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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前沿]俄学者斯拉文解读“自由社会主义”
作者:高晓惠 编写

《国外理论动态》 2008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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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罗斯《自由思想》(Свободная мысль)杂志2007年第5期刊登了鲍里斯·斯拉文(Борис Славин)教授的文章《罗塞利的“社会自由主义”与当代》,对意大利著名社会主义运动活动家卡洛·罗塞利《自由社会主义》一书作了评析。斯拉文认为,在今天的俄罗斯回顾罗塞利在20世纪20年代末撰写的这本书很有必要,因为俄罗斯当代的历史,一方面表明了官僚社会主义及其相应产生的教条马克思主义的无效性,另一方面也表明了在俄罗斯仍继续存在的自由主义政策的完全无效性。所有这些迫使人们向那些在20世纪最初30多年间就试图在理论上克服教条马克思主义和激进自由主义的所有消极方面的人请教,而提出“自由社会主义”思想的罗塞利正是这样的理论家。现将文章主要观点介绍如下。
       马克思主义还是假马克思主义?
       罗塞利继伯恩施坦之后力图反思马克思主义学说,他认为,20世纪初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危机比30年前更尖锐。①他要做的不是反思一些实际的论断,而是反思马克思主义学说的一些基本原理。然而,事实上,对罗塞利书中的内容进行仔细分析后发现,他批判的主要不是“基本原理”,而是20世纪初在左翼运动中出现的及后来由斯大林主义意识形态确立的庸俗化了的教条马克思主义。也就是说,罗塞利批判的不是马克思主义,而是对其教条化了的解释,即假马克思主义。比如说,他误认为,马克思主义着重从经济方面宿命主义地阐述了历史和社会主义。再比如,他经常把历史唯物主义同机械决定论混为一谈。他还认为,马克思对意识、道德和理想的世界不感兴趣,等等。实际上马克思主义一贯重视物质条件与人的意识活动的相互作用。
       然而,罗塞利也有许多观点与马克思主义并不矛盾,如他对自由与公正的理解就是如此。必须指出,“自由”概念在马克思主义中是很重要的。马克思主义奠基人对自由作了独特的辩证唯物主义的论证。与唯心主义把自由阐述为“对必然的认识”不同,他们指出了自由建立在人的劳动活动及其社会历史实践上的物质根源,自由随着劳动、物质生产和科学知识的发展而发展。自由不仅仅是“对必然的认识”,而且是建立在这种认识基础上的人、阶级、社会对“各种境况和关系”的“强力”、“权力”和“统治”。②
       自由不仅是人们认识的结果,而且首先是实践行动的结果,用马克思的话说,就是“克服障碍”③。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不仅把“自由”范畴用于达到革命斗争最终目标的标志,正如罗塞利认为的,即把这一目标等同于“自由王国”或“共产主义”。与此同时,这一范畴还最充分地反映了人们对其当下生活条件的自觉态度。没有自由就不可能管理社会关系和历史过程。对自由的这种理解,使人不再是管理的消极客体,而是历史活动或创造活动的积极主体。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罗塞利把自由主义关于对体现人的积极创造活动的自由的思想同公正和社会主义的思想结合在一起,这不仅与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没有什么不同,反而在许多方面是相同的。
       “自由社会主义”的产生
       正如已指出的,罗塞利转向自由社会主义思想是“马克思主义危机”的结果,他认为这种危机的表现首先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没有能力回答20世纪在资本主义发展和工人阶级斗争影响下提出的挑战。他写道,随着工人运动的增长及工人同资本斗争的加剧,出现了政治自由、社会法律、法制国家、群众性工会和工人政党。工人政党不得不“调和那些不能调和的东西”:理论和实践,传教式的、简单化的最终纲领和工会的具体要求,革命策略及强硬的阶级斗争路线和与工会的共同行动及合作,等等。社会党为了最终目标不得不为一些规模不大的工人组织做一些琐碎的小事或满足其过多的要求,也就是说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损害自己的革命纯洁性。罗塞利声称,工会运动从根本上“否定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纲领,证明了资产阶级社会有可能进行渐进的改革,有可能利用投票、谈判、宣传等民主方法得到发展”。显然,罗塞利的观点是20世纪工人运动改良主义的表现。罗塞利自己也承认这一点,但他也看到了其中社会发展的积极一面。他说,工人的“改良主义退化”已经超过了半个世纪之久,并日益增强,现在即使最正统的马克思主义者也不得不考虑这种状况。
       事实上,马克思主义者没有忽视19世纪和20世纪之交资本主义和工人运动中许多积极的变化。他们也认为像废除德国的反社会党人非常法、实现八小时工作日、建立群众性工人阶级政党、社会党人在议会选举中取得初步胜利等等都是工人阶级及其政党的巨大成就。然而马克思主义者认为,资产阶级民主的这些成就只是进一步争取社会主义斗争的必要条件,而改良主义者却把这些成就看作自己最终目标和理想的全面实现。
       按罗塞利的说法,工人运动的改良主义实践导致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发生重大改变。确实,欧洲和俄罗斯几乎所有共产主义、社会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政党的意识形态,令人遗憾地把马克思主义的许多原理教条化了,把人及其阶级、利益和思想斗争的活生生的历史变成了历史过程的某种一成不变的模式。由此,马克思主义不再是那些活生生的关于劳动群众解放的革命学说,而被误认为是,比如,五种历史形态更替的贫乏公式,思想的上层建筑直接和僵硬地被经济基础所决定,社会主义到来的“铁的必然性”等等。罗塞利正是把“正统马克思主义”的这些教条误认为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他在《自由社会主义》一书中反对的正是这些教条,因此他的书的意义正在于此。
       罗塞利详细制订了自由社会主义的思想,在许多方面利用了欧洲修正主义的成果,尤其是他接受了精神的因素(法律、道德、宗教、历史传统等)与技术的和经济的因素一道在现实生活中起重要作用的思想。他放弃了历史决定论,质疑劳动价值论、工人阶级绝对和相对贫困化的思想。他同伯恩施坦一样认为,社会民主党应该更关心当前的任务,而不是斗争的最终目的。罗塞利把自己归入社会党人的新一代,这一代人摆脱了教条马克思主义的精神枷锁和修正主义的“怯懦”,产生了继续更激进更彻底地批判“正统”马克思主义的想法。这一想法在其自由社会主义思想中得以实现。不管多么奇怪,法西斯分子执掌意大利政权这一反映左翼政党的政治和精神发生严重危机的事实,促进了自由社会主义思想的产生。
       “自由社会主义”思想的本质
       罗塞利把自己复兴社会主义的思想称为“自由社会主义”。他说,这一说法已经在历史过程中消除了已有的矛盾之处:因为社会主义的产生正是对自由主义,首先是作为19世纪初资产阶级社会思想特点的经济自由主义的反应。此后经历了漫长的过程,也积累了不少的经验。而最初互相对立的观点渐渐开始接近。自由主义越来越关注社会问题。社会主义,尽管很艰难,也逐渐摆脱空想主义,开始领会自由和独立的问题。这就意味着这两个崇高的、但仍片面看待世界的学说发生了相互渗透、相互补充的过程。
       罗塞利的自由社会主义思想的价值在于,他尝试指明社会主义和自由主义中哪些东西过时了,哪些还有生命力,他想对社会主义和自由主义给出他所处的时代的解读。
       按罗塞利的意见,对于那些习惯于传统政治术语的人来说,自由社会主义这一术语是有失和谐的,因为“自由主义”一词永远是“资产阶级领地”专有的。历史上,资产阶级长期捍卫自由、平等和博爱的原则。在几个世纪的过程中,资产阶级是自由主义职能的保护者,体现了整个社会的进步要求。然而在今天,资产阶级占了上风,夺取了所有主要阵地,这一胜利背后的革命职能,进步的接生婆却走向衰落。逐渐地,创造了资本主义国家的“资产阶级自由主义”开始退化。在20世纪,资产阶级失去了其自由主义的职能。罗塞利认为,无产阶级运动越发展壮大,群众对自由的理解越积极,资产阶级最反动的部分就越想放弃自由的准则和方法。罗塞利的这一思想十分正确并仍有现实意义。
       
       这样,工人阶级及反映其利益的社会主义运动从资产阶级那里获取了自由的思想,并补充了新的内容。这样,发生了自由主义理想同社会主义的有机结合。关于这一理想的本质,罗塞利作了如下表述:“在最简化的意义上,自由主义可以定义为这样的政治理论,从人类精神所应有的自由出发,宣布自由是人类社会的最高目标、最高手段、最高准则。”欧洲所有社会民主党,不仅仅是欧洲的,都在向复兴的自由主义方向上发展,这种自由主义吸收了资产阶级的启蒙运动和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的主要内容。罗塞利写道:“不直接参与劳动群众的事业就不能成为自由主义者。”
       对于罗塞利来说,如果说自由主义应该成为无产阶级斗争的载体,那么社会主义也应该力求成为自由主义的载体。社会主义同自由主义一样不断充实着新的内容。社会主义不是别的,正是自由原则的合乎逻辑的发展。社会主义,就其最本质的意义上说,指的是为争取无产阶级的具体解放的运动,这是行动上的自由主义,这是为穷人建立的自由。
       罗塞利不限于把自由主义和社会主义结合在一起的思想,他还指明了新学说产生的社会根源。他写道:“新信仰包含无产阶级正在进行的斗争及向较高阶段的发展的过程,也包含全社会克服资产阶级社会狭隘且不公正的界限的努力及对公正的经常性诉求和对自由的渴望等等。我们愿意表明,社会主义归根到底是自由的哲学。”
       事实上,社会主义确实是自由的哲学。但第一个说这话的人不是罗塞利,而是马克思。早在19世纪中期,马克思就建议重建并唤醒人心中的“自尊心,即对自由的要求。这种心理已经和希腊人一同离开了世界,而在基督教的统治下则消失在天国的幻境之中”。④而把自由哲学和人道主义与无产阶级事业结合起来的思想也属于马克思。⑤
       罗塞利在论证自由社会主义思想时认为,如果过去社会党人的活动主要具有经济性质的话,那么从工人阶级经济状况改善后处于第一位的便是文化、道德和政治问题了。这些问题能够从本质上改善工人的生活,不仅能使工人摆脱贫困和折磨,也能摆脱精神和道德的奴役。这种解放的最初证据是要求工人监督,对生产实行共同领导,建立工厂制度,参与议会选举等。罗塞利认为,新一代社会党人的任务是发展这些最初成果。他认为,“为了使革命卓有成效,夺取领导中心还是不够的。要的不是自上而下的行动,而是相反。”重要的不是过时的纲领,而是发动群众的过程和在公正原则的基础上改革社会关系。自由社会主义者不应耽于自己掌握着未来秘密的幻想,不应认为自己是社会领域中终极真理的保护者:因为社会主义制度将会到来,但也可能不会到来。社会主义制度只有在社会主义者希望而群众也希望的时候,在自觉的创造性努力之下,才将会到来。自由社会主义者,是以新经验为基础经常反思自己的立场的人,他们遵循的不是对过去或未来的直觉,而是自身的自由意志。
       罗塞利把自由社会主义思想视作在意识形态、政治和实践领域对任何左派教条主义和盲从主义的替代方案。必须指出,这一思想的积极内容在许多方面同真正的、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思想是相吻合的,列宁在20世纪初期的实践最充分地反映了这种马克思主义,尤其是列宁提出新经济政策的思想和在俄国进行文化革命的要求,并认为这种文化革命是在相对落后国家建设真正的社会主义社会的手段和条件。
       “自由社会主义”的实践纲领
        从自由社会主义理论思想出发,罗塞利提出了如下实践纲领。
       必须以工党的自由主义世界观和实践的精神来复兴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发展社会主义运动内部的自由,去除教条主义的赘瘤和对思想和意识形态领域的荒谬垄断。
       应该完全克服无产阶级和社会主义者在文化领域的落后状况。为此必须放弃文化领域的政治术语化和划分为阶级的思想。
       需要理智的宽容,放弃某一种哲学流派,包括官方社会主义哲学的统治。
       必须联合所有为争取公正和工作而斗争的力量,渐进并缓慢地实施整个国家的改革。
       必须更多从事特殊的民族问题,摧毁所谓“民族主义政党”的荒谬的伪爱国主义垄断。克服国际主义概念的绝对化和对民族生活最高价值的轻视。
       必须考虑到在将来合作社的、集体的、个体的、手工业者的和小农所有制的经济与资本主义类型的经济并存。
       必须具有实事求是的精神,在国家和自己的人民之间建立更密切的联系,了解人民的具体问题。不要把人民的整体偷换成部分,比如说偷换成工人阶级或工人阶级的政党。
       社会主义运动就其本质来说应该研究整个工人阶级、而不是某一个别集团的利益和问题,克服党和工人阶级的“两重性”。
       社会主义者不可避免地将是未来政府的核心,应该能够制订现实主义的纲领,进行灵活的组织工作,能够向各个居民阶层作出必要的让步。社会主义政党在取得政权后不应为自己而执政,而应该为所有人而执政,应该准备好把自己的影响扩大到整个劳动阶级。
       捍卫民主机制和自治对于自由社会主义来说非常重要。必须让各民族和各阶级用自己的力量,不靠强制或权威的干预,自己管理自己。
       罗塞利的正确与错误之处
       显然,罗塞利在自由社会主义思想范围内所提出的许多建议体现了对生活的现实主义理解。在这里,许多理解时至今日在左翼运动中仍有现实意义,如过渡经济的国家必须存在多种关系平等的所有制形式,执政的社会主义政党的政策不仅要考虑工人阶级的利益,而且要考虑劳动群众所有集团的利益,放弃党和工人阶级的“两重性”,对国家的民族问题及其精神文化的特点予以关注,等等。
       众所周知,在解决这些问题的过程中,苏联共产党人过去犯过许多严重的政治错误,并在20世纪90年代初遭到破产。比如放弃新经济政策,过早地实行斯大林的集体化,当时以暴力剥夺私有财产,又代之以经济的全盘国有化。这一政策的结果是农业多年停滞,在全国引起饥荒;民族政策也潜伏着严重危机,当时违背列宁的观点,实际上是斯大林的国家自治化思想占了上风。在此,最高权力无视各民族共和国的特点和利益,指责其领导人搞民族主义,对整个民族实施强制迁徙;而对于社会主义来说最消极的后果是,执政的共产党实际上不再反映劳动群众的根本利益,消灭了民主机制,剥夺了人的自由和人权。所有这一切促使极权制度的建立及在全国实行非法的大规模镇压,压制了社会的群众创造力,而没有群众创造力,现实社会主义是不可思议的。正是这些事实最终导致苏联政权脱离人民,最终衰落。
       重新列举苏联共产党人所犯的上述这些政治错误在于表明罗塞利的历史正确性,他在自己所处的时代就看到了在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运动内部产生这些错误的可能性。
       罗塞利对西欧左翼运动中的教条马克思主义的批判具有其政治上的远见卓识,但也必须指出在俄国共产党内就有一些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代表人物提出过类似的思想和要求。其中最主要的代表就是列宁,当时列宁告诫布尔什维克不要被左的词句所迷惑,要小心谨慎地对待民族问题,认为在格鲁吉亚等小资产阶级居民占优势的地区实行小经济的社会化是操之过急,还在实施新经济政策的时期提出并思考国家实施多党制的可能性等。在列宁的最后著作中要求共产党人“重新思考”对社会主义的已有观点,提出在国家实施激进的政治和文化改造。后来,苏联左的和右的反对派也提出过这些思想。遗憾的是,对他们的实践至今没有进行批判式的反思,这给在苏维埃政权衰落后遭受了深刻的思想政治危机的整个左翼运动带来极大危害。
       罗塞利在批判西欧左翼运动的同时也批判地思考了正在产生的苏联极权制度。他分析了苏联20世纪20年代末的现实情况,带有讽刺性地指出,被强制流放到土耳其并咒骂斯大林的暴虐和一小撮官僚的专横的托洛茨基,是不是在嘲笑“资产阶级”自由和民主方法多年之后令人慰籍地证明了自由主义的绝对必要性。
       
       罗塞利的许多思想是对的,如必须创造性地发展社会主义思想并建立社会主义思想同生活和群众性工人运动的密切联系,发展社会主义的民主和自我批评。然而,罗塞利也对经典马克思主义提出过不少错误的判断,这是因为他的判断根据的不是真正本源的马克思主义,而是被庸俗化和教条化了的马克思主义学说,这首先是斯大林派对苏联社会主义理论和历史的歪曲。然而,不管是正统的或非正统的信徒对马克思主义所作的片面解读,还是马克思主义在苏联被歪曲的实践,都不能消灭马克思主义及其与此相关的社会主义思想。真理不会因为对其错误的解读或无知的实际应用而消失。正如宗教裁判所没有消灭基督教一样,斯大林主义也没有消灭马克思主义。
       一些结论
       罗塞利有一个特别重要的思想,即人的积极性的思想,这显然是在同法西斯斗争的影响下进入自由社会主义思想的。罗塞利相信,思想和行动是主要的,其余的一切是次要的。不能使思想脱离行动,也不能使行动脱离思想。他把此视为自由社会主义的一个重要方面,这使他有权积极地反对法西斯主义和斯大林极权主义。罗塞利发展了社会主义者关于精神的和实践的积极性的思想,找到了左翼力量在劳动群众争取权利和自由的斗争中应永远遵循的真理。这对于当代俄罗斯左派特别重要,当今俄罗斯左派的主要缺点是,在捍卫并解放劳动群众的事业中囿于传统,因循守旧,缺乏具体的行动。
       罗塞利在批评资产阶级自由主义时转向了公正思想。但不应忘记,公正在存在社会对抗的社会中永远具有双重意义。对公正的阐述有保守和革命、左和右的立场。罗塞利批评资产阶级自由主义是左的批判。不少受到右派保守力量有害影响的当代社会民主党人需要的正是这种批判。
       至于罗塞利对马克思主义的批判,尽管有极大的片面性,但必须承认,这种批判表达了深化社会主义学说并使之具有现实意义的意愿。正因为如此,必须承认,罗塞利的自由社会主义具有历史和政治的现实意义。这一思想可以成为在争取民主和社会主义斗争中走“第三条道路”的当代俄罗斯社会民主党人的思想支柱之一。■
       注释
       ① 本文所引用的罗塞利《自由社会主义》一书,均引自Россели К.Либеральный социализм.Б/м.:Mondo operaio,1989。
       ②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2卷第164页,第3卷第341页,第20卷第125页等。
       ③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46卷下卷第112页。
       ④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第1卷第409页。
       ⑤ 参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6页。
       [高晓惠:中共中央编译局世界所]
       (责任编辑辛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