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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责任——汪家玉58年人生历程与价值观
作者:王朝贵

《人民文学》 2005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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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识汪家玉十多年了。愈深入地了解汪家玉,愈感知到他这个人既平凡而确有其真正的价值。汪家玉身上有一种精神不仅让你感佩,而且让你深思,启迪你,使你从中得到许多教益。这种精神,甚至综观汪家玉这58年人生历程,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责任!
       汪家玉这58年人生历程,有三次较大的转变。但无论在哪一个时期,无论在哪一次转变中,他都很少想到自己,他想得最多的是责任。这责任是时代赋予他的,是组织交给他的,是员工或说是人民群众希望他的。他的原则,也是他人生价值观的核心是:每一个人都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努力完成自己的责任,从而为国家为人民做出一点实在的奉献!
       汪家玉是安徽铜陵人。1964年,19岁的汪家玉参军了,从农家子弟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土,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转变。
       解放军是一所大学校。从当兵那一天起,无论是摸爬滚打的军事训练,还是读书学习的文化教育,汪家玉获得的最大知识是“服从命令守纪律”,直到现在,汪家玉还时不时说一句“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和同龄人相比,他几乎没有参加过“文化大革命”。他身上完全没有“文革青年”那种“造反”、“包打天下”的浮躁,也没有“老子天下第一”,谁也不服的狂妄。年轻的汪家玉思想单纯,“服从组织”、“遵守纪律”、“完成任务”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项重要内容与不可动摇的规则。
       从当战士到当班长,从当排长到当指导员,从当股长到当团政治部主任,汪家玉在部队一于就是19年。无论是在哪一个岗位上,无论是担任什么职务,汪家玉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负起责任来,从不把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推给别人,或是找什么借口为自己开脱责任。责任心成为汪家玉生命的组成部分,成为他工作中一个最基本的准则。19年的军旅生活与锻炼,形成了汪家玉的坚定的世界观与价值取向。
       1983年,奉国务院、中央军委的命令,两万基建工程兵集体转业来到深圳,参与深圳特区的开创与建设工作。从此,汪家玉从部队来到了地方,在部队从事思想政治工作的干部转变为一个国有企业的负责人,做经济工作,开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二次大转变。
       1983年8月至1988年7月,汪家玉在深圳市市政工程公司(现为天健集团)任党委副书记、书记;1988年8月至1997年11月任深圳市建筑装饰总公司党委书记、总经理;1997年12月至今,任深圳市建筑装饰(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汪家玉在国有企业一千就是20年。这20年来,特别是在装饰行业的16年,企业从小变大,从弱变强;从负债经营到有几个亿的国有资产,从两间租来的办公室到有了自己的职工宿舍楼与办公大楼;从几十个员工到上千名员工……其间的艰苦奋斗、辛酸苦辣,汪家玉可说是“备尝之矣”!这20年来,汪家玉从一个装饰行业的外行变成了一个内行,他已相当深入地了解了建筑装饰市场的动向与规律,对国有企业的管理可说得上是驾轻就熟。他在人生的第二次大转变中,成功地使自己从一个思想政治工作干部成为一个在本行业中有相当知名度的复合型领导、有相当影响力的企业家!
       人生的转变往往是意料之外的事,也许你本人并不十分情愿,而责任感却迫使你不可能退却,你必须勇往直前。年近花甲的汪家玉完全可以安全着陆,以不错的地位与名誉,不低的待遇怡然自乐地过退休生活了。上小学的小孙子不只一次问过他什么时候退休,不只一次要求爷爷陪他去上学,去“打仗”,汪家玉也想过退下来,而他却办不到。装饰集团三年前就被定为深圳市企业改制的试点单位,逐步推进,现又准备国有资本整体退出,这就涉及到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涉及到全体员工的身份置换与福利,涉及到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这历史的责任作为这个企业创业者,他责无旁贷,还必须同广大员工荣辱与共,同这个企业生死共存。企业改制方案已获政府批准,58岁的汪家玉即将开始他人生的第三次大转变:从一个国有企业的企业家转变为一个股份制民营的企业家而与时俱进,面对挑战!
       1988年的装饰总公司,公司负债经营,压力很大,很多人都不愿去。组织上找到汪家玉,对他说:“有人说‘工程兵搞不了装饰’,汪家玉你要为工程兵争一口气,在装饰工程上搞出点成绩来!”
       “争一口气!”这就是责任!“搞出点成绩来!”这就是责任。为完成这个责任,汪家玉扎根在装饰行业至今干了十六年了。这其间,他有机遇到地位更高、待遇更好的大集团去;他有机会“升高”或“发财”,但他都不为之所动。汪家玉公开宣称,要在装饰行业干一辈子,把这个公司作为他一生中最后一个岗位。诸葛亮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一种多么高尚的尽职尽责的精神啊!
       深装集团成立后,规模大了,担子重了,任务多了,人事纠葛与工作环境也很复杂,汪家玉实际上已分不清上班时间与下班时间了,节假日似乎对他也不存在。搞企业,当然也有不顺,有挫折,汪家玉禁不住有发火骂人的时候。有一次为一件似乎是“小事”的事发了火,公司里有一位老战友劝汪家玉:“这种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着视而不见不就过去了吗?用得着发火伤神得罪人吗?”听了这话,汪家玉火更大了,他冲着这位老战友说:“什么事都视而不见,这责任谁来负?企业怎样向国家负责,国家又怎样向人民交待?小事大事都不负责任,企业就完蛋了,国家也完蛋了!”
       为了对集团公司的发展负责,汪家玉提出了“三变”工作方针,即“把思路变为制度,把制度变为行动,把行动变为效益”。市场是企业生存的基础,市场是企业发展的关键,企业没有效益,企业在市场中就无立足之地。实施大市场战略,不找市长找市场,根据市场客观规律与市场变化,在企业的不同发展阶段,汪家玉思路明确,提出了切实可行的经营策略,从初期的“一企二制”到集团公司的“三变”工作方针,得到了企业和员工的认同,上至领导班子成员,下至普通员工,岗位落实,责任落实,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以及如何去干,都知道在工作中,不但要把工作做了,更要把工作做好。
       深装集团是国有资产授权经营的企业,作为集团公司法人代表、董事长,汪家玉被授权经营近亿元的国有资产,责任很重。深装集团既是生产型企业,又是管理型企业。作为国有资产产权代表责任人,汪家玉又要向五家直属企业授权数千万元的国有资产经营。如何确保国有资产保值增值又要充分调动、充分发挥直属企业的自主经营呢?对此,汪家玉提出了“国有资产授权经营三原则”,即保值增值的法人企业可充分自主经营;只能保值、不能增值的法人企业要报告经营;既不能增值、又不能保值的法人企业要调整经营,包括调整其领导班子及经营方针、管理方法。这个“三原则”在实践中得到了充分的贯彻,使集团公司国有资产管理落到了实处。
       汪家玉有三个“难得”:“难得糊涂”、“难得知足”、“难得有始有终做成功一件事”。
       汪家玉认为,作为一个企业家,面对市场经济与风险,不能糊涂,一糊涂就会上当受骗;对国家有关政策、规定,不能糊涂,一糊涂,就可能违规违纪;对企业发展思路与经营决策不能糊涂,一糊涂,企业就会迷失方向,无法运作。在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上一定不能糊涂,也是糊涂不得的呀!然而在生活中,在工作中,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有时又不得不糊涂一点的好。这个时候,精明难得,糊涂更难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二者该分开的时候,也必须有一个界限。企业的重大决策、人事关系,不必在家里、在各种亲戚朋友私人圈子里谈的,不谈;这个时候,糊涂一点的好,既不要丢了原则,也不必伤了亲情。汪家玉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平凡的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中国人的“面子”观又很强,人际关系又很复杂,作为企业领导,如果事事一个钉子一个眼,容易伤了他人的自尊心,这个时候,对非原则的问题,还是糊涂一点的好,得给他人留一个台阶、留一条退路。在酒桌上,应酬话多,称兄道弟,老上级老朋友老部下,亲密无间,而酒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这个时候,糊涂一点的好,不能轻易承诺,重大问题要经过集体研究,不能在酒桌上拍板作决策。生活中该糊涂时也尽可能糊涂一点的好,事事精明,买一斤菜计算出不同的差价,买一件衣服跑遍多家商场,累不累呀?糊涂是一种领导艺术,糊涂是一种生活境界,这才是汪家玉“难得糊涂”的真实含义。
       
       俗话说“知足常乐”,这似乎很容易理解,而要真正实践起来,却并不那么容易,因此,汪家玉常讲“人生难得知足”。
       在当前反腐败斗争中,有不少贪官污吏、不良企业家倒下去了,受到了法律的严惩。当他们大权在握有利可图时,往往是人心不足,贪得无厌;而当他们想起“知足常乐”时,已是后悔莫及了,可见“知足”难得呀!
       什么才叫足”?很难有一个量的标准。如何定性“知足”,也很值得研究。在笔者看来,“知足”更多的是一种精神境界、一种健康心态的表现。人皆有欲望,这是客观存在;这种欲望推动着人去工作、去奋斗,这也是客观存在。然而,人毕竟是理性的,欲望得有一个“度”,抽象地说,这个“度”,就是“足”的标准;“知”就是人的理性的体现。“足”还有一个“法”的界定,必须是合理合法所得。否则就会触犯了法律受到惩处。汪家玉认为,首先要处理好以下三种关系,才能从根本上做到“知足常乐”。
       第一,要处理好作为一个国家公民与国家的关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家是属于每一个公民的,这是最大的“国有资产”。关心国家、爱国、建设国家是每一个公民的责任与义务。不要问国家给了你什么,而要首先问自己:作为一个公民,你给国家贡献了什么。一个公民,应该知道:在不同的时期,国家有何不足,我们应该为国家之不足做点什么贡献。知国家之所不足才能知自己之所足。这是“知足”的大前提。把个人利益与国家利益对立起来,甚至把个人利益放在国家利益之上,这种人不会懂得“知足”,也不会做到“知足”,也不能快乐。谁见过卖国求荣、盗国求富的人有过真正的快乐?
       第二,要处理好个人与集体的关系,特别是企业负责人,要正确处理好个人和企业的关系。知集体、知企业之所不足才能知自己之所足,必须把个人利益融入集体利益之中。坑害企业而养肥自己的人,最终会走向反面,走向犯罪。
       第三,要找准自己的人生定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人生的目的。汪家玉写过两篇文章,题目是《寻找人生定位》、《装饰人生》,把这些道理讲得很清楚。受汗家玉的影响,笔者也写过一组谈生活质量的文章,共5篇,其中一篇是《你到底要什么?》。人生中,金钱、名誉、地位、权力固然重要,但从哲学的高度看,这并不是人生的真正目的。其实,一个人的生活所需要的金钱和物质是极其有限的。有广厦千万间,一个人也只能睡在一张床上;有美食千万种,一个人也只有一个肚子。不知道自己真正要什么是最大的无知;拼命去追求不值得追求的东西是最大的愚昧。而很多人,包括不少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其生活质量并不高,也逃不了这种无知、这种愚昧。汪家玉认为,处理好上述三种关系,一个人才能真正知自已有所足有所不足,在精神上、文化上、经济上才能对国家、对集体有所贡献。在追求对国家、对集体的贡献中更重视“有所不足”,在追求个人的名利享受中更重视“有所足”。这是一个人前进的动力,也是一个人人品人格更有价值的体现。汪家玉常说:人生之乐在于知足,而人生知足难得啊!”人生之乐在于乐在朴实的生活之中,乐在对企业、对国家有所贡献的工作之中,还有什么比朴实生活本身、比有贡献的工作本身更重要、更快乐的呢?”这是汪家玉独到的见解,也是他一生工作与生活的真实反映。
       人总是要做事的。在汪家玉看来,做事有两条最基本、最重要的原则:一是要有益于社会;二是要诚信、要有始有终。事实上,人生最难得的,就是有始有终做成功一件事。
       一件事,特别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可以选择做,也可以选择不做。但是,你一旦选择了做,承诺了。那么你就应该有始有终把事情做好。孔子说“言必信,行必果”,做事情,不但要“慎始”,更重要的是要“善终”,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并不苛求每一件事都做成功,也不完全以成败论英雄,但你总得有一个交代呀!戊戌变法失败了,谭嗣同昂然走上刑场,他以生命向历史作出了有始有终的交代,不失为一个民族英雄。所以,汪家玉认为有始有终做成功一件事,不但是做事的一条准则,也是做人的一条准则。
       责任,不仅仅是对自己的工作负责。在汪家玉看来,作为一个企业家,还必须对企业的持续发展负责,对员工的利益负责;作为一个公民,还要对国有资产负责,对国家负责。仅仅是对自己个人的工作负责,汪家玉说,这个标准太低了。
       十几年的奋斗,装饰集团市场做大了,品牌打响了,企业发展了,根据国企改制的要求,装饰集团要进行改制,消息一传出,就有人要出高价收购装饰集团;有实力的企业亦愿出高价收购装饰集团。怎么办呢?高价拍卖了,国有资产更多地保值增值了,也算得上是汪家玉这些年来的一分成绩、一分功劳。何况,处在他作为董事长、总经理的位置上,个人利益也决不会吃亏。把装饰集团卖了,员工怎么办?十六年装饰集团形成的无形资产就这样拱手送人?这算得上是有始有终干好装饰行业这件事吗?所以,汪家玉不同意,企业经营者不同意,97.8%的员工不同意。在改制过程中,汪家玉提出了三个确保:改制要确保国有资产不流失,确保员工利益不受损失,确保企业持续发展。坚持经营者与员工持股,坚持面对市场搞股份制运作,国有资产全部退出后,汪家玉将面对挑战,开始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转变。这个转变,身份不同了,但依然在装饰行业,依然要有始有终地把装饰行业这件事做好。中国建筑装饰协会原会长、现名誉会长张恩树老先生不胜感慨地说:深圳市建筑装饰(集团)有限公司在我国装饰行业的发展中起到了排头兵的作用,汪家玉功不可没!
       从装饰“外行”成为装饰“内行”的汪家玉十分重视企业文化的探索与研究,他认为,现代装饰的文化含量越高,其价值越大。他对装饰行业的历史作了深入的分析,结合改革开放后我国装饰行业的发展情况,写了一篇文章——《装饰是一种文化》。在写这篇文章之前,公司特地作了一本关于装饰文化的台历,从远古穴居装饰到现代装饰,从希腊神话神庙装饰到我国传统装饰,收集了不少资料。他在这篇文章中把我国装饰文化的发展划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神的装饰”,在远古及奴隶社会,乃至封建社会,装饰往往是为了美化神的,从图腾装饰到祭祀中的装饰,神的理念占着十分重要的位置。中国、希腊、埃及、印度等一些文明古国,寺庙本身的装饰以及神灵的装饰规模之大,水平之高是罕见的:人民生活在贫苦与愚昧之中,神与庙却享受着豪华的装饰。
       第二阶段是“帝王的装饰”。统治者巧取豪夺,从一把火已无迹可查的阿房宫到如今仍气势恢弘的故宫,帝王们在享受着尽善尽美的装饰,而天下寒士却没有遮风挡雨的茅屋。
       第三阶段是“政治的装饰”。一方面,在资本原始积累时期,有一些暴发户在装饰上穷奢极欲,其装饰的富贵与缺少文化形成鲜明的对比,诸如用黄金装饰马桶。这种装饰不是为了美化,而在于显示自己的政治、经济地位。中国在“极左”路线时期,社会上以穷为美,宜扬“越穷越革命”。那个时期刻意以“革合化”为宗旨的装饰也不是为了美化,而是为了“突出政治”,为了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与显示自己的政治地位,从而与资产阶级及小资产阶级划清界限。这个时期,“政治”理念严重扭曲了装饰文化与人们的心灵。
       第四个阶段是“人民的装饰”。改革开放之后,中国装饰行业蓬勃发展起来,装饰彻底从神的依附中解放出来更加贴近生活、更加贴近老百姓、更加富有人情味;装饰从帝王之家、从庙堂之高走下来,如同旧时王谢堂前燕,飞人寻常百姓家。装饰的春天真正来临了,装饰文化揭开了新的一页。
       装饰是一种文化、一种艺术,自有它自身的艺术规律与文化的价值取向。不仅如此,在汪家玉看来,装饰还是一种哲学,它体现出人类的生存价值与对美的探索。装饰文化具有民族特色,但并没有国界,它是人类共有的文化财富。
       汪家玉这篇仅1500多字的文章有相当的深度,发表以来,深得好评。该文获2001年深圳市科技论文二等奖,在首届中国企业文化年会上被评为“2002年度中国企业文化优秀论文一等奖”。
       企业是一个经济组织,企业必须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同时,企业又是一个文化组织,也必须加强企业文化建设。
       汪家玉写了一本书《平凡与价值》,对企业文化作了深入的研究。2001年他又相继发表了《创建具有装饰行业特色的企业文化》、《企业家文化与企业文化》、《关于文化战略定位与企业发展的思考》等多篇论文。汪家玉认为,文化,作为意识形态的文化,作为知识的文化,具有区别特征的文化,不仅是一个人、一个企业综合素质、综合实力的体现,更是一个城市、一个国家,乃至于一个民族综合素质与综合实力的体现。所以,汪家玉自觉地、义不容辞地履行一个优秀企业家的文化责任。
       汪家玉认为,教育责任亦是一个人一生中必须完成的一项重要责任。责任是要使自己受到良好的教育,这并不等于要读多少年书,而是要在生活中、在工作中不断努力学习,不断接受教育,不断前进。不学习、不接受新的教育,一个人就开始落伍了,退步了。古人说,活到老,学到老,就是这个道理。其次,作为一个父亲,要使子女受到良好的教育,特别是人格人品的教育。汪家玉常说,我们国家还很穷,每一个公民都应该对全民教育、对希望工程承担一分责任。
       1997年,汪家玉和妻子回老家去探亲。胡淑珍到当年工作过的学校去看同事时,深感小学太破旧了。胡淑珍随军前在这个学校当教师,20多年过去了,学校已很破旧,若不修建,对学生们的安全都会有危险,教学方面不能满足改革开放后教育发展的需要。回深圳后,她提出,作为一个教师,想为家乡教育再尽一点力,主张带头捐钱建新校。她的提议得到了汪家玉和两个已工作的孩子的全力支持。他们为此特地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在全家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做了这一工作。不久,小学新址建成了,受学校教师和村里父老乡亲的嘱托,汪家玉和胡淑珍为小学新扯建成写几句纪念性、鼓励的话:
       新华小学新址建成纪念
       摆脱贫穷、告别愚昧,从学习开始。学习的最大敌人是懒惰与骄傲。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教与学都容不得一点浮躁、半点虚假。
       思想好、身体好、学习好,是同学们共同努力的方向。学有所成,为家乡出力,为国家作贡献,为建设自己美好的人生而奋斗,是。我们共同的志向。
       文化是立身之本,科学技术是发展之道。这是时代的要求,也是家乡父老对我们的期望。碌碌无为是可耻的。让我们共同努力吧!
       新华小学大有希望!
       新化小学大有作为!
       鹏城汪家玉、胡淑珍
       一个人的责任是多方面的,有工作责任、企业家责任、文化责任、教育责任、政治责任,还有不可忽视的家庭责任。当下,社会上流传着一句颇有辩证法的俗语: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我们不去探讨这里“坏”字的实在内涵,也不去迫寻产生这种观点的深层次社会原因,但有一点是十分明确的,这反映了当下不少人缺乏家庭责任感。有不少男人一旦有了权,有了钱,或是家庭重组,另寻新欢,或是找情人,包二奶。有人甚至把这种事认为是“小节”。而汪家玉却认为家庭责任是一件“大事”,是一个人不能不负的“大责任”
       这里有一张汪家玉全家的照片,1982年12月26日摄于湖南衡阳。这张照片肯定是在一个小照相馆拍的,从艺术上看,有些土里土气。但在土里土气中却洋溢着真情、充满了和谐,展现着一个幸福的家庭所表达出来的全部感觉。汪家玉常说,家庭是“革命根据地”,切不可动摇,更不能“后院起火”。他认为,许多人在政治上摔跟斗,在工作中犯错误,在生活上走入歧途,大多与家庭有关。很多腐败是从家庭内部开始的。汪家玉很珍惜这个家庭,有了这样的家庭,不仅没有了后顾之忧,而且还有了前进的动力。
       58年人生,弹指一挥间。责任,如一条红线,贯穿了汪家玉的人生历程;责任,如主旋律,构成了汪家玉人生的交响乐。深装集团改制后,汪家玉提出了“三个重于”的工作、生活原则,即发展重于泰山,责任重于权力,奉献重于索取。这个原则成为集团公司强大的凝聚力。汪家玉获得广东省劳动模范,全国第五届、第六届优秀建筑业企业经理,中国建筑装饰协会全国优秀经理和优秀企业家,深圳首届创业企业家,优秀共产党员等多种荣誉。这是党和政府、人民对汪家玉这58年来履行自己职责的一个客观评价。其实,人生的价值,不在乎一个人有多大权,有多少钱,也不在乎一个人干过什么可歌可泣、惊天动地的伟业,每一个人,如果真像汪家玉那样认真去履行自己的责任,如张思德那样,那么,他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一个纯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