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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论选编
作者:佚名

《国外理论动态》 2008年 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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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港澳大桥融资模式置疑
       提议中的连接香港和澳门、横跨珠江三角洲,长达36公里的大桥,将采用建设—运营—移交(BOT)融资模式,运营期长达50年。考虑到大桥所涉及的三地政府的财富,这一选择值得关切。
       2008年2月28日,在长达6年的磋商之后,香港、广东和澳门三地政府最终就珠港澳跨海大桥兴建问题,原则上签署融资方案。
       根据融资协议,香港将出资总估算成本的50.2%,即50亿美元;广东省出资35.1%;澳门出资14.7%。该分摊比例是按照三地各自预期的整体经济收益,减去三地在修建各自与主桥段相连道路时的成本为基础核算的。
       珠港澳大桥融资方案由中华人民共和国交通部规划研究院审议提出后交达各地方政府。据报道,投资方将由公开投标产生。邀请国有企业作为境内投资者以建设—运营—移交(BOT)模式投标,其投资及合理回报将来自大桥营运50年的通行费。竞标同时引进外资,使成功投标者与外商形成合资伙伴关系。投资基金的最终筹集由中外合资伙伴及三地政府共同完成。竞标结束后将公布兴建大桥的实际成本。初步估计该项目总成本将达到50亿美元。
       在2002年8月30日的《亚洲时报在线》上,我曾这样写道:
       一项兴建一座150亿人民币(合18.3亿美元)的大桥的提案在香港大亨间一石惊起千层浪。他们为这座连接香港、澳门和中国大陆珠海的跨海大桥将对各自利益产生怎样的影响而惴惴不安。
       香港不知疲倦地鼓吹自己为“亚洲的纽约”。在纽约,纽约—新泽西港务局自1921年成立以来,一直承担着两州交通基础设施的运营工作。该港务局是一家财政自立的公共机构,它自负盈亏,不依靠州或地方税收,且自身无权征税,主要依靠其经营的基础设施的收益——通行费、服务费和租金——来偿还其发行的岁入债券。
       以美国的经验来看,广东省和香港特别行政区也应通力合作,创建“广东—香港港务局”,并由该港务局来尽可能便利地承担珠港澳大桥的规划、筹资及营运工作,同时承担其他本地区交通运输设施,如空运、机场、水运、铁路、高速公路等的规划和协调工作。
       作为该地区重要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珠港澳大桥不应由地方特殊利益集团介入。中国无需依赖私人资本进行公共基础设施的开发和筹资。政府垄断行业若私有化,其结果只能是保证私人获益,从而提高设施使用费和降低该地区的成本竞争力。
       由私人投标的BOT模式仅适用于资本短缺的不发达经济体。BOT模式会增加基础设施的承建成本,因此政府只有在由于其信用等级不足而无法靠自身能力进入国际资本市场时才会采用。而珠江三角洲、香港和澳门地区,作为日益发展的大中华经济圈的一部分,并不面临此类问题。
       中国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其采用私营部门介入的高成本BOT模式来融资兴建珠港澳大桥这一做法,让人感到困惑不解。珠港澳大桥作为该地区重要且急需的基础设施项目,将获得高于成本几倍的经济收益。而BOT模式使得大桥运营50年内不得不收取高额通行费,这将严重阻碍该地区的经济发展。私人投资者在该项目上享有一定的土地开发权,其最终条款细节目前尚未公布;但毫无疑问,该项目若由政府出资,将会获得更大的公共收益。▲
       (《亚洲时报》2008年3月4日廖子光文,廖亦宏、康健译)。
       奥巴马能改变什么?
       现在看来,尽管还不确定,但奥巴马作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与约翰•麦凯恩竞争胜出的可能性很大。同时,几乎可以肯定,民主党在参众两院的多数席位还要扩大。因此,奥巴马可能将在相当强大的选民授权下入主政府。
       作为一个获胜机会不大的年轻人,奥巴马六个多月之前才参加竞选,他如何取得了这样的成绩,答案似乎是清楚的。他强调的话题是“变革”,而这个话题似乎得到了选民共鸣,包括许多以前不参加投票的人,似乎回应了人们对国内和世界当前总体状况的高度不安。最令人不安的两个领域是伊拉克战争和经济状况。
       大多数选民认为伊拉克战争是个泥潭,入侵该国是个错误。至于经济,选民们似乎认为,他们的实际生活水平下降了,他们基本上拒绝接受布什政府的主要观点。
       除了变革话题外,奥巴马的风格也很吸引人。他说,他愿意与所有各方对话,包括国际上的所谓不友好力量,国际上的所谓盟国,以及国内所有政治派别。这与布什形成对照,后者坚持认为,有些类型的国家美国永远都不会与之“谈判”。
       奥巴马风格还有第二个吸引力。他一再说,“是的,我们能行!”这是从西班牙农场工人传奇领导人凯萨•查韦斯那里借用的一句话,这个口号特别吸引所有在美国政治体制中感到被边缘化的人,他们发现这个话题给他们以力量。
       所以,在奥巴马很可能成为总统的情况下,媒体、互联网以及公共辩论开始热烈讨论,奥巴马真正打算进行的是怎样的变革。但在我看来这是个错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奥巴马能够进行怎样的变革?
       奥巴马的履历是一个自由民主党人的履历,他反对伊拉克战争,他的行为模式一直是中左,有时坚定有力,有时非常谨慎。他肯定打算把不同的风格带进白宫。但是,他打算实行多么不同的政策却远不清楚。即使假定他在政治上比表面上更激进,问题仍然存在,即他能干些什么?美国的总统当然能够严重影响到政策——乔治•W.布什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但他们同样受制于自己的职位。因此,值得分析一下,在对外政策经济政策以及那个我们可以称之为文化政策的更宽泛领域中都存在哪些选择。
       在对外政策上,最直接最迫切的问题是中东。布什已经做了大量努力来捆住其继任者的手脚。但布什错误地认为,美国的中东政策主要掌握在美国政府手里。我已经不认为这是正确的了。这个地区有一股力量旋风,其流向远不是美国政府有限的力量所能引导的。
       反美民族主义正在伊拉克缓慢而确定地聚集着巨大能量。塔利班正在阿富汗一步步夺回实权,附带威胁着阻断北约作为一支国际力量的职能。在巴基斯坦,美国似乎已经到了只能暗自祷告的地步,希望它那个越来越失去公众支持的朋友穆沙拉夫能渡过难关。伊朗人已经认定他们能够干脆蔑视美国而不引发任何实际危险。无论在国内还是国际上,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当局都处于前所未有的脆弱境地。赖斯基本上没人理睬了,奥巴马的国务卿能有不同的待遇吗?
       假如旋风抵消了美国在该地区的政策,那么,即使美国从伊拉克撤军,结果是否会让西欧、俄罗斯、中国和拉丁美洲真的更靠拢美国,即使它们赞赏奥巴马更友好更明智的风格?基本的地缘政治趋势对美国不利。奥巴马可以比布什干得好,但能好多少?
       美国的经济状况也没有多少不同。无疑,民主党的政府在税收、医疗、环境上将推行不同的政策。人口中80%较穷的人的状况可能会得到改善。但是,即使美国撕毁其新自由主义贸易条约,制造业的工作也不会再回来了。在这个领域同样有一股旋风,可能甚至比中东的地缘政治旋风还要强大,其发展并不在美国控制之下。
       短论选编
       现在只剩下一个奥巴马可能有点发挥余地的领域,这就是我泛指的文化领域。他的竞选活动一直在动员大众力量,后者的能量和自主性都在增强。这就是说出“是的,我们能行”的那些人的力量。很难准确地说,这股力量会在什么地方推动奥巴马。但其影响有可能比得上所谓宗教右翼最近30年来对共和党政策的影响。小马丁•路德•金说过“我有一个梦想”。这个梦想是一个拥有不同的优先考虑和更平等道德态度的美国。如果下一个时期能够部分实现这个梦想,这将对美国和世界目前维持的各自经济结构产生长远影响。
       变革的确可能,并有可能是非常积极的。它与其说取决于奥巴马,不如说取决于我们大家。▲
       
       (美http://fbc.binghamton.edu/commentr.htm网站2008年3月1日伊曼纽尔•沃勒斯坦文,路爱国译)
       美国在中东强硬路线的终结
       当亨利•基辛格在《华盛顿邮报》专栏发表意见时,有必要引起我们大家的注意。基辛格一直把自己当作美国帝国政策的顶级“现实主义”支持者。但他也一直留心不要与保守的当政体制拉开太大距离。
       因此,当他发表意见时,他既告诉我们政策在朝什么方向变动,同时也在与政府内部的盟友一道推动政策多少朝“现实主义”方向发展,从而在让我们对政策变化做好准备。他这次写的是巴基斯坦。他在告诉我们什么?
       首先,他指出美国在巴基斯坦的利益所在。巴基斯坦是一个没有能力维持国内控制的核大国,从而是一个能“变成国际外交王牌”的国家。这一点众所周知,但“药方却不易找到。”美国当前的政策是支持穆沙拉夫与民间政党组建联盟——一个“值得赞赏的目标”,但却并不“现实”。在没有公民社会的国家举行大选将“加剧”危机而不能解决危机。大选的结果似乎往往选出不合适的人。
       在基辛格看来,巴基斯坦活跃着的只有“封建”势力,如信德省的大地主(布托政党)、旁遮普省的商人阶级(如谢里夫政党)以及军队。他们之间的斗争犹如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城邦之间的斗争——变换联盟而毫无“整体利益”观念。最终军队成了仲裁者。美国“操纵”政治过程的任何企图都可能“引火烧身”。“眼下政治过程的演进由不得我们左右。”
       是的,穆沙拉夫是一个忠实盟友,美国不能和他脱离关系,因为这会向其他忠实盟友发出不好的信息。但与此同时,处理大选结果是穆沙拉夫的任务——“不是我们的”。简言之,他只能靠他自己。美国不必操心巴基斯坦的政治,只需要关心所谓“国家安全问题”——控制
       短论选编
       核武器和抵抗恐怖分子(伊斯兰激进分子)。
       看来,现实主义并不是指导行动的详细指南。它告诉我们的是美国行动的局限性。民主演进尽管是一个“重要目标”,但与国家安全相比处于“不同的时间刻度”。
       基辛格的专栏评论发表在法伦上将(Admiral Fallo)辞去整个中东地区美军总指挥职务的同一周。他似乎经常响亮地说,作为一种“现实”可能性,美国不可能在伊朗采取军事行动。他是另一个“现实主义者”?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穆伦上将(Admiral Mullen)尽管可能更谨慎,但似乎也在表达同样的意思。而穆伦的前任佩斯将军(General Pace)也说过同样的话。
       布什和切尼希望在公开场合坚称军事行动仍是一种选择,即使它实际上已不在考虑之列。他们似乎认为,这可以吓住伊朗人并安抚以色列人。问题在于,没有人再相信布什和切尼,甚至连他们说他们有可能去做并实际上真想去做的话也不相信了。
       强硬军事主义近来对美国不管用了。现实主义作为替代的帝国政策已经穷途末路。但美国在中东还有其他招数可使吗?▲
       (美http://fbc.binghamton.edu/commentr.htm网站2008年3月15日伊曼纽尔•沃勒斯坦文,路爱国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