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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点]燃烧自己 温暖大地
作者:吴开晋

《人民文学》 1999年 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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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都习惯称牛汉为写苦难的诗人,他自己也说过,“在大千世界中,我渺小如一粒游动的尘埃,但它是一粒蕴含着巨大的痛苦的尘埃”。的确,由于他苦难的人生历程,从而写过一些血泪斑斑的揭示人生磨难和个人坎坷命运的诗。但他同时也是怀着对祖国深厚的爱,愿以自己的身躯和心灵为祖国献身的诗人。这首小诗就是写照。写这首诗时,正是新中国诞生的前夜,由于躲避白色恐怖对他的追捕,于女儿降生数小时后被迫化名史纯夫,从开封的家中只身逃亡到豫北的汲县,在那儿创作了一组这样内蕴丰富的短诗。这首短诗并没有奇特的技巧,但其思想和艺术的张力却能使人深思并产生心灵的震撼。第一节只是以平实朴素的语言述说在寒冷的雪夜友人送来木炭为其驱寒的事实,当然,语言也是精炼的,是经过诗人艺术加工的。然而第二节诗人的思想境地却生发出巨大的飞跃,由自己肉身的严寒(这种严寒也是白色恐怖的象征)和心灵的寒冷而想到了祖国的寒冷和处于白色恐怖下的现实处境。接着,诗人又倾吐心曲,要将自己当做一束木炭去燃烧,去温暖寒冷的祖国。最后两行是诗人后加的,把祖国和个人的关系写得更明确,以表达原诗未尽之意。从这儿,让我们看到了诗人那颗激跳并在燃烧的心。
       中外伟大的诗人无不关注着祖国和人民的命运,并愿以己身的燃烧去照亮和温暖生养他的土地和人民。普希金曾写道:“一块火焰熊熊的赤炭/他塞进我裂开的心坎。”闻一多曾呼喊:“我的火焰它越烧越燃/我为我的祖国烧得发颤。”艾青也曾抒发关爱祖国的情怀: 中国/我的在没有灯光的晚上/所写的无力的诗句/能给你些许的温暖么?
       牛汉正是承袭了这些诗人燃烧自己去暖热祖国大地的献身精神,以颤动的心音编织出如火的诗句。
       〔责任编辑 商 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