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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学研究]特殊结构家庭子女网络成瘾的性别差异及其成因探析
作者:王金云

《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8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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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特殊结构家庭子女在发生网络成瘾的几率、对网络的迷恋程度等方面,由于性别不同而显示出的差异主要表现为:男生发生网络成瘾的几率和对网络的迷恋程度均较女生高;在网络成瘾类型上的差异主要表现为:男生是以网络游戏成瘾为主,而女生是以网络关系成瘾为主。造成这种性别差异的原因与监护关系、儿童早年所受的心理创伤、抑郁性人格倾向、父或母再婚、家庭收入、教养方式、父母对不同性别儿童所提供的情感支持、社会支持缺乏、父或母榜样功能的缺失以及游戏同伴的缺失等因素相关。
       关键词:特殊结构家庭;网络成瘾;子女性别差异
       中图分类号:G40-0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242(2008)04-0151-05
       关于网络成瘾的研究国外起步较早,研究成果和文献也比较丰富。在20世纪末,西方一些学者就已经把研究的兴趣转向这一领域。最先对网络成瘾这一现象给予关注的,是美国心理学家Goldberg,他最早在1995年就提出了网络成瘾这一概念。关于网络成瘾问题的研究我国起步稍晚,且研究领域狭窄。笔者通过对中国期刊网(1990-2007)相关论文的浏览与整理发现,我国对网络成瘾问题研究成果虽然较为丰富,但主要集中在对成人和大学生的研究上,很少看到对中小学生的研究。关于特殊结构家庭子女网络成瘾的研究也较为贫乏,特别是在特殊结构家庭子女发生网络成瘾的几率、对网络的迷恋程度和成瘾类型等方面存在的性别差异的研究更不多见。因此,我认为有必要将网络成瘾的研究对象和范围从成年人扩展到中小学学生,研究的领域从正常结构家庭扩展到离异家庭、单亲家庭、丧偶家庭、再婚家庭、犯罪家庭、寄养家庭等特殊结构家庭。
       一、特殊结构家庭的界定
       所谓特殊结构家庭,是指与一般家庭结构有别,家庭成员构成特殊,缺少健全机制的家庭。人们根据家庭结构把家庭分为大家庭、核心家庭和破裂家庭三种类型。大家庭和核心家庭均属于正常结构家庭,而破裂家庭是指出现父母离异、分居、再婚、死亡、父或母犯罪坐牢等问题的家庭,属于异常结构家庭,又称特殊结构家庭。目前,有的学者把父母异地打工,孩子托人代养的家庭也纳入特殊结构家庭之列。
       家庭结构的不同在总体上决定着家庭功能的不同,正常的家庭结构有利于家庭功能的正常发挥,而异常的家庭结构不仅破坏了家庭的稳定性,使家庭不能很好地发挥亲子教育功能,而且还会使子女因家庭归属感与温馨感的缺失而变得情绪不稳,产生恐惧、焦虑和冲动的情绪,这种情况容易使特殊结构家庭子女“躲”进网络,造成这些子女网络成瘾。
       网络成瘾是指人们重复地使用网络所导致的一种慢性或周期性的着迷状态,并产生难以抗拒的再度使用的欲望,同时会产生想要增加使用时间的张力与耐受性等现象,对上网所带来的快感会持续产生心理与生理上的依赖。网络成瘾是一种类似于赌博、吸毒的强迫行为,主要表现为因过度使用互联网而导致个体心理和生理功能的异常现象。特殊结构家庭子女在发生网络成瘾的几率、对网络的迷恋程度和成瘾类型等方面均存在着性别上的差异。
       二、特殊结构家庭子女网络成瘾几率的性别差异及其成因
       据重庆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心理卫生中心的罗庆华对来自特殊结构家庭的300名青少年网络成瘾的调查显示,网络成瘾的患者与父母其中一方生活在一起的占32.95%(包括父母离异、丧偶、分居);与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的占27.62%;与再婚的父亲或母亲生活在一起的占25.63%;父亲或母亲因犯罪坐牢的家庭的子女占13.70%。在这些网络成瘾的患者中,男生网络成瘾患者占被调查总数的53.33%,女生网络成瘾患者占被调查总数的46.67%,这说明在特殊结构家庭中男生发生网络成瘾的几率较女生大。
       1、与抚养者有关。专家们认为,在特殊结构家庭中,由母亲抚养的子女发生网络成瘾的几率明显少于由父亲抚养的子女;同时,女生发生网络成瘾的几率少于男生,这与抚养者也有很大关系。据有关资料统计,在所调查的特殊结构家庭中,由母亲抚养的女生占56.28%、男生占43.72%,即由母亲抚养的女生人数比由母亲抚养的男生人数要多;而由父亲抚养的女生占38.76%、男生占61.24%,即由父亲抚养的女生的人数比由父亲抚养的男生的人数要少一些。这也从一个方面说明了,由母亲抚养的子女较之由他人抚养的子女在避免网络成瘾方面效果较好。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母亲在分居、离异、丈夫死亡、丈夫犯罪坐牢、丈夫外出打工后,她们会把唯一的希望和慰藉寄托在孩子身上,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对孩子的教育上,相对来讲对孩子的要求和管理也更加严格,这样孩子对母亲的感情就要比对父亲的感情深厚,尤其是年龄较小的儿童。据有关资料统计显示,特殊结构家庭子女痛恨父亲的占24.86%,而痛恨母亲的只占12.71%;惧怕父亲的占31.48%,而惧怕母亲的只占14.20%;喜欢父亲的只占19.27%,而喜欢母亲的则占40.93%。因而,特殊结构家庭的子女更愿意听母亲的话,他们为了不辜负母亲对自己的希望而远离网吧。
       2、与青少年儿童早年所受的心理创伤有关。人格素质理论认为,成瘾源于青少年儿童早年所受的心理创伤。特殊结构家庭子女发生网络成瘾的几率之所以会出现性别差异,与家庭变故对男女青少年儿童所造成的心理创伤程度的不同有关。
       在特殊结构家庭中,夫妻分居、离异、丧偶、再婚、残疾、服刑、一方或双方亡故以及将子女寄养等情况的发生均会造成家庭结构的改变,而家庭结构的变化会使这些家庭子女的心灵不同程度地受到创伤。但这种消极影响在不同性别的青少年儿童身上又存在着显著差异。有关研究资料显示,一般结构家庭子女性格孤僻者为1.7%,而特殊结构家庭子女性格孤僻者却高达29.7%;在这些人群中,男女生的比例又存在一定的差异,其中,男生占74.9%、女生占25.1%。另据一项对上海市20个区县离异、丧偶、再婚、分居、寄养、父母残疾、父或母犯罪服刑和父母双亡等特殊结构家庭中的2055名8-17岁的子女进行的心理卫生状况调查显示,有27%的子女存在不同程度的自卑心理,而在这一群体中,男女生的比例又有所不同,其中男生占69.7%、女生占31.3%。此外,有关学者通过调查还发现,在行为问题方面,特殊结构家庭子女行为问题的发生率为72%,其中男生为46%、女生为26%,男生行为问题发生率明显高于女生(P<0.05)。上述这些数字表明,家庭结构的突变对男生心灵所造成的消极影响和创伤要比女生严重。根据人格素质理论,儿童早年所遭受的心理创伤容易导致网络或吸毒成瘾。由于特殊结构家庭中的男生所受的心理创伤比女生严重,所以男生网络成瘾者就较女生多。
       3、与家庭收入有关。当家庭结构发生变化(离
       异、丧偶、再婚、分居、寄养、父或母残疾、父或母犯罪服刑以及父母双亡)后,大部分青少年儿童生活在单亲家庭里,家庭收入明显减少,男生对单亲母亲的供养能力产生怀疑,对家庭经济减少感到不满和焦虑,而女生则对家庭收入的多少不太敏感,由此而产生的忧虑不太明显,因此,对于家庭的变化女生比男生表现得更坦然,焦虑程度也较低,因此女生网络成瘾者也较男生少。
       三、特殊结构家庭子女网络成瘾程度的性别差异及其成因
       笔者采用《解放日报》公布的网络成瘾分级诊断参考标准:(1)一级轻度网络成瘾:明确了解沉迷网络的危害性,能有节制地上网,基本不影响学习生活;现实中人际交往减少,发展网上社交关系;被迫中断上网时,情绪与躯体化反应轻微。(2)二级中度网络成瘾:难以节制上网,对学习生活产生严重影响;被迫中断上网时,情绪与躯体化反应明显;现实中的人际交往和社会交往明显减少,依赖网上社交关系;生理健康受损。(3)三级重度网络成瘾:完全丧失对上网的自我控制能力,除维持生命的最低需要外,其余时间均在上网;拒绝与他人交流,社会功能严重受损;一旦被迫中断上网,情绪反应激烈,有继发性精神疾病症状。笔者对河南省中南部地区的9所中学(包括初中和高中)的700名学生进行的问卷调查显示,青少年网络成瘾发生率为15.4%,其中轻度网络成瘾者占13.20%,中度网络成瘾者占2.12%,病理性重度网络成瘾者占0.98%。在这一群体中,特殊结构家庭子女所占的比率较大,其中,轻度网络成瘾的发生率为47.6%(在这47.6%的子女中,男生约占56.3%、女生占44.7%),中度网络成瘾的发生率为49.3%(在这49.3%的子女中,男生约占67.8%、女生占32.2%),病理性重度网络成瘾的发生率为51.6%(在这51.6%的子女中,男生占89.6%、女生占10.4%)。笔者通过调查统计还发现,当上网费用超出支付能力时,男女生会采取不同的方式达到自己上网的目的。其中,有49.6%的男生和51.4%的女生会采取向朋友借款的方式达到自己上网的目的;有86.1%的男生和13.9%的女生会采取极端方式,如采取盗窃或抢劫等方式来获取上网资金。上述这些数字说明:在轻度、中度和重度三个级别上,特殊结构家庭中男生网络成瘾的人数均明显高于女生,男生对网络迷恋的程度也较女生严重。
       造成特殊结构家庭子女网络成瘾的程度出现性别差异的原因也是比较复杂的。近年来,国内外专家和学者对此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他们认为,特殊结构家庭子女在网络成瘾程度上之所以会出现性别差异,可能与下列因素有关。
       1、与监护关系有关。当家庭结构发生变化后,许多青少年儿童在单亲家庭中生活,他们分别由不同的监护者抚养。如果女生由母亲抚养、男生由父亲抚养,这种监护关系称为同性监护,反之就称为异性监护。据调查,在特殊结构家庭中,有56.28%的女生生活在同性即母亲监护的家庭里,有43.72%的男生生活在异性即由母亲监护的家庭里。这种监护关系对女生的身心健康发展有利,而对男生的身心健康发展却十分不利。这是因为,在单亲家庭中,监护父母总会自觉不自觉地以自己的性别角色模式去影响孩子,而单亲家庭子女也总是有意无意地把监护父母作为模仿的榜样。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女生,会按照母亲所提供的性别角色模式去发展,而同父亲生活在一起的男生,会按照父亲所提供的性别角色模式去发展。众所周知,母亲对于女儿、父亲对于儿子的榜样作用是不可缺少的。但在母亲处于主导和支配地位的单亲家庭中,男生则失去了父亲的榜样作用,这会使他们在行为和心理上表现为“男孩度”小、“女孩度”大,这对男生适应社会是极为不利的。这种异性监护关系会对男生适应家庭变化产生负面影响,使男生出现更多的行为问题。这种监护关系也是导致特殊结构家庭的男生网络成瘾程度较女生严重的原因。
       2、与抑郁型人格倾向有关。情绪理论认为,网络成瘾往往与某些特殊的人格倾向如抑郁、焦虑等有关。在特殊结构家庭中,男生在发生网络成瘾的程度上之所以比女生严重,在Kelly and WallErtein(1976年)看来,主要是因为男生的情绪较女生的情绪脆弱,他们更容易受到诸如父母争吵、打架、离婚、父或母犯罪坐牢、父或母亡故等负性生活事件和生活环境的消极影响和伤害,从而使他们的情绪变得抑郁、恐惧和焦虑,而这些消极的人格倾向容易造成男生网络成瘾。国外其他一些学者的研究进一步支持了Kelly and Wail Ertein的理论。1995年Rodgers的研究证明,抑郁倾向越高,网络成瘾的程度就越严重。同年,Perrie和Gunn的研究也发现,抑郁倾向、内向性格与网络成瘾呈高度相关。1997年Young的研究结果进一步显示,中度至重度的抑郁水平与网络成瘾存在相关。
       3、与游戏同伴缺失有关。据研究显示,青少年儿童特别是男生的成长和发展过程与各种游戏是分不开的,他们需要在游戏中得到别人的赏识,获得成就感,有些时候男生还需要在游戏中获得一定的肢体接触,甚至需要通过肢体冲撞来宣泄各种情绪和情感。然而,在特殊结构家庭中,由于家庭结构不完整,父母职能的缺失,使本来就孤单的子女更加缺少游戏同伴。出现这种情况或是因为他们处于青春期,感觉与母亲做游戏缺乏成就感,或是因为他们与继父关系冷淡,或是因为父母离异使孩子感觉没面子而不愿和同伴交往,从而使其成就感和刺激感均无法得到满足,消极情绪得不到合理宣泄,因此网络游戏就成了男生宣泄情绪、获得成就感和新奇刺激的理想对象,造成不同程度的网络成瘾症。
       四、特殊结构家庭子女网络成瘾类型的性别差异及其成因
       人们根据一定的标准把网络成瘾分为五种类型:网络游戏成瘾、网络关系成瘾、网络色情成瘾、网络信息成瘾和网络交易成瘾。
       据有关资料研究表明,80%的人属于网络游戏成瘾和网络关系成瘾。特殊结构家庭子女占网络游戏成瘾和网络关系成瘾总发生率的63.12%,其中,男生发生网络游戏成瘾和网络关系成瘾者分别为74.9%和48.4%,女生发生网络游戏成瘾和网络关系成瘾者分别为25.1%和52.6%。这说明特殊结构家庭子女网络成瘾的类型也主要是网络游戏成瘾和网络关系成瘾,且男生发生网络游戏成瘾的人数较女生多,而女生发生网络关系成瘾的人数较男牛多。
       特殊结构家庭子女在网络成瘾类型上之所以会出现性别差异可能与下列因素有关。
       1、与家庭关怀缺失有关。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认为,网络性心理障碍的起因可追溯到口唇期,婴儿会通过哺乳得到精神上的满足,并在潜意识中保留温暖、关怀、安全等美好感觉的记忆。在儿童成长过程中,某些刺激源的出现会重新唤醒这种美好感觉的记忆。
       而在特殊结构家庭中,由于家庭成员的缺失,家
       庭气氛紧张,家庭成员之间关系冷淡,缺乏亲密感,一些单亲家庭中的子女,特别是由父亲抚养或生活在重组家庭里的男生,由于父亲的粗心或与继父、继母之间的隔阂,父子或母子之间的亲情交流受到限制,缺乏来自家庭的人文关怀。而网络游戏这种刺激源恰好可以帮助他们重新唤醒口唇时期隐藏在潜意识叶的温暖、关怀和安全等美好感觉的记忆,从而使其获得满足感,这就是很多男生乐此不疲地打网络游戏的心理方面的原因。
       2、与父母提供给不同性别子女的不同的情感支持有关。在特殊结构家庭中,父母离婚或再婚后对男生的关注远远少于女生,并且随着年龄的增加对男生在情感、生活、学习上的帮助和支持逐渐减少,而对于女生的帮助和支持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变化。事实上,特殊结构家庭中的子女尤其是处于青春发育期的男生,其情感较女生脆弱,在遭受“劣性刺激”(指令人不满意、不舒服、不愉快的外界刺激)诸如父母打闹、分居、离婚、父亲或母亲坐牢、死亡等负性生活事件时,更容易出现强烈而持久的负性情绪和非理性的行为。据一项对小学、中学、大学10所学校的特殊结构家庭的2013名学生的调查显示,在遭遇劣性刺激后,40.2%的男生会感到悲观丧气,55.7%的男生会感到难过i在其行为倾向方面,35.2%的男生想报复,31.0%的男生想骂人,27.5%的男生想出走。这说明在特殊结构家庭中,男生更需要得到父母的关爱,更需要得到亲人尤其是父母情感上的支持,一旦这些需要得不到满足,他们在心理上就会产生“被遗弃感”,这方面的感觉男生要比女生更强烈些。为了发泄不良情绪,排解抑郁心情,男生更多地选择了网络游戏,通过网络游戏发泄和释放被压抑的心情和焦虑的情绪。
       3、与社会支持缺乏有关。特殊结构家庭中的子女之所以容易形成网络游戏成瘾和网络关系成瘾,主要是由于缺乏强有力的社会支持。2005年,麻爱华、王相立的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们发现,网络游戏成瘾和网络关系成瘾者的社会支持总分、客观支持总分以及对社会支持的利用度评分均显著低于非成瘾者,这说明网络成瘾与社会支持缺乏有很大的关系。这主要是因为,生活在特殊结构家庭中的子女,其社会支持状况均较差,尤其是生活在父亲或母亲因犯罪依法服役家庭中的男生,由于父亲或母亲的恶迹所带来的社会负面影响,使社会上的其他家庭对他们产生一些偏见和歧视,其他家庭的很多父母不愿让自己的孩子与他们交往,因而他们只有在网络中可以自由地发表自己的观点,自由地表现自我,从而获得自信和自我主导权,获得在现实生活中无法满足的成就感和社会支持。
       4、与父母再婚有关。在解释女生发生网络关系成瘾的人数比男生多的原因时,国内专家学者通过实证调查得出的结论基本是一致的,即大多数人认为,可能是由单亲家庭中的母亲再婚导致了这种结果。在母亲与他人重建的家庭中,由于继父的介入,原来建立在血缘关系上的生活模式被打破,亲子关系遭到破坏,多数女生担心自己会被唯一的亲人所抛弃,从而出现性格内向、猜忌心强等人格问题,而且当她们碰到问题不能及时得到解决时,女生比男生更喜欢选择向他人倾诉的方式来发泄不良情绪,而网络这一虚拟的环境为她们提供了极为便利的条件。这是因为,在网络世界里,不必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用和他人面对面地接触,这样既可以避免和减少因直接沟通、交流所产生的陌生感和焦虑感,又可以通过上网聊天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寻求心灵的安慰,由此也说明了女生较男生更容易发生网络关系成瘾。
       5、与家庭教养方式失当有关。父母对子女的教养方式可以从两个纬度进行分析:一是父母与子女的情感关系;二是父母对子女的控制。两个纬度的交叉形成了四种类型的教养方式,即威望型、独断型、放纵型和忽视型。在特殊结构家庭中,不同的父母采用的教养方式是不同的,而不同的教养方式对子女的影响和作用也是不同的。即使是同一种教养方式,特殊结构家庭不同性别的子女对其反应又是不同的。研究发现,独断式和威望式的教养方式对特殊结构家庭男生的消极影响远远大于女生。事实上,不论哪种教养方式,在特殊结构家庭中对男生来说都具有消极的影响,而且这种消极影响远远大于对女生的影响。这些受到消极影响的特殊结构家庭中的男生,常常利用上网来发泄情绪以排解压抑的心理,将网络游戏作为解决现实问题的一种方式或发泄工具,使压抑的心理和焦虑情绪获得安慰与释放。
       五、结束语
       特殊结构家庭子女在发生网络成瘾的几率、对网络迷恋的程度和成瘾类型等方面均存在着性别差异。这种性别差异主要表现为男生发生网络成瘾的几率、对网络的迷恋程度均高于女生;在网络成瘾类型上,男生以网络游戏成瘾为主,而女生则以网络关系成瘾为主。特殊结构家庭的子女在这些方面之所以会出现性别差异,这不仅是因为男女青少年儿童的心理差异有些已和生理机制形成了固定的关系,而且特殊结构家庭中不同的监护关系、青少年儿童早年所受的心理创伤、抑郁性人格倾向、父亲或母亲再婚、家庭收入、家庭教养方式、父母对不同性别儿童所提供的情感支持、社会支持、父亲或母亲榜样功能的缺失以及同伴的缺失等因素也会对特殊结构家庭子女网络成瘾产生较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