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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我的期货官司
作者:欲归不归的海龟

《中华散文·我的故事》 2008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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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发生在1998年前后的事,当时AT&T和Lucent闹分家,整个公司正处于风雨飘摇、人心惶惶的状态,许多项目也就无人跟进了,这也是我们这些救火队员“consultant”大显身手的时候。我就是这时候进入AT&T,接手了一个为其商业客户进行风险评估的项目。AT&T当时有一批约五百多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的中小型企业的客户,为他们提供长途电话服务,电话费的信用额度从五千、一万,到十万、二十万不等,我的任务是找出那些可能的骗子,以防他们用了几十万的电话费之后一走了之,这里要用到各方面的数据,包括AT&T自己现有的客户数据,以及购买自美国三大信用公司(credit union)的数据等等。
       这个项目与我以前为某大银行的信用卡部门做过的有相似之处,只不过后者更注重的是客户的开拓,或称direct marketing。经过几个月的忙碌,熟悉内部的电脑系统、整合各方面的数据、建立模型、测试结果等等项目也就基本完成了。以后每月只需将更新的数据载入电脑,运行几十小时,然后就可以将那些潜在的骗子名单交给运营部门:嘿,小心这些家伙!各位可以想象,每个月只有几天可忙,剩余的日子在办公室里该是多么无聊、多么难过!不知道幸运或是不幸,这时我认识了某香港富婆×太。
       提起×太这位奇女子,不得不多说几句。这位七十年代移民香港的四川人,当初最落魄时甚至要向朋友借几百元过日子,但凭着其美貌、机智、四川人的豪爽性格,以及中国大陆开放带来的无限商机,她居然很快就在当时香港这个歧视大陆人,尤其是外省人的地方闯出一片自己的天空。当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是身家过亿,在广东某市拥有一家专门出口美国的婴儿手推车工厂,雇有四五千人,据说占领了美国同类产品70%的市场,后来还在香港成功上市。
       这段时间因为投资美国办移民,在美坐移民监,百无聊赖,到处跳舞、打麻将、party,甚至玩起了期货。这位×太年轻的时候是一美人胚子,现年过40仍风韵犹存,外貌端庄大方,骨子里却极为风流,在美国仍不乏裙下之臣。事实上她还创造过多次机会,在她的豪宅里与我单独相对,还借故将佣人支使开,但我可能是书生意气,或是不解风情,每次都是借故逃避,始终未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后来想起来,特别是经过加州湾区的那位香港partner的熏陶,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多么的不解风情,令人失望!哈哈!
       在×太的怂恿之下,我业余时间也玩起了期货,当时也专门花时间读了本金融衍生工具的入门书《the derivative xxxxx》,自以为准备充分,再加上手头上有笔钱刚从广州调回来,这是一笔外财,是我1996年在中国炒股的利润,折合美元约有8万元,于是义无反顾地投了进去。当时包括×太、我及几位朋友在内的一伙人,在纽约皇后区的法拉盛某期货经纪公司开了户,其结算公司是一间位于芝加哥的正牌期货公司,由于资金都在该大公司里,我们都误认为资金安全就有保障,我们所须面临的只是投资本身的风险而已。但正是这种认识上的误区,造成了一桩长达一年多的期货官司,以及不菲的金钱损失,这也是我们始料不及的。
       这家位于法拉盛的期货经纪公司,是由一位名叫Grace Hsu(中文徐蕾依)的上海女子所经营。这位美貌的Grace也是一位奇女子,表面上斯文异常,甚至有点害羞,经常不敢与我直视,给我印象极佳,我也就对她放松了警惕。但事发后我们才得知,她生活作风极为放荡不羁,不光在本地有多位非固定男友,有时还来者不拒,同时还是香港富豪郭××位于旧金山的儿子在纽约的情妇,这家期货经纪公司就是后者资助成立的。而且她好赌成性,麻将、跑马无一不好,更要命的是她居然将其赌性也用到期货上来,这就害人害己了!
       实际上由于她出色的市场推广能力,当时我们有二十多人在该公司玩期货,且成绩不错,她本人每月的佣金都可以拿到两三万元,如果这样稳定发展下去,她虽然未必能再上一层楼,但也不至于最后因被通缉而亡命天涯!
       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在炒一种农产品“猪腩肉”(pork belly),当时该产品正处于低位徘徊状态,在50—60仙之间,由于有传言说会跌落到30—40仙,所以我们的仓位方向都以空头为主,前一二个月在不断的买卖之中,大家都赚了些钱,我的资金也从原来的8万元变成12万。据说该位于芝加哥的结算公司还专门派人来一探究竟,为何这帮家伙都在赚钱?但好景不长,市场的风向开始改变,不但没有继续往下走,相反还有往上升的趋势。由于大家都是新手,并没有意识到这种趋势的改变,还都指望着30—40仙的低位,加上Grace这位老板本身也重仓持有空头,于是眼睁睁看着价钱往上走的同时,居然仍有人加仓空头。
       我跟×太是最早意识到该风险的两个人,如各位看官所知,我天生对危险具有灵敏的嗅觉,而后者则是生意场上的老手,极具风险意识,从不缺断臂求生的勇气。于是我们当机立断,平掉了本身并不算重的空头仓位,这些单子我们各亏了2万元,但结算下来,我与她仍各有约10万元的现金在账上。其他朋友在我们的劝说之下,仍不舍得“斩仓”,于是看着价钱从60、70升到80、90仙,甚至接近1元,于是所有人都被强行平仓,账户归零。
       正当我跟×太在暗自庆幸之际,却突然发现我们账户上的现金都不见了,反而倒欠期货公司几万元!这真是晴天霹雳,要知道我们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做单,每天由芝加哥的总公司发出的结算单上都显示我们各自都有现金10万元,且都是空仓。于是我们打电话到芝加哥去质问此事,他们的回答是:你们找Grace去!而且更精彩的是,几天后来了一份结算单,突然显示了一批一个多月前成交的空头单子在我们的账上,这就与我们近一个月所收到的每天的结算单自相矛盾了。
       各位想象一下,如果你们连续数月的股票月结单上显示是空仓,有现金若干万,现突然收到一份新的月结单,显示你一年买了一批股票,现已跌到零,你账户已变成负数,你有何感想?
       于是我们只好找Grace了解情况,由于刚好是周末,她本身也心虚,还带了一位男友作陪。见面伊始,她马上承认她挪用了资金,原来她为那位富豪郭公子操作的期货账户,其中空头的仓位过重,早已爆仓,但奇怪的是结算公司没有马上平仓(莫非她与总公司的人有什么关系?),只是不断催她补仓,可能他们都心存侥幸,以为有机会搏回来,结果到出事时,该账户已负债20多万,最后逼不过,她居然说,从(我与×太)那两个账户中补回来。
       总公司的人如闻大赦,马上将那些亏损单子移到我们的账户上来,这就是我们资金失踪的原因。她还答应,马上各写一份欠单给我们,应允在一段时间内偿还给我们,因为她的郭公子会帮她。为了稳住她,我们答应暂不爆出来,让她写好欠单,以获得字据。后来两天,我们在不断寻求对策,她也无还钱的迹象,于是我们走出一步下策,犯了我们的第一个错误:向CFTC(美国期货委员会)投诉Grace挪用我们的资金。
       CFTC位于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就是“9·11”被炸掉的大楼之一),我们除了打电话,还亲自跑上去面对面做笔录。
       为什么说我们犯了愚蠢的错误呢?后来我们又接二连三犯了些什么错误,搞得自己狼狈不堪,身心疲倦,且让我娓娓道来。
       在翻查旧文件时,查出该结算公司为Alaron Trading Corporation。
       为什么说我们犯了愚蠢的错误呢?理由很简单:整个交易制度的设计就是为了避免经纪公司挪用资金,换句话说,如无上面公司的人配合,经纪公司是不可能动我们的钱的,所以如果有错误发生,也是上面公司的人犯错,而不是Grace这个“替罪羊”有错。试问你怎么可能让一批过去已久(过一二天或者尚且可以)的交易单突然移到某账户上?那么过去近一个月、每天都让你确认的结算单干什么用呢?无非就是让你确认至今天为止,所有交易都是正确的,nothing else!上面的结算公司这样做,其目的就是利用Grace这个挡箭牌来掩饰自己的错误,挽回损失。
       
       所以我们要向CFTC投诉的,应是该大公司,而不是Grace这个穷光蛋,而且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拿回我们的钱。事实上在美国待久的人都知道,打官司应找有钱人打,而且律师也乐意接这种案件,这样他们才有机会赚大钱。很可惜的是,我们当时都没有意识到这点,这其中还包括给我们出谋划策的某位×太的密友——律师楼的师爷阿Y(这位阿Y也是唐人街的奇人,我在下面会详细介绍)。这可能是受到Grace的认罪字据的影响,先入为主,结果铸成大错。
       事实上这个错误也让Grace本身吃了大亏,如果只是爆仓欠债,也只是民事案件中的债务问题,如果还不起,大不了宣布破产,君不见很多人欠下信用卡公司的巨额债务,就使用该绝招,使得信用卡公司无可奈何?现在的次贷危机,很多业主就是一走了之,银行只好吃哑巴亏。何况在这件事中,结算公司的责任也不少。但如果是挪用客户资金,就违背了期货经纪的专业守则,那就是刑事问题了。
       但这个资金挪用在很长时间之内都一直没有发生,所以并非是事实,她大可不必承认(我猜想她最后是被对方诱导说出那几句愚蠢的话,可怜这位表面精明、内里糊涂的美人儿呵!)。后来我思考,她之所以承认挪用,主要原因还是想挽回局面,以缓兵之计渡过危机,保住公司,因为她还抱有幻想,关键时候那位郭公子会拉她一把(哈哈,与“南征北战”中的张军长何其相似!),她还指望对方离婚再娶,嫁入豪门呢!很可惜的是,妾有意,君无情,在这个年代怎么还会有那种“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古人情怀呢?(这里掉几句书袋,希望文科的大侠、女杰们拍砖时手轻一些!)
       在她写给我们字据的第二天,我们找到郭公子时,他的第一反应并非挺身而出,而是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是一个有承担的男人。可惜了这位美人所托非人,如果她跟的是我,就绝无此忧,因为我这半辈子不知为我身边的女人们排忧解难、直面危机多少回,谁叫我是危机高手呢!当然我并没有当面跟她说此话,因为我还想拿回我那十万元,否则(这里省略若干字),后果很严重!
       不过让我感到大惑不解的,却是×太这种老江湖也没想到这点,结果我们出此下策,去CFTC状告Grace。毛主席早就教导我们,矛盾可分为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抓住了主要矛盾,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后来我总结,如果我们根本不理会Grace这个人,直接状告该结算公司,在CFTC的干涉之下,因为有结算单为证,事情就会简单明了得多!
       事情走到这一步,也只好走下去,在与CFTC的几次会晤之中,我们才从他们的暗示之中察觉到我们的失误,我们的真正敌人是该大公司Alaron,而不是Grace这只纸老虎。但为时已晚,对方已知道Grace认罪之事,就一口咬定要她负责任。事情至此,我们只好走上请律师起诉之路,在这过程中我们又犯了第二个错误。
       听闻×太与我要状告Alaron,公司其他被强行平仓者也纷纷以各种理由想参与进来,以图分一杯羹。我们当时也是糊涂,以为这样会人多势众,也就不假思索答应了。事实上这批人如果光从期货交易的角度来看,大多数是死不足惜:事前毫无风险意识,事发时又固执己见,不听劝告,事后却无认赌服输的气度,现在还以各种借口,企图借尸还魂。
       但从人性的角度来看他们却又是值得同情,其中有一对夫妇,年过50,将辛苦多年的杂货店卖掉,准备退休,玩玩期货以作消遣,但最后却是倾家荡产,女方还要重新出来做佣人。还有一位仁兄,老婆孩子还在中国,孤身一人在这儿打拼,好不容易赚了些钱,以为可以通过期货赚够退休费,结果是倾囊而尽,“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闱梦里人”!
       他们加入的恶果,在我们找寻律师的过程中就显示出来了。我们前前后后找了近十家律师楼,出名的、不出名的期货律师都一网打尽,每次上去,都要花几个钟头让各人阐述其重要观点,你可以想象,这么多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诉讼理由,律师们怎能抓住要点,怎会意识到我与×太的案件中的真正赢点呢?(事实上,最后我们两人所聘请的鲍律师(Bob),一位移民律师界的牛人,在企图与对方庭外和解、讨价还价的前一分钟,才从我的嘴里搞清楚我们的赢点有多么强。)
       后果是所有律师都打官腔,认为可以接,但要先收不菲的律师费,无一愿意以事后分成的方式(如三七、五五等)进行诉讼,这也表明他们对此案件毫无信心。这种聘请律师的方式当然不是大家所能接受的,因为收了钱不做事,这样的律师不光在中国,在以法律诉讼为王的美国,更是司空见惯的。我们绝不希望出现这样一种局面,期货的钱收不回来,却要额外付出一大笔钱,等待一个遥遥无期的结果,何况有些人现在连这钱都拿不出来呢。同时由于Alaron的势力是如此之大,有个别的期货律师开始时应允接受了我们的案件,但转头就打电话来推辞掉了,还暗示说他还要在这行混下去,不敢得罪这样的大公司。这也让我们对号称法律公正的美国有了全新的认识。
       光是这样兴师动众地找律师,上CFTC投诉、笔录等,就花了我们好几个月的时间,最后我与×太实在无办法,明知不是最佳选择,也只好请她的那位师爷Y找他的老板鲍律师这位移民律师界的牛人出面打这场官司,这样我们又犯了第三个错误。
       提起鲍律师(Bob,白人)、师爷阿Y及他们的律师楼,在纽约唐人街可谓大名鼎鼎、无人不识。只说一件事,你就可以知其江湖地位。从九十年代末至本世纪初,从福建坐船偷渡赴美的滚滚人潮中,这些人口耳相传的一个公开的秘密是:你在路上什么都可以抛弃,但有一样东西绝不能遗失,那就是鲍律师的电话和阿Y的名字(恕我这里仍不能写出阿Y的真名)。
       因为这些人只要一踏上美国的土地,无论是在海岸巡逻队的拘留所,还是移民局的临时监狱,第一时间要做的事,就是打电话给阿丫,这样他就会尽快安排有关律师飞往当地,以各种理由如一胎化、人权等政治理由保释这些人出来,在此之前这些人的亲戚朋友都已预付了特定的费用给阿Y,当这些人一旦离开美国政府的羁绊,马上就会消失在美东或美西的华人社区的茫茫人海中。
       该律师楼的能力之强、信誉之佳,以至于这些船民们担心阿Y忙不过来,没空理会他们的案件,于是他们还要私下里塞数目不菲的“饮茶钱”(红包)给他。有一次×太还打趣问道,你现在应是“猪笼入水”了吧?(广东话,形容来钱容易得如水入装猪的竹笼。)他居然得意洋洋地回答,我现在是“牛笼入水”。(因为牛比猪大得多。)也真够有创意的!
       据×太私下跟我透露,短短三四年间,阿Y私下里收的“饮茶钱”居然达千万美元之多,你可以想象,该律师楼的生意多旺,他们的大老板鲍律师又赚了多少钱。也许因为他们风头太劲,引起了移民局的注意及反感,2003年他们被联邦有关机构以多达几十种罪名起诉,最后鲍律师及其中国籍的妻子被判刑多年,家产被没收,但不知为何阿Y这个“醒目仔”却只受到极轻的刑罚,罚款只有区区10万元,用×太的话来说,与所赚的钱相比,实在太合算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也是当时×太与我不愿意找他们作代表律师的理由之一,他们哪有时间管我们的案件?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并非专业的期货律师,隔行如隔山,他们又如何懂得这行业里微妙的字眼、术语,以及各方面的关系呢?但当时实在没有合适的律师肯接手此案件,再加上我认为,我们的案情如此简单,阿Y又因是×太的舞伴兼密友,他必定会全力以赴,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也不失为较佳的选择。但后来事情的发展证明了我的这种想法是大错特错!
       师爷这个名字来源于香港(或清朝?),正式的名称应为律师助理,这是律师楼里较为特别的职位,权力大小因人而异,要看你自己的能力及老板对你的重视、赏识程度。(跟美国总统的特别助理是否有相似之处?)有人终其一生就是搞搞文案、印印文件,也有人却左右逢源、飞黄腾达,而阿Y就属于后者。
       
       接手我们的案件时,阿Y也是刚到鲍律师的律师楼不久,主要负责华人社区的公关和市场推广,但这位来自香港的“古惑仔”凭着多年在华人社区下层摸爬滚打的经验,很快在新移民的社区创出自己的口碑,成为闽籍移民聚居的East Broadway上可以横着走(阿Y语)的大佬。对此他自己有一套说辞:主要是他新交的女友“脚头好”、旺他,以至他这位情场浪子、后来的钻石王老五也只好束手就擒,重作冯妇。
       写到这,我不禁脸上有些发烧,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关心国家大事,我怎么连人家的家庭小事也关心起来?惭愧!惭愧!
       从以上所述,可见阿Y的长处在于对外经营,对内的律师业务所知有限,也就没办法对其律师楼内处理该案件的律师施加压力,更谈不上加以指导了,尽管每次在×太及我面前他都表现出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样子。再加上其律师楼内并无熟悉期货的律师,结果如此简单的案子拖了一年多,居然没有任何法律动作——既没上仲裁庭(当你签约投资期货时,期货公司一般要求你同意,在发生纠纷时要以仲裁为主,这样他们就可以避免“天价”的民事诉讼),也没有向民事法庭起诉。
       事后我才得知,由于他们没看懂(或没时间看懂?)这个案件,整个律师楼包括大老板鲍律师都认为我们“no case”——输定了!后来连CFTC都无法忍受他们的愚蠢,居然勒令Alaron的律师主动与鲍律师他们联系,商量庭外和解。当时约好下午2点上鲍的律师楼,以电话会议的形式商讨和解条件,我们13∶30上去与鲍等人会晤,他们才告知:你们输定了,没什么可谈的。
       我大吃一惊,这时我危机高手的天赋表露无遗,我拍案而起,用短短10分钟的时间将我们案件的要点(必胜之处)解释清楚,这时鲍本人及接手该案件的一位鬼魅律师才恍然大悟,鲍本人甚至说道:如果你早些这样解释给我们,我们早就把钱拿回来了!这时我才知道,整整一年多他们都在睡觉!事后×太在赞赏我的临场机智之余,也对鲍他们十分气愤,至于私下里她怎样惩罚阿Y这位“契细佬”(干弟弟),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刚完成给鲍律师们的10分钟讲解,时间就已达14点整,由鲍及我们、CFTC、Alaron的律师三方组成的电话会议就开始了,尽管明知胜券在握,鲍居然仍只要求Alaron退回80%的钱给我们。对方这时知道鲍律师们终于弄明白了案情,也就不敢造次,借口要与Alaron商量,就中止了这次调解。几天后Alaron的律师回复,他们只愿意退还60%的款项,在鲍律师们的威逼利诱之下,我们也只好同意了。
       尽管是这样难堪的结果,鲍也要从中取走三分之一,最后到我手的就只剩下区区4万大元。我后来才听说,同在Grace的经纪公司里,有一位老先生在账户上存有1万元现金,也是空仓,也像我们那样被Alaron扣住,由于金额太小,无法请律师,但在CFTC的帮助下,分毫不少地拿回来了,尽管在这过程中Alaron故意刁难他,1万元分四次才退还给他。
       听罢这消息,我真是欲哭无泪!所以难怪×太这位老江湖常说:律师都是吸血鬼。这可是她纵横商界多年的血的教训!
       不过从这里我也吸取了经验,并应用到另一件房屋保险的事情上。有一年我的房屋保险到期,我刚好人在中国,有人帮我交款给了保险经纪,我同时也在网上转账给了保险公司,回来后我发现交了重复的钱,于是要经纪将钱退回,但经纪公司说已给了保险公司,而保险公司却又说没收到,双方扯皮了几个月还是没结果,我一怒之下将保险公司(注意:不是经纪公司)告上了小额法庭(小额法庭不用请律师),结果不到几天,经纪公司就乖乖寄支票给我。事后保险公司的律师还专门打电话给我,以确认我不会继续上庭。
       各路英雄,看完拙文,你们还要玩期货吗?你们还有成为“名将”的勇气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我恭喜你,你三年级的“冷酷”课完满结束了(当年明月语),让我们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