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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农民工卖房
作者:小 邵

《中华散文·我的故事》 2008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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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做房产销售前,我从事的工作属于房产开发环节(给自己贴金了,其实我那时候就是一民工)。时间回到公元1998年6月的某一天,工地上发生了血战(可不是四川麻将所说的血战),血战双方中的战斗员甲就是我,战斗员乙是施工员,施工员要我返工,我不从,施工员砸倒了我砌的墙,我砸倒了施工员。
       工地上我呆不下去了,又去了其他工地,可惜都没人要一个敢打施工员的民工。失业的我在大街上逛荡,顺便买了张报纸,这张报纸上有家房产公司要招五名售楼人员,要求大专以上学历,我算了算,自己的学历离大专也不远,就差三五年,也就碰运气去了。
       填表的时候,还真把我吓了一跳,其他填表的二三十号哥们儿、姐们儿不是川大就是师大,就我一人是“耍大”,我也很想填自己是川大或师大,但怕人家认师兄妹,也想起大人们经常说“娃儿要老实”,于是就老实地写下了自己最高的学历——高二。
       人事甲一看到“高二”两个字,当时就给我安排了工作,“兄弟,愿意做清洁工不?”“清洁工我不想干哟,我就想卖房子。”“你学历的确有点低了哟,你有其他优势吗?比如关系什么的……”人事乙问我。
       “我认识黄××(当时的市长)”。“你认识黄市长,是真的吗?你怎么会认识市长?”人事甲对我相当的怀疑,“是真的,但我和他的关系不能讲给你。”两个人事对视了一下,人事乙对我说:“做销售很苦的哟。”从这句话我已经听出一些味道了,“苦,没有什么的,我的学历正好能吃苦。”人事甲又再次向我确认:“你真的认识黄市长?”“是的,我认识!”我回答得非常的肯定。
       回答得肯定,结果也很肯定,我当场被录用了,要我第二天去售楼部找M经理报到。
       时间已经过去十年了,可以给大家解密一下我是如何认识市长大人的:他天天在电视上出现,所以我就认识他了,只不过他不认识我而已。
       第二天,我按照要求的时间到了售楼部,见到了M经理,M经理一看到我的简历表,脸当时就和马脸一样长了:“妈的,人事部吃干饭长大的,售楼部又不是垃圾站,什么人都在招!”我只好讪讪地笑了笑,没有作答。
       M经理瞪了瞪我,随手扔出一沓子资料,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看吧”,我应了一声“谢谢”,然后就开始翻开资料看起来。
       经理给其他新来的人和老人大概开了十来分钟会,然后全部人就都出去了,售楼部就剩下我和我经理两个人,我当然明白经理的意思,要让我自生自灭。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一个女的来了售楼部,还没有进门,声音就进来了“哎,M经理,我的事情怎么解决呀?”
       M经理赶快招呼来人坐下,倒了一杯水:“李大姐,你先坐,你的事今天肯定给你解决掉。”李大姐说:“M经理,你们今天要不给我调房,我就去法院告你们去。”经理赔着笑脸:“哎呀,大姐,今天一定给你调,可是我的人都出去了,没人带你去重新选房呀。”
       李大姐指了指我:“少胡扯,那不是人呀!”M经理瘪了瘪嘴:“他呀,今天才来的,什么都不懂。”李大姐又嚷了起来:“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换一个80平方米的二楼或三楼,否者你们就不要卖房子了!”M经理连忙道:“好,好大姐,今天给你调,但你等到下午我的人回来吧。”李大姐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不行,就现在。”
       M经理赔着笑脸:“大姐,你看,我又不能离开售楼部,其他人又没有回来,真的不行呀,你就等到下午再来吧。”李大姐甩了甩手:“不行,我就在这里坐着,你们今天就不要想卖房子了。”看着M经理为难的表情,我在旁边接了一句话:“经理,你看给大姐调7号楼3单元的201房,83平方米的行不?”
       M经理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个房源的?”我指了指墙上的房源表:“那上面显示的。”
       M经理狐疑地看着我:“你能看懂房源表?我还没给你培训呢!”“能看懂,和看坐标一个原理。”李大姐在旁边说话了:“你看,M经理,你骗我不是?他明明懂的,你还说他不懂?”M经理咳了咳嗽,没有吭声。
       我连忙证实:“大姐,我们经理没有骗你,我的确今天刚来的。”我又问经理:“经理,有没有这个户型的图纸,给大姐看一下,要是大姐觉得可以,那就换这个房子。”M经理连忙说有,打开抽屉拿出了图纸,翻到了7号楼。李大姐看过图纸后认为这个房子还可以,当场提出要去看房子,经理又为难了:“大姐,我现在走不开,还是等下午我的人回来吧。”李大姐又嚷开了:“不行,就现在,你让他带我去。”
       我忙说:“大姐,我不行,我不知道7号楼在哪里,更不知道3单元201在哪里!”
       李大姐说:“7号楼我知道,但3单元201我不知道。”
       M经理说:“那就好办了,到了7号楼,你们面向7号楼的时候,单元从左往右数,到了二楼左手是201,右手是202。”我站起来对李大姐说:“行,大姐我们走吧,你只要带我到7号楼,我就能带你看到房子。”
       M经理叫住我:“拿上两个安全帽,工地上正施工呢!”
       我接过安全帽,和李大姐就向工地去了,出门的时候,M经理又特意地交代了一下我:“看完房后,如果大姐满意,你要把大姐带回来,争取这个售后上午解决掉。”我应了一声。
       李大姐把我带到7号楼,我按照经理讲的左边为1单元,左手为“01”房的原则找到了3单元201房。进了房子后,由于隔墙还没有砌好,李大姐看着有点晕,不知道哪间房是哪间房。我迅速地把整个房子看了一下,就给大姐讲,这个是客厅,这个是厨房、卫生间等等。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以为我吹牛了,朋友,别忘了我这之前的职业——工地上的大工,盖房子的。
       李大姐看完房子,觉得基本满意,我们就出了楼往售楼部方向去了,在途中,李大姐的传呼响了,就跑到商店回了一个电话!电话回完,大姐对我讲:“小安,我有事得回去一趟,我改天再来。”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赶忙跑上去,拉住李大姐:“大姐,你现在不能走,我们经理交代我了,看完房要你和我一起回售楼部,上午就把你的事解决好了。”
       李大姐说:“小安,我真有事,我先走了。”说完又向前走了几步。
       我一着急,挡在李大姐前面:“大姐,你现在真不能走,我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如果经理给我交代的第一件事我都没有办好,我可能会失去这份工作的,大姐你帮帮我吧,你可以先和我去售楼部,然后你要回去都可以呀,那样我就可以交差了。”
       李大姐没有吭声,我赶紧又说:“大姐,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有点自私,但我真的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我也真的需要你的帮助,谢谢你了,大姐。”
       听完这句话,李大姐说:“好,小安,我就和你回去,我打个招呼再走。”
       我连忙表示感谢:“谢谢大姐,谢谢大姐。”
       回到售楼部,李大姐和M经理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大姐对M经理说:“M经理,小安可真不错。”
       M经理送走李大姐,回到经理桌就招呼我坐到他的对面:“小安,你为什么会选择做房产呢?”
       “经理,我不想一辈子都在工地上干,不想回家种地,我想给自己一个变化。”
       “好,小安,你好好干,你挺聪明的,我相信你能干好的。”
       “谢谢经理,以后还请你多多帮助。”
       “好,小安,以后你有啥事就找我。”
       “好的,经理,以后就要多麻烦你了。那经理,咋样才能把房子卖好呢?”
       “苦干加巧干,但对你们新人来讲,最先还是苦干,干久了,有经验了就能巧干了。”
       “那经理,我应该怎样苦干呢?”
       “嗯,小安,说实话,现在房子不好卖,都需要出去扫街,就是出去见人就问,见门面就进,问人家要不要房子。”
       “好的,经理,我以后也这样干,但经理,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哟。”
       “小安,你也不用着急,我们在下个礼拜要对你们五个新人集中培训的。”
       
       “下个礼拜?那经理,我们这几天干什么呢?”
       “先在售楼部里看一点资料,等下个礼拜培训。”
       “好的,经理,你看我要准备什么吗?”
       “你最好有个传呼,虽然公司有电话,但自己有个联系方式还是好。作为销售人员,自己应该有几件宝。”
       “哪几件?”
       “六件宝:职业装、业务包、钢笔、计算器、演草纸、传呼。哦,对了小安,这些东西我们公司都不配的,需要自己买。”
       我大概算了一下,可要花不少钱:西装一套得200元,传呼数字的都得七八百元,业务包50元,钢笔、计算器、演草纸30元,一共就得上千元了。这行当投入的实在太多了!
       M经理看出我犹豫就对我讲:“小安,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房产销售人员,必要的投入是必须的,在工具投入方面必须舍得,常言说得好——舍得舍得,就是先舍后得,不舍不得!”
       我想了一下,觉得经理的“舍得”说法非常地好,当下就表了态:“好的,那经理,我今天中午出去一下,把这些东西都买好,你看行不?”
       “好,你去吧。”
       当我下午穿上西装(领带是经理后来帮我打的,差点没勒死我)、挎上包、腰上别着传呼(当时感到还挺牛气的)出现在售楼部的时候,我自己都感觉和在工地上那阵子来比,完全就是两个人了。
       M经理拍了拍我的肩:“小安,我喜欢你,说干就干。来说一下你的传呼号。”
       “191——××××××。”
       经理从一堆纸袋里拿出一沓子宣传单:“小安,你先熟悉一下宣传单,然后把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都写上去,等发出去后,别人就可以直接联系你了。”
       我大概看了两个小时,把宣传单上的东西都基本能背下了,然后就往宣传单上写我的联系方式,一边写一边问经理:“经理,你看我写多少张比较合适?”
       M经理停下手里的工作,坐到我的对面:“小安,据我们前面的成交记录来看,通常我们的成交记录是0.2%左右,也就是只要你能拜访到1000个客户,你就能卖掉两套房子,如果你想卖掉得更多,那么你就要拜访更多的客户。”
       “经理,目前我们这里面最多的一个人一个月能卖掉几套?”
       “差不多两三套。”
       “好的,经理谢谢你,我知道了。”
       那一个下午我都在往宣传单上写联系方式,大概写了400多张。
       临下班的时候我对经理讲:“经理我明天可不可以和老员工一起出去发单子,感受一下?”
       经理想了想:“好,明天我让小Z带你。”
       第二天会上,M经理对小Z讲了,要小Z带我一起做陌生拜访,小Z也痛快地答应了。
       开完会后,我把昨天下午写的宣传单一部分拿在手里,其余的全部装进了包里,和小Z一起出了售楼部。
       路上,我向小Z请教如何进行陌生拜访。
       小Z说:“很简单,路两边的门面房你直接进就是了,进去以后就给别人讲‘你好,我是××花园的销售人员,这是我们花园的宣传单,欢迎了解’,记住了吗?”
       我重复了一遍说辞,然后点头表示记住了。
       小Z说:“今天还真不巧,我表弟今天开课,我要去学校看他,你就自己拜访吧!”
       我心里老大不乐意,心想你要有事你应该给经理讲呀,这个时候撂挑子。可赖于我是新人,又不好讲出来,只好说:“没事,你忙吧,我可以的。”
       小Z走后,我一个人在大街上站了大半个小时,第一次发单子,看上去很简单的动作,就是迈不开腿、张不开嘴。手在发抖,心也跳个不停,实在是发不出去一张宣传单。
       看着手里和包里的大堆宣传单,我想如果发不出去不是个事呀,于是想了一个办法。
       我走到一个报摊,对卖报的大爷说:“来张晨报。”
       接过报纸,我掏钱的时候也顺便拿了张宣传单给大爷:“老爷子,这是××花园的宣传单,我是卖房子的业务员,你看一看。”
       老爷子给乐了:“呵呵,我个快死的老头了,哪里买得起房子哟。”
       我说:“没事,老爷子,给你留一张,你看着玩。”
       就这样,终于发出了我的第一张宣传单。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凡事开头难,只要你过了第一次,后面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了。那一天大概到下午4点左右,我发完了我带的宣传单,基本上靠路右边的门面房都有了我的宣传单。
       我赶快回到售楼部写宣传单,但我这下有经验了,在路过一个刻章的地方时,我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刻成一个章,然后买了盒印油,这家伙就是比写的快。
       M经理看我的劲头很足,也给我打气:“小安,好好干。”
       当然,我没有给经理讲小Z离开的事情,我不是闲事科科长。
       第三天,我又自己一个人带上宣传单,从路左边的门面房一间一间的发宣传单,又基本上发了一整天。两天的工夫,我大概发了近1000张的宣传单。
       说真的,很累,以前在工地上砌墙的时候累腰,现在是累腿,何况我还是平脚心。
       这一天,我一辈子都会记得——1998年9月3号,也就是我进公司的第四天,我正在公路右边回访我前天发单子的门面房时,腰上的传呼响了,要我回电话。
       我赶紧找了个公用电话回过去。电话那边的人要我去××建材店,有人要问一下房子的事情。
       我可真激动,放下电话,赶快给经理回了个电话:“经理,有人要看房子,能不能找个人来帮我一下。”我在电话这头听到经理问几个老员工有没有时间,都说和客户约好了,没有时间。
       看到没人愿意帮助我,我可着急得快哭了。
       M经理赶忙在电话里安慰我:“小安,你不要着急,没关系的,我在售楼部,你想个办法把客户带回来,我帮你。”
       没办法,我只好一个人去了××建材店,见到了客户陈老板。陈老板大概地问了我几个问题,还好,宣传单上都有答案的,我磕磕巴巴地都回答上了。
       陈老板叫来他媳妇,要我带他们去看房,说想要个60多平方米的。回到售楼部,只有一个老业务员在,我问M经理呢?老业务员说李大姐来了,经理给李大姐办调房手续去了。
       我一听就着急了,这弄的什么事呀,我赶紧向老业务员求助:“能不能带我的客户看一下房子。”不行,售楼部不能离人。"老业务员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
       我强忍住泪水,心里呀恨不得把这小子给捶一顿,心里想:狗日的,总有需要我帮助的时候。
       “小安,你看我们看哪套房子?”陈老板开始催了。没办法,我只好在墙上看了个房源——10—1—501,67.5平方米,拿上安全帽,就和陈老板两口子去了工地。
       这下有经验了,我想顺着7号楼再数三栋就应该是10号楼。来到10号楼,我们三人一起来到了1单元的501房,一进去我就傻眼了。一个黑房子,要不是有个施工洞在,就什么都看不见。不但是个黑房子,还是个异形房。我的命好苦呀!
       趁当间,我顺着施工洞钻到旁边的房子。
       一看,呵,又大又亮堂。
       我赶快顺着施工洞又钻回501。
       我咳了一下嗽,清了清嗓子对陈老板夫妻俩说:“陈老板,嫂子,看到没有?像这样的房子你们千万不能买,要买房就要买像那边的那间。”
       说完,就把陈老板两口子带过施工洞。
       陈老板两口子对这间房子非常地满意,连声说好,并问我:“小安,这间房子多大的?”
       这一下,还把我真的问住了,我只好说:“哦,对不起,准确的面积我记不得了,待会儿我们回到售楼部查一下。”
       “那大概是多少呢?”陈老板的媳妇问。我只好说真的不知道。陈老板媳妇的脸当时就露出不快了。
       回到售楼中心,我请客户坐了下来,然后倒水等等,就想拖延到M经理回来。
       M经理没回来,客户的问题却跟着来了:“小安,你们房子多少钱一平方米?”
       我求助的眼光射向老业务员,老业务员瞟了我一眼,什么表情也没有,又将眼光投向门外。
       “小安,你给我们算一下,房子要多少钱?”
       求助无门,我只好实话实说了:“大哥,大嫂,实在对不起,今天是我刚来的第四天,说真的,你们问的这几个问题,我都还不懂。”
       
       “你看,那你什么都不懂,你还卖啥房子?真是的。”陈老板的媳妇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老陈,我们走。”我也没敢挽留,就眼睁睁地看着陈老板夫妻俩走了。委屈的泪水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到M经理回来的时候,我还在流着委屈的泪水。
       M经理问我:“小安,怎么回事,客户来了吗?”
       这一问,我的泪更止不住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缓过劲来后,我才把看房的经过仔仔细细地给经理讲了一遍。当然,还是没有提老员工不帮助我的事。尽管我当时有点恨。但话又说回来了,帮助你是人家的人情,不帮助你是人家的本分。
       M经理听我说陈老板夫妇对501旁边的房子比较满意,就看了一下房源表——502房72平方米。
       他拍拍我的肩膀:“小安,没事,应该可以成交的,中午了,走,我请你吃个午饭。”
       在吃饭的时候,经理打了个电话:“小白,你回售楼部来一下。”吃完饭回到售楼部的时候,小白已经在售楼部里等着了。
       “小安,小白和你一起,你们再去客户那里一趟,小白,你要多帮助一下小安。”
       “好的,经理,你放心,我会帮助小安的。”“你好,我叫白红。”小白伸出手。
       我也赶紧伸出手:“你好,我叫安××,还请多帮助。”
       客套完,我们就一起去了客户陈老板的建材店。
       到了建材店,见到了陈老板和他媳妇。
       我首先道了个歉:“大哥,嫂子,今天真的对不起你们,因为我真的什么都不懂,让你们白跑了一趟,耽搁了你们的时间,还耽搁了你们做生意,真的很对不起。”
       陈老板的媳妇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看到我十分诚恳的态度,只张了张嘴,就站在旁边没吭声了。
       我赶紧介绍小白:“大哥,嫂子,这是我们公司最优秀的业务员小白,我特意请她来给大哥、嫂子算一下房价。”
       “嗯,那你坐着算吧。”陈老板拿过一张凳子,招呼小白坐下。小白到底是老手,很快就做好了计划书。陈老板夫妇都看了一下,然后问:“房价能再优惠一点儿不?”小白看了一下时间说:“嗯,是这样的,公司的优惠,只有经理才有权力决定,如果大哥大姐真的看上了这套房子,可以去和经理谈一下。”
       陈老板和他媳妇对视了一下,然后说:“这样吧,明天有时间的话,我们去一趟。”小白端了端身体:“大哥,嫂子,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建议不?”“你说吧。”陈老板的媳妇说。“嗯,大哥,嫂子,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每个月的4号前要对这之前成交的业务扎账,也就是说,能在4号前定房子的客户,都可以享受到额外的优惠,今天是3号,如果你们今天能确定,我可以向我们经理为你们多争取一点儿优惠,你们看呢?”“嗯,我们再考虑一下吧。”
       小白看到陈老板和他媳妇在犹豫,马上又接着说:“对于你们做生意来讲,省的就是赚的,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失去呢?”
       陈老板的媳妇在旁边忽然接了一句话:“不是,小白那啥,本来我们今天看房子还比较满意的,你刚才说的也很有道理,我们什么时候交钱都是一个交,关键是小安,我们问他个啥,他啥都不懂,我们一生气才回来的。”
       我赶忙又道歉:“大哥,大嫂,今天的确是我表现不好,让你们生气了,实在对不起了。”
       陈老板一看我这么说,就赶忙制止他媳妇再说下去。我小心翼翼地问陈老板夫妻:“大哥,大嫂,我想再多说一句行不?”“没事,你说吧。”陈老板说。
       “大哥,大嫂,首先我还是为我什么都不懂道歉,另外我想说的是,这是我第一次从事房产销售,也是进公司的第四天,还有三天我的考核期就过完了,如果我在七天内没有卖掉一套房子,那么我将会失去这份工作,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也希望你们能成为我的第一个客户,那样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们,谢谢。”
       听了这句话,陈老板和他的媳妇一下子就沉默了。
       良久,他媳妇说:“小安,我们走吧,你看带多少钱?”
       我看了一下小白,小白忙说:“今天只需要交定金,5000就够了。”
       陈老板和他媳妇从抽屉里数了5000元钱,就跟我们出了门。在我们将要上车的时候,忽然后面有人在叫:“白红,白红!”小白回过头惊喜地叫道:“老师,怎么是你们呢,你们怎么在这里呢?”
       小白的老师一行有四人,其中一个戴眼镜的老师笑了:“这家伙,还爱‘十万个为什么’呢!”
       另外三个老师都笑了,有个年纪长的老师说:“我们几个打算买房子,所以到处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小白一听也乐了:“老师,我就在××花园卖房子呢,到我们那里看一下,包管有你们满意的。我现在正好要带客户回去办手续呢,那你们都一起去呗。”
       几个老师边念着“缘、缘”就跟我们一起回售楼部了。
       那一天,我成交了我房产人生中的第一单,小白也因为帮助我成交了四套单,真应了一句话——好人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