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八十年］中国季节：春天
作者：■林春荣
《人民文学》 2001年 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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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世纪的钟声 连接着盼望的
心愿
已被许诺的爱情
青翠成漫开遍野的鸟声
和木桨
轻划的波浪
中国依旧以方方正正的汉字
叙述着抒情的新时代
一片前所未有的改革步伐 继续着
不可阻挡的足音
除旧布新的思想 正在飞速的
快车道上
展现着美丽而年轻的身姿
二十一世纪的春天 一簇簇的桃花和柳叶
飘摇着华美的神话
——四季常青的植物
展示着永不衰败的迸放
我的祖国啊
正和世纪的春天同行
沿着海洋鼓荡的波浪
奔涌在五星红旗飘扬的航道
大洋彼岸的沙滩上 一行行
深深的足印
解不开游子难缠的乡愁
故乡的名字
所有思念的月光
全部在春天的阡陌上
祈祷着根扎在心中的祖国
二
漫卷一页呼风唤雨的浪花
被历史装订的帆影 和熟悉的水声
依然顽强地拍击
无边的航程
敞开的国门
真诚的接纳不同的肤色和语言
走入春天的门槛
自由的风 掀落了隔绝的篱笆
中国的心情 与世界广阔的面庞
共同呈现
和平与发展的未来
一页连着一页的异国风光
一缕牵着一缕的他乡情怀
共有的天空下
风筝系着陌生 在华夏土地上
绽开万古长青的微笑
为未来的春天 竖起无碍的路标
从不断流的信息
网接着祝福的平台 同一支歌的
旋律
和着六十亿人温柔的缱绻
宽阔的琴声
漫行着二十一世纪所有开放的脚步
中国的白皮书上
多了一行郑和梦乡里的秘密
三
该是从洛杉矶夏天的一枪鸣叫
叫醒了黄肤色滚动的心潮
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
叩响了悉尼的岸边 不绝于耳的
掌声
中国的国歌
是那年流行的节奏和最催人泪下的
吟唱
当千千万万的笔迹 签约着2008年的
风华与青春
满怀激情的北京
该踏上更高更快更强的旅途
冲腾的焰火 牵着年轻的悬念
激荡着黄河经久不息的波涛
奔跑如飞的消息 也缓慢了
与赛场连接的视野
一颗颗悬着的心 续写着
万千耐不住的汗水和泪水
拐了又拐的好奇
迷途成了一只惊飞的鸟
少女肩上的琴声
正从春天泛绿的草丛上 扯起
悠久的回音
四
一盏月亮 在迟到的春天
挂在中国的农历上
所有啜饮乡情的孩子 痴痴地
仰望不沉的天空
千千万万的耳鼓 涌动着
海峡的浪波
一篷细细的水花 难解
一脉血浓于水的思念
以这样短短的缆强 牵定了
飘泊的梦乡
一碗浓浓的菊酒 该醉了
两岸的月光
相拥入眠的母子 谁霜白的鬓发
还迸溅一朵不落的眼泪
此刻重逢的衣襟 早已揽不尽
太平洋的风浪
迟到的团圆 一定有一首唐诗里跑出来
的韵脚
蕴含着此生最美最苦的深情
无遮无拦的海峡
所有未来的话语 都在春雨的招呼下
萌芽
祖父的梦 像乡村飘飞的蒲公英
落在籍贯的家谱
祖国统一 这个父辈常唠叨的词语
成了将被收割的稻穗
回望 四月青翠的梦乡
频弹的泪水
深不见底的怀念
一波一波淘尽两岸同胞的痛梦
如今 我的步履常踏着台北的桃花雨
来去自由的心事
不再沿海峡季风的来临 而飘忽
含住月光的嘴唇
借黄河湿湿的咽喉 唱一曲平安的歌谣
为什么我的笑声常掀起记忆的潮汐
祖国的统一 维系着整个民族的心灵
五
令人心动的春天来了 烙印着中国的
胎记的宇宙飞船
在黄土高原启程
精确无误的声音
覆盖了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神州之舟 一号、二号……七号、八号
蕴藏着智慧的火焰 催动一次次
超越的行程
打开了太空的大门
星罗棋布的卫星 沿着黄皮肤的经络
悄无声息地运转
春天的中国 展开辽阔的太空平台
忙碌的细胞
梦幻般飞翔的未知的网络
孩子朗诵的书声 似一支支东方的神曲
盘旋在地球的上空
一节又一节 分明的音乐
纵横着漫长的经线和纬线
远方神秘的月球 不再陌生了
那些近乎灰烬的树木 高山 湖泊
静静走入摄像机
腐烂万年 亿年的尘埃
复活成标本
土壤与土壤之间的秘密
没有距离
报纸的刊头又在发布太空的奇闻
奔跃在新世纪的中国
在未来的春天里
遐想着一座座人声沸腾的太空城
六
叠叠厚重的乡村回忆
已成为过去的故事
放天绳索的想象 在无拘无束的平原上
迷失了方向
细窄的流水 恰似乡村的血脉
清亮的水声
一直呼唤着西装革履的乡音
忙碌的田埂上 所有改革季节的豌豆和青菜
早已把城市的胃口撑大
写诗的青年 找不到韵律分明的
草屋
漂亮的别墅 像一朵朵艳丽的鲜花
装饰着乡村
迟到的履迹长满了艾草
我的女儿
听不懂往日的小桥流水人家
长高的乡村 把飘着稻草和麦叶的
天空
擦得干干净净
鸟声的痕迹 划疼了看久的目光
瓦蓝的生活
是一些不敢忘记履历的公民
未曾有过的向往
听不到当年炊烟的呼唤
换了衣裳的乡村
洁净的空气穿过四个季节的呼吸
听鸽哨 听蛙鸣
听风里一节又一节的榕叶笛
美丽的心事
在乡村的小巷上 浮现
七
城市长得太快了
以宽阔的江河为轴扇形扩开的躯体
一只鸟的翅膀
始终飞不过她高低错落的瞳孔
大楼的高度悄然伸入城市晚报的头条新闻
陌生的花园喜欢爱情
情侣与玫瑰 非常时尚成了居住的别称
流水般的网吧 更像小巷里迷离的丁香
在城市少年的日记上
点击着无根无须的忧愁
记不清的大道和长街 朦胧了
城市的脉络
穿不过的绿灯和红灯 依然矗立着
当年的趣事
T型台上的模特 擦肩而过
涌动着巴黎和米兰时装的城市 一江的流水
关不住亮丽的夜晚
城市的风尚 都在流行一种声音
感受春天
与感受高雅的琴声 别致的茶座一样
城市的内心 飞扬着熟稔的民歌和俚语
透过蓝玻璃
奢望的思绪 就在不远处飘泊
中国的城市 喜欢在江河的边缘
生育
借春天抽穗的音乐
阳光的感觉 纤尘不染
这些习惯漫步的情绪 或许沿风里的
涛声
寻找多年前一见钟情的际遇
八
被信心所引导的阳光和雨水
已在西部扎下了根
曾经坚硬的节气 也被劳动
犁翻了土层
那是中国西部经典的制作 加长的
长江
加深的运河
都在摸索一滴水和一把汗的光芒
擦去锈蚀的罗布泊
楼兰王国走进复活的标本
纷纷萌生的梦想 全围在沙窝上
倾听叮咚的驼铃
草原的上空 飘荡的
早已不是往昔稀疏的鞭声
四面八方的乡音 漫过西部
无边无际的大野
高速轨道穿过了天山的心脏
深入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尽头
所有被标识的道路
爬上世界屋脊 纵横着曾经荒凉而苍阔
的视野
漫山遍野的欢笑
拉开了西部神秘的面纱
起飞的村庄和驿站 收藏了
东来西往的足迹
遍地茂盛的月光 高挂起
异国他乡的盼望
一次次 在西部的天空停留
是1999年翻卷天边的往事
九
被一荏荏发芽的祝福 久久地合围
祖国的语言
从那长满青草与绿叶的嘴唇上
轻轻地吐露
埋藏在五千年内心的激动 那是黄河的
声韵
是三江源上永远跳动的生命的旋律
更多更忙的岁月 以镀着红色的
铁锤和镰刀
深切入未来的灵魂
去经历春天里前呼后拥的故事
去触摸中国
代代相传的滚烫的热血
去谛听一根草一棵树一脉山一河水
情不自禁的倾吐
亲爱的孩子 请把我单纯的诗歌
捧在你小小的手掌上
让深情的目光 幸福地
与前进的脚印 同在
让字里行间的跋涉
和泥土中爆芽的声音 国旗的色泽
连同广阔平凡的阳光
和春天的风
在我的梦里与梦外徘徊
孩子 别忘了在春雨里
站在中国的土地上
念一段中国的诗歌
〔责任编辑 陈永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