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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度《前线》杂志2007年3月24日号发表了阿齐兹·艾哈迈德题为《帝国日落》的文章，通过分析美国在伊拉克的困境、在反对伊朗等国家上的无能为力、在资源战争上面对的对手、拉美后院起火、全球金融危机来临等情况，认为美帝国霸权在历史上第一次面对真实的挑战。文章主要内容如下。
       自从美国上升成为超级大国以来，它第一次面对针对其全球霸权的严重威胁。
       今年二月份，俄罗斯总统普京，在包括由德国总理和美国国务卿等250个世界高层领导人和官员出席的慕尼黑安全会议上发表了演讲。他说了一些针对美国的不逊之辞，谴责其单边主义、单极意图、对国际法的践踏、军备竞赛升级及其全球侵略政策。他提醒欧洲，“金砖”（BRIC）国家（B：巴西、R：俄国、I：印度、C：中国），有比欧共体更庞大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并且呼吁建立新的全球安全框架。他指出：“在可预见的将来，毫无疑问，这些权力中心的经济潜力将理所当然地转换成为政治影响力，同时加强多极化。”
       俄罗斯和伊朗是世界上的能源巨人。据美国这样一个军事化的国家的设想看来，这两个国家将会寻求合作机会，建立能源联盟，甚至最终或许会建立“天然气同业联盟”！这一切正如伊斯兰教什叶派领袖阿里·霍梅尼所预期的那样，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在演讲之后，普京向美国的一些亲信国家，例如沙特、约旦以及卡塔尔的皇室成员等等，出售武器系统。
       全球资本的首要报纸《金融时报》，以一个简单的问题反诘了普京颇具影响力的讲话：“帝国日落了吗？”自从20世纪70年代初期以来，“美国霸权的衰落”已成为不少左翼国家的焦点话题，但美国的衰退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于其主要资本主义竞争者力量的日益强大而言的。难道美国的衰退真的可以被称为“日落”吗？
       多种因素导致了这一问题：美国在伊拉克的军事溃败以及美国惟一百分之百的盟友——以色列在其本国内及黎巴嫩发生了大规模的信任危机；美国巨大的财政赤字和美元作为全球关键货币的不稳定性；拉丁美洲著名的“粉红色浪潮”的挑战；俄罗斯力量的复兴，中国和印度的高速发展；以及所谓的“资源战争”，五角大楼将要逐步成为一个“全球石油保护服务系统”。美国规模空前，无可匹敌的军事实力就是它现在目空一切的原因，这也正是它的致命之处。接下来将以这个致命之处为出发点，针对上述问题提供一个基本框架。
       杀戮战场
       2003年4月1日，也就是伊拉克战争的第10天，沃勒斯坦预言，美军将被卷入一场长期的、血腥的，无休止的战争中。
       2003年4月的第三个星期，在美军完全占领巴格达后，我写了一篇题为《战争还在后头》的文章（《前线》2003年5月9日），我警告：美国将使伊拉克人反对库尔德人，库尔德人反对阿拉伯人，逊尼派反对什叶派，殖民者会尽其所能使民族等矛盾突显出来，以便于殖民当局以社会和平的维护者身份将自己合法化。我们能够从伊拉克北部的库尔德狂热者对阿拉伯人的种族清洗，看出这种分离化的血腥性质。
       唉，现在一切比我写下这可恶的预言的时候更大规模地发生了。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估计从1990年到1997年这六年间，伊拉克的死亡人数可能达到200多万，其中有50多万是儿童。从2003年至2007年伊拉克被占领的4年间，据著名的英国科学杂志《柳叶刀》所认同的数字表明，大约65万伊拉克人死亡，先后有200万难民已经离开该国。在伊拉克450万儿童当中，营养不良的超过半数，失业率在70%以上。战争开始时伊拉克的人口总数低于2500万，从这个数字看来，我们可以说高达一半的人口处于死亡、残疾、受伤、背井离乡、被迫走向贫穷、饥饿、营养不良、染上流行疾病的状态。美国在伊拉克驻有17万的现役军事人员，以及数量同样多的准军事人员和服务人员。占领者和代理政权的力量并没有超出“绿区”的狭小范围。什叶派和逊尼派，包括服务于代理政权的那部分人一致认为美国必须撤军。但问题是，这一切将在何时以及在什么样的安排下进行。
       “9·11”灾难之后，阿富汗被迅速侵略占领，它几乎是不堪一击的。这一次，在伊朗也同样帮助说服北方联盟接受卡尔扎伊政府五年半后，世界一半以上的海洛因来自阿富汗，并且每年的总额都会打破前一年的记录。卡尔扎伊仍然不得不由北约组织人员保护，政权的命令以及支持范围并没有超过喀布尔地区。另一方面，尽管塔利班控制着国家的大部分地区和巴基斯坦的一些小地方，但它比伊拉克血腥的什叶派和逊尼派民兵更守纪律，因此阿富汗没有出现如今伊拉克的教派之间的杀戮惨状。
       “真主党效应”
       以色列和真主党为期34天的战争可能是过去6年以来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事件。真主党是一支什叶派国民自卫队，20世纪90年代，它参加了黎巴嫩反抗战争，把占领黎巴嫩南部地区长达20年的以色列人驱逐了出去，并从这次战争中取得了宝贵的经验。以色列被普遍认为是仅次于美国、俄罗斯、英国、法国和中国的第六大军事强国。不像美国人和俄罗斯人分别在越南和阿富汗的战争中被打败了，自从1948年建国以来，以色列就创造了无与伦比的不败神话。多年来，无敌的以色列不仅拥有200多枚核弹，而且受到了美国的巨大援助，尤其是1974年以来，收到了513亿美元军事赠款，310亿美元经济援助，112亿美元用于军事装备的贷款，此外还有各种贷款担保和在联合军事项目上的投资。然而，在黎巴嫩的瓦砾上，这种无敌的神话破灭了，而且永远也不可能再有这种神话。1967年，以色列花了仅仅六天的时间就摧毁了阿拉伯军队并占领了从苏伊士运河到戈兰高地包括历史上属于巴勒斯坦的大片领土。然而，2006年当阿拉伯国家系统处于极大混乱之时而且主要的阿拉伯国家伊拉克被美国占领之时，以色列袭击真主党战斗了34天，真主党摧毁了以色列的装甲部队，击落了直升飞机，造成了相当数量的人员伤亡，并迫使以色列在混乱中放弃了自己发动的侵略。
       以色列方面的消息普遍承认战争的准备工作在2005年就开始了。与此相反，真主党的首领纳斯鲁拉说，他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当他下令绑架时，没有预料到以色列会以全面战争的方式作出反应。然而，当在阿拉伯和伊斯兰世界出现了英雄纳斯鲁拉（除非他挑起黎巴嫩境内的宗派斗争来破坏他的威望，否则他会继续斗争下去）时，以色列甚至连最小的战争目标都没有实现。
       所有这一系列的事件，美国都是以色列的合谋者。奥尔默特一开始就想发动战争，但是遭到了他的同事的反对。这种反对在美国授权袭击黎巴嫩，根除真主党的情况下销声匿迹了。至少从2003年起，以色列对美国进行游说，寻衅地呼吁美国入侵伊朗并威胁如果美国不这样做，他们会自己做。它指责真主党仅仅是伊朗和叙利亚的仆从，当它甚至不能制服这个被称为仆从的真主党，它还能打败伊朗吗？如果仅仅民兵就能打败战无不胜的以色列，那么已经在伊拉克被牵制和流血的美国能够击败伊朗这个由战壕中成长的一代统治的国家吗？
       6年来，布什一直拒绝同伊朗直接对话。然而，有证据显示，在过去的两个月，新的情况出现：第一轮会谈已举行，另一次会谈在四月份举行。能否说，这是“真主党效应”的部分结果？这种“效应”使美国认识到，美国需要伊朗帮助它从伊拉克的惨败中摆脱出来？抑或这个新的谈判的意愿只是实际入侵的前奏？我们必须拭目以待。
       可以十分确定地说，以色列作为美国在西亚的最可靠的盟友现在正处于一种很深的内部危机状态。在历史上，首次出现离开以色列的犹太人比进入的多，而且这些离开的犹太人都是最有技术的；更糟的是犹太人离开以色列将会成为一个洪流。以色列最害怕的恶梦，即以色列人口中阿拉伯人口将会与犹太人人口接近，将会在现实中得到进一步的实现，使隐藏在表层下的种族灭绝倾向变得明显。与此同时，总理的民众支持率徘徊在10%左右，是以色列历史上最低的。同时也远远低于布什在美国的25%的支持率，虽然这也是美国历届总统中最低的。一位叫瓦尔迪奇的退休法官对国家的运行进行了一个调查，得出的结论认为，以色列警察部队类似于西西里的警察部队，国家将会沦为黑手党式的政权。加布里埃尔，一位杰出的美国历史学家，大胆地说：“以色列正朝向一个失败国家走去”，正是这种内部的“腐败”导致了以色列对巴勒斯坦长达40年的占领（在历史上最长的一次占领），导致了以色列对待这些地区的军民像对待笼中的动物，导致了它把加沙变成了监狱营地，任意地杀戮人。这还远远不能陈述完以色列所做的一切。
       
       资源战争
       苏联崩溃后的战争已经演化成“资源战争”。伊拉克在两伊战争中损失惨重，萨达姆决定入侵科威特以夺取其石油资源。美国对此发动了报复战争，因此就这样展开了针对伊拉克17年的战争。美国用武力为更持久的商业占领铺平了道路。大多数美军士兵是迟早会离开伊拉克的，然而美国的那些公司也将撤出伊拉克吗？军事基地也将被摧毁吗？因此，私有化法是在美国领导下所颁布的法律中最根本的法律。私有化法的颁布起初源自于布雷默公司的直接干预，现在又成为占领者和代理政权“谈判”的焦点。战争可能会结束，但是伊拉克将会成为复辟的能源法西斯主义的竞技场。
       伊拉克的石油储量仅次于沙特阿拉伯。从能源的总体分布来看，伊朗的石油和天然气储量加起来等同于沙特的石油储量。美国针对伊朗发起冷战，至今已有30个年头，整整10年来又威胁发起热战：直接而彻底的入侵。占领伊拉克的部分原因是想再次得到伊朗的资源，实现的途径要么是通过入侵手段，要么是与伊朗保持一种强制的有利于美国能源部门的和平状态。伊朗在帮助美国建立阿富汗和伊拉克的代理政权方面已发挥了很好的作用。美国和伊朗在资源方面相互合作也不是不可想像的。但是安理会准备好了一份草案以加紧对伊朗的制裁。美国海军在海湾地区大规模驻军，各种军事力量包围了伊朗，一方面是打“心理战”，另一方面也为随时入侵做好准备。
       伊朗主要是什叶派，而什叶派在伊拉克的阿拉伯人中占了大部分比例。沙特和科威特都是逊尼派，但是在这两个国家的石油资源最为丰富的地区的居民是什叶派。美国担心攻打伊朗将会发动和联合整个地区的什叶派人口，不只反对美国而且反对沙特阿拉伯、科威特，甚至整个穆斯林世界的代理政权。如果华盛顿谨慎从事的话，美国将与伊朗的安全事务实现关系正常化，在得到伊朗在能源方面的让步后转而容忍伊朗与欧美集团及俄中发展多极化关系。
       如果说遏制“什叶派势力”是针对能源，那么多极化也是关于同样的问题。作为邻国和天然气和石油储备巨头，俄罗斯和伊朗是天然的盟友；它们在里海这样一个拥有同样丰富的能源并将把能源输往中国的地区也必须保持竞争性的合作关系。在亚洲大陆的另一端，从地理位置来看，俄罗斯和中国都同日本及其他一些东亚资本主义国家接壤，这些国家都依赖进口石化燃料。随着亚洲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实力的发展，它们都要建立自己的能源供应系统，而不再依靠欧洲和美国这些对手。东亚国家已将其货币盯住人民币，韩国拉近同中国的关系，日本在中国的投资解决了其经济的停滞不前问题。对俄国和中国来说，削弱日本对美国的历史性依靠的最可靠的办法就是提供给日本一个能源管道网络终端：这个能源管道网络从伊朗、俄国、里海盆地流经俄国和中国的大块领土，并将取代岌岌可危的贯穿印度洋和马六甲海峡的海上通道。伊拉克的石油私有化不是开始于美国的入侵而是始于萨达姆期间，在这个期间萨达姆给俄罗斯和中国作出巨大让步。美国现在将其完全否决掉，这也是美国为什么不摧毁其在伊拉克大规模的军事基地的原因，然而俄罗斯也向伊朗提供先进的武器系统，也想在能源上得到优惠。
       现在足够得出结论，多极化目前已经在世界的资本主义体系中出现：俄罗斯和中国不再以社会主义力量而是正以资本主义巨人的身份出现，（当然还没有发展为全面的对抗），而能源、货币和债务将成为对抗的核心问题。
       拉丁美洲
       我已在《前线》上发表了6篇关于拉丁美洲的文章。这里只提出几个一般性结论：这些论论立足于一个假设，即如果美国在西亚战场上失利，那么它也可能失去其在拉丁美洲的安宁。古巴是拉美惟一一个成功地反对帝国主义，并试图建立一个新的替代政权的国家。在委内瑞拉正在进行的革命，企图从根本上改变美国和委内瑞拉之间，往大的说，是南美（拉美）和北方国家之间的关系。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所谓的“21世纪社会主义”，严格地来说，是“人道面孔的资本主义”。尽管如此，自从他重新当选以来，查韦斯已开始对委内瑞拉进行大规模的、根本性的、步伐日益加快的转变。他还启动了多方面的，影响力日益扩大的拉丁美洲大陆一体化计划，包括拟议中的多边条约如拉丁美洲玻利瓦尔替代，到南方银行等等，他的雄心就是要打败美国所支持的自由贸易协定，还有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赶出拉丁美洲。
       查韦斯已给阿根廷贷款25亿美元，给玻利维亚贷款15亿美元，厄瓜多尔5亿美元，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拉丁美洲的贷款已跌至仅占其全球贷款的1%；如果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不发放贷款，它就不能影响拉美的政策。南方银行旨在取代国际贷款发放者，与世界银行划清界限，从而提供一个可靠的北美和欧洲私人银行的替代。它的贷款，帮阿根廷摆脱了其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依赖，恢复了其经济增长。委内瑞拉的财力后盾是贫困的玻利维亚总统莫拉莱斯获得成功的必需条件。厄瓜多尔新当选的领导人科雷亚，扬言要拒绝偿还该国100亿美元的总债务，这主要是因为他估计查韦斯能帮他从未来的危机中解脱出来。查韦斯以补贴价格向加勒比国家提供石油（还有与阿根廷的“奶牛换石油”的易货计划），并承诺在巴西和阿根廷的技术资源帮助下，资助一大批野心勃勃的工程（如跨大陆公路）等等。
       主要问题在于，资本高度密集型的国内和大陆计划是以很高的石油收入为前提的。委内瑞拉去年的外汇储备总额已达到340亿美元。问题仍然是：这个在石油收入驱动下的“21世纪社会主义”，当国际石油价格暴跌后将如何维持下去？委内瑞拉的货币在全球黑市上是最不被看好的货币，去年该国的预算赤字上涨了20倍，达到38亿美元，占储备总额的1/10。
       除了这些经济现实之外，又有三个现实突显出来，其一，查韦斯干部、组织和制度的革命化。他已取得令人振奋的进展。但他是在与时间赛跑。其二，除了古巴和委内瑞拉，玻利维亚是惟一被有革命思想的领导人所领导的国家。拉丁美洲其他国家要么由极端右翼（哥伦比亚和墨西哥）控制，要么由温和的社会民主党（智利、阿根廷、巴西）控制，当事态尚好的时候，它们与查韦斯周旋。最后，拉美真正的力量是亿万群众，他们拒绝新自由主义和其他一切帝国主义的诡计圈套。烈火燃烧在丘陵和大山中，而不是在左翼的总统官邸中。
       悬崖边的帝国
       我们应该谨慎预测帝国的日落。经济是帝国主义的心脏。美国潇洒地从越战的失败中挺了过来，并取得全球单极帝国的地位，同样美国也可能从伊拉克战争中挺过来。
       美国协助战后的欧洲和日本重建家园，并且巧妙地在欧日经济增长的情况下保持自身的地位。欧洲从未实质性地反对过美国任何的军事冒险，反而支持了其中大部分的冒险活动。而许多日本学者仍然认为他们的国家是美国的附庸。如今，美国通过为中国的产品提供一个巨大的市场并且把中国大部分的剩余资金吸收进美国以弥补自己的赤字来支持中国以出口为基础的奇迹。北京的噩梦是，美国的经济可能会进入严重的衰退期，甚至是轻微的萧条，结果中国的出口连同中国的增长率都将崩溃。如今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不与美国经济的兴旺与稳定利害攸关。
       自从20世纪70年代起，美国在全球财富中所占的份额一直在下降，这种趋势是不可逆转的。美国依然是最大的经济体。然而，由于美国处在这样一个主导地位，没有哪个经济大国能避免美国衰退带来的伤害。它的问题属于一个不同的种类。美国现有的外债为6万亿美元，相当于每个美国人负债2万美元。假如把国内的债务和将来的债务都包括进去，那其实际的债务总数将增至70万亿美元。这个数目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完全偿还得清的。在过去的5年当中，美元已经贬值了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一些分析专家声称：为了使大多数美国的产品在世界市场上具有竞争力，美元将不得不再贬值百分之三十五或更多。无论如何，这种不可思议的贬值将会毁坏全球经济。如此基本不可能解决的问题与全球经济金融化之间紧密相联，后者导致金融资本的循环与生产基础之间已基本没有关系，整个系统处于如履薄冰的危险状态。严肃的经济学家如约瑟夫·斯蒂格利茨认为，除非为世界经济的宏观管理迅速找到一种全新的体系架构，否则一场破坏巨大的危机即将到来。
       伊拉克和黎巴嫩的配备初级武器的少数的民兵与美国和以色列交战，打成僵局。一国仓促撤离，另一国甚至不知如何撤退或是如何减少损伤。这严重限制了美国以军事手段解决政治争端的能力。假如美国在伊朗重演在伊拉克的愚蠢举动的话，那么它军事强悍的神话将遭到毁灭。斯蒂格利茨估计在伊拉克战争中美国累计投入了3万亿美元。所以美国人民反对新的战争。
       地球的另一边正在进行的是拉丁美洲的群众运动。他们既非“恐怖分子”也非“流氓国家”，因此不能成为酝酿中的攻击目标。他们甚至也不是共产主义幽灵，只是数百万的穷人为争取平等﹑公平和财富的重新分配而进行的示威游行。这运动不是宗教原教旨主义、教派冲突和种族隔离的产物，它的矛头所指的是新自由主义和帝国主义。拉丁美洲的群众运动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属于我们的未来。■
       [孙英：辽宁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责任编辑 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