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版图]拉萨河边(外三首)
作者:李 丹
《诗歌月刊》 2008年 第10期
多个检索词,请用空格间隔。
李丹。1982年出生于四川省成都市。北京师范大学硕士学位。2004丰夏天入藏工作。
诗观:于痛之中。矣注自身的呼吸。现居西藏自治区拉萨市城矣区。
某一个五月的下午河边有那么多孤独的仪式:
阳光咀嚼着肉体
从寒冷中生长出鲜艳的花
多么令人惊讶这些五月的冰雪让尖细的爪牙贴近地面
一个响指打出一整片乌云压压的仇恨
让某处干燥的皮肤变得湿润
那些湿的皮肤湿的口唇又打湿了衣裳
把眼睛拽的生痛
它真的让你哭泣了?
哭过之后 把死亡的证词停留在岸上
只留下茂盛的日子
我将死于浑浊的江水死于街道死于一遍遍奔跑的身体
像乞丐一样穷凶恶急地死
像一枚跌落的苹果 啪一声 就摔死在五月的水面
语言
可怜的人啊 用什么来堵住从身体内部
狂奔而出的江河呢?
一些允许想入非非的季节里 要伪装 像一群哑巴了的蝉儿
学习沉默
在午后保持着惟一的安详
语言的暴君性格乖张
它反复无常
它相信最正确的力量在于:沉重地打击从蓝天上
呼啸而下的明媚
以此向这个繁忙的年代致敬
一整个春天这位伟大的君王都带领着打盹儿的马队
流窜于温凉的熟地
让身体打滚 渐渐泛绿
让善良的姐妹们提前发芽 唰唰唰地长大
让她们挥舞着砍刀 劈碎了西瓜 捡回了芝麻
一枚果实隐匿的内情
暴雨从乌云的悬梯上奔跑下来一瞬间
引起大片混乱——
仿佛肚腹死于贫穷的隐喻
仿佛肉体在黑暗的水里翻腾
仿佛一棵旧树重新开花 怀孕果实
“果实隐匿着内情?”
这个梦魇般的疑问使人惊骇万分
他竭力拼凑图案——尖叫 七彩墨水 调色板
诗中幽暗的中心词
以及那场旷日持久的灾难
他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树枝在花瓶里疯长
龟裂的地板上栽满高声尖叫的向日葵
他一次次地翻看残碎的日记
沉溺于追溯旧事
却禁不住自问:是否多年前的那个黄昏
缝隙就已悄然孕育?
冬夜诗人
从山谷深处刮来寒风突然掀开身体的一角
裸露出指关节
湖面的寂静被一再扰乱
他匍匐在草根上体现另一种隐喻:
忍受与直指内心
他虚构语言让片段真实或模糊的重建
最终都会瞬间破裂
像一只被随意抛弃的玻璃杯
像封冻对严寒又一次形容:归降者是脆弱的
通往春天的道路上 响亮着另一些令人恐惧的讯息
比如一根被噩梦扳断的冰棱
会落入被褥 使主人惊慌的后半夜
顿时手足无措