劳动者在适应产业结构调整的过程中，知识和技能水平不断增加，经验不断丰富，通过边劳动边学习的方式增进了人力资本积累。正如卢卡斯所说，亚洲“四小龙”经济迅速增长皆与出口增长或者说与这些国家原先不生产的产品出口有关。其劳动力持续地从较低技术产品转向高技术产品，从而使正在增长的经济或部门能成功地把其劳动力集中于高技术领先的产品，并通过与新生产活动有关的高学习率和更新产品生产经验的外溢效应迅速地积累人力资本。
       四、结论
       归根结底，人力资本是产业结构升级的决定因素和永久动力，产业结构升级反过来又促进了人力资本的提升。总之，人力资本提升伴随着产业结构升级的全过程，交替进行中又相辅相依。
       责任编辑　王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