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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点]《老家》的意蕴
作者:穆 童

《人民文学》 2001年 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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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下诗人们的词语普通变得冷诮起来,从生存荒诞中寻找可咀嚼的趣味已成为一种时尚。而诗人黑大春却仍独抱关他的浪漫情怀,从事着他崇尚唯美主义和意象主义的写作。
       黑大春早期的诗趋向感性的极致,充满结实的和奇特有趣的形象,在风格上能看到洛尔迦的深刻影响。诗的内容大都是诗人对自身生活事件的感悟和它们在美学意义上的衍射。
       《老家》是黑大春经过一段间歇后写出的新的组诗中的一首,在艺术上仍保持着既有的风格,却明显地较以前增添了一些理念色彩。他似乎在有意的地使个体的经验还原为人类普遍的文化经验,老家的景致因而被赋予了精神家园的内涵。
       稍加留意就会发现,《老家》一诗在结构上是很讲究的。对诗的建筑美感的探寻早已有之,但不同的诗人评判不一。有人说这些段落叠在一起恰好是一座搭,暗示老家的心目中的类似佛陀的地位。而有人却理解为像一串灯笼,具有风俗场景的装点意味。看来图形的意义指向性远不如文字那么确切。
       同黑大春其他的诗一样,《老家》当中也有多漂亮的和不合逻辑的句子,如“母腹空花的溪谷”,修辞关系错乱,这显然不是一句话,而是一个意象的团块。它喻示出高度复合的艺术幻觉,目的便达到了。这是意象主义的典型手法。正如现代主义理论家玛拉美所说,有逻辑错误的句子是不能成为诗句。
       以一个正在消融的雪堆与一个再度远行的游子相映照,引出“以消瘦表达着对你的感谢”的深情结尾,堪称优雅和美妙。这也是全诗的最精彩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