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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迎接将于2007年12月2日举行的第五届国家杜马选举，“统一俄罗斯”党于10月1日至2日在莫斯科召开第八次代表大会。出席大会的有来自全国各地的500多名代表以及将近2500名贵宾，其中包括俄罗斯议会上下两院的议员、州长、部长和来自27个国家的政党代表。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副部长陈凤翔作为中国共产党代表应邀出席大会。普京总统出席了10月1日的会议并发表讲话。“统一俄罗斯”党主席鲍里斯·格雷兹洛夫作了题为《普京计划——伟大国家的光辉未来》的政治报告。大会一致通过了党的竞选纲领，批准了由普京领衔的参加杜马竞选的候选人名单。现将这次大会的主要内容介绍如下。
       一、强调要捍卫和继续贯彻“普京计划”——俄罗斯国家的战略发展纲领
        “统一俄罗斯”党是目前俄罗斯最大的政党。到2007年10月1日为止，该党的党员人数达到164万。格雷兹洛夫在向大会所作的政治报告《普京计划——伟大国家的光辉未来》中指出，2007—2008年的选举运动将成为俄罗斯历史上最重要的一个阶段。“统一俄罗斯”党有责任不仅保持国家的稳定，而且要保证完成新的战略任务。为此，“统一俄罗斯”党致力于争取在第五届国家杜马中拥有多数席位。只有继续贯彻保证俄罗斯稳定和独立的现行对内对外政治方针，对未来满怀希望和信心的国家战略，俄罗斯才能自立于世界强国之林。这一战略发展纲领就是“普京计划”，“统一俄罗斯”党要在竞选中捍卫这一计划。
       格雷兹洛夫总结了“统一俄罗斯”党在第四届国家杜马期间取得的巨大成就。他说：“第四届国家杜马的工作成果，就是1000项法案，1000项‘统一俄罗斯’党的法案”。“统一俄罗斯”党作为议会多数党提出、制定和通过了这些法案，并对此承担自己的责任。他声称，按经济发展水平，俄罗斯现在已进入世界前十名国家行列，最近几年的年均经济增长率达7%左右，公民的实际收入每年提高10％—12%；俄罗斯的索契赢得了冬季奥运会的举办权；在基础设施、工业、农业、教育、卫生保健、住宅建设、科学研究等领域实施大规模的国家优先项目；开始实施克服人口危机的计划；在国家安全和对外关系领域，维护了国家安全，捍卫了国家主权和利益；等等。格雷兹洛夫同时指出了党面临的各种挑战：第一，社会人口问题，必须制止人口下降的局面；第二，技术领域，必须建设创新型经济；第三，基础设施部门，必须加强对铁路、公路、港口、航天等领域的财政投入；第四，全球经济领域的挑战。他声称：“我们决不允许任何人威胁我们，无论是借助于世界贸易组织，或通过其他什么手段。道理很简单，因为我们是俄罗斯。”第五，精神道德领域的挑战；第六，有些政治家对选民们作出各种虚伪的许诺，提出一些根本无法实现的倡议的挑战。他在这里不指名地批评的显然是那些反对派政治家。格雷兹洛夫在报告中宣称：“我们的未来是富裕的、经济上发达的世界强国。这是俄罗斯人民的幸福和有尊严的生活。这是保卫我们所继承的传统的俄罗斯文化和俄罗斯语言。”
       格雷兹洛夫指出，为了实现这些目标，俄罗斯不需要像民粹分子所鼓吹的那样再来一次“根本性改革”，不需要新的方针，不需要一切从头开始，而只需要把已经做的事情继续下去。应该在普京总统提出的战略框架内继续努力。
       大会通过的竞选纲领宣布：“在我国有一个民族领袖——弗拉基米尔·普京总统，有一支团结一致的社会力量、总统的政治依靠力量——‘统一俄罗斯’党。”“普京计划”指明了俄罗斯今后的发展方向。根据“普京计划”，在最近4年内要解决以下任务：继续发展作为独特文明的俄罗斯，捍卫共同的文化领域、俄罗斯语言和我们的历史传统；通过转向创新型发展道路、支持科学研究、发展基础设施、促进投资，首先是向高科技和那些能够带动经济增长的领域投资，通过继续实施国家优先项目，进一步提高工资、退休金和助学金，在解决住房问题方面给公民以帮助；支持公民社会的各类机构，促进社会流动性和积极性，推动社会倡议活动；加强俄罗斯的主权、国家防卫能力，保证俄罗斯在多极世界上占据应有的地位。竞选纲领宣称，“统一俄罗斯”党是总统方针的连续性并实现他所制定的战略的政治保障。要在“主权民主”的原则基础上实现国家复兴战略。
       普京在大会讲话中表达了他对“统一俄罗斯”党提出的“普京计划”的态度。他说：“你们把党的战略与现任总统——你们的忠实仆人的名字联系在一起。我假设，可能从竞选斗争策略的逻辑来看，这具有某种意义。但我怀疑，是否有必要把这一计划个人化（персонифицировать）。何况，计划制定者不是某个具体的自然人，而是一个庞大的集体。实质上这一计划是政府、各地区和地方政权机关、中央银行和俄罗斯议会两院的工作成果。同时，毫无疑问，没有作为主要政治力量的‘统一俄罗斯’党的决定性支持，我们也不可能实施这一计划。”①可见，普京在总体上对“统一俄罗斯”党的工作成果予以充分肯定的同时，对“普京计划”这一提法本身持有保留意见。
       二、普京同意领衔“统一俄罗斯”
       党候选人名单参加杜马竞选
       这次大会最引人瞩目的是普京总统同意领衔“统一俄罗斯”党候选人名单参加杜马竞选。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一些代表在大会发言中要求普京留任总统第三任期；也有代表希望他参加“统一俄罗斯”党；莫斯科医科大学校长根纳季·科特尔尼科夫院士在发言中提议普京领衔“统一俄罗斯”党候选人名单参加杜马竞选。对于科特尔尼科夫院士的这一提议，大会代表全体起立热烈鼓掌，以示赞成。大会主席格雷兹洛夫随即邀请普京总统发表讲话。普京在发言中感谢代表们提出的关于他的“工作安排的建议”。但是他表示不准备加入“统一俄罗斯”党。他说：“虽然我是创建‘统一俄罗斯’党的倡议人之一，但像俄罗斯大多数公民是无党派人士一样，我也不想改变我的这一身份。”他也拒绝了关于留任总统第三任期的建议。他指出，“为了具体的某个人而修改宪法是不得体的，即使我完全信任这个人”。关于他在2008年总统任期届满后出任政府总理的建议，他认为是“现实的”，但现在考虑这一问题还“为时尚早”。为此必须至少具备两个条件：第一，“统一俄罗斯”党必须在12月2日的国家杜马选举中获胜；第二，俄罗斯必须选出一位“正派、能力强、办事效率高、具有现代思维，可以与之合作共事”的总统。普京说：“你们的党能够，也应当成为社会稳定、保障未来议会和全部政权的行动能力的工具，成为政府执行机关的支柱，以完成所有预定的计划。”他结束发言时宣布：“我非常愉快地接受你们关于由我领衔‘统一俄罗斯’党候选人名单的建议。”②对普京的这一决定，全体代表报以热烈掌声。
       代表大会以476票赞成、3票反对、2票弃权的表决结果通过了由普京领衔的候选人名单，整个名单总计600人，分成83个地区小组。大会还增补俄罗斯自然资源部部长特鲁德涅夫、亚马洛-涅涅茨自治区行政长官涅耶洛夫等14人为党的最高委员会成员。
       热点观察普京虽然没有正式加入“统一俄罗斯”党，但他领衔党的候选人名单无疑使该党在杜马竞选中的地位得到加强，将大大提高该党的得票率，巩固并进一步增强其“一党独大”的优势，从而保证继续贯彻普京的治国方略，保持政策的连续性和继承性，促进国家的社会政治稳定和经济增长。
       三、俄罗斯媒体和社会各界对大会的评论
        俄罗斯媒体对“统一俄罗斯”党第八次代表大会作了详细的报道和评述，特别是对普京领衔“统一俄罗斯”党的候选人名单从不同视角和立场进行了分析和评估。
       
       “统一俄罗斯”党领导人欢欣鼓舞，认为普京的决定将极大地提高该党在群众中的声誉和增加在杜马选举中的选票。党的主席格雷兹洛夫表示，在第五届国家杜马450个席位中，“统一俄罗斯”党将获得300席以上的绝对多数。“统一俄罗斯”党总委员会主席团书记沃洛京说，“总统作为‘统一俄罗斯’党的领袖与议会多数党一起参加竞选”，对俄罗斯全国来说都非常重要，将保证“普京计划”进一步得到贯彻。圣彼得堡市长马特维延科宣称，在杜马选举后，“统一俄罗斯”党作为议会多数党将成为“执政党”，组成由普京担任总理的新政府。
       俄共主席久加诺夫对普京领衔“统一俄罗斯”党候选人名单提出尖锐批评。他认为，整个“统一俄罗斯”党胆怯地躲在普京的背后。这表明，“统一俄罗斯”党的上层危机达到了顶点。久加诺夫说，“统一俄罗斯”党求助于普京总统，就像即将淹死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普京扮演了这样的救命稻草角色，与此同时，普京实际上也为“统一俄罗斯”党从其成立时起留下的全部负面东西承担责任。普京不再是超越党派之上的领袖，不仅如此，事情还要糟糕：他成为“统一俄罗斯”党的祸害、虚弱和失败的象征。③久加诺夫宣称，这一事件将促成国家两党制的形成。他断言，“当前俄罗斯的两党形势是：左翼党是俄罗斯共产党，右翼党为‘统一俄罗斯’党。这就是目前的政治现状”。而“公正俄罗斯”党将陷入困境。④
       “公正俄罗斯”党主席米罗诺夫认为，普京的决定会增加“统一俄罗斯”党在2007年12月2日杜马选举中的选票。但是，“统一俄罗斯”党领导人应当公开承认，“这不是‘统一俄罗斯’党的胜利，而是普京总统的胜利”。⑤10月4日，米罗诺夫以“公正俄罗斯”党主席的名义发表声明。他说，普京领衔“统一俄罗斯”党候选人名单决不意味着在俄罗斯形成了一党制，而是开始形成由右翼自由主义的“统一俄罗斯”党和社会主义的“公正俄罗斯”党组成的两党制。“统一俄罗斯”党过去是、现在仍然是“公正俄罗斯”党在思想和政治上的主要对手。他说：“总统不是‘统一俄罗斯’党的成员，因此我们批评政权党，但不批评总统，他过去是、现在仍然是无党派的、全体俄罗斯人的领袖。”⑥米罗诺夫还宣布，“公正俄罗斯”党将提名普京为2012年俄罗斯总统候选人。
       俄罗斯自由民主党主席日里诺夫斯基宣称，普京领衔“统一俄罗斯”党的候选人名单是该党软弱的表现。日里诺夫斯基说，“对于‘统一俄罗斯’党来说，其惟一生路是躲在总统身后。只有通过普京强大的号召力才能使该党在选举中获胜”。⑦
       俄罗斯政治评论家对这一问题发表了许多各不相同的观点。俄罗斯“政治”基金会主席尼科诺夫认为，普京领衔“统一俄罗斯”党候选人名单将根本改变杜马竞选中的力量对比。“统一俄罗斯”党有可能在新议会中占据2/3的席位。他预测，只有“统一俄罗斯”党和俄共能够进入新一届杜马，而“公正俄罗斯”党和自由民主党则很难达到7%的得票率门槛。⑧政治学家马尔科夫认为，普京仍然是民族的道德—政治领袖。他的地位将更加制度化，更加稳定，更加明确和清晰。在他看来，目前俄罗斯不会走向两党制，而是将按照日本自由民主党、意大利基督教民主党和瑞典社会民主工党的原则，实行由一个党占优势地位的政党制度。⑨俄罗斯“政治技术”研究中心第一副主任马卡连柯认为，普京领衔“统一俄罗斯”党的候选人名单将使该党在杜马选举中获得60%—70%的选票。关于普京将来到底会担任政府总理还是国家杜马主席的问题，他认为担任杜马主席的可能性更大。俄罗斯“政治形势”研究中心副主任维达利·伊凡诺夫认为，普京的出发点是保持国家的稳定和连续性，他用不着加入任何政党，对他来说，一个政党的范围太狭窄了。在伊凡诺夫看来，普京并不希望新议会成为两党制或一党制。除了“统一俄罗斯”党和俄共之外，“公正俄罗斯”党和自由民主党也有可能进入新一届杜马。而其他政党进入新议会的可能性不大。政治学家德米特里·奥尔洛夫也认为，“统一俄罗斯”党、俄共、“公正俄罗斯”党和自由民主党四个政党将进入下一届杜马。⑩有的评论家认为，在普京出任新政府总理后，将出现“强势总理、弱势总统”的局面，因此俄罗斯可能会修改宪法，由总统制改为议会制。但是，鉴于普京本人在2012年可能竞选总统，俄罗斯近期内是否会修改宪法实行议会制，还是将继续实行总统制，有待进一步观察。■
       注释
       ① http：//presidentkremlinru/02102007
       ② http：//wwwedinrosru/01102007
       ③ http：//wwwkprfru/rus_soc/51912html
       ④ 俄新网2007年10月2日莫斯科电。
       ⑤ http：//wwwspravedlivoru/01102007
       ⑥ http：//wwwspravedlivoru/04102007
       ⑦ 俄新网2007年10月2日莫斯科电。
       ⑧ http：//wwwedinrosru/01102007
       ⑨ http：//wwwedinrosru/01102007
       ⑩ http：//wwwstranaru/02102007
       ［李兴耕：中共中央编译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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